《嫡女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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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妃-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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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宫局门口,宝琴远远就瞧见容芷若的身影,她忙叫她:“芷若姑娘!”

容芷若回眸见她,宝琴疾步上前,拉住她问:“你怎么在这里?”

容芷若蹙眉道:“我和司正房的人一起去,我也想知道皇上到底怎么出的事!”那夜皇上中毒的事对外自是声称染了风寒,但这在尚宫局的司正房早已不是秘密。

宝琴四下看了眼,才道:“这事让太后娘娘知道了,又得不高兴!你放心,皇上是真龙天子,不会有事的。”

“真的?”容芷若的眼睛亮了,急急拽着宝琴的衣袖问,“皇上醒了吗?”

宝琴摇头道:“还不曾,但太医已配出解药了。”

容芷若失落的脸上终是有了笑意,宝琴再次低声道:“此时不能声张,你还是赶紧回延宁宫去,也别说我告诉了你这件事。”

容芷若虽不明白为何要遮掩,但听闻太医已配出解药,她自是什么都不计较了。笑着点了头便往延宁宫而去。

————

淡淡的药香轻盈卷入鼻息之间,方婳缓缓醒来,自己仍是依偎着燕修躺着。她本能地回头看一眼,床边多了一碗药,她吃惊地问:“谁来过了?”

他清弱道:“潋光来过。”

方婳一愣,随即忙道:“她……她看见我们睡在一起?”

他虚弱脸上尽是笑意,目光灼灼地睨着她,道:“你还怕她瞧见吗?”

方婳一时间语塞,眼下这宫里,她最不怕的就是被潋光瞧见了,只是解释起来很是麻烦。他看她的神色犹豫,便又道:“潋光问我你为何愿意帮我。”

“那你怎么说?”她迫切地望着他。

他笑一笑,低语道:“我说我使了一招美男计。”

美男计……再加上他们眼下同床共枕的样子……

方婳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她忙跳下床,睡一觉,她感觉整个人都好了很多,一口气把药喝了,捂着胸口道:“原来你也会胡说!”

他睁着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脸上仍有笑意。方婳被他看得心更慌了,干脆别过脸道:“有什么可看的?”

他冲她招手:“过来。”

她不过去,心猿意马地低着头。

他也不恼,低笑道:“难道是要我过去拉你吗?”他说着,用手吃力地撑住身子,方婳大吃一惊,忙扑上前按住他的身子,咬牙道:“你疯了!伤口好不容易包扎好的!你还当华伯伯在身边吗?”眼下什么都稀缺得很,他若再出什么事,她真是要疯了。

她用力按住他,枕头被悄然推向一侧,她看一眼,原本底下藏着的东西早就不见了。想来是燕修趁她睡觉时取走了,再看他的胸口,果真是厚厚塞着什么东西。她抿了抿唇,果真是不想她知晓的秘密,他竟看得这样牢!

他又动了动身子,这才无奈道:“我胸口很闷,你扶我起来。”方婳吓得不轻,忙取了软枕垫在他身后,脱口道:“怎会闷?是旧疾的缘故吗?药……药在这里!”

他张口服下,她学着昔日华年成的手法,伸手替他抚着胸口。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她轻声叫他:“师叔……”

“不要紧。”他的话音几乎微不可闻,她知道他的病从不曾同她说过实话,他最老实的话也就是“还行”!可此刻方婳最恨的还是自己,因为她实在是什么也做不了!

她哽咽地问:“告诉我,怎样做才能让你好受些?”

他疲惫地阖上了双眸,艰涩笑道:“什么都不必做,就这样陪在我身边便好。”

真的会好吗?她强忍住泪,却不敢哭出来。一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药,轻轻晃动,里头的撞击声清脆。

药不多了!

方婳心中急得不行,却突然闻得外头传来容止锦的说话声,方婳猛地一怔,几乎本能地回头看向门外。

潋光一路都没拦住容止锦,眼看着已到了方婳的卧室了,潋光再欲开口,容止锦已不耐烦道:“我说潋光姑娘,你不去正殿伺候太皇太后,跟着我们做什么?”

潋光一时间语塞。

里头,方婳的声音传出来:“是侯爷吗?”

容止锦一听就来了精神,忙上前应道:“是啊是啊,我听说娘娘病了,特意前来探望!娘娘没事吧?”

方婳看了燕修一眼,他也徐徐睁开眼来,方婳忙道:“多谢侯爷挂念,本宫没什么事,卧床休息一日便好。侯爷与本宫身份有别,本宫就不请你进来了。”

没想到那一个却道:“娘娘放心,本侯知你我身份有别,这次是和袁大人一起来的……哦,不对,是我和袁大人接了苏丫头来看望娘娘的,苏丫头是要离开大梁的人,你又曾是她的旧主,来探望娘娘是天经地义,我和袁大人只是陪同,谁都知道苏丫头如今行动不便啊,呵呵,娘娘,让我们进来吧。啧啧,这滚椅进门槛的时候实在是重得慌啊!”

方婳不觉震惊,着实没想到袁逸礼和苏昀也来了!

容止锦说完,果真闻得苏昀脆生生地道:“娘娘,阿昀来看您了,您让我们进去吧!”

她倒是想出宫去找苏昀呢,现下倒是好,她自个来了!

方婳忙起身换了衣裳出去,亲自开了门。潋光的神色紧张,却见方婳使了个眼色,她这才告退下去。

袁逸礼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方婳脸上,容色里还有些许倦意,她看起来精神倒是尚可。容止锦扭头不悦道:“袁大人,愣着做什么?难道要本侯一个人搬这么重的滚椅吗?”

“是轮椅!”苏昀狠狠地瞪着他。

他笑着睨她一眼,威胁道:“信不信我不帮你了,叫你一个人待在外面!”

“娘娘身子不适,侯爷还在这里闹什么?”袁逸礼冷冷道了一句。

容止锦破天荒地没有和他计较,瘪瘪嘴,二人一起将苏昀的轮椅搬入内。容止锦拍了拍手才要上前坐下,却闻得方婳道:“还请侯爷和袁大人先行出去,本宫和阿昀有些话要说。”

容止锦一脸诧异道:“不要吧,你这么快就过河拆桥啊?我这滚椅搬得还没缓过劲来呢!”

苏昀哧的一声,方婳的目光看向袁逸礼,低声道:“袁大人与侯爷虽是送阿昀来的,可到底男女有别,请恕本宫招待不周。”

袁逸礼站得笔挺,只道:“臣与侯爷在外头等候。”听闻她病了,他甚是担忧,如今人也见着了,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容止锦还想说话,见袁逸礼乖乖地出去了,他不悦地瞪了方婳一眼,也只好跟着出去。

苏昀回头已探上方婳的手腕,她蹙眉凝思片刻,才道:“没怎么严重啊,被他们传得我都吓死了!这宫里的人也真是的,皇上生病也传得有多严重似的,还不是就那样!所以说传闻就是可怕!”

方婳起身将她的轮椅推进内室,苏昀回头皱眉道:“怎么了?有什么话非得躲起来说啊?”

方婳的脸色凝重,目光看向床榻,话语忧急:“阿昀,你替他看看。”

苏昀狐疑地回转目光,在看清了床上之人时,苏昀差点吓得从轮椅上摔下去:“九……九王爷?!”

第104章 拥吻

苏昀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又回眸惊愕地看着方婳,这才将声音压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在这里?”

方婳低沉着脸色道:“你先给他看看,剩下的事,我慢慢再和你解释。虺璩丣浪”

苏昀心中有气,她不在方婳身边她到底能惹出多大的事?她有些愤愤地伸手拉过燕修的手,他略一笑,低语道:“昀姑娘好大的脾气。”

苏昀冷笑道:“在沧州的时候华先生不就警告我们娘娘别接近王爷吗?那现在算怎么回事?王爷难道不知娘娘的身份,你想害死她吗?”

“阿昀!”方婳伸手抚上苏昀的肩膀,喟然叹道,“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伤了他,他也不会滞留在宫中。嫘”

“伤了哪里?”怪不得脉象这样虚弱,苏昀的黛眉深蹙,眸子里的怒意散了些,抬眸道,“扶王爷过来一些。”

方婳小心扶住他,咬牙道:“他被我刺了一刀,还有,他的药快没了,阿昀,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去找华先生?”

她的话音才落,便闻得燕修道:“不能去找华年成。獒”

“师叔……”

“婳儿,昀姑娘现在行动不便,若要找华年成,她必不能独自避人耳目前去,你还想不明白吗?嗯……”

苏昀有些粗鲁地将他的衣服揭开,他闷闷一哼,有一包东西从他胸前掉出来,他一手拽住,不动声色藏于身后。苏昀才不管他藏了什么,目光定定落在他的伤处。看得出纱布缠得很认真,可隐隐还是有殷红之色透出来,苏昀的眉心紧蹙,沉声道:“拿剪刀来。”

上回剪过纱布,剪刀还各搁在头的柜子里,方婳转身便取了来。苏昀接过,利索地将缠住伤口的纱布剪断,她一把将沾着血污的纱布扯掉。

苏昀咬着唇,果真是这样!

方婳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阿昀,我……我明明是上了药的!”

苏昀的眉头不见舒展,她盯着伤处看了半晌,才道:“伤口需要缝合,王爷又没有服药,自是好不了。”

“缝合?”方婳的脸色越发苍白。

苏昀点头道:“缝衣服你会吧?去找针线来,还要酒,再打一盆水。”她有条不紊地说着,方婳的脸色有些沉,如此大动干戈,别说延禧宫的宫人,外头的袁逸礼可不是好唬弄的!

“婳婳?”苏昀见她站着不动,不免又叫她一声。

方婳惨白一笑,低声道:“我知道了。”她转身行至外头,燕修略撑起身子道:“拦住她,她不能去!”

苏昀不悦道:“难道王爷真的想死在这里吗?”

他不看她,径直推开她的手:“婳儿……”

话才脱口,便闻得外头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燕修的心蓦地一沉。

容止锦百无聊赖坐在院中,他同袁逸礼自是没什么好说的,眼下苏昀不在,他心里更是憋得慌。

门突然被推开了,露出苏昀惊恐的脸:“侯爷不好了,娘娘不慎手上的伤口又裂了!”

“什么伤口?”容止锦疾步过去,探头探脑地便想进去。

偏苏昀拦在门口道:“前些日子照顾太皇太后时不慎弄伤的,便是皇上也病了的那日,她没宣太医,可现在伤口又裂了,你能不能去找些酒来,再准备一盆清水,哦,还有上好的药,干净的纱布……”

“我知道了,你等着!”她的话还没说完,容止锦已转身冲出去了。

苏昀松了口气,关门时瞧见袁逸礼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他的目光带着一抹探究,苏昀心虚地一愣,忙合上了房门。

燕修伸手按住方婳手上的伤,他的容色里略有怒意:“为什么要这样做?”

方婳忍着痛,却还笑得出来:“上回潋光给我药的时候便同太医说是我的手受了伤才问太医要的,现下岂不正好合了潋光的话吗?”

“婳儿……”

“你别说了,只要你能好起来,我受这点伤也是值得的。”

苏昀在外头闻得这话,更是生气了,上前就拉过方婳的手用力按住,冷冷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还真是不爱惜自己!”

“阿昀……”

“一边待着!”

方婳却不怕她,知道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见这样的苏昀,她心里很高兴。有姐妹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她却尚未相处留下苏昀的理由,这样一想,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容止锦准备了东西前来,苏昀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叫容止锦留下了东西便出去。

先替方婳上了药,这才入了内室。

苏昀让方婳点了一根蜡烛,自己则在棉帕上倒了酒欲清洗他的伤处。燕修抬手拦住她,虚弱道:“我自己来。”他长这么大,除了方婳,还不曾有第二个女子碰触过他的身子。

苏昀嗤声道:“王爷也执着于那些虚礼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大夫的手下没有男女,只有病患!”语毕,她看也不看他,直接推开他的手,沾了酒的棉帕已擦拭着他伤口的血污。

他本能地拽紧了被衾,方婳忙扶住他,目光看向苏昀道:“阿昀,你轻点!”

苏昀气道:“九王爷自己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就该想到会有这种下场!还有,谁叫他碰上你这个庸医!”她瞪一眼方婳,又是狠狠道,“我现在替他缝合,你就好好跟我说一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她本就没打算要瞒着苏昀,只能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苏昀转身将长针在火上烤了烤,一面听着,一面道:“王爷,奴婢的针线活挺烂的,到时给您留下一道难看的伤疤您可别怨奴婢。”

燕修半靠在方婳怀里,他的语声微弱,似又带着笑意:“看来她很不喜欢我,难为她肯救我……嗯……”

方婳不忍去看苏昀替他缝合的场面,咬着唇别开脸,心“彭彭”跳个不止,她不自觉地抱紧了怀中之人,开口道:“阿昀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怪她。”

他哪里是真的怪苏昀,今日见苏昀来了,他是心里高兴。那一夜他高烧不退,虽是昏迷着,恍惚中却又像是什么都清楚着。她孤身一人,所以他拼命地撑着,如今这样一闹腾,意识下仅存的一丝强人也像是随风散去,难受便是难受,他无须再硬撑了。

嘴角残存一抹笑意,他的头缓缓从她肩头滑落,直接昏倒在她怀里。“师叔!”方婳大惊,忙看向苏昀,“阿昀,怎么会这样?”

苏昀收了针,替他上药、包扎,这才松了口气道:“照他的情况,能熬到现在就不错了。”

“是他的病吗?阿昀,我见过华先生替他扎针……”

苏昀的眼睛撑大,喘着气道:“婳婳,扎针的事我可不敢!我只能保证医好他的伤,他的病我无能为力!眼下没有华先生在,他的病就只能这样养着!我能给你开一些伤药,让人给你熬来,你让他喝上三天,这伤也便无碍了。哦,还有,三天后替他拆线,这个很简单,你过来,我教你。”

……

苏昀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方婳送她出去,容止锦一见方婳被包扎的手就皱眉道:“怎么好端端就伤了?严重吗?”

方婳摇头道:“没事了。哦,对了,侯爷这几日去看过皇上吗?”

容止锦忙道:“去过了,不过太后娘娘说皇上要休息,不准让人打扰,现下他的病好多了,你只管顾好你自己,皇上那边有的是人照顾。”

“那就好。”方婳点了点头。

一直站在一侧不发一言的袁逸礼突然道:“既如此,臣等就先回去了。”

方婳突然拉住苏昀的手,低声道:“阿昀,我现在这里脱不开身,你想想办法再拖西楚太子一段时日,到时我一定会想办法留下你!”

苏昀冲她一笑,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办。”

容止锦笑着推住苏昀的轮椅,转身往前道:“本侯也不想苏丫头跟那西楚太子走,大梁少了苏丫头可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苏昀的笑声传来。

方婳不觉地笑了下,目光落在袁逸礼的身上。他的眸光却是悄然往她身后的屋子看了一眼,闻得她叫了一声“袁大人”,他才蓦地回神,低下头道:“臣先告退,娘娘请好好休息。”

语毕,他再不逗留,转身便走。方婳愣愣望着他的背影良久,心中略微有些不安,他方才的神色,好似他知道了什么。

方婳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将房门紧闭,点了火盆把燕修换下的带血纱布统统烧尽,方婳这才松一口气。他还昏迷着,脉象虽弱却还算稳定,苏昀说她能治好他的伤,那她也就放心了。

一个时辰后,潋光亲自送了药来,告诉方婳太皇太后昏睡了整日。方婳蹙眉问:“太医怎么说?”

潋光叹息道:“太医说太皇太后这病是好不了了,大限之日是迟早的事,奴婢知道她全凭王爷的事才吊着。王爷大病之身,如今又身受重伤,也不知何时才能好。”

方婳扶他起来喂他喝药,潋光突然跪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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