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官的私生女: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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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官的私生女:夺爱-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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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才乔公子交代说……”

“这儿谁是老板?!”蓝心拍拍梳妆台,怒了。

那化妆师赶紧垂下头,“那……好吧。”转身,对着两个拎着大化妆箱女孩吼,“还愣着干嘛,开工了。”

光线调试好,接着打底,上粉,描眉……悠悠瓜子脸,五官精致,想要妩媚妖烧不难,再兼具活泼可爱就有点难,眼镜化妆师有两把刷子,巴掌大的地方,愣是挑不出毛病来。

蓝心左看看右看看,一时不知道讲什么。

乔洛风在生日现场走不脱,派哈飞过来接她。

阮宅宴请的客人不算多,偌大的客厅里三三两两,角落里的钢琴前,围着一群少男少女,看声气和妆扮,像极了从前阮家没有败落前,大院里的那拨少年——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端坐在钢琴前,小手飞舞。

悠悠听得仔细,那是巴赫的二部创意曲。心里点着拍子,猜想她大概有六级的功底,才小小的年纪。

乔薇也回到乔家来,自从傍上高见,她在乔大小姐面前再不肯做小伏低,一对年纪悬殊了二十多岁的“姐妹”,互相憋着劲。一个失婚,一个恨嫁,都有羞于告人的苦处。

听着钢琴曲流水似地叮叮咚咚,乔美人不自觉地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珍珠串。

那年被撞破了和乔洛风的*事,乔明珠恨极了她,连夜把儿子钾送出国,还把她扔出乔宅。

她冒着淅淅秋雨,在乔宅外跪了三天三夜,除了乔明珠的誉骂奚落,就是乔老爷子让人送出来的行李箱,外加一份京郊某寄宿高中的入学通知。

她刚刚十七岁,还在念高二,跟乔洛风的事,不说两情相悦起码也是两厢情愿,到头来却要她扛下所有罪过,被乔家毫不留情的扫地出门。

绝望无助中,她拎来一把裁纸刀,厚厚宽宽的锋刃,狠狠在左腕上划了三道,血流如注……

是真的绝望轻生也好,是苦肉计博同情也罢,她终于重回到乔宅自己的房间。手腕上裹了厚厚一层纱布,一抽一抽地疼,她呻吟看醒了,床前站着乔明珠,看见她睁开眼,冷笑着走过来,“下次再割的时候,记得找没人看得见的地方,用左手拿刀子……”

有人微微撞上她,乔薇瞬间从往事中弹回来,下意识地捏上左腕,那里戴着一串款式颜色大小各异的珍珠,水晶灯下暗暗的散着幽幽的光,勉强遮住几道暗红色的疤痕。

十二岁初来乔家的时候,她甚至从没见过钢琴,到割腕之前,短短五年的时间,她的琴技已经众人称羡。

伤口痊愈以后,她不再练琴,手腕的那些伤当然不至于让她残废了,但是过于用力就觉得扭痛,医生检查过后说伤了筋腱,嘱咐以后少用力。

“小妹妹,姐姐弹一曲好不好?”乔薇突然技痒。

小女孩抬头,脸上一片高傲,看清了说话的人是她之后,撇了撇嘴角,继续弹自己的。

乔薇被撂在那里红了脸,她在乔家的尴尬地位,连这么小布点的丫头,也心知肚明么?她再怎么力争上游,都改不掉无依无凭的底色。

小女孩突然不弹了,惊讶地看着前方高大英挺的男人——李修一,他今天也来赴宴。

“小丫头,让叔叔和阿姨弹一曲给你听听。”

嘴上说得客气,偌大一架斯坦威,已经被推到远离琴凳的位置,小女孩想弹也弹不了。

“修一叔叔——”她撒娇地拖长声调,皱着眉头让开座位。

旁边原本围着叽叽喳喳的几个少年,都不说话了,只顾着看乔薇和李修一,眼神并不呆,是探究。毕竟还是孩子,眼神还不够犀利,探究着,揣摩着,至少全部没有恶意。

乔薇滋味复杂地坐下,李修一坐在她的左边,拉过她的右手搭上琴键,自己上来左手。

一首简单的小夜曲,两只手,此时属于同一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直到弹完了,围着的少年都愣住,一旁凑近了的贺客,个个也都是在夸——能把炒饭做得不同凡响方称名厨。能把小夜曲弹得别有风味,才显功底。

啪啪的掌声热烈想起,刚才那个满脸据傲的小女孩,现在也没了什么不服气。

乔薇没有听进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她心里乱糟糟地都是关于高见。自从高古绮兰回国,周围的人再看向她的眼神,全然没了之前的恭敬,私底下完全把她跟情妇等同,甚至还有不如。情妇好歹占了枕边男人一份情,她除了在床上供高见发泄,没有丝毫的互动牵念。

尤其是那个高兴,人小鬼大,处处跟她对着干。本来她已经入住高见现在的官宅,人前人后摆出当家主母的范儿,高古绮兰母女俩一回来,她瞬间被打落云端,沦为他们一家三口随意使唤奚落的受气保姆。

每天除了要看这一家三口甜蜜蜜,还要听听一对母女嘀嘀咕!

高古绮兰还把她和高见睡过的大床扔出家门,嫌有狐狸骚味儿,拐着弯儿的骂她。

堵心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也让她明白了,只要不斗垮这对母女,她慢说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是想长久赖在高见身边,都是妄想。

乔薇想好了一个对付高见的狠招,只要成功,高古绮兰不说彻底被打进冷宫,起码在她面前,在高家,难有立足之地。

今早上,她让高见陪同前来乔宅,高见也答应了,临出发时却拉上高古绮兰母女随行!这已不单是不给乔美人面子,这是在当众打乔家的脸!

刚才那个死活不肯让出钢琴的小女生,跟小高兴是一伙的,正挤在一小堆儿嘀嘀咕咕,不时恶狠狠地朝她和李修一瞪几眼。

往常乔薇吃瘪,乔明珠不说落井下石也要冷眼旁观,今天气恼高见,对这个“妹妹”罕见的和颜悦色,拉着她开了几句李修一的玩笑,被笑的人没什么不满,高见的脸却板得铁青。

“薇薇,外面要是住得不顺心,就先搬回乔家来吧,你的房间我每天让黎嫂收拾着,老爷子念叨你好一阵子,最近要是没什么事,就留下住几天陪陪老人家吧。”

一霎那,乔薇感激地涕泪交加——乔明珠打着乔老爷子的招牌,公开替自己出头,这还是头一次。

今晚来的客人,除了乔明珠的闺蜜、发小、牌友,就是乔家的嫡系亲信,心腹、幕僚、加上盟友,声势比往年阮博远在的时候,弱了不少。

乔家的客厅里,好几桌的佳肴,全部是海棠居的名厨做好了送过来的,酒过几巡,大家都带了些许醉意,正都在侃侃而谈,外面有人通报,说是黎书记的下属,求见乔老爷子。

一个不曾亲自露面的来客,引起众人哗然猜侧——黎书记,黎睿民,现如今在城中炙手可热,突然不请自来,又是在这样敏感的日子里——

“黎书记的……下属?快请进来。”一个乔家的亲信越俎代庖,连声让请。

来人四十开外,一看就是个精明伶俐的主,客厅里的政要、官太大他似乎也都认得,一一上前打了招呼,报备说黎书记人还在国外访问,不能亲自前来,所以派他过来问候,顺道还要送给乔老爷子一样礼物。

之后便献出宝,是个笔洗,造型古拙,雕工大气,猛一看酷似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似金属又似玉料,细细分辫又都不是。最后还是来人自己*,说是块极其罕见的陨石夜明珠,全世界只有三颗。

众人都看的呆掉。

乔老爷子本来在书房静养,闻讯下了楼,边走边笑哈哈,“黎书记有心了,送这么稀罕的东西来,老朽汗颜啊——”

来人一笑,透出几分神秘,“老爷子,这份礼,跟黎书记没有关系。”

“哦?”乔老爷子一瞬不瞬地盯着来人,面容微颤。

“送礼来的那个人,让我给您老稍一句话:‘还君明珠双泪垂’。”

客厅里静得针落可闻,众人像是有了默契,一下子都不出声了,安静的有点尴尬。

乔老爷子嘴角的皱纹抽了抽,却什么话都没说出。

旁边的乔明珠一下子激动起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嘴里呢喃着低语:“博远,一定是博远……他还活着……他回来了……!”说着说着,手就掩了面。

乔老爷子恢复了神态,作势一笑,拉了女儿的手数落她,“你们女孩家就是爱哭,收个稀罕物也哭,还不快请客人入座拿?”

“我……哎,哎……”乔明珠慌忙站起来,领着来人到了僻静处,拉着他的衣袖便问,“他……是不是回来了?”她问得小心冀翼,凤眸里有希冀,更多的是惊惶。

“乔女士,你希望他回来吗?”

乔明珠不说话了,情绪又荡到谷底。她筹谋了那么久的事,怎么可能中途放弃,就算阮博远真的回来了,又能怎么样,他恨她,怕是不死不休吧。

“乔女士,话和礼物,我已带到,夜深人杂,就不多打扰了,您和老爷子多多保重。”那人翩然离去。

乔明珠气炸了,“混账,敢上门来威膝我!”

“罢了罢了,今天是你的好日子,生哪门子的气!”乔老爷子走过来劝,“当初也是怪你,事情做得不留余地,想把那父女俩一网打尽,结果跑了老了,恼了小的,现在连风儿都不跟你一心。”

客厅里,贺客渐渐地喧哗起来,说出的话却像事先拟了稿子,对着眼色下菜。

刚才的阵势来的太突然,以至于几个眼尖的人都忘记偷瞧悠悠的脸色。现在回头看过去,她还是那么不咸不淡,手里举着筷子,不紧不慢的。

旁边的乔洛风,也低垂着脸,看不清面色。举手投足的架势,还是像往常一样,波澜不惊。

阮博远的这双儿女,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骨子里却是一脉相承。偷看的人失去兴致,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都消停了,乔洛风微侧了头,靠近悠悠的脸颊,“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先回去?”

悠悠抽抽鼻子,刚才那人说出“还君明珠”的时候,她恨不得立即拨开众人,问一问他父亲的下落!

聂叔自从箱车里一别,再无消息。她思念父亲,每每夜里辗转无眠。

此刻瞄一眼身边的贺客,笑笑,“今天是你妈妈的生日,别扫了兴……我好着呢,干嘛走?”

“嗯,再坚持一会儿,酒席散了我陪你回西麓。”桌下,他的大手握紧了她的小手,满满暖暖的。

楼上书房里,乔明珠狠狠地盯着这一幕兄妹情深——

“这贱丫头和她妈一样,都是狐媚坯子!连风儿都被她迷惑了,现在恨我恨得要死……才多大的年纪,就敢跟卓扬私奔去巴黎,回来看阮家败了,又匀搭上浦东成,被浦家踢出来又缠上风儿……简直和她妈一样的下贱不要脸!”

这么恶毒的话,从这个高雅的贵妇人嘴里吐出,乔老爷子听得皱眉,“算了明珠,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谢家的那个丫头死了,你也跟阮家没了关系,还记挂着那些不开心的做什么?再说悠悠是个乖孩子,又是风儿的妹妹,他喜欢她、疼她、照顾她……也免得旁人看了笑话。”

“我乔明珠的儿子,是不会喜欢上谢子矜的女儿的!”她说得一字一顿,别有深意。

乔老爷子挫败地摇摇头,突然问女儿,“今天来送礼的那个人,为什么要说他是黎书记的下属?黎家跟我们……从来没有过交情,博远他是知道的啊?”

“爸——”乔明珠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知道事已至此抵赖无用,真相曝光只是迟早的事儿。

她垂了眼不敢去看年迈的父亲,支吾着继续说:“风儿他——他不是……”

她再说不出口,哪怕听着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在这绝对保密的书房里。

乔老爷子一生纵横牌闾却被女儿惊得额头筋跳,不敢置信地瞪着女儿,“他不是……不是什么?!”

乔明珠的身体开始猛烈的颤抖,突然她扑到父亲脚下,便咽唏嘘:“爸,爸!我对不起你,当年我骗了你,骗了博远……风儿他真正的父亲。就是……就是——”

乔老爷子颓然地后退一步,原来这才是真相!不但是阮博远,连他都被蒙在鼓里二十多年。

“那年你被检出怀孕,学校派人送你回来,我气极了,逼问你孩子的爸爸是谁,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黎老爷子走得早,黎家没落多年,黎睿民虽然强势,也只是勉强支撑,远不如现在炙手可热。

就算那时势大又能怎样?乔家也不是小门小户,有人占了他的宝贝女儿敢不认账,捅到天上,豁出老命,他也是要讨个公道的。

乔明珠因为心虚害怕而风度尽失,“黎睿民他……喜欢我,追了我很久……但我喜欢博远!我……我不甘心啊!”

她一时糊涂改了口,活活拆散了阮博远和谢子衿,一个煎熬在北国之春,一个零落到南国之南。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傻孩子,你害惨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哇?!”乔老爷子老泪纵横,“风儿,还有风儿,你让他以后怎么有脸做人!”

“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乔明珠面色癫狂,双手紧紧攥成了拳。

许久,又一点一点地松开,绷紧的情绪也萎顿起来,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我本来以为,他不会知道的……永远不会……”

现在,阮博远知道了,乔明珠却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

乔老爷子渐渐镇定,他记起女儿刚结婚那阵,曾经偷偷找过他一个北三医院的部属,商议要拿掉肚子里孩子的事,还说她和博远都还年轻,想迟几年再要孩子。

部属不敢擅自做主,偷偷来到乔宅,除了汇报此事,还附上一份妇检书,说乔明珠子宫有隐疾,不宜堕胎,否则可能导致终身不孕……

却原来,此事背后还有这样难堪的隐情。

覆水难收,乔老爷子陡然生出无力感,“你刚听说博远有可能遁走境外,就急着催风儿回来,是不是怕他知道了什么,对孩子不利?”

乔明珠点点头。

乔老爷子再次叹气,阮博远若是想对乔家不利,那是防不胜防。这么多年了,他跟风儿父子情深,即便后来添了个悠悠,也不曾撼动分毫,他直觉怀疑,前女婿不是刚刚知道儿子不是亲生。

他待要继续追问,房门哐啷一声被撞开。

乔洛风那双冒着熊熊火焰的眼,直直盯着乔明珠,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风……风儿?”乔明珠被儿子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往后退。

乔洛风停住脚步,刚才只是无心,上楼跟母亲商议送客的事儿,无意听到争执声,赶过来一听,却是一段惊天丑闻——关于他自己的。

阮家的两个孩子,都是私生的,不止是悠悠,他也不例外。

“原来,原来如此——”他断断续续,不知所谓的笑出了声,跟脸上喊然的表情很不搭。

“妈,这八年来,你整天骂别人是狐狸精,骂悠悠是野种,原来你自己生下来的儿子也不怎么样嘛,到了黎家,是不是又要被黎夫人指着鼻子骂贱种?”

“风儿,风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乔明珠慌了神,上前扯住儿子,“不会有人看不起你的,更不会有人笑你骂你,妈跟你保证……妈很快就会嫁给你真正的爸爸了,他的女儿从飞机上掉下来摔死了,他的夫人也快要死了,到时候我们一起——”

乔洛风一把推开她,目光厌恶,仿佛在看着什么不干净的秽物。

“下一届政府改选,黎睿民就要升上去了,你是因为怕偷情暴露,又想当第一夫人,才疯了一样扳倒爸爸,让他身败名裂,再也威胁不到乔家,再档不了你的夫人路,是吧?”

乔明珠涕泪滂沱,“风儿,别这样说,我做这些,都是……都是为了你。”

“嗬!真伟大,为了我?妈,别说得那么高尚,从始到终,你都只是为了你自己!二十五年前,你利用我嫁到阮家,现在,你又要利用我嫁到黎家,我投胎当了你的儿子,被你从坯胎利用到现在,够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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