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受？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受？！”
“两只都看到了！看到了！”
“％&口％*吕％&口％*吕……”
一大一小两只美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蹦挞的欢，脸上红晕两片，健康的活蹦乱跳。
尤其是那只小美人，战斗力不容小视，高古绮兰算是伶牙俐齿，她更胜一筹，又是排比又是连番感叹，冷潮热讽挖苦揶揄，毫不示弱。
悠悠唇角上扬，她猜出贵妇和俏丫头就是高见的妻女，果然不同凡响。
乔薇自从傍上这位警界大腕，一天比一天嚣张，动辄以高夫人自居，眼下正主儿亲临，她日子难熬了，这才刚一交手，就被贵妇连削带打，撅着嘴说不上话。
高见看都没看她一眼，领着妻女上车，“你自己回去吧，我跟绮兰有事情商量。”
早些年，古绮兰领着女儿移居香港，冠上夫性成了高古绮兰，老公纳了乔薇的事她是知道的，不得已的权宜之计，她不甘心也没太往心里去。近来听留在国内的闺蜜们说，乔小狐狸渐渐成了气候，跟自家老公出双入对，还逼着高见的那些心腹喊“嫂子”，她不淡定了，领着女儿回国捉妖。
乔薇觉得自己简直霉透了，《侬本》的女一女二女三统统跟她无缘，曾经跟她“有缘”的乔洛风，回国以后仿佛不认识了她似地，整天捧着阮悠悠哄，看得她眼里冒火，心头滴血。
乔洛风金口玉言，说过“不错，能红”的女配，时隔多年终于大红大紫，籍着《侬本》的东风，把三十年代旧上海的风月美人演绎地淋漓尽致，顺理成章地成了新宠。
首映仪式过后，浩浩荡荡的车队鱼贯驰进楚馆，今夜笙歌达旦。
进了包房，乔洛风那几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死党，已经落座，见他领着悠悠进来，都起哄，“磨磨蹭蹭地到现在才来，罚酒罚酒！”
开了四五瓶的洋酒，哗啦哗啦只加了冰，罚了乔洛风喝下好几杯，大家接着闹腾着，开始唱歌划拳，几个回合下来，当年的尖嘴男哈飞喝了不少，人也飘飘然了，拉着乔洛风不松手。
“疯子啊，你呀，真是好！什么都好，出身好，长的好，念书的时候成绩好，赚钱的时候运气好，关键，你他妈的人都这么好。”
“哈飞，喝多了不是？”
“哪有！我哪有喝多！疯子，我说真的！你真是好！你愣是让我挑不出毛病来，我们都是大院里面长大的，偏偏你样样都出色。小时候我爸揍我，一骂起来都是——你瞅瞅人家阮部长的儿子？！我那时候心里是窝火啊，灭了你的心都有，恨不得立马冲出家门揍你一顿！可是见了你，你对人一点傲慢的态度都没有的，我还能怎么样，只有服你啊！哎，我说，小悠悠，你真是幸运，有这么个出色的哥哥罩着，宁愿得罪自己的亲妈，也要把你当宝贝似的宠着……说起来你们是亲兄妹，不然你干脆嫁给他得了，从小大大，那喜欢他的女生简直就一加强连啊
，他愣是棍到现在！”
悠悠窘得俏脸涨红，乔洛风呵斥他，“哈飞，你小子胡说什么，发酒疯是吧？”
“疯子，你别拦我……我要说啊。那个浦东成，浦大少，他有什么傲的——不就是他爸爸官大点，他爷爷势牛点，他哥哥混好点——他自己有什么啊，你说！瞅瞅那小子，眼睛都快翻到天上了。前一阵子我在后海遇到他，身边跟着朱家的大小姐，一对牛逼哄哄，根本都不正眼瞧我。靠！他妈的，丫就一纨绔子弟！要不是哥几个……那阵子被关在国外，悠悠这么好的丫头，能落到他嘴里，现在还敢始乱终弃，哪天爷爷我脾气上来，抡不死他我！”
哈飞猛灌了好几杯，越发的口无遮拦，悠悠的脸色也越发的不好看。还清醒着的几个人，连忙上来把他拉到一旁去。
“这小子，自己一纨绔还数落别人。”雷阵撇开众人，跟过来安慰悠悠，“别放心上，这小子喝多了，酒品差！”
“没事，我不在乎的。”
心里，她暗暗问自己，果真不在乎？
“那朵校花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时隔六年，悠悠依然没忘了，当初雷家长辈知道是她给这场私奔打掩护，那愤怒的眼神，苦不是碍着阮博远，恬计都会上门问罪。
“她还在忙着论文答辩的事，博士后，牛逼吧？这世上美丽的女人很多，能念书的女人也很多，既美丽又狂能念书的女人，不很多，小爷我走运了。”
悠悠莞尔，“我去下洗手间。”
刚出了包间，迎面三三两两的一行人。
其中某只身形熟悉——童西成，身边依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朱瑾瑜。
浦东成逃婚去了第二军区，浦家的人又不好冷落了她，西成被赶上架。此刻，朱美人死瞅着悠悠不放——
西成早就停下了脚步，看着她。
“童书记——”她恭敬地叫他。
“叫我西成就行了，悠悠，你跟谁一起来的？”
“我哥哥和他的几个朋友。”
“乔洛风啊，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
“不要了，我们过一会儿就回去。”
三言两语敷衍过，全程沐浴着朱美人杀死人的眸光。
再回到包厢，《侬本》的女三正端着酒杯豪饮，面挽清秀，年纪尚浅，只是眼晴里已染上江湖风月，看见悠悠进来，死瞅着不放。
“哥哥……困了。”悠悠刚才多喝了几杯，酒劲上来头有些晕。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觉察女三纠缠自己的眼神放松了，但是另一道光一下灼热了不少，“过来躺一会吧，吃点东西再回去。”
女三的眼睛来回瞅个不停，神情又紧张起来。
她早就听人说《侬本》的女一，当初是在美食馆匀搭上乔公子才上了位，现在大红大紫，她亦有心模仿，这两天又机会就缠上来，不知道是她手段不够，还是美色不够，乔洛风总是淡淡地。好不容易今晚贴上来，又被这个不知所谓的“妹妹”搅了局。
当晚，乔洛风让司机送悠悠回西麓，他接到乔明珠的电话，赶去乔宅。
他猜也猜得到，肯定是为了聂叔突然回到B城的事，母亲做贼心虚也好，正气凛然也好，现在她跟曾经的老公不止是恩断义绝，甚至要不死不休。
乔老爷子的书房，灯光不是太明亮，他高大的身材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一步步走向乔明珠，廊灯的光照亮了他的脸，似笑非笑。
“妈——”
乔明珠抬起头，突然觉得儿子很陌生。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当年因为乔薇的事，她狠心把儿子丢去美国，逢年过节都不准回家，事后想起来，手段也过激了点。
“听说你跟那个野丫头相处地不错，啧啧，患难兄妹情，互相帮扶着撑起阮家，不错嘛？风儿，你是不是忘了她妈妈那只狐狸精，是怎么祸害我们娘俩的了？”
乔洛风没吭声，转头看向一旁呆立着的保姆，“黎嫂，什么时候学会通风报信了？您倒是忠心啊！出去——再不要让我看见你！”
黎嫂身子一直颤一直颤，半响都挪不动一步，“少爷……我……我……”
乔洛风没再搭理她，在乔明珠身前坐下，“妈，您叫我？”一幅不在乎的模样。
“嗯。”乔明珠使眼色，示意黎嫂先出去，自己睨着儿子的浪荡样子，蹙眉，“这么久都不见你回来看看你外公，老人家上岁数了，整天念叨你……都千什么去了？”
“没干什么。”
“为什么住在西麓，乔家这么大，容不下你？”
“乔家当然容得下我，可容不下悠悠，西麓那么大，她一个人住着害怕。”
“那小贱人的死活与你何干？”乔明珠陡然厉了声色，“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又和什么明星搞在一起！”
“是啊，怎么了？我现在二十五岁，不是十五岁。”
“你，你……也想学那些纨绔子弟欢场浪荡不成？你……也为你自己的将来想想！”
“将来？妈，你和外公不是都把我的将来打点好了吗？”他口吻恶劣。
“不孝子！你！”乔明珠气的胸口发痛，看着他，外表那么轩朗，骨子里却这样的顽劣。
“妈，别气了，我自己知道什么分寸的，不会要你和外公难做……”这句话属实，他早早就过了不明事理的反叛期，很少真正的惹祸了，“今天叫我来，为了什么事，直说吧。”
聪明如他，知道老妈叫他来是为了另外的目的。
“确定去什么单位了没有？”
“团中央，等通过了招考就正式上班。”童西成的成功，不是只属于他一个人，后来者亦可复制。
“那丫头是不是真的要嫁到浦家去了？”乔明珠的表情，罕见地有了几分紧张。
“暂时还僵着，快了，浦大少不肯娶朱瑾瑜，浦家长辈还真能强按头？听说已经准备放弃朱瑾瑜，另外给他张罗结婚人选。”
“哼——”乔明珠冷笑，“那死丫头跟她那个死鬼老妈一样，都会耍狐媚子勾引男人，浦大少也就鬼迷心窍非要她不可！还有你，可真会替那丫头筹谋，也真是一出兄妹情深的好戏码啊？”
乔洛风说不出话，表情越来越暗沉，“我的事，你最好不要多问。”
乔明珠凤眼一瞪，“我是你妈！你是我儿子！我能不关心吗？”
乔洛风还是沉默。
这沉默让乔明珠慌张了，他要是出一句话还好，一味的沉默——她害怕。
“看着我——”她吼他“你不要告诉我，你……你是真心的疼那小贱人！？是她妈不要脸先抢了你爸，接着她也来和我们娘俩抢，这八年来，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难道都忘了？还真把她当妹妹了！？”
“够了！”他打断她。“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你……说什么？不要我管？我是你妈！你不要我管！”
乔明珠几乎气得抓狂，本来她还以为，儿子跟悠悠套近乎，是为了套出她手里的东西，套出阮博远的下落，这么久了，越看越不像，谢子衿母女抢了她的老公还嫌不够，现在又要来抢她的儿子！
“啪！”一记巴掌，乔洛风的脸被扇开，乔明珠呆在那里，盯着自己的手。
半晌，乔洛风转过脸来，“妈，您的手越来越轻了，打在我脸上都没有什么感觉了。”
乔明珠张着嘴，看着乔洛风，他的笑容很淡，她却看得惊心。
“怎么了，吓着了？妈，别这副表情，我都习惯了，您还没有吗？打小您就不知道为什么的突然就打我。”
乔洛风走过去，扶着乔明珠坐下来，接着对着她，“小时候，我哭，因为痛，还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妈你为什么莫名奇妙的就打我，上一秒她还在对我笑，下一秒就是一巴掌……现在我觉得不重要了，虽然我还是想不清楚……妈，我不是个善忘的人，没忘了悠悠如何从我这里抢走了爸爸的爱，如何让你难过了整整八年，但是，这不是你翻脸无情害爸爸的理由，我想知道真相，你能告诉我么？”
乔明珠语噎，扭过脸去不吭声。
“悠悠，只有悠悠，只有她在爸爸出事以后，豁出命去救，哪怕作践自己、搭上自己都在所不惜，只凭这一点，我乔洛风就认了这个妹妹。我没脸要求爸爸对我好，他曾经那么对我好，那么帮我，但是他出了事，我躲在国外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事都是悠悠一个人在扛，她还那么小……”
他嗓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甩下乔明珠，起身就走。
“风儿，风儿……”身后还有呢喃，前方的人已经走远。
屏风后，乔老爷子缓缓走了出来。
“爸——我……”乔明珠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板上，唯一的儿子很久不回家，一回来又甩出这样诛心的话，让她无地自容。已经失去了老公，难道连儿子也要失去了？
不甘心，很不甘心。
V15 美女落到一群粗坯手里
乔洛风出差去了国外，临行前嘱咐雷阵、哈飞那拨人罩着她。
悠悠肚子呆在西麓太闷，不上课的时候，也跟着他们去酒吧玩，这儿新招了一拨校花校草，有两个还跟悠悠同系，有人确实是家境不好，赚钱养自己养家，有的纯粹是玩乐。
悠悠好奇地跑去跟那两个系友聊天，其中一个男孩山西人，在这小半年了，想把硕士的学费赚到手了就收山，人高大帅气，掷色子，调酒的功夫都很棒。
让悠悠吃惊地是，粟兵居然也在这儿！
前一阵子他玩赛车发生连环撞，光是赔偿款就让他倾家荡产，还欠了大客户好几百万，校领导知道以后，认为情节恶劣，屡教不改，劝退处理。
他虽是城中赛车圈中三大王牌质疑，却敌不过另两张联手打压，很快败下阵来，流落到酒吧调酒。
悠悠想起龚姨，叹了口气，给浦东成发了条短信，告诉他粟兵的近况，看他能不能像办法斡旋。
吧台里几个男孩女孩聊着聊着，话题转到赛车上了，隔空喊粟兵，“兵哥，你车技那么好，怎么不去密云溜溜啊，运气好了，一晚上能挣好几十万，不比窝在这儿伺候人强？”
粟兵一声不吭，他是赛车行王牌S，另外两张王牌——Z和X，沈舟舟和朗星，单挑不能胜过他，联手扳倒了他，输得意气难平。
哈飞调侃雷阵，“你小子，也去试试嘛？”
“老子一向守法市民，交通规则比三字经背的还熟，再说年纪大了，搞不得那玩命的了。”
都笑。
“咳，悠悠你是不知道，密云现在火者呢，这城里但凡上点台面的富二代官二代，都在那跑过圈，现在不流行一句话，看豪车，去密云，是这个话，最好的车去密云你都看得见。”
悠悠摇头，她没兴趣。
越是没兴趣的事，越有可能打得稀烂端到面前，措手不及兼目瞪口呆。
粟兵风云惯了，混在一帮小屁孩里端茶倒酒，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捱了半个月偷偷溜出去赛车。
还没溜上几天，就出事了，被警察拎到局子里。
浦东成人不在B城，浦家又已严令他不得插手龚姨母子的事，他踌躇再三，电话打给悠悠——
“别担心，我现在就去问问，估计是误会。”在悠悠的想象里，粟兵不至于傻到没事打警察玩。
她赶紧的往分局里赶，刚才在电话里，东城介绍了一个铁关系给她。
刚一见面，那人自我介绍说叫邵冲，顾不得给她寒暄，直接说案子——
“还是赛车，具体的他们也没跟我说清楚，现在上去问问。”
邵冲礼貌扶着悠悠的胳膊上去，显然在这边很熟，一个制服警察看来官挺大，挽着他的胳膊走出来，悠悠一旁隐约听到——
“这小子现在真的不能保出去……他伤着警察还是小事，关键是，他伤着了报警的那两个人，对方也是在校大学生，公安大学的，其中一个背景挺大，你晓得这过去的警察不是正常接警过去，都是因为这孩子的关系，当时这些警察过去都是便装，冲突了才亮的身份，所以说……这案子复杂了，搞不定，人家背景大，这趟铁了心要把粟兵整进去……”
后面的话声越来越小，不过，悠悠听明白了，粟兵得罪的人背景老大，还是故意整他的。
想都没想，她冲了过去，“你能告诉我那两个人是谁，我会想办法的。”
悠悠突然冲过来，那人没提防，有点愕然的望着邵冲，邵冲摆摆手，“没事，没事，她是粟兵的……朋友，这事是浦大少拜托我的，你这无论如何要帮忙——”
那人直摇头，“冲子，不是我不帮忙，是这事捅到天了，直接局里都跳过去了，上头还有人再施压，还有浦少，你不提他还好，浦夫人早就放出话来，不准他再管粟兵的事儿！”
悠悠越听越生气，面上还是稳着沉沉开口，“您放心，我不会连累您的，您只需告诉我那两个报警的人是谁，我自己去想办法。”
“老杨，帮个忙，帮个忙——”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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