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之故让常贵人动了胎气。
蕴纯注意力都在常贵人腹中胎儿身上倒没多想怀疑常贵人。
反倒是康熙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该不会是常贵人知道他来懿嫔这所以派太监来截人吧。
“等人进来先问问再说。”
康熙没怪蕴纯; 而且见蕴纯担心皇嗣; 康熙心里还很是满意蕴纯的表现。
庞喜进来跪地行礼; 蕴纯着急就问:“常贵人怎么啦?”
“回禀皇上回禀娘娘; 奴才家小主动了胎气; 让奴才去请太医,得知太医来给娘娘请平安脉,奴才斗胆来求娘娘让太医去给奴才家小主看看,求皇上求娘娘了。”
庞喜不停的磕头。
“别磕了,赶紧来。”
蕴纯转身与赵太医说道:“赵太医; 常贵人那劳烦你过去看看。”
蕴纯对太医一向很尊敬,尤其是赵太医这般医术高明的太医。她不是这个朝代的土著从不觉得太医是身份低微的。
“娘娘额娘,这是奴才分内之事。”
“庞喜,你快带赵太医去给常贵人看看。”
庞喜得蕴纯的话,赶紧和赵太医一起离开。
“皇上,常贵人这突然动了胎气嫔妾很担心,嫔妾想过去看看,您看……”
其实她心里纠结,是想让康熙跟她一起去又不想让康熙去。
常贵人动了胎气,永寿宫的其他嫔妃也一定会去东配殿,尤其是纳喇庶妃也在,据她所知康熙还是挺喜欢纳喇庶妃的;可也不能将康熙一个人留在正殿,若是一会她还没回来康熙就先走了,她还没和康熙说上几句话呢;但常贵人动了胎气她又不能不去,可她是永寿宫主位娘娘;而且若是常贵人真出了什么事难保佟贵妃那不会拿此做文章。
“朕和你一起去。”
毕竟事关皇嗣,而且他已经在永寿宫,所以康熙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给皇上请安,给懿嫔娘娘请安。”
蕴纯跟在康熙身后进入东配殿正堂,舒穆禄庶妃等人已经到了,倒是来得比她还快。不过看到舒穆禄庶妃在行礼时还给康熙抛媚眼,蕴纯觉得真是惨不忍睹。
舒穆禄庶妃这脑子被驴踢了吧,就算是争宠也不在这一时,尤其是这时候常贵人动胎气的时候,这时候勾/引康熙,这不是找骂惹康熙厌恶吗?
这般没有眼色也难怪康熙至今还没召幸她。这般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知道选这么个人进宫太皇太后这会有没有后悔。她可是知道这舒穆禄庶妃可是太皇太后相中亲点入宫。
随康熙坐下康熙又赐了起。
见太医还没出来,蕴纯抬头看几人,只见往日里镇定的纳喇庶妃这会垂着头,整个似乎在颤抖,看侧脸脸色有些惨白。蕴纯心想莫不是常贵人动胎气与她有关不成。
不应该啊,她宫里新晋的三位嫔妃当数纳喇庶妃最有心机也最得康熙喜欢,纳喇庶妃也是个聪慧的人,她的聪慧不应该给人留把柄才是,难道是近来康熙的宠爱叫她得意失了谨慎了。
又想起纳喇庶妃平日里在她面前暗藏得意的样子,如此一想倒也不是不可能。
蕴纯盯着纳喇庶妃问:
“本宫听说方才纳喇妹妹来看常贵人,妹妹可知常贵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动了胎气?”
蕴纯只问纳喇庶妃知不知道却不质问是否与她有关。
她可不想让康熙觉得她是在当着康熙的面打压纳喇庶妃。
“与嫔妾无关,不是嫔妾……嫔妾也不知道贵人姐姐怎么好好的就动了胎气,嫔妾正和贵人姐姐说着,贵人姐姐就突然肚子疼起来。”
纳喇庶妃惊慌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看样子像是被吓坏了。
“本宫并未说与她有关,你且先起来了。”
叫宫人扶纳喇庶妃起来,纳喇庶妃勉强才站稳,因为庶妃康熙又没赐坐,她们只能站着。
蕴纯又叫庞喜进来了问话,问常贵人是怎么回事。
“奴才是在屋外伺候并不知道屋里的事,只知道纳喇小主在和奴才家小主说话,又听到迎喜姐姐尖叫,奴才冲进来就将奴才家小主抱着肚子,迎喜姐姐让奴才去请太医,奴才就冲出去了,别的奴才不知,娘娘您可以问迎喜姐姐。”
蕴纯看向康熙,随后又吩咐绿珠去叫迎喜出来了,没一会迎喜和太医一起出来。
“皇嗣如何?常贵人怎么样了?”
没问迎喜而是先问太医。
“回禀皇上,贵人小主的胎儿已经保住了,微臣已经开方子让人去煎保胎药了,贵人小主也已经无碍了。”
“太医,常贵人动胎气是怎么回事?”
蕴纯接过放问。
“回娘娘,贵人小主似乎接触过麝香及凌宵花,而且贵人小主情绪过于激动所以才动了胎气。”
“凌宵花!”
蕴纯闻言惊呼震惊不已。
“哪来的凌宵花,宫里哪来的凌宵花?”
当年瑾嫔生六阿哥时,得知这凌宵花对孕妇有害,康熙已经下旨将凌宵共逐出皇宫,这哪来的凌宵花。
蕴纯扭头看康熙。
“常贵人都接触过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
迎喜突然扑通一声跪下说道:
“皇上,娘娘,奴才家小主原本一直好好的,原本小主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会儿,没想到纳喇小主突然来访执意要见小主,小主便让奴才请纳喇小主进屋相见。纳喇小主说起当年瑾嫔娘娘生六阿哥的事,直骂奴才家小主是心肠恶之人会有报应的,奴才家小主被气着了就动了胎气……”
康熙和蕴纯都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纳喇庶妃,尤其是康熙更是目光如箭盯着纳喇庶妃。
在这后宫有些事虽不是什么秘密,不过过去的事便是过去的,尤其是这些腌臜的事情嫔妃即使心里知道也不会拿到明面上来说。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说起,只是这事绝不能摊到康熙面前,迎喜将这事说出来了,纳喇庶妃这是犯了康熙的忌讳了。
“嫔妾不知道,嫔妾不是有意的,嫔妾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没想到,没想到……”
纳喇庶妃已经给吓坏了慌得六神无主脸色惨白。
蕴纯看着她那依旧稚气未脱的脸,虽有心机可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稚气未尽心机城府还不够深。
她千不该万不该在永寿宫拿这事来挤兑常贵人,不管如何常贵人在永寿宫出了事蕴纯必是要查问的。再来也是她运气不好,刚巧碰上康熙来永寿宫。
前几次她是运气好常贵人没有被她挤兑得动胎气,不过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鬼的,她这般也算是自做自受了。
“你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康熙盯着纳喇庶妃问。
“嫔妾,嫔妾……”
纳喇庶妃嫔妾半天也说不出口,她当然不能说是她叫人查的,若是这么那岂不是暴露了她手中的人脉。
纳喇庶妃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她这模样却已然告诉康熙其中必有鬼胎。
“皇上,微臣有事禀报。”
太医突然开口。
“说。”
“皇上,这位小主身上有麝香和凌宵花的香味!”
纳喇庶妃突然扑跪出来,离赵太医也很近,赵太医便闻出了她身上有麝香和凌宵花的香味。
迎喜很快就从纳喇庶妃身上的香囊扯下来了,还有纳喇庶妃那香喷喷的手帕。赵太医一闻,那香囊里果然是有凌宵花,而手帕上也有麝香的香味。
“纳喇氏!”
康熙怒拍案。
“什么麝香什么凌宵花,嫔妾不知,嫔妾真不知,嫔妾冤枉啊,嫔妾没有要害常贵人,皇上明鉴啊。”
“你若不是想害常贵人,那你身上的麝香和凌宵花香又是怎么回事。我看你必是害常贵人的龙胎。”
舒穆禄庶妃突然跳出来指着纳喇庶妃斥道。
蕴纯见舒穆禄庶妃这急出头的模样忍不住想抚额,这人怎么就跟个跳梁小丑似的,哪都有她。做事说话也不过脑子,这事是她能说的,她有资格说吗。
这性子也难怪康熙不喜她,也真是难为康熙了。
“定是你,定是舒穆禄庶妃,皇上定是舒穆禄庶妃陷害嫔妾的。对,对了,嫔妾今天用的脂粉还有这香囊都是舒穆禄庶妃送给嫔妾的,嫔妾这香囊和舒穆禄庶妃身上的那个是一样的。”
纳喇庶妃突然指着舒穆禄庶妃腰上系着的香囊说到。
众人扭头果然看到舒穆禄庶妃身上也系着和太医手中那一模一样的香囊。
舒穆禄庶妃登时傻眼了,整个人都吓傻了,腿一软瘫跪在地上。
“不是的,不是嫔妾,我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换上换上
第406章 !()
翊坤宫
自得了消息康熙又去永寿宫之后; 佟贵妃就心情烦躁。
后宫嫔妾不少,让佟贵妃最在意也是最介意一直都是得宠的嫔妃。如今宫中最让佟贵妃看不管的蕴纯首当其冲排第一; 接就是以卑贱出身却辗压一众八旗贵女荣宠的卫庶妃,第三便是育有两位阿哥还颇得圣宠的明艳不可方物的瑾嫔; 第四便是脱离她掌控颇是得宠的德贵人等等; 不管是谁,只要得宠的; 佟贵妃都看不惯。
案上堆着账册还有一堆没有翻看,佟贵妃却是没半点心情去翻看。
初秋的紫禁城依旧天气炎热,而且比夏天更加闷热; 佟贵妃已经怀孕四月有余; 已经微微显怀; 佟贵妃挺着肚子不停在屋里徘徊。
“都这么久了;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还没回事?”
佟贵妃忍不住念叨。
静书搀扶着佟贵妃默默的没说话,她知道佟贵妃只是在发牢骚不是在问她; 她一在佟贵妃身边伺候; 佟贵妃不知道的事她自然也不知道。
正这时突然听到屋外匆忙的脚步声; 紧接着听到汪来福的声音。
“娘娘。”
“皇上可还在永寿宫; 还是去别处了?”
汪来福一进来没等汪来福喘气佟贵妃就急切的问。
“娘娘; 皇上还在永寿宫呢。娘娘,出事了。永寿宫那传来消息,常贵人动胎气,是因为舒穆禄庶妃送给纳喇庶妃的一个香囊,皇上和懿嫔正在永寿宫审问纳喇庶妃和舒穆禄庶妃呢。”
汪来福赶紧将事情禀报; 说的几乎是半点不差,若是蕴纯知道一定会震惊不已,也会知道佟贵妃不仅是在舒穆禄庶妃身边安插了钉子,连东配殿也有。只可惜这些蕴纯并不知道,毕竟她不是无所不能的。
佟贵妃还没反应静书闻言不由惊慌。
“糟糕,娘娘莺歌怕是暴露了。”
“暴露了就赶紧处理了,绝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是娘娘,奴才这就去。”
静书立即离开。
寿康宫,皇太后午睡起来了已经有好一会,这会她正坐在正殿时不时的伸头朝外望。在皇太后身边伺候的桂嬷嬷知道皇太后在看什么,桂嬷嬷也朝外头看了看,没到人影。
“娘娘,常贵人说不定是有什么事耽搁,指不定已经在半路就快到了。”
这一个月来常贵人每日都到寿康宫来,除了前几之天之外,常贵人每日都是在皇太后午睡起来之前就到寿康宫,这会皇太后都醒来好一会还没见人。
皇太后一开始的确是不待见常贵人,尤其是开始几天根本不见常贵人,常贵人就每天在寿康宫外站在半个时辰,坚持了半个月,从一开始被皇太后召进殿却不搭理她慢慢的到现在皇太后每日盼着常贵人来陪伴她。
又等了一会还没常贵人,皇太后便恼了。
“就知道她不是真心孝顺哀家的,这才几天,哀家刚许了她好处,她就变脸了。”
“不会吧,常贵人不会是那样的人。奴才瞧着常贵人这些日子来可是真心孝顺您的。”
常贵人地表现桂嬷嬷可都是看在眼里。
“要人奴才去永寿宫看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哼,随便你。”
皇太后冷哼一声,显然是担心想知道却故意装样子。
桂嬷嬷伺候皇太后几十年,自然是了解皇太后的。吩咐宫人好好伺候皇太后,桂嬷嬷便亲自去永寿宫。
迎喜上前扯下舒穆禄庶妃身上香囊扯了下递给赵太医,赵太医嗅了一下确定这香囊和纳喇庶妃的香囊一样。
“皇上,舒穆禄小主的香囊和纳喇小主的香囊一样,香囊内都有凌宵花,而且舒穆禄小主的香囊中还有麝香。”
舒穆禄庶妃自己带的也有,这事就蹊跷了。
康熙和蕴纯对视了一眼,蕴纯看向舒穆禄庶妃问。
“你这香囊是从何处得来的,谁人做的香囊?”
这宫里嫔妃用的香囊来处可多了去了,一是嫔妃自己做的,二是嫔妃身边宫人做的,三是宫里嫔妃赠予的,四是内务府份例,五就是宫外进来的。
“这香囊,对,皇上,这香囊是嫔妾身边的大宫女莺儿做的,纳喇庶妃的那个也是,嫔妾根本不知道这香囊里头的什么花,嫔妾只觉得好闻好看就戴在身上,嫔妾根本不知道这花有毒,嫔妾若是知道这花有毒嫔妾又怎么会将香囊戴在自己身上,又怎么可能拿去送人,嫔妾真的不知道,皇上明鉴嫔妾真的不知道,皇上……”
蕴纯抬头看了舒穆禄庶妃一眼,往日看起来天真犯蠢的人今日反应倒是不慢。
“对了还有,送给纳喇庶妃的那个香囊也是莺儿亲自做的,是她提醒嫔妾,嫔妾才将香囊和香粉送给纳喇庶妃的。一定是莺儿害嫔妾的,皇上您要为嫔妾做啊……”
舒穆禄庶妃提起那叫莺儿的宫女蕴纯倒是知道,初初苏庶妃向她举报说是与别的宫的人接触过宫女就是这个莺儿。
“皇上您看是不是让人去传宫女莺儿来问话。”
“让人去将人叫来。”
既然舒穆禄庶妃说出莺儿做的那自然是要叫人过来问清楚。
不管是纳喇庶妃还有是舒穆禄庶妃还都是进宫不久的新人,而且不管是纳喇庶妃和舒穆禄庶妃身份都不低。舒穆禄庶妃是太皇太后亲点的进宫的,纳喇庶妃却是康熙钦点的,这也是为什么纳喇庶妃得宠而舒穆禄庶妃却不得宠的原因之一。
纳喇庶妃并不是什么绝色美貌,顶多算是个中上连上等都算不上。纳喇庶妃是典型的满旗女子,而且生长在盛京,模样不如京中贵女精细,肌肤也不京中贵女白嫩细致,可康熙却偏偏宠她,这与她父兄在盛京执掌重权有直接的关系。
所以不管是舒穆禄庶妃还是纳喇庶妃,康熙显然都不想为这事给两人定什么罪名,当然还有担心会有影响不好的原因。
不仅是派人去传召宫女莺儿,蕴纯还禀了康熙叫绿珠还亲自带着赵太医去搜查莺儿的住的屋子。
“皇上,太后娘娘身后的桂嬷嬷求见。”被蕴纯留在屋外的方长贵进来禀报。
听是皇太后身边的心腹嬷嬷,康熙自然是要见上一见。
桂嬷嬷请安后道明来意:“常贵人昨日与太后娘娘说好了,下午去给太后娘娘读经文。太后娘娘久等不见常贵人,担心常贵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便叫奴才来看看。”
却不想还真是让她给说着了,这常贵人还真是出事了。
“常妹妹动了胎气,正在屋里躺着呢,桂嬷嬷便进去看看常妹妹。”
蕴纯已经听出来,桂嬷嬷就是来看常贵人的。
“谢懿嫔娘娘。”
看着桂嬷嬷进去,蕴纯心里感慨。
没想到常贵人这么快就打动皇太后了,看来常贵人这几年还真是长进不少,也不枉她一番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