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微笑地看我,“不要叫我师傅,我叫苏秦。”
“苏秦?”我心里子大喝,哪路神仙?报上名来!!
“还有,你的舞,跳得不错。”他拨了拨一撮挡在额前的头发,露出了深邃眉眼,似笑非笑地看了我眼,“宴会上,我见识过。”
正文 Part 11
我谦虚,“哪里哪里,我只是随意跳跳而已。别人都说我跳不好的。”
“随意跳跳?”他扬起了左边的嘴唇,“能够跳到那样的境界,还敢说是随意跳跳?那些人不懂得欣赏。”
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用痛心疾首的语气指责我的舞技,用赞赏的目光看那些敢于跳出来批评指责我的人。而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愿意用赞赏的目光衡量我的舞姿用痛心疾首的话责备那些不识好歹的人类。
于是我活色生鲜了,鸡冻地掏出爪子,从方向盘上扯下他那纤纤玉手,握住,“识货啊您,您那金玉良言简直是价值连城举世无价,为了表示感激,我就不把钱给您了,免得侮辱了您这百年难见千年难求的赞美!”
这位帅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手里那张从他那里硬攥出的那张皱巴巴的票子,眼眸突然一亮,抬起头皱眉看我,定定地说,“难道,那天跳舞的只有你一个人?”
我一下子就静止了,保持三尺距离地淡视他,“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扭得群魔乱舞敌我难分麽?”
“你…”他的头完全扭过来对着我了,水汪汪的眸子似曾相识,“那晚真不是被邀请来表演娱兴节目的?”
我平定了一下呼吸,还好还好,他没有和池白浩犯同一个错误,认为我是跳萨满舞驱邪的。我冲他璀然一笑,又把钱递到了他的手上,对于我来说,赞赏是无价的,谈钱就俗气了,至于贬义词麽,那正好相反。
“钱您收好,我代表我全家感谢你。谢谢,不贱!”我扭头开始扯安全带。
谁知刚刚还不谈钱只谈情(某人一厢情愿这么认为了)的帅哥,现在竟然垂眸看了看那张票子,然后头也没抬地对她说,“太少了,对于我说了那么实诚的话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那你还想咋滴?”小开果然只是小开麽?即使拥有了帅哥的绝世容颜,依旧逃不过贪财的本性。
“你得满足我个愿望。”
…当我是阿拉神灯麽?都是大人了还搞这套。
“…等下次吧。下次我们还要能见面的话,甭说一个愿望,一打愿望都行!”
“说话算话?”
“那是!我说到做到!”我拍拍胸脯,反正吹牛不带上税的,多吹吹,有益身心健康。直到发出了咳咳的声音,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感冒着呢!
帅哥眯眼一笑,好像黄鼠狼看鸡似地看我。我也回以一笑,好像黄鼠狼他娘看她儿子似地看他。
一回家我就跟床上躺着了,睡眼朦胧天翻地覆,不知今夕是何夕。一直到门铃按得跟催命似地响起来,我才汲着拖鞋有气无力地飘过去开门。
“好啊你这死丫头,竟然给我先到了家,知不知道老娘我在下边等你多久啊!”
“哈啊?”我一听,登地一惊,“你不是给我派好司机送我回家了吗?”
周爽用一种“果然你是烧糊涂了吧”的眼神上下左右地看我,“我就一小小总监秘书,哪来那么大派头给你分配司机啊?”
我用左脑使劲想了一下,我又用右脑使劲想了两下,还是一窍不通。
“别想了。先给我喝粥。你最爱的查食记的粥,趁热快喝。”
我的身体此刻有两种感觉,一种是来自胃的饥饿感,一种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感动。其实我应该感到很庆幸,我有一个在你难过时义不容辞地帮你,生病时责无旁贷地照料你的好朋友。虽然我时常脑残茫然不知所云,但总有那么一个人在你身旁顶你为你打气,所以即使胆小如我,有时候也会干出一些义薄云天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追求池白浩。这对于当初痛苦不堪的我来说,的确是个特别好用的主意。
有朋至此,夫复何求呐!
我哧溜了一口粥,人生实在很完美啊。
但是,我没想到,给予我完美人生和破坏我完美人生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当我自在地喝着我最爱的海鲜蛤贝粥,周爽一巴掌就拍在了我的背上。
“怎样,和总监和好没?”
“噗嗤——咳咳!”
我一不留意那食物给呛到了气管去,顿时咳嗽声大起。等消停下来后,我吞完最后一口,把碗郑重地放在桌上,擦了擦嘴,淡定地说,“我看,我们是完了,彻底没戏了。”
“怎么会呐?你们都上过床了,感情还那么不稳定啊?”
我感到刚刚被压下去的那些粥又要顺着食道上涌出来了!我捏住脖子,冲她声嘶力竭,“周爽!你是不是非得语不惊人死不休气死我这小不死的你才算功德圆满啊?”
周爽用很鄙视的目光睥睨了我一眼,“敢想不敢做,敢做不承认!”
我噎着了,哽着嗓门虚弱地问她,“我啥时说过我们上过床了。”
“你都把那淤青给我看过了还敢不承认?”
“……”敢情周爽是把那淤青想成啥限制级的东西了不成?
“呐!你误会了。”我耐下心来好心解释,结果周爽听也不听,哼地就别过头去。
等我心灰意冷了耐心要耗尽了地好说歹说之后,她歪着脸,贱贱地说,“我要听细节!”
唉!有朋至此,一死方休呐!╮(╯▽╰)╭
而事实上——那天的情形是这样的
池白浩扛着我走出大厅,原本打算直接把我丢开。无奈我在他的背上又哭又闹又捶又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责骂他始乱终弃不负责任过河拆桥云云,引来路人目光注视无数。
于是,池白浩颠了颠在他肩膀上极其不安分的我,“别闹,咱们回去。”
我一听他用“咱们”这麽亲切的词,顿时心花怒发,把鼻涕眼泪全蹭在他西装礼服上,头往他耳朵处一靠,用我认为的最魅惑兮兮地调子问他,“亲爱的,回去干啥~?”
他整个身子一颤,顿时立在原地半天没有动弹。我疑惑了,难不成这男人正直到连“亲爱的”这三个字都无法忍受?
鉴于目前我的姿势,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孩子,放松点。老那么紧张容易内分泌失调的。”
他唰地扭过头,咬牙怒视我,“不许在我耳朵边上讲话。”
╮(╯▽╰)╭不讲就不讲,耳朵有啥了不起了?
“也不许吹气!”
我看到他连耳根都气红了,不禁莞尔一笑,学着三流电视剧里的一流滥情女主捂嘴捶他,你讨厌!他二话不说,只是加快了脚步,扛我像扛着一袋东北大米似的,还健步如飞的。
旋开房间门,他顺手就按了房间开关,嗒哒嗒哒地开合了好几次,无奈他开关兄就是执拗地不肯通通电流。估计是跟灯丝邻居闹别扭了。
池白浩没法,径直走到床前,直接把我往床上扔。
……
把我往床上扔没有关系,这床硬挺着呢!关键是池白浩同志刚刚你还一脸不情愿的黑脸,现在一起倒过来压在我身上算是怎么回事?尽管我贪恋你的美色,但是趁机揩油吃豆腐的行为我是不屑不齿以及不…敢去做的。
他砸在我肚子上的脑袋弄得我痒痒的。好险好险,再往上点就是危险地带了…我赶紧拍他的肩膀。“池白浩,起来,你给我起来。”
池白浩挣了挣,未果。可这未果对我来说是非常严重的!因为刚刚我还在庆幸的地带已经被违章压线行驶了。
那种感觉让我重重一颤
“给我滚!色狼!大色狼!”
为了摆脱那种不知名的奇怪感觉,我边骂边起劲推他,不断挣扎。说真的,长这么大即使我脸皮厚点但我个清白小姑娘的绝对没有和谁这么接近过。
“不许乱动!”他咬牙吼我,声音里有丝丝沙哑媚惑。
“池白浩我看错你了你就是个伪君子、小人、色狼、恶棍!”我边砸他边骂,你压我的身子骂我的人,我干嘛听你的,就动,就动了!
结果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由布朗运动变作静止不动了。他说,“钱多多,你衣服勾到我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我脸上,一种属于男性淡淡的味道冲入我的鼻息。略显压抑的磁性声音,让我知道,即使在黑暗中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凭那股热热发烧的感觉我也敢打赌自己的脸红得像个柿子。
“哼!有时间凶我,还不如快点把勾住你的衣服给解决掉。”我侧过脸,掩饰自己此刻的心虚。
这回他没理我,只是身体尽量侧了侧,掏出手机,借着光线查看究竟是裙子的哪里绊住他。
“钱多多,你到底穿的是什么时候的裙子?这拉链边全都脱线了。”说话间,他的手开始对付起那段拉链,又拉又扯的。
“池白浩,你轻点轻点,那拉链下边是我的肉——我那洁白如兰的皮肉——弄破皮了你…”
池白浩听了我的话,只是停顿了一下,但是却愈发发力地欺负我的拉链了。好像有急事,又好像对某件事情忍无可忍。
隔着衣料,我也感觉得到他手此刻的热度。而我所有拥有感知的部分,就在他不时碰到的腰上…
“嘶——”我感到刺刺的什么东西倏地划过我的皮肤,然后我终于从池白浩的势力范围内解脱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房间内的电灯突然就亮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我的腰——然后指着发痛的部分,扭头怒视此刻跪在床上整理他衬衫的池白浩,“你看你看,我迷人细致的小蛮腰被你弄伤了!你得赔偿我!”
结果抬眼就看到池白浩白皙的脸上泛着的粉红,他抿了抿唇,别开眼,视线就是不肯落在我身上,我那带着淤青的可怜细腰上。
我怒了,跳起来旧账新账一起算“池白浩你鄙夷我的舞技撕坏我的拉链弄伤我的腰,这么多的恶行你说你该当何罪你——?”
结果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推,下一秒钟就直接仰躺在床上了。
正文 Part 12
池白浩欺身上来,一手制住我的双手,另一手撑在我的头部两侧。感觉到他投下的阴影,我睁开眼,却瞧见他正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再这么动来动去的,我保证,待会你那罪恶事件簿,还会再加上一条。”
这种时刻,聪明镇定的女孩应该选择在沉默不语束手就擒的状态选项前打勾,因为那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但当时懵懂的我,不是不够聪明不是不够镇定,而是显然太不懂事了。我心里一硬,脖子一梗,拍床怒起,直接手脚并用地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挣扎蠕动,“哼哼!就动、就动了!!你能把我怎样?”凭什么凭什么!大不了一起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反正乌龟怕铁锤!
我就是吃准了池白浩那个正直性子不会把我怎样所以才敢任意妄为的,但事实证明,即使池白浩他是只乌龟,我也不是那能敲山震虎的铁锤!
结果我耍完威风了,刚要得意看他,却发现他眼眸漆黑如墨,眼睛眨了几下,然后“蓦“地就伏下身子,嘴巴对着我的耳朵用几不可闻的声调说道,“是不能把你怎样……”
暗哑的声音还在耳边回绕,他的气息拂在耳廓上,让我感到一阵战栗战栗再战栗,而这份感觉格外清晰,都可以让我觉得皮肤上已经在泛起的敏感小颗粒的起立报告了。当我突然意识到气氛不太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因为,正直清白花见花开被我誉为21世纪最纯良的男人池白浩同志,竟然狠狠地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就好像是被吸血鬼被伏地蝠被一切嗜血性动物攻击了似的,我一动也不敢动。
许久,他才放过我,平时清澈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而且竟然有邪恶的光芒在闪烁,“…但我可以教训你!”
看我此刻动也不敢动的小媳妇模样在床上挺尸,他扬手擦了擦嘴角,看起来一副意犹未竟的样子。
然后我咕噜噜转的眼珠就看到池白浩一边拨弄着自己的衬衫,一边进到卫生间去了。看他一副心满意得的模样,我忿忿不已。我虽然不是铁锤,充其量就是那和乌龟赛跑的潜力小白兔。虽然跑步漏风耳朵招风的,但我终归还是一只不懒惰有悟性决心积极向上乐观活泼的小白兔啊!还怕你这头老乌龟不成?怎么着也要挽回我们飞毛兔家族的声誉!
于是我一个打挺地从床上坐起来,飞快地跑到卫生间门口,附耳贴在门上,确定里边有哗啦啦的水声后,我放心了。
正脸对门双手叉腰肌,开口就道,“呀呀你个呸!池白浩你咬脖子算什么好汉呐?有种就给老娘咬嘴巴!”
骂完人了挽回点面子了(四宝童鞋自认的= =),我还是觉得不解气,抬脚就冲卫生间门踹了一下。
……
“你们就只发展到这样啊?”周爽一脸失望,“想当初为了你俩我还特地退了我们那房用以****之美给你当借口,结果你竟然……”
我扑上去就掐住周爽的脖子,使劲摇晃。周爽这死女人又不干好事!
因为是她,让原本可以在池白浩房间过得星汉灿烂若出其里的夜晚瞬间变得星河惨淡日月无光。
话说在我那一脚踹之后,池白浩居然就立马拉开了门。
这厮不是在洗澡么?怎么动作快得跟超人似的,于是不禁探头探究其中奥秘。他湿漉漉的手顶住我的脑门,虎视眈眈地看我,“你有事?”
我突然很健忘地选择忘却了适才的豪气干云,很没气势地立刻就软了腿,“哈哈啊哈哈,这门构造结实得很呐我替你检验了你不用担心被人偷窥了!”
“是吗?”一挑眉。
“哈哈!——就是隔音效果不太好!”说完我就一溜烟地就往我和周爽的那个房间跑,结果却是房门紧锁无人接应。于是身无分文走投无路的我,只好冒着生命危险人生安全,在徘徊复徘徊、挣扎复挣扎地飘荡了数十分钟后,只好硬着头皮跑回去,去求助那个唯一认识并且被我踹门的乌龟池白浩。
他打开门,斜靠在门边看我,嘴角似笑非笑, “你教训受得还不够?”你瞧瞧,你瞧瞧,他连声音都轻佻起来了。
我抬头,一本正经地看他,“不,总监,我是来受教育的。”
在经历九死一生的责骂和体力劳动(此处专指劳务活!后,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伴着那件被我散发女性光彩的礼服勾引的男衬衫,在池白浩的房间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备注:在卫生间的马桶上……】
周爽,我恨你恨你恨你!
我发力掐她,最后她耐不住只好举手求饶,“我…想到…了…一个…搞定他的…好…咳咳…办法!”
“信你才有鬼!”
“真的…我保证…”
我松手,看她无力地延着沙发滑到了地板上,“说吧。”
她调匀气息,然后喝了口水,手里捧着个牙缸那么大的杯子开始装模作样,“其实吧,这个问题呢,很简单也很好解决。只要抓准池白浩的性子,那生擒他简直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
“恩恩,有道理。继续说——”
“所以第一步,接近他,第二步,抓准他的性子,第三步,出击。”
“恩恩,有道理,很容易明白。”我笑吟吟地看她,“但是,你在湖绿我吗?什么年代了说话还在贯彻五六十年代的大冒进。”
“对,就是要大冒进。”她的目光里出现了坚定坚持的神采。“你,只要勇往直前攻其不备趁其不防地把他压倒,扬帆起航直挂云帆济沧海,就能共同开启属于你们新的人生篇章。”
“噗嗤~哈哈哈,你当现在还是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啊?以为把他压倒他就会负责了啊?哈哈哈!”
“你别急嘛,先听我说哦。”她呷了口茶,不紧不慢地开口,“池白浩什么性子?正直、良善、小白,对吧?那你说,这样的人他的优点,是什么?”
“你刚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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