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争执不下,最后找来我当公正仲裁。
我抚额,这这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要说,苏秦和周爽掺杂在一起,那完全就是电线带火花,晴天霹雳啊!
老实说,我心里是相当支持苏秦的做法的。这家伙虽然平常花了点狡猾了点,但是遇到这种事肯负责,还说要娶周爽,委实是有些担当的。
反倒是周爽那个家伙,硬着一口气,非要打掉孩子不可,还说,即使拖家带口地养了这个孩子,也死活不会嫁给苏秦便宜了那个臭男人。
囧。
大家讨论来讨论去,结果不是这个不满,就是那个生气。最后只好分开来劝了,当然,重点劝护对象,是周爽。
回到家后,我和她秉烛夜谈,彻夜长谈,最后总算是归纳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次苏秦带我和小鸟一起去F市的时候,和周爽认识了。俩个人当初觉得双方都挺切自己的脾性的,就互留了电话。回来后,两人没事打打电话,打着打着就熟起来了。本来吧,这俩人都属于爱玩类型的,所以即使心里有感觉,谁都没有说出来。直到上次,也就是在BIUES Rita那次,我回去后,苏秦又喝了很多,后来不知怎么的电话就拨到了周爽的手机上让她去领人。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老套得水到渠成了,周爽扶着喝醉酒的苏秦回他公寓,走之前,被醉得不省人事的苏禽兽拉了一把,于是就这么被压倒了。之后苏秦也消失了三个月,没留下半个字眼。他再出现的时候,周爽发现自己竟然中了奖。苏秦知道后,直接一句,我娶你。
多好的经历,多棒的结局,可我们的周姑娘就是一根筋地认为,这个孩子不是由爱而生,不该就这么被生出来,况且,苏秦他要娶她也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为了继承他自己的家业。最后,她忿忿地说,自己才不会便宜那个恶劣的家伙去替他生孩子!
我哭笑不得。
然后我正襟危坐,抿了一口茶。
对付周爽,不能用常规的办法,于是我说,“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孩子拿掉,痛的是你,苏秦不会有任何损失。而且,苏秦是个怕麻烦的家伙,你要是走了,他正好省事,你要是留在他身边,还愁找不到给他制造麻烦的机会吗?小孩子可以,你也可以啊!”
“更何况,”我握住她的手,“苏秦是不是真心,别人不清楚,你自己还能分不清楚吗?”
于是,周爽童鞋不吭声了
这件事,我能点到的就是那么多了。我万万想不到,周爽最后竟然会跟苏秦在一起。不过,也对,苏秦那个花花公子的性情,大概也只有直爽一根筋的周爽能够制服得了。
呵呵呵。
“钱四宝,你还有时间傻笑?池总要你送文件,你赶紧去!”
这次是阿达,往我手里塞了一堆东西,要我送到21层。
玛勒隔壁的。靠!他们当我没事吃闲饭的麽?就一吃闲饭的都比我舒服,至少他们不需要像我一样来来回回从10层跑到21层,一天好多次。
他们都不知道我手头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吗?作什么总是让我跑到21层去?好啊,如果是帮忙也还好了,结果这伙人像是合起来似地,一天三次四次五次地让我往21层跑。没有电梯,只有楼梯,每天爬得我小腿肚要抽筋。上去后还被他揪在一旁要我帮他整理文件夹。整理个脑袋啊,这些不是应该是他秘书做的吗?以前我要做他不让,现在,我们没多大关系了,他又让我做这些!
我知道池白浩要整我,不就是上次摔了他一次门麽?不就是上次摔了门不小心把他的水晶门把手给摔掉了麽?他至于那么小气吗!至于每天三令五申地,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钱四宝钱四宝地乱叫乱命令吗?
了不起不让你整啊?本姑娘辞职,辞职还不行吗!于是我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一巴掌把辞职信拍在桌上,什么也不说,直接走人。
他拉住我,“辞职信不是交给我。”
我斜斜看他一眼,说,那就麻烦池总您交给适当的人吧。
他不动声色地把信塞到了我手里,你别闹了,赶紧回去上班。
我把手抽出来,冲他龇牙咧嘴,娘的,摸什么摸?你笑?还笑?笑毛啊!再这么下去我告你性骚扰!
还有,我气结,声嘶力竭,“到底是谁在闹?我都和你说我们没关系了,是谁成天没事找我上来,吩咐我做这个做那个的?”他拿我的话当空气,这个没人权的地方待着我还不能辞职走人吗?
“钱四宝,你说我们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了吗?”
“当然!”我理所应当,“我是当事人之一,自然有这个权利解除。”
“很好。你说的很有道理。”他淡淡地笑了笑,似乎很赞成我的说法。
“那你就继续留下来吧。”他又牵了我的手,往办公桌走去。
我挣开,“你什么意思?”
他笑了,风轻云淡,但是,怎么说,那笑却很有威力。果然,之后他说的话像重磅炸弹一样炸得我无寸铁反击之力。
他笑得温润淡定而平和。
因为他说,“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你说的解除又从何而来?”
我愣在了原地。
是啊,我这才想起来,我和他,似乎从开头到现在,除了肉体关系,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唔!不活了不活了!我怎么会产生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的错觉?
“不过”他又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如果你想要解除关系也很简单。”
见我巴巴地看着他,他左嘴角边的那个浅浅的小梨涡又荡漾开了,“做我女朋友。”
心跳腾地加快。我感到连空气都静止了三秒钟。
我提醒自己,他是在开玩笑开玩笑。被他利用过一次还不够吗?难道还要让他以解除关系为前提再被耍一次麽?
心里在呐喊,但我爱面子。表面上我又在淡定地装逼,假装他刚刚一席话是放厥词。假装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发生。
“不好意思,本姑娘不干了走人了,至于辞职信要交给谁,池总您自己看着办吧!”
他从后边拉住了我的手,斥我,“钱四宝!”
我倒抽一口凉气,妈的,你还摸我,还摸?
事实证明,人愤怒的时候总是会失去理智的,于是我想也没想,一脚就踹过去。
这一踹,就把他给踹跟医院躺着去了。
Part 56
第二天没去上班,在家里披着被子玩了一天。
第三天被李姐骂了一顿又给骂了回来,她说钱四宝啊,你有点良心好不好?这个月眼看就快过去了,你就不能坚持一下?你知不知道你手头的那个CASE是这次设计的大头,还欠在那边,你走了,我们一时找谁来顶你啊?
我转念一想,也是,我至少得有点责任感吧!
于是我又留了下来。留下来后我才听办公室里人说,不知道池总撞了什么邪,才刚回来刚现身不久,就给整医院去了。
“什么?他被送医院了吗?”我一惊,跳了起来。
“你不知道麽?”陶乐美用一种‘你竟然会不知道’的眼神痛心疾首地鞭挞我,“左腿胫骨骨裂,昨晚被送到医院了!”
怎么可能?昨天我离开之前他明明还……好好的。
我坐立不安地在位置上,咬着指头。
谁都在说这个世界太美好,如此焦躁不好,可我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反其道行之也就罢了,只要没有对社会对自己造成太大伤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极品如我,却偏偏损人不利己。
“四宝,池总不在,我没办法处理这封辞职信。”人事部张经理客气而有礼貌地推拒回了我递给他的辞职信,当面。
气死我了。你说池白浩他一个男人,还是身高一米八的男人,竟然就被我这么一踹给踹医院躺着了,你说丢人不丢人啊?当然,我心里也不是没有愧疚。当时看着他还镇静自若地打了内线安排了工作行程,我以为他没什么大碍,顶多休息上一阵就能恢复。但是之后我觉得他不对劲了,他满头大汗地坐在位置上,眉头拧得紧紧的,一脸禁欲主义者的痛苦。我看情况不对,问他,“池白浩,你要不要紧?”
谁知他满怀怨念地看了我一眼,咬了唇不说话,那副样子,跟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看得我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就这么看着,越看他我越难过,于是索性不看。手一挥,门一关,直接白白。真的白白。
回过神,脑子里有又断断续续传来他们的谈话声音
“……要我说,一定是他家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摆设。”
“什么摆设?”
“我跟你们时候说哦,上次我去池总家送东西,不小心看到他的书架,那上边有个特别诡异的女孩子头像。表情很邪恶,头更是奇大无比。你只要一进门,她就那么瞪着你,看了都让人汗毛直竖的。很邪门的。”办公室新来的菜鸟小吴手舞足蹈地在八。
“可不是,池总Office的装饰风格,也怪异得不敢恭维呢。”
……
我在一旁听他们说得冷汗连连,嘴角抽抽。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应该是我寄放在池白浩那里的奈良美智娃娃,上次离开他家后就没有再拿回去,怎么?难道被摆到他自个儿家里了吗?
之后,我又了解了一下,才知道了正版。Irian八的真相,“池总的小腿之前受过伤,结果昨儿个不知怎么了,突然旧伤复发,痛得满头大汗的,吓得我,于是就把他送到医院去了。医生问他怎么回事他也没说什么,只说是自己太活该。具体什么的,我也搞不明白了。”
听到真相,我那颗原本惴惴不安的心也就安定了,嗯哼,是他自己不小心,果然不是我的错!
我一点都不在乎,不在乎呀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你个脑袋啊!”Linda弹了我后脑勺,“叼着根铅笔在那啦啦啦,本来就没多少智商了,你不担心铅中毒我还担心你脑壳崩盘呢!诶,我们刚刚说的话你听到没?下班后要不要一起去?”
“哈啊?去哪?”
“去看池总啊!”
我本能道,“不了,我还有工作没完成。”刚一本能完,心里马上就后悔了,合着大家一起去看看他,也可以顺便问一问那个奈良美智,我要不要反应得这么快啊?
“哦。”然后Linda就跑去给李姐汇报情况,看着她奔开的背影儿,我心里默默内牛,死Linda笨linda,你多问我一句要不要去会死啊啊啊啊!
于是她汇报的结果如下:我们这部门的全去,除了我!
我面上不动声色在在一旁正襟正色危坐地面对着电脑,内心深处,我却在抽自己——我这人还TMD真是爱装逼啊爱装逼!
无奈木已成舟,泼出去的覆水难收,后悔就往自己肚子里咽吧好了。
于是今天下班后的探病我没有参与。第二天他们回来的时候,该工作的工作,喜欢唠嗑的继续,就是没半个人谈起昨天探病的情况。
我忍不住了,跑到饮水机那喝了点水,蹭到Linda旁边,一边看她的电脑,随意地问,“你们昨天去看池总,他态度好吗?”
问完我又抽自己了,我明明要问的是他精神好不好!
“呃……不怎么好。”好在Linda 童鞋也没多计较。
“怎么个不好了?”我提气,小心翼翼问她。
“钱四宝,你找削呢是吧?好奇自己看去,老娘在搞文案,没空!”
我又用同样的方法问阿达李姐陶乐美,他们也一样,一脸不耐。只有小吴,私底下神秘兮兮地跟我说,池总在医院里可不好了,还遭医生虐待!
见我摇头叹息,单蠢的小吴睁大了眼睛,“是真的是真的,不信你去看,池总好可怜的。被人虐待也不吭一声,默默都忍下来了,他好善良哦。”
“……”我叹气,仿佛从小吴身上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呢啊。记得当时初生牛犊涉世不深清纯可爱的自己也是被池白浩那张干净白皙清秀灵动的脸给套了进去呢!
于是我一笑而过。
下午,周爽来了一通电话。
“四宝,四宝,你下午陪我去一趟医院好不好?”电话里周爽的声音娇态毕露。
“怎么了?”恋爱果然滋润人,让以前只会用命令句型祈使句型的周爽学会用特殊疑问巨型了。
“还不是苏秦那个神经兮兮的家伙,说每个月都要妇科检查一次,保证腹中胎儿的一切健康。但是那个家伙下午说有事,所以不能陪我去。”
“当然没问题。”我一口应承了下来。
下午陪着周爽在医院里做检查,报告出来,孩子一切OK。
“诶,四宝,我……”
她突然支支吾吾,我看不下去,“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四宝,我有事想找苏秦。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满头黑线地点头,才多大点事啊,去就去啊,今天护花使者我做到底了。
“在哪?”
她一听,挽住了我的手臂,“不远。”笑眯眯地说,“就在住院部。”
原来苏秦下午是来看朋友的。既然是同一家医院,他顺路把周爽带过去就好了,把我拉来作甚麽?脑袋里长坑了?
等到了住院部的VIP病房,我才发现,原来脑袋长坑的不是苏秦,而是我钱四宝!
我看着那间偌大的豪华的病房,僵硬在门口。
“啊哈,我来看你了。”周爽一笑,顺便把我给拽了进去。
床上那病人正在跟苏秦说话呢,听到声音转了过来,视线和我对上的时候,他明显地愣住了。
我把视线转开,不期然看见他脚上夹着木板打着绷带,身上套着病房里专用的病号服,蓝白条纹的,衬得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
几日不见的脸消瘦了许多,下巴也尖了。那双眼睛看到我,有一丝精光划过,可随后又归于无有,让我觉得这甚至是错觉。
“你怎么过来了?”苏秦过来扶住周爽,“医生怎么说?”
“很OK啦!”
“池总监,病情好些了吗?”
他点点头,微微一笑,“还好,你坐。”
“四宝,你也过来坐。”她拍了拍病床边的椅子。
嗯哼!周爽这家伙今天绝对是故意的!我钱四宝也不是那么好晃点的。
我手插在口袋里,“不用,我坐这就好,你们慢聊。”四处看了看,寻了沙发坐下来。我看你们还晃点我!
“四啊,不要那么无情嘛!来来来,过来这。”他走到了我身边,“有人憋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你,心里堵得慌呢!刚还跟这抱怨呢。”
池白浩脸一黑,“苏秦!”
“哎,我说是你了麽?就算真说的是你,你一个大男人别别扭扭的成什么样?”说完又转头对我说,“四啊,好歹人现在是你顶头上司呢,来看他你就干坐在那,qǐζǔü这样不太好吧?”
“……”我不是自愿的不是啊不是!
他硬推着我走到床边,把我往那把椅子上按了下去。
泪!他和周爽要不要这么妇唱夫随啊!
周爽在身后揪了揪我衣服。
我怒。刚刚你和苏秦合伙骗我来我也就忍了,怎么还逼着我说话。我和他没话好说!
池白浩安安静静地看我,目光宁静。我不开口,他也没开口,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最后,周爽开口了,“池总,吃个苹果。”
池白浩还没接话,我手里突然就被塞了个苹果,“四啊,他不方便,你帮他削!”
“……”看着自己右手又被塞进了一把水果刀,我翻白眼,苏禽兽苏主编,池白浩伤的是脚不是手好不好?
“削吧!池总是病号,病号最大!”
我低头看手上这个苹果。我记得上次自己手受伤住院的那次,池白浩也是这么坐在我病床前,给我削苹果。那个时候我看着他淡淡削苹果的样子时,心里在想什么?
……
今天我也给他削一次吧。眯眼比划了刀子,开始削了起来。老实说,我不太会用水果刀,在家里都是直接用刨子的,所以削起来很慢。
总觉得被人盯着,才抬头却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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