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田园地主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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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地主婆-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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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暇时候,他照例去县城的,为城隍庙街的那些居民,代写书信还赚取一点微薄的费用。

    “振邦让我跟你转达谢意。年前大家都忙。等到正月,一定携母前去你家拜年。”孙玉宝末了,补充道。

    锦曦含笑不语。郭海母亲,身子不是太好。为了贴补家用。在县城谋了一份出恭的差事。

    所谓的出恭。就是专门清理大小粪便,做那个差事的,每天天还没亮就要起床。然后推着一辆木轮子车穿街走巷,手里还要摇着一把特制的银铃。

    每到一处,院墙里面的住户听到那铃声,便会把院门拉开一条缝隙,从里面将家中的大小粪便拎出来,倒入出恭车上面的一只月亮形高筒大盆里面。

    这份差事,极是辛苦,披星戴月的。又最是卑贱,被人所不齿,且酬劳还少得可怜。

    郭海起初并不知晓其母的差事,后来某次无意中跟踪察觉,心疼愧疚。劝其母歇差,郭母主意已定,郭海万般苦恼。某次,过来千里香与孙玉宝小饮数杯,浅醉下被孙玉宝套问出了苦水。

    这事随即就被上来县城铺子的锦曦获悉,锦曦去跟茗山阁的后厨洪管事那招呼了一声,安排郭母在茗山阁的后面大厨房,做一些日常的挑拣和清洗菜料的差事,除了每月的薪俸,每日还提供两顿吃喝。

    这对于郭家母子而言,无疑是再一次的雪中送炭。

    “嗯,我晓得了。夜深严寒,烛火朦胧,舅舅也别看书太晚,仔细伤了眼睛,早些歇息。”锦曦告别了孙玉宝,退出了屋子。

    锦曦不晓得的是,她从孙玉宝的屋子里离开后,孙玉宝屋中的烛火,却还持续燃烧了将近一个时辰。跳跃的火光,将桌前埋头苦读的人的身影,投射在西窗上。

    屋外,一轮冷月悬挂中空,滴水成冰的夜晚,屋外静谧无声,唯有屋子里沙沙翻动书页的声响,尤其清晰明了。

    而与此同时,在县城另一端嘈杂的城隍庙后街,某一条破败巷子里的一户人家的小窗中,豆大的灯油光在屋里忽熄忽灭。

    屋子里,一切的摆设都是那么的简陋,床边坐着的母子二人,却是神情凝重。

    “掰指算来,锦曦姑娘引荐我去茗山阁做杂工,到如今也两月有余了。今日恰逢发薪,我特意留了个心。如若不然,咱还一直受人恩惠,却浑然不知”郭母的声音低低响起。

    “照着茗山阁的薪俸规矩,如我这样打杂的,每日能有两顿饭菜管饱,月底能拿到四百文钱就谢天谢地了。可我才去了两个月,每月都拿了六百文。这多出来的二百文,我跟洪管事那打听,人怎么都不松口,还是他身边一个徒弟好不容易透出点风声,原来,那多出来的二百文钱,是锦曦姑娘给添的!”

    站在床前的年轻人没有吭声,垂着头沉默的听着郭母自言自语。

    “唉,要说那锦曦姑娘,真是一个好姑娘,善良体贴,又懂事儿。行事儿大方得体,还懂得全咱们的颜面。”重生之幸福要奋斗

    床前的年轻人听着母亲这样说,脑子里不由浮出那姑娘抿嘴一笑时,嘴角边一个浅浅的笑纹,还有她明澈的双目。

    “邦儿啊,不管你他日能走多远,爬多高,金鸡山村的梁三叔一家,你是如何都不能抛。他们家于我们母子的那份恩情,你一定要时刻铭记在心啊!”郭母双手交叉在袖子里取暖,靠坐在床上的被褥里,看着站在床前瘦高个的年轻人,郑重叮嘱道。

    “点滴之恩,尚且涌泉相报。何况梁三叔一家对我们母子,岂止是滴水之恩?”郭海沉声道,一身灰褐色打着补丁的单薄袄子穿在身上,因为清瘦,越发显得空空荡荡。

    “锦上添固然美哉,倒不如雪中送炭更暖人心扉!娘,你且放心。儿子必当铭记在心!”

    锦曦这趟来县城,一面是为了茗山阁岁末的盘账,二来,也是为了从县城采办年货家去。

    可是,就在三日后,冬日暖阳,风光明媚,望海县城却是迎来了一片白色。

    晴好的天气没有下雪,而是县城里,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以县衙为首。乡绅大户,酒肆钱庄,商铺茶馆的门楣上面,几乎全都拉上了一条白色的孝布。

    茗山阁。千里香。也都同样如此。县衙的大门口紧接着贴出了告示。从即日起,本县范围内的赌场青楼,一律歇业两月整。半月内。民间一概不准操办喜事,公众酒楼场所,不得大声喧哗,肆笑嬉闹,为裕太子哀悼守孝。

    这个消息是从千里外的京城十万火急的传下来的,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望海县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争相传告这个震惊的消息。

    往常的晌午饭点,铺子里顾客盈门,而今日的千里香铺子里,却是生意清淡凋零。

    九州学堂也放了三日的丧假,铺子里,简单吃过了晌午饭的孙玉宝,孙玉霞和锦曦她们,围坐在临门的一张桌子边,也正在围绕裕太子暴毙这事轻声议论。

    锦曦只晓得自己如今置身的这个古时代,叫做大月国,如今的皇帝是天启帝。天启帝多大年纪,育有多少皇子公主,下一任继位的太子是谁,都不得而知。

    孙玉霞和孙大虎他们,自然更是闻所未闻。山高皇帝远,真正对那些金字塔顶端的贵人投以关注的,也都是那些权贵阶层。

    如同锦曦和孙玉霞孙大虎他们这些,存在于金字塔底端,为了生活而拼命钻研的小老百姓而言,基本是不太关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是谁。不管是谁,只要能让天下太平,老百姓安居乐业,没有大的战乱和祸事,便已足够了。

    “当今圣上天启帝,子嗣单薄,诞有七位公主一位皇子裕。裕太子今年十八,与两朝元老沛国公府的小姐于上月定下婚约,原定是明年正月初二行大婚。却在岁末皇家围场狩猎之时,从马背上翻身坠下,脑门磕到石头上,未出半滴血,却当下一命呜呼!”

    桌边,孙玉宝沉声说着从学堂那边听来的关于裕太子暴毙的相关传闻。

    “也有人怀疑,裕太子死于非命,是有人在其身上动了手脚。当今圣上子嗣单薄,裕太子并非皇后所出,而是已故的眉贵妃生养。眉贵妃起初不过是圣上身边一个贵人,得圣上宠幸便怀了龙嗣,母凭子贵,很是受皇后嫉恨。听说这位裕太子打小就身子骨不甚良好,是从胎里带出的先天不足”孙玉宝接着把他听来的这些皇家秘闻,压低声说给面前的锦曦几人听。

    孙玉霞和锦曦对这些皇家秘闻,完全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来听,一边喝茶一边听,听得是津津有味。

    “如今,那老皇帝白发人送黑发人,唯一的儿子死了,那龙椅岂不就没人坐了吗?那可咋办?”孙玉霞一边磕着瓜子喝着茶水听着孙玉宝说这些,一边惊讶问道。

    裕太子跟她们是八竿子都打不着边儿的,即便守孝也不会当真伤心悲痛,无非就是往门口挂上一块白布应景便是。关上门,照样七拉八扯说闲话。

    虽然孙玉霞问的比较粗俗,但是这却是一个严峻且现实的问题,而且就摆在眼前。

    锦曦侧目看着孙玉宝,他在学堂里,接触到的都是学子。但凡学子,对当今朝堂政局的变动,都是极其关注的,因此,他知晓的要更多一些。

    果真,孙玉宝听到孙玉霞这样问,俊秀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道:“据说,当今圣上,有意在皇室宗亲里面,挑选出一位佼佼者,他日接替大宝之位。”神魂颠倒

    “皇室宗亲?”锦曦略略挑眉。

    “那,距离咱们望海最近的云州,那块是云王的封地,云王也该算皇室宗亲吧?”锦曦又问。

    孙玉宝点头,“云老王爷乃当今圣上天启帝的堂兄。只因裕太子暴毙,圣上悲恸受创,加之又已上了年纪,如今已经病卧龙塌。从宗室过继这事,尚未提上日程,不过是上面那些贵人们私下猜测之言!”

    “万里江山总得有人来传承,而这个传承之人的血统,必定是出自皇家没错。”锦曦道。

    “我明白了,说来绕去,裕太子没了,下一任新帝,照样还是他们老云家的人!是这个理儿不?”孙玉霞一边噼啪着剥瓜子壳,一边简明扼要道。

    锦曦和孙玉宝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齐齐点头。

    “话粗理不粗,不过二姐,方才我们私下说的这些话,可不得往外面去透露半句,免得招来横祸!”孙玉宝谨慎叮嘱孙玉霞。

    “放心吧,我又不是那样心里没个轻重缓急的?罢了罢了,大事儿咱就说到这打住,咱还是先关心关心咱铺子里的营生吧!”孙玉霞摆手道,说着站起了身。

    “曦儿,昨日你许诺将我肯德基的做法哪,横竖你这会子去不成街上采办年货,干脆去灶房切磋切磋吧!”她说完,拍了下锦曦的肩,大步朝着后院的灶房去了。

    锦曦看了孙玉宝一眼,孙玉宝含笑道:“没事儿,你去吧,我也正要回屋子去看会书!”

    一连三日,县城街道上,陡然多了好多巡街的差役,一副全城戒严的样子。街道上吆喝叫卖的声音陡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来熙熙攘攘,热闹喧哗的街面上,陡然就安静了下来。

    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起居,看这势头,多少还是影响了不少。好在,临近年关,县城那几个大杂货商栈,都还照常营业。

    这日,锦曦由阿财阿贵陪同着,去街上采办年货,他们没去别家,还是照旧找到以前一直进货的那家商栈。鉴于是稳定的大主顾的缘故,锦曦在这里置办年货,比上别处实惠的多。

    裕太子暴毙,民间半个多月不准操办喜事,一个月内不准吹吹打打。锦曦便从年货单子上,抹去了几样,其中就包括炮仗。

    这边锦曦带着阿财,在铺子里欢天喜地的置办年货,铺子外面,阿贵牵着马,如雕塑般等候在外。

    突然,天空有一只白色的信鸽扑扇着翅膀从天而降,径直落在阿贵的左肩上。豆大的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爪子下面绑着一根小指头粗细的竹筒。

    阿财阿旺阿贵阿福这四人,分别有自己精通擅长之处。阿财是伸手好,阿旺是以速度和攀爬摸索的软功夫取胜。阿福是以力气大为豪,而阿贵的长处,则在于与这些专门传递信笺书函的信鸽们打交道。

    这只白色,头当顶有一小簇黄毛的信鸽,名叫黄毛,是阿贵一手饲养着长大的,自然是一眼便辨别了出来。

    商栈里的管事,正跟在锦曦身后说着奉承的话,阿贵突然冲进来,把一张被折叠成一根比香烟还要细小的纸条,交给锦曦。

    管事知趣的找了个合适的理由退开了,锦曦拿着纸条走到一旁的窗户后面,小心翼翼的推开纸条。

    窗户是那种高高窄窄的红木雕镂空大窗,窗沿的地方摆着一盆绿意新翠的宽叶草,日光洒在上面,翠色的叶子犹如被镶嵌上一层薄金色的光边,煞是养眼亮利。

    信鸽许是连飞了好长时辰,藏在竹筒里面的,空运过来的纸条,显得有些发黄发潮湿。

    但是,当锦曦在掌心缓缓推开那张纸条,闪入眼底的,俨然是一个陌生的字迹。但是,当锦曦目光扫过那纸条上陌生字迹所书的内容时,不禁大惊失色,都顾不上跟商栈的管事交代,便匆匆出门上了马车,朝着小北门惶急而去。

    信鸽许是连飞了好长时辰,藏在竹筒里面的,空运过来的纸条,显得有些发黄发潮湿。

    但是,当锦曦在掌心缓缓推开那张纸条,闪入眼底的,俨然是一个陌生的字迹。但是,当锦曦目光扫过那纸条上陌生字迹所书的内容时,不禁大惊失色,都顾不上跟商栈的管事交代,便匆匆出门上了马车,朝着小北门惶急而去。

第三百六十三章 残废了() 
锦曦急匆匆回到小北门的铺子那块,瞧见孙大虎正站在烧烤架子后面,架子里面炭火正旺,上面一溜儿的摆着各种待烤的食物。

    烧烤架子前面,站着一群吸着鼻子,留着口水的半大孩子。目光都直勾勾盯着面前噼噼啪啪作响的烧烤架子。

    烧烤架子上的食物有荤有素,还有糕点小吃。各种食物的香味飘出来,又融合在一块,走过路过的人都忍不住被这边的香味吸引。

    锦曦没有下车,只撩开车厢帘子从里面探出身子来,朝正弄烧烤的孙大虎,急匆匆交代了两句话,便让阿贵掉转了马车,迅速驶离了小北门。

    孙玉霞正在里面给客人舀菜,听到外面的马车声音和说话声,拿着锅铲出来,只看到锦曦的马车拐过前面的十字街口,喊都来不及。

    “这是怎么了?赶着去哪?”孙玉霞问门口的孙大虎。

    “曦儿说,路上遇到了金鸡山村那边的人,说是大姐和姐夫让她赶紧家去一趟。”孙大虎道。

    “啊?这般急,不会是出了啥事吧?”孙玉霞顿时就不安起来。

    “曦儿没说有啥事,我问了,也没问出来,还跟我笑来着。”孙大虎道,把烧烤架子上烤熟且冒着香气的各种荤素类食物,一一分给面前站着等候着的一群半大孩子们。

    转身对孙玉霞这边道:“不过,我见她撩起车厢帘子说话时,车厢里面没有啥年货。”

    孙玉霞皱眉咬唇,在门口转了两步,里面铺子里传来顾客添饭的声音,孙玉霞扭头朝里面吆喝了一声‘来咯!’同时又跟孙大虎道:“玉宝去了城隍庙后街的郭家。你赶紧去把玉宝给找回来,他不是这几日学堂放假嘛,让他也跑一趟金鸡山村,去看看是不是我姐他们那出了啥事!”

    孙大虎‘诶!’了一声,把手里的活计交给另外两个铺子里打杂的伙计,鞋子都没换就快步跑了!

    疾驰的马车上,锦曦坐在车厢里,双手交搓着放在腿上。以往最爱欣赏的路边景物。此时都没有兴趣。马儿在官道上撩开了蹄子的跑,可是锦曦还是觉着慢。

    不晓得从县城回金鸡山村,还有没有其他的小道捷径呢?

    隔着一块帘步,跟阿贵并排坐在前面的阿财,好像能感应到锦曦心里的焦灼,他的声音从帘布外面传过来。

    “小姐。积雪初融,小道上必定有些地段是泥泞不堪。我们还是走这官道来得快。”

    帘子后面传来小姐低低的‘嗯。’了一声,便没有其他声音。

    阿财不放心。又道:“那事小姐也莫要太过焦忧,少主吉人自有天相,福伯即便传信给小姐,想必也是告知少主回来一事。少主身子并无大碍。”

    这回,帘布后面的小姐不能淡定了。阿财本还以为小姐会把压在心里的各种担忧跟他说出来,没想到小姐只是动了动身子,然后,车厢里面焦躁的情绪再次被压了下去。

    “嗯,阿财,我不瞎想。很快就能到了,到了一看。是何情况都清楚了。”

    锦曦收声道,摊开手,掌心里握着阿贵先前交给她的那张小纸条。上面是福伯的字:主病重,望速归。

    病重?病重!锦曦不由想起半年帮文鼎换药,他身上那些惨烈的伤,手指下意识揪紧了。

    阿财再无话说。转过身来保持沉默,阿贵不停的扬鞭催马。锦曦从车厢两侧的小窗里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物,隆冬时候,破近年关,官道两侧的白桦树叶子枯落,一根根树干光秃秃的矗立在路旁。

    衰草连天,远远近近的视野里,大多是黑色的冻土。看得人心情更加焦灼。

    终于,马车驶进了长桥镇,径直去了鹊桥巷子的文鼎住所。

    熟悉的巷子,熟悉的小院,锦曦已经有将近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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