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田园地主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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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田园地主婆-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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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锦曦目光一亮,以为自己听错了,沧云当真愿意离开?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车资能不能全额补上,锦曦都暂不纳入考虑范畴了。只要能最快将他打发就是最好!

    “成,那我今日去镇上就帮你把马车联系好,你也准备下,明儿一早就动身吧,赶早不赶晚。”锦曦道。

    沧云点点头,含笑道:“成,那就有劳锦曦姑娘费心了。”

    很快就要摆脱这个被怀疑的,居心叵测又蹭吃蹭喝的沧云了,锦曦心情大好,又从碗里拿起两只鸡蛋,扔给阿财一只,自己留一只,并对沧云道:“虚不受补,吃多了鸡蛋我怕你身体吸纳不了,瞧瞧,你脸颊都胖了一圈了。我帮你分担两只。先出去了啊,有事回头再说。”说完,转身步伐轻快的出了屋子。

    沧云‘看’着见了底的碗,嘴角抽了下,鸡蛋也跟他抢?

    待到锦曦一出屋子,沧云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不见,把玩着手里的鸡蛋,眼底若有所思。

    灵宝从外面拎着清洗干净的夜壶进屋,正好瞧见锦曦和阿财的背影从前面抱夏厅处离去。

    “少爷,方才锦曦姑娘来过?所为何事啊?”灵宝箭步冲向沧云的床边,急问。

    沧云邪邪一笑,捏了捏灵宝明显***了一圈的脸蛋,道:“灵宝,咱主仆俩这蹭吃蹭喝的米虫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啊?”灵宝也是惊讶一声,这半个月来住在这里,每日得到悉心的招待。吃到嘴里的虽然都是农家菜,远不能跟以前的那些山珍海味相比,但是,这半个月来,灵宝却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

    “啊什么啊,那大脚丫头忙完了她祖母那边的丧事,这会子抽了空掉头过来撵我们了。”沧云道。

    “少爷,那咱接下来怎么办?当真要被送回京城么?这样不就露了馅儿?”灵宝愁眉不展道。

    沧云不以为然的笑了下,利落的剥开鸡蛋,道:“慌什么,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里就是一株最好的树,我就要守在这树底下,守株待兔。”

    “少爷,上回锦曦姑娘的祖母过世,若是文鼎那小子当真跟她家交情深厚,不可能不听到风声,即便他自个不在跟近,那也会派人过来吊丧。可是,他不还是没过来嘛!”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动静?”沧云斜眼瞟了眼床边咕哝的灵宝,道。

    灵宝双目惊愕睁大,凑近过来,道:“少爷,你的意思是?”

    沧云抬手止住灵宝的问话,道:“吊丧那日夜里,我让李青乔装混入人群,在梁锦曦她祖父的东厢房里,找到一本账簿,上面有一笔吊丧的记录,落款处是文福两个字。”

    “文福?那不就是文鼎那小子身边那个叫做福爷的人么?”灵宝琢磨着道:“这么说来,文鼎那小子,折回来了?”

    沧云冷冷一笑,道:“许是当初逃离长桥镇,就是他故意给我们抛出的一道迷雾,用来迷惑和误导我们的判断。我很庆幸守株待兔这招,刚巧赶上大脚丫头的祖母过世,若不是吊丧这事,我也不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我猜测,他应该不是折回来,而是那小子压根就没有离开过长桥镇!”

    “啊?”灵宝愈发惊愕,随即想到什么,又问:“少爷,那、那锦曦姑娘晓得文鼎那小子回来了么?”

    沧云捏了捏下巴,道:“看她的样子,应该还不清楚。她祖父老梁头,是不可能将账簿给她看的,况且,她的姑姑如今失踪在外,她的祖父就更不可能还把心思放在吊丧的账簿上。”

    “那少爷,咱明日就要被遣送走了,怎么办?”

    “放心吧,对付大脚丫头的招数,本少爷要多少有多少!”沧云不以为然道。

    “那少爷打算用什么招数呢?”灵宝问道。

    沧云招了招手,灵宝凑上去,听到沧云在他耳边嘀咕几句,灵宝惊的眉毛都跳了起来,道:“少爷,你这招,也实在太狠了些吧?这样,会不会伤及无辜啊?那梁三叔和三婶,这段时日对我们可真是不赖”

    沧云一把推开灵宝,眼角阴邪上挑,道:“正是因为他们这段时日待我还算不错,我才只是对他们家的家禽家畜下手,并未对大脚丫头的双胞胎弟弟下手。”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不允许心软() 
“少爷,农家人,那些家禽家畜可是他们的心血和命根子啊,你还是再想想其他的招数吧”

    沧云狠瞪了一眼灵宝,道:“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晓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少爷,你是一个”灵宝想把后面的‘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这些词给说出来,可是沧云没给他机会。

    “没错,本少爷就是这样一个极其简单的人。为我所用的人,我赏他(她)金银美酒。与我为敌的,我剁下他(她)的爪子泡酒!”

    灵宝缩了缩脖子,问:“那少爷打算何时对她家的家禽家畜动手呢?这青天白日的自然不成,是不是等到夜深人静之时?”

    沧云轻嗤,道:“蠢材,从我们入住她家,这哪一夜屋顶上不都蹲着那个叫做阿旺的人?虽然本少爷并不将那阿旺的身手纳入眼角,但是在等到文鼎那只兔子现身前,我不想打草惊蛇。”

    “那少爷打算几时去下手?需要什么毒药?我好去准备!”

    “晌午后吧,我留意过了,这一带的庄稼人,都喜欢在晌午后眯一会午觉。正好天气也炎热,大脚丫头和阿财阿旺还没有回来,正好方便我们行事!”

    “至于毒药嘛,哪里还需要去准备?难道你忘了本少爷我寄养在李青那里的宝贝么?”

    灵宝恍然,想起少爷的那个宠物,大热天的不觉后脊背阵阵发凉!

    锦曦带着阿财阿旺。坐着牛车去了镇上。锦曦他们这会子乘坐的牛车,是自己家里的。梁愈忠早上去镇上时坐的牛车,是孙玉宝他们那日过来吊丧时,从县城赶回来的。

    而文鼎起始送给孙二虎的那辆马车,后来渐渐转变成了共用,前几日孙玉宝他们接孙老太去县城,把那辆马车给赶走了。

    来到镇上后,锦曦照例是先去了孙记和千里香两间铺子查看情况,顺便跟张掌柜那,就着铺子里的上货和定价事宜。探讨了一番。晌午饭都顾不得吃。便去了外面大街上办事。

    因为这会子已经到了农历六月的下旬,天热的要命。临近晌午的时候,外面的街道上基本都少见行人。锦曦径直去了长桥镇最北面通官道的那个路口。路面被日头照的晃眼,路两边的桦树根本起不到什么遮阴的作用。

    锦曦抵到那个路口。那个有几家租赁车马的棚铺。锦曦几乎每一家棚铺都问询过了。那些掌柜一听锦曦这大热天。租赁马车是要送人去京城,一去一返,都要价忒高。从长桥镇北上京城。照着这些普通马儿的脚力,即便日夜兼程,那也得个把月。

    何况,这样的星夜赶路,那是不可能,不说车夫吃不住不说,那马也得累死。白日赶路夜里歇脚,车夫的食宿,马儿的料子,都得额外加钱。锦曦如此算下来,这送一趟少说得去她三十两银子。若是路上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还得额外另算。

    锦曦努力压价,价钱压不下来,只得暂且就这样,回去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崔喜鹊和梁愈洲已经重新回到了镇上的铺子里,梁愈忠照例还是在铺子里忙活了半日,就回村子里去了。锦曦怕热,一直等到日头落了山,这才动身回家。

    回到家中,孙氏和桃枝正在内院的大槐树下面,给老三老四洗澡。两个小家伙脱得光溜溜的放在水盆里,老三在使劲的踩水耍,小屁股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胎青色斑纹。老四更逗,任由桃枝给他擦背,自己蹬着小脚四仰八叉坐在水盆里,正埋头津津有味的玩自己的小雀雀呢!

    锦曦忍着笑,上前去帮着桃枝将香胰子涂抹在老四的小肚皮上,帮着搓洗起来。因为从进屋至今都没瞧见梁愈忠,便一边跟孙氏和桃枝那询问梁愈忠的去向。

    锦曦一眼就瞧见孙氏的十根手指头上,都缠着白色的纱布,不由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

    孙氏不以为然的笑了下,道:“没啥,许是天气干燥,有点开裂。”

    “娘边上歇着去,开裂了就不能轻易碰水!我来给老三洗。”

    “哪里就那么娇贵呢,不过一点点破皮罢了。诶,对了,你爹晌午觉起床后,就被你爷派人过来给唤过去了。”孙氏将老三从水里捞起来,边道。

    “爷唤了爹过去,是不是要跟他商议搬屋子的事情?”锦曦问道。

    老梁头几十年一直是跟谭氏住在东厢房,如今谭氏刚刚去世,梁愈梅又失踪。东厢房对面的西厢房,原本是收拾出来给梁锦兰带过来的丫鬟小翠和两个乳娘住。谭氏去世,小翠和那两个乳娘也不敢过来住了,于是,老梁家的内院陡然间就冷清了下来。

    谭氏出殡的翌日,梁愈忠和梁愈洲他们担心老梁头受不住这样的冷清,粱礼胜便提议让老梁头搬到前面大房去住,梁礼智的那间屋子一直空置着。老梁头当时以头七屋里不能空人为由,没有搬走,而是继续留在东厢房。说是等过了二七,再说。

    “我也不晓得是不是商议搬屋子的事儿,是让青小子过来唤的,青小子传完话扭头就跑了,也不待我拉住他打听。”孙氏道。

    锦曦哦了声,手里的老四浑身都裹在香胰子的泡泡中,小家伙看到这么多泡泡,兴奋的哇哇大叫。

    “娘,前院西厢房住着的那对主仆,我今日去瞧过他们的伤势了,差不多可以坐长路马车”锦曦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四拍打的水给溅了一脸,赶紧扭过脸去用袖子擦。

    这边,正给老三穿小红肚兜的孙氏惊讶了下,问道:“曦丫头。咱可不能做那撵人的事儿啊”

    “娘你放心,我仔细问过了沧云主仆的想法。父母在不远游,他们也表示休养的差不多,也想回家去跟家人团聚呢!”锦曦道,没错,她就是撵人。

    “是这样啊,那也好,出门在外,父母在家终归是惦记着的。”孙氏放下心来,又问:“可是他们的盘缠都被那乳母的儿子给骗去了。怎么回京城呢?”

    “我原本是想要给他们雇辆马车。今日去那车车马棚铺一打听,价钱太高不划算!”锦曦边道边麻利的将老四从水里抱起来,站在一旁的靠背腾椅上,先前的小肚兜被他先前拍打的水给弄潮了。桃枝去了东厢房重新取小衣裳。

    锦曦用一块干净的大帕子将白皮小青蛙似的老四。整个裹住只露出一个圆乎乎的大脑袋在外面。对孙氏道:“我打算明儿先将沧云带去县城,让阿旺阿财赶咱家的马车,亲自护送沧云主仆去京城。”

    既然是双方都情愿的。孙氏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笑着道:“成,那就交由你去安排吧,娘放心。哦,对了,你爹说他今日去了一趟王家医馆,说是有要紧事回头家来要跟你合计呢!”

    锦曦点了下头,今日只顾着去找马车,倒把去王家医馆跟王老大夫那打听谭氏身前那喉病的事情给忘了。想必梁愈忠要说的要紧事,是跟这有关的吧?

    锦曦接过桃枝取来的小肚兜,给老四麻利的床上,遮住他的小肚脐。打开边上的一只小竹筒,食指在里面抠出一朵蛤痢油,在他的腋下和大腿内侧,那些有些发红的地方给均匀的涂抹上。桃枝将两盆洗澡水搬去倒了,锦曦和孙氏抱着老三老四在院子里踱步纳凉,手里打着蒲扇,驱赶傍晚时候出来觅食的蚊虫。

    西厢房里。

    灵宝垂着手站在沧云的床前,看着床上闭目养神的沧云,灵宝叹了口气,在边上的矮凳子上坐下来,颓丧道:“少爷,灵宝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从不是朝令夕改的人,这回,怎么变卦了呢?”

    吃早饭的时候,灵宝感念于梁愈忠他们这段日子的善待,也打心眼里不忍看见少爷对这家的家禽家畜动手下毒,可是少爷却极其的坚持。好吧,他只能说服自己,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能有妇人之仁。并且盯着烈日,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偷溜进了村子后面的柳树林子,并在那里跟潜伏在后面山中的李青他们联系上,细细交代了一番晌午饭后行事的细节。

    可是这晌午饭前因为梁愈忠和孙氏进了一趟西厢房,少爷就临时改变了决定,还让他在大晌午再次盯着骄阳,去找到了李青,取消了计划。一来一回,灵宝差点中了暑气这事小,事大的是少爷怎么能如此朝令夕改?这样于少爷在军中的威严有碍啊!

    沧云眼睛懒得睁,并没有因为灵宝指责他朝令夕改,脸上而有丝毫不悦的表情。厢相反,搁在身体两侧的手指,自然弯曲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床板。

    “少爷,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该不会是因为晌午饭前后,锦曦姑娘她爹娘过来对你嘘寒问暖了一番,你就心软,临时打消了决定吧?”灵宝试探着又问。

    沧云依旧闭着双目在养神,但是眼皮却轻轻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冷道:“灵宝,你是在变相的指责我,区区一点嘘寒问暖就腐朽了我,不该有妇人之仁,对吗?”

    灵宝沉默的垂下眼,默认了沧云的话,道:“少爷,你素来是个敌我分明的人,我自小跟随你长大,也见识到你的手段。你素来是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的,这回,灵宝很是不解,也表示担忧。”

    灵宝不由想起上回少爷跟毛十八事后算账的那件事来,就因为毛十八跟云州的不良猪贩勾结,残害百姓。即便毛十八被绳之以法,少爷还是没能放过他。想到少爷对付毛十八的手段,灵宝至今胆战心惊。

    虽然恐惧,但更多的却是期待,因为少爷是注定了要担当大事的人,就该如此!

    沧云冷笑了声,道:“看来这段时日,这里的农家小菜养肥的不止是你的脸蛋。还有你的胆子嘛,竟然敢妄自揣测起本少爷的心思来了?”

    “少爷,灵宝不敢,灵宝只是觉着,您如今有些不如以往的雷厉风行了!你上回不是说,一段期限等不到文鼎现身,就抓了锦曦姑娘他们,用作要挟文鼎现身的筹码嘛?如今大好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你是退缩了还是心软了”灵宝虽然心里恐惧沧云的冷色,但是为了沧云的长远大业着想。有些话他还是要冒死说出来。即便明明知道沧云会很不悦。

    沧云睁开眼,侧眼打量着灵宝,那目光不似平时的戏谑调趣,而是阴鸷冰冷。灵宝不由打了个寒战。坐不住了。垂首站了起来。

    “该如何做,我心中自有分寸。你放心,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沧云冷冷下了命令。

    “少爷。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不常说,宁可你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你嘛?如今既然查出文鼎那小子就在跟近,我们抓了锦曦姑娘和他们家人,必然能逼迫文鼎现身”

    “滚!”沧云咬出一个字,目光遽然沉下来,灵宝不敢再呆,赶紧垂首离开了西厢房,回身带上屋门的时候,灵宝的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猛地沉了一下。

    屋子里,沧云依旧靠在床头,但是眼睛已经睁开了。他从身后的枕头后面,翻出一双崭新的鞋子来,放在眼前把玩着。

    眼前的鞋子,是那种很普通的青蓝鞋面,鞋底是一针一线纳进去的千层底鞋子,鞋子里面还塞着一双袜子。鞋子的用料一看就不如他以前惯常穿的那种精贵的鞋料,但是,正是这样一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千层底布鞋,却是让沧云临时打消了毒害那些家禽家畜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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