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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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熙朝大公主)-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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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大小姐为什么还要非礼她?”

“大公主,这事是张家老太太冤枉奴才!奴才可以发誓,直到被赶出张家,奴才连大小姐的手都没碰过!”翟大亮的神情严肃,一点都不像撒谎的样子!

人间自是有情痴啊!没有想到,我挖掘来,挖掘去,竟然挖出来这么一个答案,一时间我也呆住了,愣了两秒,忽然想起常宁临走前的嘱咐,才回过神来,刚刚我又心软了。

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了,不然,让他心甘情愿负荆请罪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你一口咬定是张家暗中搞鬼,吞并了你家的财产,有何凭据啊?”我继续追问另一个疑点。

“这倒是没有,”翟大亮又摇了摇头,道,“可程老爷是这么告诉奴才的。”

“程老爷?是什么人?”

“他是个好人,经常施舍钱财给穷人,这里的人都称他‘程大善人’,有一阵子,奴才因为心烦染上了赌钱的恶习,欠了不少赌帐,还是程大善人帮我还的。”

“哦!我问你,这个程老爷以何为业?是不是也经营丝织坊啊?”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真有这种“善人”,翟大亮这个白痴,着了别人的道还不自知。

翟大亮闻言一愣,问道:“大公主,您怎么知道?这里除了张家的丝织坊外,就属程家的大了。”

“我怎么知道?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不想一想,如果当年真是张家搞鬼吞了你家的财产,他们干嘛还把你这个仇人的孩子养在家里啊?他们是白痴不成?把你养大了,好找他们报仇?”

翟大亮瞪大了眼,呆呆地望着我,显然是我这番话在他心里造成了不小的震动。

我继续道:“你还以为这世上真有‘天上掉钱’这种好事儿呢?‘程大善人’?哼,他吃饱了撑的,还帮你还赌债,他干吗不替别人还?单单就替你还?‘同行是冤家’,你没听过这句话吗?我看,当年陷害你翟家的不定就是这个‘程大善人’!”

我看了一眼翟大亮,只见他两眼定定地望着我,脸上的神情逐渐由惊讶转为恍然再转为愤怒,最后,紧握着拳头,猛地砸向地面,然后,抬起头不无懊悔地道:“大公主,听了您刚才的话,奴才才知道,这么些年奴才竟是上了那恶人的当了!错把恩人当成了仇人!”

“现在知道你对不起张家了?”

“奴才知道了!奴才明天一早就去张家请罪!”翟大亮看来是真的想明白了,可惜啊,大错已经铸成了。

“好,你记住,明天去的时候,你就说是你自己幡然醒悟,来求张家原谅的,明白吗?”

翟大亮总算聪明了一回,连连点头。

我跟塞图一示意,塞图立刻来到我跟前,我低声吩咐道:“怎么来的,怎么送他回客栈,给他上点药,另外派人暗中盯着他。”

“遮”,塞图拱手道,“那明天等他从张家回来以后,是不是……”

“解回来,先关着吧。等我回来再说。”我承认我又心软了。

***  ***  ***  ***

真闹心呐!一头是常宁的嘱咐,另一头是翟大亮的可怜可悲,我又一次夹在情理法中左右为难,翻来覆去,到半夜三更才睡着,一睁眼,天已大亮了,忙问过小穗,竟然已过巳时!好嘛,苏州游都快被“梦游”耗尽了。

急匆匆起床洗漱,打扮,急匆匆地吃了点东西,跟常宁报备,然后,脚不沾地地就出了拙政园前往张家。

刚到张宅门口,就见停了一辆马车,宅门倒是大开了。张家的下人昨天是打过照面的,一见我就道:“罗少爷,我们家少爷和王少爷都在厅里侯着您呢。”

我笑着微一点头,绕过照壁,直奔张家大客厅,只见张孟球是坐着喝茶,王和均在厅里低着个头踱来踱去,双手交叉在胸前,右手还摩挲着下巴,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

“王大哥,孟球兄!” 我唤了一声,朝他们拱了拱手,“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

“不妨事,不妨事。”张孟球的答道。

“没事儿,也没等多久。不过你倒是错过了精彩的一幕。”王和均道。

“什么……精彩的一幕?”我故作不知,其实刚才塞图已经跟我禀报过了,翟大亮已然去跟张孟球请过罪,正被押回拙政园。

“你猜!”王和均还故意跟我卖关子。

“这我哪猜的到啊!看你们的神情,难不成有什么好事吗?”我装作非常好奇的样子,配合气氛演一演。

“晨曦兄,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听张孟球的口气,好像是“天上掉金子,被他捡到了”似的。“那个翟大亮居然一早过来跟我负荆请罪!说自己做错了,对不起张家,还硬要留下五百两银子,说是赔偿前些天造成的损失。这不是很令人匪夷所思么?”

“哦?还有这种事?昨天他还不是带人来打了一通吗?”天啊,我演的还真是逼真呢!

“是啊!我刚就和一鸣讨论这件事呢。会不会有诈啊?”张孟球还真是能担心啊!

“看他的样子似是真心悔过,不像是说假的……”王和均皱着眉,一副陷入回忆的样子。

我开口道:“这样不是挺好?麻烦结束了,不用提心吊胆了!你们还瞎担心个啥?不是庸人自扰么?”

“庸人自扰,说的好啊!”王和均忽开颜赞道,“晨曦,我最喜欢你这达观的性子,记得上回在牢里,你还说过‘笑总比哭好’!这样的见识,不要说是女……”王和均说到这里忽然咳嗽了两声,才又接下去道,“这样的见识,一般人身上罕见呐!”

“哪里那里!”我微笑着谦虚着。达观的性子,呵呵,这王和均还真会说话啊。

“好啦,妹夫,你要么在这里坐着接着想,要么去老宅把老夫人,你老婆,你妹子都接回来,我可不能再陪你当‘庸人’了,再不走,今儿的行程就耽误咯!”说完,也不管张孟球反应怎样,回头兴冲冲地跟我道,“晨曦,咱们走吧,车都备好了!今儿带你去游虎丘!”

“孟球兄,我们走啦!”跟呆愣愣的张孟球说了一声,我跟着王和均出了张宅。

“晨曦,上车吧。”王和均的服务的确周到,竟然亲自扶着我和小穗上了车,然后对塞图道,“兄弟,委屈你坐前头,跟我一起赶车吧。”

车子一晃一晃地朝虎丘进发,小穗在车里陪着我闲磕牙:“主子,奴……奴才怎么越看越糊涂呢?刚见到的时候,这王公子不就是一书呆子吗?再见到的时候,看着像一大侠,这会儿却怎么越看越像……”

“越像什么?”我问道。

“痞子!”小穗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呵呵呵!”我不禁笑出了声,小穗所说的也正是我的感觉。

“真的!像极了,不过是好心肠的痞子!”小穗说道“痞子”俩字,特小心地压低了声音,生怕被赶车的王和均听到。

“行了行了,就是刚刚人家扶你上了回车,你就说人家好心肠啦?”我小声地调侃道。

“不过,主子,你可千万别动心啊!”小穗忽然很一本正经地道。

“说什么呢?什么动心不动心的?”我抛了个“卫生球”给小穗。

“您没觉得王公子好像对主子您特别好吗?还有啊……”小穗又特神秘地凑近了我的耳边道,“那王公子看您的眼神跟班第台吉看您的眼神一模一样……”

“呸!少瞎扯!”我给了小穗一记“爆栗子”,“再乱嚼舌根子,下回你别跟着我出来。”

“真的,奴……奴才没瞎说呀!”小穗抚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你们可坐稳了啊,前头有个坑!”赶车的王和均大声地提醒我们,这也不是第一回了,每次要碰到颠簸,他总会这么提醒一声,可算是相当细心了。

“哎,知道了。”我应了一声,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刚刚小穗跟我说的话上。

班第看我的眼神什么样我是有感觉的,可是要说这王和均看我的眼神有异样……不会吧,我现在是一身男装,除非他有“断袖之癖”才会……恶!想到这里,我的汗毛都不觉立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最有意思的是,有些细节真下笔写的时候或许跟事先设想的就不一样了

自我感觉,第二次想出来的总会比第一次好……

☆、虎丘冬景

随着王和均的一声“吁——”,马车停了下来,小穗那丫头先下了车,我站在车门旁,往两旁一瞧,车子轿子早停的满满当当,看来趁着日光煦暖,朔风微止的日子来出游的人还真不少。

“来,快下来吧。”王和均一脸的和煦,殷勤地朝我伸出了手。我刚想把手伸给他,猛想起刚在路上想到的“断袖”,就不由犹豫了一下,朝小穗看了一眼,那死丫头正忙着东张西望,估计早忘了我还没下车。怎么办?把手缩回来好像又不礼貌。我临机一动,大声说了句:“哎呀,我东西忘车上了。”说完,一转身,一弯腰又回到了车内,装模作样寻了片刻才又出去。这回,那死丫头终于回过神来了,我朝王和均笑了笑,搭着小穗的手跳下了车来。

“主子,丢什么了?”我刚站定,小穗就问上了。

我皱眉,白了她一眼,心道:死丫头,到了好地方就跟丢了魂似的。

“晨曦,东西找到了吗?”王和均也关切地问我。

我堆上笑脸,掩饰道:“哦,呵呵,是我记错了,那东西其实就在我兜里。没事儿了,咱们走吧。”说完,我一马当先,朝着被金灿灿的银杏拱卫着的山门走去。

依着山道而上,我们开始游览号称“吴中第一名胜”的虎丘。

苏东坡曾说,“到苏州不游虎丘诚为憾事”,此话不假。虽已初冬,但此地的景致仍然让人砰然心动,抬眼望去,犹自葱绿的苍松翠柏,间或着殷红的枫叶,又点缀着几株金黄灿烂的银杏,真个是色彩缤纷,令人赏心悦目。

虎丘的古迹确实繁多,每走一步都蕴含着无数的典故,王和均似乎对此相当熟悉,每到一处,他总会滔滔不绝地跟我讲景观背后的故事,看他讲得神采飞扬的样子,我不由觉得惊讶,这么多故事,他是怎么把他们全都塞进脑子里去的?

沿着石阶而上,“沙沙”的水声随风轻送,一条飞瀑很快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飞瀑之下,赫然是一个水池,池畔若刀劈剑削的岩壁上,有两个高约数尺的红字“剑池”。

“这就是你刚刚说的,春秋时吴王阖闾的墓穴和藏剑之冢吧。”望着飞泉冷瀑和巨石叠嶂,我完全被被这剑池所透出的幽邃的神秘感所吸引,早忘了刚上山前的心理障碍,不觉问起了身旁的“活百科全书”王和均。

“没错。”王和均指着“剑池”两个字道,“看到这两字没有?传说这可是大书法家王羲之的手迹,是用两只鹅跟王羲之换的。”

“什么,用鹅换字?这可真新鲜。”我惊讶道。

“嗯,是新鲜,王羲之跟神仙做了个亏本买卖。”王和均笑道,“相传王羲之很喜欢鹅,善于从鹅的形态上揣摩笔势。一次,他来虎丘游玩,发现了一黑一白两只鹅,他非常喜欢。于是,有位僧人就跟他说,‘施主,若您能为贫僧写下剑池二字,这两只鹅就归你啦’,王羲之一听,心想,这买卖不错,于是提笔一挥就把这俩字写了,结果等他兴高采烈准备跟那僧人要鹅的时候,那僧人突然不见了,那两只鹅也化作一龙一虎蹲在了山头,再回头一看,他自己写的字倒是已经被刻在了崖壁上。”

“这王羲之可真倒霉,被神仙耍了一回!”我笑了一回,望着有些阴绿的池水,又问道,“这吴王墓里,是不是真的藏着许多剑?包括干将给他铸造的那把雌剑?”

“这你倒是真问倒我了,谁也没进去看过。”王和均挑了挑眉道。

“要是真有剑的话,取出一把来,岂不是价值连成呐!”说到此,我的脑海中就浮现出一把满是铜绿的古剑,和一堆金元宝。

“哎呀,没想到你还是个财迷啊!”王和均略带夸张地将我从头到脚大量了一遍,戏谑道,“听说吴王墓里机关重重,谁敢要进去,估计连剑长什么样都没见到,就变刺猬了咯!少做白日梦了,傻……傻小子!”

“你才傻大个儿呢!”我抛了个白眼给他,扭身就走。

“往哪儿走啊,这边!” 王和均却伸手拉住我,将我拽往另一个方向。“路不熟还乱跑,丢了可怎么办!”我试图挣开他的手,却反而被他更紧紧地握住,为了不引起周围如织游人的侧目,我也只好让他握着了。不过,老实说,这样握着的感觉好像也不是很坏,他的手很宽大,从那掌心传来的暖暖的感觉,竟一直暖到了我的脸颊上。

“这里就是千人石。”王和均将我带到了一片平坦的略带紫色的岩石台上,手略略放松,我忙趁机将我的手抽了出来。王和均回头问我,“这里的典故多呀,你要听可乐的,还是听悲惨的”

我避开了他的眼神,假装看四周的风景,道:“随便吧。”

“那还是说可乐的吧。”王和均又开始掉起了书袋,“这里其实是士子们经常聚会的场所,据说有一次聚会,一帮士子请了吴梅村执牛耳,可能是跟谁有了龃龉,第二日,他再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在壁上题了一首诗,‘千人石上坐千人,不仕清兮不仕明。只有娄东吴太史,一朝天子两朝臣’,吴梅村当场被噎得半死。”王和均说着还“呵呵”地笑了几声,看来他觉得这个故事真的挺幽默,在我听来,却似乎不是那么好笑,心情反而有点复杂。

吴梅村是大诗人,大文学家,还是前明崇祯年间的会试榜眼!跟钱谦益一样,当年都是名满江南的文坛领袖,但都生不逢时,赶上了改朝换代。后来在顺治年间,他曾蒙召出仕,做过国子监祭酒。王和均所讲故事里的那首诗,就是讽刺吴梅村在政治上没有气节,一身事二主。

“怎么你好像有些不高兴?”王和均笑完了,大概发现他的那个“冷笑话”并没引起我任何反应,就回头看了看我。

“没什么不高兴,就是觉得你刚才的笑话没什么笑点。”我有些感慨地道,“吴梅村是个大诗人,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妙笔生花,写写诗词,兵荒马乱的年月,他根本无力掌控他自己的命运,是个可怜人。何必这么讽刺人呢?”

王和均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半晌才道:“晨曦,我发现你真是很特别。”

“有什么特别?一张嘴,两只眼,跟所有人都一样啊。”我不以为然地道。

“这件事我也跟其他人说过,但听完不笑,而且评价说‘可怜’的,你是第一个。”王和均道,“你看事情的角度似乎总跟别人不一样。”

我笑道:“要这么说,你也蛮特别的。”

“哦,怎么说?”王和均眼中闪出非常期待的光芒。

“你……”我本来问“你是不是对大清有什么意见”,但想想似乎不太妥当,于是换了个说法,“你好像跟一般的文人士子不一样,不喜欢做官?”

“这也让你看出来了?” 王和均“呵呵”笑了一声道:“我此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效仿范蠡,做个陶朱公,将来也带着我的‘西施’泛舟五湖!你呢?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我望着好奇的王和均,一时间竟答不上来。

将来的打算?这个我真没仔细想过,当下只想“安安稳稳当米虫”,但看来也不是非常安稳,各种各样的状况接踵而来,搞得我穷于应付。“将来”对我而言,是一件多么深奥的事情啊!

于是我决定顾左右而言他,往四周看了看,忽看到不远处有一块长条形长得像枕头的巨石,便指着道,“你看,那块石头真特别,好像一个枕头!”说着,我便径直朝那块巨石走过去,伸手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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