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到达了狮城,赵桓禹派了人去接他们,然后安排住进“帝豪酒店”赵桓禹的酒店!
赵桓禹并没有自己出面,但季昀奕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因为他有预感,这一次狮城之行,订会和赵桓禹争锋相对。
酒店客房是豪华单间,季昀奕一放下行李就把房间检查了一遍,因为童彦婉告诉过他,赵桓禹很变态,喜欢安装针孔摄像头,监控他关注的人。
赵桓禹似乎料到季昀奕会检查,房间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抬腕看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中午了。
季昀奕简单的洗涮褪去长途飞行的疲惫,便打算出门去吃午餐,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打开门一看,不出他的所料,是赵桓禹。
“路上还算顺利吧?”赵桓禹西装笔挺,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举手投足,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很有老板的派头。
“挺好的!”季昀奕微微一笑:“感谢赵总的盛情款待。”
“不用客气,只要你不会在心里骂我就成了。”赵桓禹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已经在餐厅安排了午餐,边吃边谈!”
“那我就不客气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是刀山火海,季昀奕也要硬着头皮爬上去。
“不知道赵总这次找我来有何指教?”季昀奕切着牛排,故作漫不经心的发问。
赵桓禹也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当然还是梵香山的开发项目,梵香山在滨海市的辖区,据我所知,滨海市的一把手是你爸爸提拔上来的,我想你出面,应该没问题。”
“赵总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季昀奕笑着直摇头,他心里很是纳闷,难道赵桓禹不知道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吗,季昀奕现在根本不敢和他爸爸以前的下属接触,就怕连累了别人,
季昀奕满腹的疑问,他觉得赵桓禹应该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故意调侃他?
看起来也不像!
真不知道赵桓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季昀奕,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瞒你,梵香山是我妈妈长大的地方,我小时候也在那里待过一年,确实是很不错的地方,发展旅游业大有可为,可是滨海市的几个混帐东西要在山下面建工业园区,甚至要把厂房修到山上去,我不想看着我妈妈的故乡被污染,也想了很多的办法,但都没有用,现在只能找你帮忙,如果你愿意帮我……”赵桓禹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放在桌上,然后推到季昀奕的面前:“我会把这里边的东西统统销毁,绝不食言。”
“里面是什么?”季昀奕斜睨了信封一眼淡淡的说:“就算我想帮你,也没那个能力,你太高估我了。”
“你拿回去看了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赵桓禹额前略有些凌乱的发丝:“绝对是很划算的一笔交易。”
“哼!”季昀奕冷笑着说:“上次你怎么说的,永远不去骚扰我老婆和孩子,可是你做到了吗,为什么还要在我老婆的面前出现?”
“我是答应你不去骚扰她们,可你没说我不能在她们的面前出现,不过现在说也不迟,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什么都答应你。”赵桓禹实在是太心急了,连自己的底牌都揭了出来,但他相信季昀奕不是趁火打劫的人,两个人虽然一直争锋相对,但还是有惺惺相惜的时候。
如果没有这些恩恩怨怨,赵桓禹甚至想和季昀奕做朋友,他定然会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赵总,我想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季昀奕无力的看着赵桓禹:“我真的帮不了你!”
“不,你可以,就看你愿不愿意帮!”
赵桓禹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猛的站起来:“啊……”
他痛叫了一声,捂着下腹,又重重的坐回了座位,一脸的痛苦。
“你怎么样了?”季昀奕紧盯着赵桓禹手捂着的地方,想起童彦婉曾经告诉过他的话,赵桓禹的腹部有一个很长的伤口,伤口上面纹了可怕的黑龙。
难道是伤口痛?
“没事!”赵桓禹面如死灰,摆了摆手,半响才从疼痛中缓过劲儿来,端起水杯,手在不停的抖,还未送到嘴边,杯子就掉落在地。
地面铺了厚厚的地毯,杯子并未摔碎,但杯中的水却洒了出来,浸湿了一大片。
“真的没事?”季昀奕眉峰紧蹙:“你看起来很痛苦,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很快就不疼了!”赵桓禹猛喘粗气,灰白的脸渐渐有了色泽,抬头对上季昀奕关切的眼,苦笑道:“我这是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
季昀奕眸光闪烁,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他没说话,手下意识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良久,赵桓禹才苦涩的说:“季昀奕,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有健康,有妻子,有孩子,而我呢,除了钱,什么也没有。”
话中有话,弦外之音季昀奕听了出来,他说:“我身体也怎么好,若不是彦婉一直帮我调养,恐怕也早就垮了!”
闻言,赵桓禹的笑容更加的苦涩了:“知道小宇是自己的孩子,很高兴吧?”
说到这事季昀奕就气得咬牙:“赵桓禹,你说你是不是欠揍,小宇明明就不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还要认,彦婉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哈哈哈……”赵桓禹仰天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你们两个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一对糊涂虫,小宇很可爱,我是真的喜欢他,也是真的希望他是我的儿子,我就纳闷了,你这么混蛋,怎么生得出那么可爱的娃,让我嫉妒让我恨!”
“喜欢孩子不知道自己找个女人生,打我儿子的主意,你才是混蛋!”季昀奕越说越来气,霍的站了起来,隔着小圆桌,一手揪住赵桓禹的衣领,另一手握拳,高高的举了起来。
赵桓禹下意识的伸手挡。
但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季昀奕愤愤的瞪了赵桓禹一眼,收了手,整了整西装,坐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叉子,把方才切碎的牛排插起来塞进嘴里,大快朵颐,嚼的时候特别的狠,就像在嚼赵桓禹似的,含恨的眸子,就没有一刻真正的离开赵桓禹。
季昀奕真的很生气,白白浪费了六年的时间,虽然他有责任,但赵桓禹的责任最大!
吃完饭,季昀奕就要走,赵桓禹把桌上的信封塞他手里,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好好考虑一下,我相信这笔交易是双赢。”
不知道信封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季昀奕眉峰紧锁,想不出个所以然,终究还是拿着信封回了客房。
信封里装着一盘光碟,季昀奕拿出笔记本电脑,把光碟放进去播放。
屏幕上开始有画面,他即刻就震住了,娇吟低喘不绝于耳。
是怀上小宇的那天晚上,季昀奕很容易就想了起来。
那晚没开灯,窗帘关得紧,房间里光线很暗很暗,可是,摄像头却把他和童彦婉清清楚楚的拍摄了进去,画面虽然有些暗,但依然很清晰,他甚至能看清自己的侧脸,而童彦婉的脸,更是一眼能看到。
两人在忘我的翻云覆雨,根本不知道已经被拍了下来。
季昀奕百感交集,在欲。火和怒。火的煎熬中把视频看完,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前面一个小时是他和童彦婉的肉搏战,后面半个小时是童彦婉一个人的独角戏,不管是肉搏战还是独角戏,都是限制级的。
赵桓禹果然很清楚如何让季昀奕发狂,他现在就很轻易的做到了。
视频结束,季昀奕重重的阖上笔记本电脑,他有杀人的冲动。
恨不得把赵桓禹碎尸万段!
赵桓禹掐准了时间,给季昀奕打来了电话。
强压下怒火,季昀奕把手机放到了耳边:“你果真很变态!”
“哈哈哈,谢谢夸奖!”赵桓禹恬不知耻,大笑连连:“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如果放上网,我相信会成为各大网站点击榜的榜首,你和童彦婉的表现,都很不错啊!”
季昀奕咬牙切齿,挤出了两个字:“混蛋!”
“别再夸我,再夸我,我就会骄傲了!”赵桓禹迅速收敛了笑容,淡淡的说:“你考虑清楚了给我打电话,静候佳音。”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季昀奕满腔的怒火没地方发泄,脸涨得通红,握着手机的手,青筋突兀:“该死的赵桓禹!”
“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赵桓禹笑着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脸一下板了起来,冷冷的问:“你来干什么?”
“我煲了虫草鸡汤,给你送过来。”叶静秋取下头上的大帽子,露出不施粉黛,素净的脸,大大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赵桓禹:“不欢迎我吗?”
“进来吧!”赵桓禹无所谓的挥挥手,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
“本来想中午给你送过来,可早上起晚了,熬足了五个小时呢,很香的!”叶静秋轻轻的关上房门,紧跟在赵桓禹的身后,絮絮叨叨的说:“这只老母鸡可养了三年,正是最滋补的时候,虫草是我……”
“你有完没完?”赵桓禹不耐烦的打断她:“废话可真多!”
“好嘛,我不说废话了!”叶静秋委屈极了,乖乖的噤了声,把保温桶放在赵桓禹面前的茶几上,一打开,芳香四溢,她自己还没舍得喝一口,就急急忙忙的给他送过来,本想得他一句表扬,可终究还是奢望。
也只怪她自己,又不是不清楚赵桓禹的脾气,还说那么多的废话,就算被骂也是活该呢!
保温桶有隔层,里面放了只小巧的青瓷碗和勺子,叶静秋小心翼翼的把鸡汤盛进小碗里,用勺子搅动,吹凉了之后才递到赵桓禹的手边。
赵桓禹冷冷的看着叶静秋,目光在落到她高高突起的腹部时,面色才柔和了几分,手下意识的伸了过去,轻之又轻,柔之又柔的落下。
叶静秋笑语盈盈:“今天宝贝儿很乖哟,还和我打招呼了。”
“是吗?”赵桓禹的眉眼中满是笑意,一改方才生硬的说话口吻,温柔的问:“宝贝儿怎么和你打招呼的?”
“宝贝儿的小拳头抵在我的肚子上,凸起了一团呢!”叶静秋沉浸在喜悦中,脸上满是母爱的光辉。
赵桓禹睁大了眼睛,觉得很神奇:“还在肚子里练拳击?”
“哈哈,是啊,说不定以后是个武林高手呢!”叶静秋舀了一勺鸡汤:“快喝吧,不然凉透了再喝就对胃不好。”
“嗯!”赵桓禹接过碗和勺子,正要喝,又停住了,微微抬眸,柔声问道:“你自己喝没有?”
叶静秋心头一喜:“没有,你先喝吧,我喝不喝都没关系!”
“辛苦大半天,怎么自己不喝?”赵桓禹微蹙了眉,颇有些不满。
“我赶着给你送过来嘛!”叶静秋坐到赵桓禹的身旁,低垂着头:“你喝了就等于是我喝了,一样的补!”
赵桓禹失笑的摇了摇头:“这碗你先喝吧!”
被赵桓禹关心,叶静秋心花怒放,但她强忍着喜悦,不敢太过表露,娇笑着说:“你喂我喝好不好?”
“好啊!”赵桓禹挑了挑眉,自己喝了一口鸡汤,然后凑到叶静秋的唇边,吻住她,把口中的鸡汤渡入她的口中。
一碗汤很快就喂完了,叶静秋还意犹未尽。
赵桓禹却放下了碗,闲闲的靠在沙发上,嘴角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拿回了股份,接下来是不是把股份全部转给你?”
叶静秋怔了怔,摇头拒绝:“我不要!”
“不要?”赵桓禹冷笑了起来:“这肯定不是你的真心话,想要就说出来,我一定会给你,不给你,我还能给谁呢,小妈!”
“别叫我小妈!”叶静秋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你明知道我和你爸爸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到底是名义夫妻还是事实夫妻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爸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赵桓禹漫不经心的抠了抠指甲,然后一吹:“呼……你回去吧,别让人看见你顶着个大肚子走来走去,你不面子,我还要面子!”
“我出来的时候很小心,没有人看见!”叶静秋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也不再继续解释,万一惹了赵桓禹不高兴,她又该倒霉了:“晚上早点儿回来,恩恩说想去看电影,要我们陪他。”
“知道了,回去吧!”赵桓禹似乎不甚其烦,挥了挥手。
“嗯,我走了!”
叶静秋戴上帽子,开门出去,走到电梯口,突然觉得头重脚轻,喘不过气来,非常难受。
她扶着墙,笨重的身体摇摇欲坠,这个时候,电梯门开了,她迈步走去,身体好似失了重心,猛的一斜,她本能的抓紧刚刚走出电梯的季昀奕:“啊……救救我……好难受……”
冤家路最窄
“别害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季昀奕一把抓紧叶静秋的肩,三步并两步,进了电梯。
季昀奕并没有看到叶静秋的手指直直的指向赵桓禹的房间,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疼痛让她丧失了语言能力,更失去了行动力,完完全全依附着季昀奕,才能站立,不然早已经瘫倒在地。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低低的唤了一声:“桓……”
桓禹……桓禹……快来救我……肚子,肚子好痛!
霎时间,她的脸如纸一般的白,紧咬着的嘴唇,渗出了丝丝血红。
电梯门迅速的阖上,季昀奕紧张的盯着跳跃的数字,心情格外的紧张,他想起了半年前,失去的那个孩子,心口划过一阵钝痛。
“痛……痛……”叶静秋感觉有液体流出了身体,不多,但足以染湿她的底裤,顺着大腿往下淌。
她知道那是血,低下头,已经能看到地面有星星点点的血滴。
很红,很刺眼!
“马上去医院,一定会没事的,加油,要挺住!”季昀奕不停的给叶静秋打气,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下坠,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更紧的抓着她,他的额上因为心急而渗出了大颗大颗的汗珠,连身上也覆盖了一层薄汗。
“谢……谢……”头一仰,帽子掉落,叶静秋惨白的脸映入季昀奕的眼底,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的黯淡光芒。
季昀奕深吸了一口气:“不用谢!”
电梯很快到达底层,季昀奕架着叶静秋走出电梯,立刻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季昀奕大声的吩咐离他最近的服务生:“快去叫车,她肚子痛,需要马上送医院。”
“好,马上去!”服务生怔了怔,蓦地回过神,火急火燎的跑出去,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叶静秋痛得几乎晕死过去,被季昀奕拖着走,散乱的发丝挡住了她惨白的脸,没有人认出她,除了季昀奕,也没有人在乎她的安危。
走过的路,满是血迹,星星点点的血被踩踏得一片狼藉。
出租车司机唯恐叶静秋的血会弄脏他的车座,试图拒载,季昀奕连忙脱下身上的西装垫在车座上,出租车司机才勉强接受。
还没到医院,叶静秋就晕了过去,头靠在季昀奕的肩膀上,气若游丝。
“司机,马上你开快一点儿!”
季昀奕似乎透过叶静秋看到了童彦婉,他的心弦紧紧的绷在了一起。
“喂,喂,别睡,马上到医院了,别睡!”不管季昀奕如何喊,叶静秋也没有反应,她的眼睛似闭似阖,已经神志不清。
车一到医院,季昀奕就抱着叶静秋冲了进去。
叶静秋被推进了急救室,季昀奕自掏腰包,给她垫了住院费,他急得在急救室外走来走去,医生护士甚至还以为他是叶静秋的家属。
经过紧张的抢救,叶静秋的孩子暂时是保住了,季昀奕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盯着昏迷中的叶静秋,季昀奕不停的想,为什么他的孩子就没有这么幸运,说没就没了,让他来不及做好心理准备。
每每想到他失去的孩子,就心痛如绞,甚至痛苦得快要窒息了。
幸和不幸,总是如影随形。
季昀奕守在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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