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司徒恒边思忖着最佳逃跑路线,不由瞥了一眼被绑在水里的老七。说实话,他从来没想到过这个弟弟的存在。
他至今还没弄明白,那个奇葩的二哥是怎么用排除法排除嫌疑人选,然后一脚把人踹下水的。
要知道,他一直觉得是老九嫌疑最大。
“嘭”的一下,惊扰了思绪,司徒恒一怔,看着出手狠辣,干脆利落,直接割破喉咙离开的司徒咏,眸子瞬间瞪大,他还真走了。
“我1操,你居然还敢走神。”司徒烽暴跳如雷,一手提溜过司徒恒,看着从前向来装优雅无比风度翩翩的五哥如此跟落汤鸡一般,心顺了不少,“哼,显摆你嫡子身份啊,到头来还不是要老子我这个**妃儿子来救你,啧啧。书读的再多有什么用。”
“放肆,那也比你这个无脑莽夫强!”司徒恒脸色阴沉,怒喝道。
“五弟,九弟,听哥一句劝,出去了你们怎么打都没关系。”三皇子忍不住叹口气,“你们难道还想经受一遍二哥的教诲。”
正斗鸡眼的两人闻言齐齐变色,心有余悸的揉揉嘴。他们在此之前,从来都不知道一张嘴夸人美色有如此艰难。整整一千句不重复,还得夸得有内涵,就连学识最渊博,号称大儒之孙的才子司徒恒都达不到要求。
“快点走吧,二哥把那些反贼都刺伤了,我们赶快逃命吧。”
“快!”
众人胆颤心惊的朝外奔去,但是,还没走出几步,就看见先前出去的那个妖冶的二哥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反贼。
众皇子:“……”
司徒咏手拿劫过来的刀,呲牙裂目,气得不行。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反贼来的一*的?
众皇子忙手忙脚乱的帮忙抵抗。
双方一时潜入僵滞,狭1窄的甬道内厮杀不断,怒喝声不断四起,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上空。但很快皇子团便逐渐处于下风之中,且战且退的步入之前的牢房之中。
“嘶”得一声,司徒咏疼的倒抽口冷气,捂住肩膀,看着源源不断流出的血液,眉头拧成一股绳。这血液中泛着丝黑色,摆明了对方刀上带毒。
白锦映着血色,煞是夺目惊心!
“二哥!”司徒烽双眸猩红,看着血染的白衣,浑身一阵胆寒,持刀砍了过去。他虽然挺讨厌司徒咏的,恨父皇对他**爱有加,而且,对方虽然让他落水,鄙视他智商感人,手脚又不如大哥麻利,可是,他却是唯一相信他清白的人。
胸腔爆发出一股怒气,司徒烽咬牙往前冲。
他就算是**妃儿子,肯定也比继后儿子强。他大不了以后不争皇位,改争大将军。
他一定要比大哥厉害,即使夸不了对方十句话。
向来“兄弟情深”的皇子一愣怔,望着门外血雾弥漫的场景,久久未回过神来。因为他们感受到此时此刻对方的愤怒竟然是如此的真挚,这对于皇家来说,尤其是非同胞兄弟,还是对头来说,显得如此的不可思议,但隐隐的,感觉又在情理之中。
他们是血脉相融的手足啊。
肩上伤口在向外渗血,火辣辣地疼,但是司徒咏向后仰去,靠上墙头,嘴角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相比绕绕弯弯各种肠子的弟弟,他其实更喜欢这种被娇**长大的弟弟,直肠子到底。
一是一,二是二,不会有脑子想其他。
“这是不是就是你先前的目的?”司徒恒眼眸一眯,凝视着司徒咏,有气无力的咒骂道:“你这张脸果真碍眼,永远一副清高得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是继后之子,也是嫡子,对司徒咏厌恶纯属立场缘由,但是他们明面上还是“兄友弟恭”的模样,而对于司徒烽,两人的厌恶与敌对便是直接摆在明面上。
可就算厌恶的想让人去死,但眼睁睁看着人真一副敢死的模样,却又憎恨的不得了。
撑着一股气,司徒恒斜睨了一眼司徒咏,丢下一个鄙视的眼神,也投入战斗中。
司徒咏:“…………”好像有些看不懂这从小立誓弄死对方的两弟弟了呢。
撕下前襟,替自己草草包扎,止住伤口,又提刀而上。
他可是皇者,就这般落败,连死都不会瞑目。
“上,杀个痛痛快快!”
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嘶哑的声音蓦地冲破喧闹的厮杀声,恍若一道惊雷将众人震撼住,激起心中无限的豪情壮志,皇子们一个接一个地反应过来,随即手忙脚乱地冲了过去,又融入战斗中。
“尔等反贼,还不速速受死!”
吼声震天,有如利刃一般劈破囚笼。
“快,快去禀告主子,肥鱼要跑了。”被势如猛虎的架势给吓愣住,小头目手脚冰凉,步步后退,急匆匆朝后咆哮着。
“快,来拦住他们,给父皇他们争取时间。”越杀越勇的司徒烽一马当先冲到门口,想要显得自己聪慧一些,铿锵有力的吼道。
“闭嘴,你这个蠢才!”司徒恒怒道:“父皇他们早就离开了,你这样一吼岂不是计划全败露了。”
“那也比你光说不做要强,弱鸡!”
“莽夫!”
司徒咏手一紧,看着隔空对骂的两人,磨牙,“你们他娘的先给孤滚开,我砍死这两头猪先!”
正怒吼着,忽地外边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众皇子不禁心头一跳。
“你这莽夫还不滚回来!”
“哈哈,现在怕了?迟了,哈哈~”一阵狞笑传来,小头目瞥了一眼恍若丧家犬的皇子,嗤笑着,“你们在蹦跶也没用,都中毒了,哈哈!”
“找死!”司徒烽看着全部血淋淋的兄弟,又看着自己掌间虎口微裂,有血丝渗出,怒不可遏的转身瞪向门口,一脸来一个斩一双。
但是瞪着瞪着眼睛是越睁越大——
玄色的帅旗迎风而动,猎猎生威,龙飞凤舞的硕大一个贾字傲然飘扬。
旗下,贾琏跪地,惨白着脸,声音还带着丝颤抖:“小民救驾来迟,还请诸位皇子见谅。”
众皇子:“……”
第81章 换魂()
“贾琏?”
司徒咏面色青白,拨开众人,走上前,目带怀疑的目光瞧了一眼贾琏,又朝后扫了一眼与反贼斗争的黑衣人,向来锐利的眼眸写满了狐疑,“怎么是你,你怎么脱困的?咳咳……”父皇竟然让你来救我们?
最后一句因一时气喘,没有机会问出口,但听在贾琏耳朵里,前面两个问题忽略语气,便显得人性化的关怀。
“殿下,时间紧迫,我们能否边走边说?”贾琏跪了许久,不见人叫他起身,胆颤着心自己慢悠悠的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眸光一扫过这些落魄的天之骄子,立马垂下眼睫。因为跟眼前这几个只差柱根拐杖手里拿个破碗的叫花子的皇子来说,他只不过被扒掉外套,穿着整齐的里衣。
在这么刺眼的对比之下,他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免得成为靶子。
“嗯。”司徒咏点点头,继续盘根究底,“你怎么脱困,又怎么跟他们在一起的?”
一帮人在侍卫的护卫之下,朝安全的地方转移。贾琏边跑边喘,回答问题:“回禀殿下,我也不太清楚。我清醒之后,就发觉自己跟蓉儿被关在一间客房里,我们两人趁着守卫给我们送饭,本想着挟持他们问个清楚的,但是……”含糊的想要略过他们哥两四肢不勤反被威胁的过程,但是听得一声字正圆腔,发音清晰无比的“说清楚”,贾琏头皮一麻,战战兢兢的交代,“我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最后是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的暗卫大叔给救了,然后他带着我们打算找父亲的,在姑父府见到了父亲,父亲说让我带着暗卫大叔来找你们,他去救皇上。
“你只见到父亲?”司徒咏脚步一滞,凝眉刺向贾琏,“就只有你父亲一人,老大呢?”
“啊?”贾琏不解的看着面露凶光的司徒咏,忍不住向后一趔趄。
跟在后面暗卫扶住人,帮忙解释道:“主子吩咐大少去统帅金陵军队。”
“军队?”司徒咏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回眸睥睨了一眼正在厮杀的暗卫,与身边的护卫,咬牙像是从喉咙里憋出音来,“他带了很多人来?”
暗卫小队长一颤,垂眸不语。暗卫向来贵精不贵多,自从主子有“大机缘”之后,留在他身边守护的就只有他们向来忠心耿耿守卫拱辰的“北极星”。但此队一共才两百人。
先前五十人留守江南,清查盐政,又因皇子南下搅浑江山这潭水,又多加派出三十人。不提留守京都的五十人,分散各地监察的二十人。在皇帝身边听供差遣的总五十人,但贾皇帝身边留有五人,自叛乱开始,便有人潜入进神棍队伍中,伺机行动,又有救援皇子小分队十五人,剩下的七七八八被各种派出去,又各种阵亡,人手缺到连贾琏都充数,就知道他们真的没人了。
“老三,老五,你们立马启程回京,京城局势乱不得,必要时候,老五你给我拿出嫡子的范来,老九,你给我立马去甄家并联络江南地头蛇,给我控制住他们,十二你帮忙老九,老六,老十,十一,你们给我回地牢架着老七给我去吴家,收拾那帮犯上作乱的商贾……”司徒咏不带喘气,利索的将所有人安排好手,伸手揪着贾琏,眸子闪过一道冰冷的目光,“琏二爷,来说说为何你醒来会在客房,还有人送餐的问题。”
贾琏愈发迷糊了。
司徒咏眉头紧蹙,上下打量了一眼贾琏,嘴角忽地勾起一抹嗤笑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他若是没看错那疯狗眼眸里闪着的疯狂,又瞧瞧这个被“爱屋及屋”绑架了还有饭吃的贾琏,恐怕他找到了能一击必杀疯狗的方法。
贾赦。
呵呵,这个事情变得愈发有趣了呢。
众人被司徒咏笑的毛骨悚然,立马分头按他的安排行事,可怜贾琏被笑得全身鸡皮疙瘩的竖起,但依旧拖离不了魔抓,被揪着衣领朝事发地赶过去。
而事发地林府,后院正由癞头和尚准备法事,前院一个不显的厢房,贾蓉战战兢兢的递上纸巾,看着屋子里多出来的黑衣大汉,又看看被绑的反贼,小心翼翼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司徒锦因为周身剧烈的疼痛,额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滑落。先前,他虽然被那个逆子打昏过去,但一炷香时间不到,他又被活生生的痛醒过来。
死死的煎熬着,等到老大联系上了暗卫,他咬牙吩咐了了几句,便立马让人带着他朝逆贼驻扎地进军。
为避免打草惊蛇,提心吊胆的避开逆贼,便遇到被逆贼一反手就疼的叽叽哇哇叫开的叔侄两。
看到他们,尤其是看到地上散落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那一刻,说不愤怒是假的。
命人快准狠的收拾掉反贼,又将两人唤进屋来,司徒锦准备李代桃僵,自己穿上贾琏衣服等待时机,让暗卫顺带着贾琏,救完一帮不省心的儿子转移到安全地带。
至于贾蓉,凡是总有个亲疏远近。
况且,这里少不了一个出面的人。
边克制疼痛,靠着理智思索着,司徒锦额上皱纹褶皱更深,源源不断的疼痛让他动辄便疼的倒抽口冷气,但是时间却不等人。鼻尖猛然传来血腥味,司徒锦清醒的许多,伸出舌尖舔过唇边的血珠,唇边划过一道狞笑,声音软落无力,但语调依旧坚韧,“最多再等三炷香时间,之后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黎远出其不意功他们不备使用毒药迷香,但是这手段跟后宫争斗必备“良药”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身为皇帝,他手段暗作起来,呵呵。
“是。”暗卫之首面色阴沉了几分,点了点头。
贾蓉眼中迷茫一片,面色满是惶恐与担忧,“赦叔父,您别开口说话了,你整张脸都疼变色了。我们等着来救……”
还没等贾蓉话说完,外边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吓得贾蓉立马捂住嘴巴,整个人窝在床边。
“外面肥鱼跑了,主子有命要彻查,开门。”
“手令呢?”
听见外面的对话,暗卫首领提溜着贾蓉远离床榻,低压了声音扼令一句,“按计划办事,否则。”手划过脖颈威胁一番后,身影悄然离开。
经过惊吓又被威胁的贾蓉瞧了瞧床榻上艰难翻转身子的“贾赦”,又望了一眼房梁上的英雄,揉揉脖颈,努力挤出一张苦瓜脸,看向踹门进来的反贼,挺了挺脖颈,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你们来干什么?”
“哼。”检查的头目直接略过贾蓉,目光直刺床榻上的“贾琏”,“来人,把他给我翻过来,看看。”
贾蓉一僵,视线扫向泛着锋芒的刀光,心中一紧,两股战战的冲上前,“你们谁敢?那个把我们请来的大叔说了,我们两个是贵客的,这就是你们待客之道吗?”
“的确,你们两个孩子是贵客呢。”黎远眯着眼笑嘻嘻的走进来,看着贾蓉明明怕得不得了红着眼眶却还抬高下巴,挺直脊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寸,“恩侯提携的小辈我自然会好好照顾着,但是你这模样是不是说明贾琏早已非贾琏了呢?啧啧,纨绔子弟就这点好,不懂演戏,天真自然啊。”
悠悠的长叹一声,黎远眼眸闪着狠戾刺向司徒锦,“皇帝,你卑鄙到利用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吗?”
贾蓉不明所以,心头一颤。
“啧啧。”黎远呵呵笑了几声,“能在历经折辱之后找寻机会,皇帝,你速度的确挺快的,我把你们关在十里之外的楚风倌,能这么快到达,想必用了不少内力吧,呵呵,这世间可是有一种毒使用能力越多,越会自爆而亡呢?”
闻言,司徒锦神经愈发紧绷,死死的咬着牙,沉默不语,手默默比划了一个手势,等待。
“这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类的,我二十年前就不完了,来人,把皇帝也给我请到神台上,让一帮大能好好考虑考虑,到底是夺还是不夺舍。”说完,黎远甩袖,直接甩身离开。
贾蓉瘫在地上,看着人被绑走,脑海里一片浆糊,傻傻说不出话来。直到暗卫解决了厢房外的反贼,准备杀出重围,听着嘶杀声,才回过神来,艰难的开口,“他是我赦叔父,为什么那个人说他是皇上?”
暗卫直接唰的飞走。
贾蓉:“…………”
没有人搭理自己,整个屋内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贾蓉一股脑儿的爬起,走出房间,看着四周白帆遍地,又觉得背后迎风划过,整个人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想要离开。
耳畔的厮杀声愈发响烈,贾蓉背着声音朝着大门跑去,还没拐出垂花门,忽地又看见一队人马冲杀了进来。剑雨如阵,吼叫不停。
吓得两股战战,贾蓉脚刚软,视线忽地一僵,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眼眸顿现亮色,“琏二叔。”
“蓉儿。”贾琏看见亲人,也兴奋的不得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过去,但是被人一拉缰绳,活生生的止住了步伐。
司徒咏毫不客气的拉过捆在贾琏腰间的绳子,恶狠狠的吩咐一句,“别给我乱跑。”而后便是命令众人奋勇杀敌。
两帮人相互僵持着,于此同时,神台上,被当做贡品一般祭奠在上方的司徒锦眸子闪着愤怒的光芒。
“众所周知,精血对一个人的重要性……”癞头和尚滔滔不绝的诉说着,虽然他不知道两人为何夺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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