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了,我长相随母亲。”
感觉她这番话似乎在哪听过,我一瞬间蒙了想不起来,姨父点头称赞:“怪不得金雅小姐气质卓然,原来是几辈人高贵血统的完美沉淀。”
一小时后,小姨带领姨父和保罗在楼下弄午饭,我和金雅呆在暖馨房里,金雅非常懒,见到床就躺,属于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她躺下以后还不老实,各种抬起长腿绷直脚尖,然后自拍美腿。
她在床上拍,我坐床沿看,她拍完以后却又不保存统统一键删除。一点痕迹不留。
“你说男生是不是都喜欢这个。”她轻轻拍腿,我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
我盯着窗外不吭声,她略有不满,态度冷漠说:“知道你腿美,你神气什么。”
我摇头回答:“你不觉得自己问的东西很白痴么,谁不喜欢漂亮的。”她哭笑不得问:“你敢说我白痴?”
上次帮她逃跑就发现她爱臭美,我无奈说:“你长得什么样,自己还不清楚?没看到你刚进屋我姨父和保罗表情什么样?”她好奇问:“他们什么样?”
我笑说:“两个家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听完非常得意,我就特放松,她气质好从不生气,和她呆在一起我不用担心说错话,这和她平易近人的谈吐有关,上次帮她逃跑我就发现,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行业的人,只要和她沟通,她肯定一视同仁很有礼貌。
“甄太对你好么?”问她这个我纯粹出于好奇。
她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反问:“你觉得大公子人品怎么样?”
我秒回:“他就是世界第一变态,没人能超越他。”
她眼色沉下来,嘴角抽了两下,我盯着地毯说:“他欺负我老师。”
她扑哧一笑,我沉浸在伤怀当中就问她:“你喷什么?”
她摇头说:“如果我没记错,大公子已经请了本多俊义给你老师治病,一夜同床换第二次青春,你不觉得反而是十零赚了吗?而且看待事情不能只通过眼睛,要通过心,你不觉得十零对大公子印象很好吗?她不排斥大公子。”
这倒是事实,老师被甄太欺负之后,只是郁闷了两天,甄太第二次来找她,老师对甄太态度明显变了,好像把自己被欺负的事给忘了,这点很可疑。
“世间任何事物都是相对的,如果你对大公子好一点,他对你和十零的态度说不定就变了,我是他枕边人,当然把他性格摸的很透,不然我也不会一直坐稳他的床伴,假如把你对十零的温柔复制给他一些,你们关系一定非常融洽,他已经散布消息说你是他的大小姐,有了这个头衔,你不觉得自己应该履行一些责任吗?”
我一直盯着地面,她补充说:“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会惊讶发现他远比你想象当中优秀很多倍,与其到时后悔,不如趁他现在对你有兴趣,多在他心底留一些美丽的东西,我……”急促的手机铃音把她打断,她看一眼来电人姓名,笑着打发我离开:“可以让我接个电话么。”
我离开房间帮顺便帮她关门,她笑容消退瞬间换了一个人。
房间剩下她自己,她静态般走路姿态又一次出现,来到窗边接听手机,她嘴中发出第一个音符居然是男子富有磁性的高亢声线,而我不在室内,就没见到这让人震惊的一幕,她笑道:“上午好父亲。”
电话中的男人语气十分和蔼,笑道:“甄太,听说你指定了一个新的女伴,还赐给她一个头衔,有这事吗?”
她眼若寒潭没有温度,盯着窗外景色回答:“有。”
男人笑意更浓,问道:“看来这个女孩一定过人之处,否则我大儿子不会如此中意,那就领回家让父亲看一下吧,你二弟媳妇已经有了身孕,而你这位当哥哥的一直没个准信,如果这姑娘不错,我看就把婚事办了吧,父亲也好早日享受儿孙满堂的齐人之福。”
金雅面无表情问:“今晚见吗?”
“可以呀,你来定夺。”
金雅冷笑回答:“今晚不行,下周吧,下周我领她回京都。”
手机中没声音,她父亲显然不满意了。
“是你说让我自己定,你现在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又惹你生气了?原来我威名远播的父上大人就这点破肚量。”
电话中男人语气骤然冷了一分,忍着气说:“甄太,不要过分透支我对你的宠爱,你知道我最宠你。”
“你那不叫宠爱,请你把宠字去掉,你爱的是我,死变态。”金雅中断通话,手机第一时间又响起来。
她接听问:“又干什么?”
这回电话中的男人让了一步,换作商量语气问:“下周几可以把她领回来,我让人提前准备见面礼。”
“我暂时不能确定日程,你再多想我几天吧,想的要死就自己忍着,忍不住就早点切腹,省的那几个小的和我争家产,不说了,挂线了。”
“你先别急着挂,你能否对我尊重一些,你要什么我没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盯着自己玻璃反射中的花容月貌回答:“我要的你永远给不起,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我甄太是什么人,下周见。”
“如果我今晚就要见你和她呢。”
她冷笑中流露几分不屑,低头问:“你敢威胁我?”
电话中传来一阵狂傲大笑,“我高贵的儿子!这不是威胁,这是衡量她在你心目中是否有足够的份量,要赌一次吗?就让你那位新上任的大小姐来做这次豪赌的试金石,如何?”
第四十八掌 光宗和甄太()
小姨和保罗在厨房忙着做菜,姨父偷懒跑出来找我。
“晚上去看游女表演有兴趣没?”他话音刚落,楼梯响起一阵脚步,金雅风风火火跑下楼,神色非常难看。
来到我和姨父面前,她对姨父鞠躬说:“金雅临时有事,唯恐今日无缘再和几位欢聚,金雅改日再来谢罪。”
小姨和保罗走出厨房,金雅冲小姨鞠了一躬,就跑去门口穿鞋。
我们一家四口送她到门外,她和众多保镖一起上车,姨父嘀咕说:“这丫头怎么好端端就跑了,家里出事了?”
她车子刚开远,我手机就响,甄太打来说:“现在把你脸上妆重新画一下,画的用心点,然后等我电话,半小时后来接你。”
他中断通话我一头雾水,半小时后他果然来了。
我对着镜子放下唇膏,小姨在旁嘱咐:“刚才金雅走的那么匆忙,这大公子家说不定出了什么事,你陪他出去一定谨言慎行,不要惹他不高兴,如果他找你是为了调情,那就听姨妈的话,务必伺候好他。”
门铃被按响,小姨笑容满面跑去开门,但门外不是甄太,而是他的保镖,三个保镖见到我就说:“小姐,请。”
他们请我上车,门外路上六辆轿车摆成一条直线,小姨热情款款上前一步,问:“大公子来了怎么也不进屋喝杯茶……”保镖举手阻止她上前,冷着一张脸回答:“公子找小姐有急事,我们就不打搅了,告辞。”
上车和甄太坐一块,他脸对着另一侧车窗,看不到他表情。
保镖上车以后,车子陆续开动,这时他手摸到我肩膀,搂的很紧。
被迫靠在他肩上,我发现他眼神格外凝重。
他手沿着我后背摸下去,从我打底裤口袋里取出手机,吩咐说:“打给暖馨,我来听。”
他表情冷的吓人,我打给暖馨,他拿走手机以后变脸飞快,微笑接听说:“暖馨,我是甄太哥哥,你哥和我在一起呢,你十零姐姐身体出了状况,我俩回京都看一眼,如果十零没什么事,可能两天一夜就能赶回来,不耽误你事吧?”
听到老师出了状况,我心提到嗓子眼,暖馨说:“行的可以,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甄太笑道:“谢谢暖馨,甄太哥哥肯定给你带礼物,回见。”
手机塞回我手里,他搂紧我腰说:“十零没事,你别担心,我刚才只是找借口搪塞暖馨,我父亲要见你。”
我听后问:“你老爹不会和你一样可怕吧?”
他无奈一笑,低头看我脸,问:“我就那么可怕?”
他脸色稍缓,我不回答,他笑着皱眉,说:“我父亲膝下有三个儿子,我是长子,所以被人称作大公子,我二弟三弟是双胞胎,但他俩样貌并不相同,我二弟叫信秀,由于不是我母亲所生,信秀在家中地位低于我很多,对此他怀恨在心,我就要你记住信秀很会骗人,你千万别被他耍了给我出洋相,至于我三弟,我就不多说了,你应该见不到他,他是戴罪之身一直被罚禁闭,还有一点就是,他从小喜欢我,一直想要我,你信吗?”
他唇红齿白问的明媚动人,我觉得他这种人产生跨性别恋情并不稀奇,何况是被别人暗恋。
转乘各种交通工具回到京都,我们傍晚以前抵达甄太家。
甄太家不像本多俊义和长谷川家住的那种老房子,他家极端奢华,类似旧时代的总督府或者公馆。我和甄太这辆车开进院子,后序车辆并未继续跟进。
车子通过花园和草坪,停在一栋五层洋楼大门口,仆人冲下洋楼台阶给甄太开车门,甄太不下车,只是问:“他在哪。”
仆人毕恭毕敬回答:“主人在茶室和二公子下棋,需要通知主人您回来了吗。”
“不必,我自己去茶室找他。”
仆人轻轻关好车门,司机发动车子绕过洋楼继续向前,然后五分钟过去,车子依然向前开,我就惊讶的不行,原来甄太家可以这么大,可以在自己家地头上种植各种作物,甚至铺出一条安静无人的公路在金色麦田中间。
车开上一段上坡,远处有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应该是茶室。
甄太盯着车外吩咐:“一会见到他,你俩不必管我,站在小姐身后就行。”司机和坐副驾驶的保镖听后同时低了一下头。
车停下来,司机跑下车给甄太开车门,我俩一起下车,然后甄太站直让我帮着整理衣领。
快速帮他整理衣扣,我感觉他身上有些细节不大对劲,我俩同是男人,但他存在很别扭的细节,具体哪里别扭,我又说不清。
我整理完,他弯腰凑近说:“从这一刻起,咱俩既是情侣更胜夫妻,你是女儿身,而非女装子,懂了?”我轻轻点头。
司机站在我身后,保镖利用甄太嘱咐我这段时间,在这个古建筑门口游荡一圈回来复命,说:“公子,族中几位家佬都在里面,您还要从正门进吗?”
这个保镖就是当初打我那个人,他低眉顺目汇报完,甄太笑说:“我一向光明磊落,岂有从旁门入内之理。”
他傲慢一笑走向大门,保镖和司机原地没动,我匆匆跟上甄太,他俩才举步跟在我身后。
他背手迈过门槛,我走到门口就没敢上前,之前没仔细留意这个院落的规模,现在一看,才知道这个大院子广袤的惊人。
我迈过门槛,院内人头密集却非常分散,四周白墙青瓦下面,每隔十米就跪着一个人,跪的挺胸抬头纹丝不动,而远处有很多穿着和服的人在遛马,重点是他们头型属于古代男性那种,穿的衣服也是,所以看清这里以后第一眼,我差点认为是穿越了。
甄太停下来说:“我们家祖先是日本战国时期一位大名,我父亲脑袋有包,就对那段历史比较狂热,所以总是把家里搞得如同儿戏,我看不惯他这套,就不愿意在家呆着,我爷爷在世时家里根本不这样,所以一会见了我父亲,他说什么,你大可不必往心里去。”
跟他后面向前走,我们四个在这里倍显渺小,途经几桌茶席,用茶的人纷纷起身对甄太行礼,男男女女都有。
甄太目空一切继续向前,遛马的男丁也在骏马之上对他鞠躬,四周最外围那些跪着的人也脑门贴地行大礼,可见甄太在家中地位实属不凡,不过那些用茶的人眼色很怪,尤其甄太走过去之后,他们大部分人对着甄太背影暗暗咬牙,看来甄太在家地位虽高却不受欢迎。
走了一分多钟来到内院,我们还没进去,就听到一个少年撒娇说:“父亲好坏,又杀的人家片甲不留,人家不依!”
这男孩嗓子清脆宛若铃音,冷不丁听到,和甄太音色雷同,却又少了甄太雷厉的话锋和高贵气质,只能单纯评价说好听,但语气完全没有磁性,听上去奶声奶气没有半点男子气概。
我们进入内院,一道风景线引起我高度注意,这里好多人怀里抱着红绸缎,就是三哥五哥平时抱的那种,其实红绸缎当中藏有太刀可以随时行凶,当初五哥他们五兄弟在大宫馆救过我和小姨,还在金色琴弦帮我打架,于是我眼瞪的超大,因为我看到了五张熟面孔,他们五人发现我以后,眼瞪的比我大,居然就是五哥和三哥他们。
这里怀抱红绸缎的人差不多有二十来个,这帮人集体跪在院中等候,他们五人就混在中间。
我边看他们边向前走,突然撞在甄太肩上,他肩膀很香很软,不知何时停下来了,正一脸不悦回头瞪我。
我鼻子撞疼了不敢说,他神色冷淡说:“跟我进去。”
司机和保镖紧跟我脚步,我进了一间香堂,这地方和长谷川家主屋雷同,一件破盔甲摆在最醒目的地方当神供奉,我高跟鞋落在凉席上,香堂后面传出一个男人笑声,他语气亢奋说:“他回来了,我感觉到了,一定是他回来了!快随我出去迎接!”
香堂两边设有茶席,甄太坐到椅子上顺手拿起一个茶碗看,打开茶碗盖子里面是空的,被他直接扔出门摔的稀巴烂。
这时香堂旁门出现一个男人,他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穿的复古款式和服,属于传统日本男性。
男人外貌方面综合了长谷川老爹和本多俊义的结合体,国字脸鹰钩鼻,身材酷似老爹高大壮硕,皮肤比较白,眼神也精明。
他不看我们,直接加快脚步来到甄太面前。
甄太一条长腿叠在另一条长腿上面,坐姿非常漂亮,眼皮都不抬。
男人微笑看他,柔声叫道:“甄太。”
男人看甄太的眼神接近狂热,那是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颜色的深情注视,甄太却弃如敝履。
男人更深情的叫道:“甄太。”
甄太无奈一笑,抬头说:“父亲。有话请你直说行吗,我不是聋子,”
好吧我震惊了,一位父亲怎么可以这种眼神注视自己儿子,而男人冷俊的脸上略有不满,皱眉说:“叫我名字。”
姨父也经常让我叫他朝本,甄太深深吸气看我一眼,无可奈何叫了两个字:“光宗。”
甄太叫他光宗,男人一瞬之间像打了鸡血,变的目光如炬血液沸腾,君临天下的气场也当仁不让瞬间展开,他眼神幽暗冲门外叫道:“来人。”
五哥两手空空走进门,目光从我身上扫过,然后毕恭毕敬对光宗鞠躬。
光宗满面红光发号施令:“去通知族中家佬,还有旁系六亲,告诉他们我高贵的儿子回来了,让他们准备礼物哄我儿子开心,还有,甄太喜欢听雨,让辖区相关部门立即进行人工降雨,不得怠慢丝毫,去吧。”
五哥保持鞠躬姿态退到门外,甄太低头一笑,起身说:“她就是你要见的人,要看赶快看,别耽搁我们时间。”
光宗听后看我,高高在上的姿态和甄太一模一样,不知为什么,被他盯着我脊背就翻起阵阵寒意,他眼皮懒得抬扫了我两眼,轻轻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