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哥呢?”刘洋问
“说是出差了,呵呵,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丹丹神色有点黯然,“我就跟你说几句话就回去了,你别担心,我不会再那样了。”
刘洋看着丹丹,脑海里出现那天她动情的亲吻和赤裸的身体,嘴里有点干燥。他舔了舔嘴唇说:“丹姐,我正好也有点事情跟你说,明天我可能就要搬家了,我在上地找了个房子…”
“啊?为什么?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吗?”丹丹有点惊慌失措,“刘洋我今天就是想跟你说清楚,那天是我不好,林森在外面可能有了别的女人,他一天到晚出差,上次他回来,我给他收拾行李发现了一个避孕套,我问他,他说是别的同事的放在他那。刘洋你说谁没事把那玩意放别人包里。这种事情我也懒得跟他对证了。我就是觉得特别伤心,觉得很需要点安慰,所以那次洗澡故意装作不小心…后来那天你回来我们吵架,是因为他手机里有一条暧昧短信,我质问他,他反而说我偷看他隐私。唉,我真宁愿我没看到这些东西。我真的特别绝望,所以后来…后来我想清楚了,我这样报复不了谁,反而害了你害了自己。我们一起合租一年了,虽然说话不多,但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厚道的人,你管我叫一声姐姐,我希望你过得比姐姐幸福。以后我不会那样了,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些。我也不怕你笑话这些家丑,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快要搬了,刘洋,是我不好…”
刘洋慌乱的回答:“丹姐,我真不是这个意思。我找到个工作,就在上地,离这里太远了,所以才找房子。那些事情我没往心里去,我希望你跟林哥好好的…”说到这里,他又不知道现在这个情况,还该不该劝他们好好过日子,他们还能不能好好过下去。一时语塞。
丹丹轻轻的说:“谢谢你,其实我最怕的,是你把我看成一个…坏女人,我真的是心里太苦了。你找到工作了是个好事情,房子既然找好了,该搬就搬吧,以后记得还有个姐姐,有空回这里来坐坐吧。”
《北京俗事录》 第12节
两个人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一阵尴尬的沉默,丹丹站起来说那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林森也会来了,搬家需要帮忙你说一声。说完关门出去了,刘洋想跟她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听到对面关了门。倒在床上。脑子里不断浮现丹丹、徐子若、李楚和这些天来五味杂陈的事情,迷迷糊糊睡着了。梦里,他看到徐子若的脸在距离他非常近的地方晃动,明眸皓齿,眼光流动,他十分想凑过去吻一吻她,可是就这一点距离,却怎么也触碰不到。慢慢的徐子若的面容模糊了,好像变成了一团迷雾,看不清五官,但他还清清楚楚意识到面前这团迷雾就是子若。始终若即若离。
18。张彦
张彦没想到自己担心了一晚上的事情这么容易解决了。出了酒吧子若轻声跟李楚说了几句,就拉着他的手上了出租车,把李楚和那个有点傻气的小帅哥留下了。司机问,去哪啊两位。子若说出了张彦期盼的答案,东直门如家。
张彦有点紧张,酒精的麻醉又让他有点兴奋。他伸手揽住子若的纤腰,凑在她耳边问,你怎么跟李楚说的?
子若说,我就说我跟你回去了,让她自生自灭吧。
“呵呵”张彦笑道,“重色轻友啊~你说,他们两有戏吗?”
“没戏”徐子若翘着嘴角笑笑,“李楚恋父情结我看,就喜欢年纪大的,那个小朋友确实挺帅的,但是估计她不来电。”
“我看也是,那个男孩倒是对你两眼冒绿光的样子。”张彦也笑。
“小样吧,我看两眼冒绿光的是你!哎,师傅你把大灯关了吧,省点电,这哥们眼里冒绿光,替你照着。”子若乐不可支。
司机也乐了,别价姑娘,小伙子眼里甭管冒什么光,都冲着你冒呢,真照不着路上,除非你坐我车前盖子上去。
进了房间,张彦把灯打开,又开了空调。子若坐在床边,突然没有了路上的神采飞扬,玩弄着床头柜上一只宾馆的铅笔。张彦凑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抱住她,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感觉到怀里的子若颤动了一下,但却没有拒绝。张彦顺势去吻她的嘴唇,却被她轻轻推开,她怔怔地盯着张彦看了一会儿,问出了一句张彦觉得很经典的台词:
“张彦……我们真的……要发生关系吗?”子若嚅嗫着,问出这句话。
张彦差点笑出来,这个女孩从出现开始,一直表现得开朗而又主动,从酒吧里的拥舞到亲吻,最后扔下了同住的女孩跟着自己回到了宾馆房间,一切好像都按照一次标准的艳遇模式发展到现在。在他看来,一个女孩跟随自己进了宾馆坐在床上,就毫无疑问大家达成了默契。要不你不回家睡觉,来我这里干嘛?可是到这个时候,她居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发生关系…好书面的词哦。
张彦捏了捏子若的小鼻子,笑着说,你好可爱啊小朋友,这句话问得。
子若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有点尴尬的气氛缓和了点。她还是问,张彦你告诉我嘛,是一定要吗?
张彦柔声回答,没有,不是一定,我开始就说了,不要求提供特殊服务。你不愿意的事情,我不勉强你。洗澡吧,都一身汗。
子若红着脸说你先去。张彦想了想,同意了。洗澡的时候张彦已经亢奋起来,他仔细地清洗,还刷了牙,生怕有一点异味影响了美女的心情。洗完澡,在下身裹了条浴巾,走出来。躺到了床上,注意观察子若的表情,女孩好象没有对他只裹了浴巾有什么异议。站起来静静地走进卫生间洗澡了。张彦打开电视,却完全不知道里面演的什么,脑子里全是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和那诱人的胴体。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他靠在床头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来,看着那团烟雾缓缓地上升,蔓延开来,直至飘散。
子若终于走出来了,张彦看到她的样子又笑了。头发湿漉漉的,脸色微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热水,刚沐浴完的皮肤显得更加光洁透亮,脸上的淡妆已经卸了,但美丽的面孔素面朝天依然美丽精致。可是…。她居然把穿了一天的那一身红色V领上衣和小短裙又整整齐齐地穿上了。局促地坐在床边,一副手脚不知往哪放的小样子。
张彦笑着说,傻孩子,你准备穿成这样睡觉啊。
子若低着头说嗯。
张彦摸了摸她湿漉漉的短发,又说,傻瓜,哪有这样睡觉的,脱掉吧,该脱掉的现在穿着呆会也会脱掉。不该的话,脱了衣服也不会发生。
徐子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那你把灯关了。张彦听话的关了灯,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电视传来的微弱光芒。电视里好像在演无数电视台播了无数遍的武林外传,没开声音,张彦看到郭芙蓉张大了嘴巴无声的喊了句什么,然后飞沙走石地满屋子追着老白乱跑。他笑了笑,把手里的烟按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
关了灯,子若依然是钻进被窝里,才悉悉索索地把上衣和裙子脱掉,伸出光滑的手臂,扔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就拉着被子,没有动静了。张彦转身抱住她,轻声在她耳边说,穿着内衣不难受嘛,她拼命地摇头。张彦吻了吻她的耳垂,轻轻伸手解她的胸罩。子若又颤抖了一下,但还是顺从的让他解开,扔在一边。张彦再伸手触到她的内裤,这次她死死拉住。张彦没有再勉强。紧紧从背后抱着她,轻轻的亲吻她裸露的脖子和耳朵,一只手抚摸她平坦的腹部,另一只手却爬上了她胸前的高峰。
子若算是较瘦的女孩,虽然没有李楚那样的骨感,但纤细娇小,张彦真没想到她的乳房如此饱满,一只手轻轻地握上去感觉有点握不住。子若背对着张彦,一声不出,张彦却感觉到她的身体开始发热。自己下身立刻有了反应,硬硬地顶在女孩背对自己的臀部上。他开始加快速度,但并不敢用力,怀中这个较弱的女孩让他异常地怜惜,抚摸和亲吻都是轻柔的,当他终于把子若的身体扳过来面对自己并吻上她的嘴唇。他感觉到子若的呼吸终于开始急促。伸手向下分开她的双腿,触手处内裤已经潮湿。张彦再也忍耐不住,坚定的拉住她的内裤边缘,子若在他怀中扭动了几下,突然紧抱住他轻声说了句:
“张彦,七夕快乐。”
张彦有点奇怪她在这个关头怎么突然冒出这句。亲了亲她,随口回应,你也是,七夕快乐。
说完这句话子若好像放弃了最后的抵抗,松手任张彦脱下她的小内裤。张彦趴在她身体上,这时被子已经被掀在一边,张彦借着电视传来的微光仔细看了一眼身下这具几乎完美的身体。纤细的脖子,圆滑的肩头,往下是坚挺的乳房和忽然收缩的腰肢,笔直的双腿扭在一起,一切都那么诱人。张彦从枕头下摸出早已准备好的套套,手忙脚乱的撕去包装。在这个过程中子若躺在那里居然还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顶,好像在安慰他别急。进入的一瞬间张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而身下的女孩也扭动着身体迎合他。唯一让他感到不那么完美的是,从头到尾,子若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张彦始终觉得女人的呻吟是给男人最好的催情剂。而这个女孩是他第一次遇见一声不出的…
早上,张彦睁开眼睛,厚厚的窗帘让房间内分不清日夜。他迷迷糊糊看到子若穿好了衣服,对着走廊里的镜子在梳头。他挣扎着坐起身,轻声说,子若,你起床了。
子若回头看看他,说:“恩,今天周末,你多睡会,我还要去面试。先走了。”
张彦忽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个昨夜缠绵以后不知该怎么面对女孩,他忽然百感交集。他做起来套了条内裤,呆呆地坐在床边看她梳头。想了半天,他说了一句:“子若,谢谢你陪我渡的七夕节,这是我最快乐的一次七夕。”
子若对着镜子翘起嘴角笑笑,说我也要谢谢你陪我,我很开心。我该走了,再见,张彦。
说着她把梳子收进自己的小包里,就向外走了。张彦站起来拉住她,子若说,还有什么事吗?
张彦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指着桌上的玫瑰说,这是你的礼物,怎么不带走了。
子若笑笑:“那是个道具,现在戏已经落幕,我不需要了。”
这句话一下子刺痛了张彦,他盯着子若问:“你觉得昨天的事情只是大家逢场作戏?”
“那你觉得呢?”子若饶有兴致地看着张彦,“你告诉我是什么?”
“……”张彦无语,沉默了半天,“我…很喜欢你。”
“谢谢”子若又笑了,“张彦,何必呢,很多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就好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戏。很多时候,人生就像一个开演前安静的舞台,幕布还没拉开,剧情早已注定。”
她转过身亲亲吻了吻张彦的嘴唇,在他耳边说,“戏演完了,生活还要继续。各自保重,别再联系我,我们早就说好,就一起过一个不甘寂寞的七夕节。再见。”
说完她转身出门,门在张彦面前关上,一瞬间,屋子里一片宁静。好像昨夜的一切是一场经年的旧梦,已经了无痕迹。虽然床上还残留着她的体香,桌上还放着那束她抱了一晚上不舍得让别人拿的沉甸甸的玫瑰。但张彦感到,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让人窒息。
《北京俗事录》 第13节
19。丁渐
丁渐有个习惯,每天早上到了公司,会把今天要做的工作全部写在一张黄色的便签纸上,贴在自己办公桌的上方。年轻的时候丁渐不相信人会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忘到毫无印象的程度,但过了30,他发现自己真的会遗忘很多事情。于是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和每天一样,丁渐在便签纸上画了个十字,把手头的工作按照重要且紧急,重要不紧急,紧急不重要写上去,至于既不紧急也不重要的事情,丁渐一般是不写的,他觉得完全是浪费时间,可以先扔下或者交给下属。空着的那一块,他留着补充临时产生的工作……………好像总是会随时冒出来这样计划外的工作。
写完了以后丁渐揉了揉额头,他确实有点头疼,重要且紧急的事情就有三件:RS项目的方案今天完稿,和另一个项目的客户见面确认需求,接待新员工刘洋入职。其它的工作更是密密麻麻写满了一张纸。丁渐强烈的感到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七夕那天在后海不欢而散之后,高娓和他冷战了2天,到昨天半夜她可能是感觉丁渐居然没有道歉的意思,自己受到了轻视,忽然又发作了,半夜三更把刚睡着的丁渐推醒吵了一架。战斗持续了一小时以后,高娓打开衣柜开始装东西说要回娘家。丁渐一肚子火,但又不能真的看着她在深更半夜回去把岳父岳母全折腾醒,他们该怎么想啊。丁渐在心里告诉自己忍耐忍耐,闭上眼睛回忆曾经美好的时刻。
他想起以前他们都刚工作的时候,那时候真没钱啊,丁渐租了一个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桌子的小房子。而那时候年轻的像个洋娃娃的高娓,会在每天下班时候去丁渐的小屋约会,到晚上丁渐再骑着自行车把她送回自己家。那天已经连续下了两天雪,整个北京笼罩在一片苍白之中。丁渐打电话跟高娓说路太难走了,天又冷,今天别来了,早点回家吧。到了晚上8点了,天已经黑了,丁渐认为高娓不会来了,可是就在这时候他看到窗外高娓瘦小的身影一点点从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蹒跚而来。丁渐记得那天高娓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系着红色的围巾,小鼻子和小脸都冻得发红,手里拿着一根路边小摊买的脏兮兮的油炸香肠。那个时候,丁渐很喜欢吃这种路边卖的炸香肠,虽然现在的丁渐看到这种香肠就觉得又脏又难吃,但那时候他真的喜欢吃。经常在和高娓一起路过西直门地铁的时候一人一根吃的还挺香。而丁渐也知道,在高娓下班的路线中,只有西直门地铁出站后会有这种香肠。而她来他这儿,还要坐45分钟的公交,再走15分钟的路,她就在这个大雪天手里举着这根价值人民币1元整的油腻腻脏兮兮的香肠,坚持了1小时。丁渐看她的手,冻得又红又肿,还沾满了香肠上流下的油。丁渐差点连眼泪都出来了,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说傻孩子这么冷的天你拿根香肠干嘛啊。高娓傻乎乎的笑着说老公喜欢吃。然后扁了扁小嘴,又哭了出来,她说老公我把毛毛手套弄丢啦,我开始怕油把手套弄脏了,就把手套装兜里了,下了公交就找不到了,哇~~丁渐搂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死死地把她冻得冰凉的手按在自己脖子上温暖,完全不顾她手上沾满的油污…
每当想起这些丁渐就觉得心里温暖而潮湿,觉得自己受再大委屈也要保护这个女孩一辈子。哪怕她自私任性脾气大再多问题,丁渐不管有多郁闷总是一想起这些就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丁渐放弃了,虽然他最终也没弄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还是诚恳地给高娓道了谦,顶住了她不依不饶的责备,始终陪着笑脸哄她,终于一切烟消云散的时候,丁渐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现在丁渐坐在办公桌前,望着那张便签上写满的工作,缺少睡眠的头脑一阵发晕。事情还是要做,丁渐站起来去茶水室拿了一罐咖啡,灌了下去,觉得好了一点。这时候桌上的办公电话开始不断地响,一个接一个,与此同时,手机在想,msn在震动,丁渐口干舌燥地和不同的同事、合作伙伴、客户说各种各样的事情。他恨不得把自己劈成3个,来同时应对这些事情……
刚发完一个邮件,手机又响了。丁渐接通电话,那边是一个广东口音的男人:
“喂,是丁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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