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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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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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快请!”樊高的声音中似乎流露出一丝欢喜之情。

    吕川在前引领众人上了二楼,那里客厅虽小,却满是书香之气。

    倍感疲劳的邓莞尔一坐到古色古香的木质椅子上休息起来,龙熙蕊则被四周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画作所吸引。

    只见其中一幅水墨丹青画的是陡峭突兀的高山,山脚下立着一排松树,树身虽壮却尽皆向着一侧弯曲,想见疾风正劲。画的一角写着三个苍劲刚健的毛笔字——“西风烈”。

    龙熙蕊暗叹此画细腻独到,以风作画不比实物描绘,因为风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作画者只能通过其他实物间接体现,而风过之处又必须以动态呈现,所以没有刻画入微的功力,是绝对难以将风的神韵表现到淋漓尽致的。

    见她正自睹画遐思,悠然神往,樊路崎走了过来,说:“怎么?对我爸的画感兴趣?”

    龙熙蕊匆匆回过神来,说:“想不到除了建筑,令尊在绘画上也造诣颇深!”

    “你不是第一个对我说出这句话的人。”樊路崎微微笑道,“记得我爸完成这幅画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那时候我看这幅画,心里总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担心自己会被大风给吹走。”

    看到樊路崎和龙熙蕊交谈甚欢,邓莞尔心里不禁微生醋意,不顾倦意凑上前搭讪道:“这西风是哪儿的风啊?真有那么烈吗?”

    樊路崎点头道:“小时候我也问过我爸这个问题,他说那是中国大西北的风,新疆十八怪之一,叫做‘风吹石头砸脑袋’。在那里,风力甚至可以大到把上万吨的火车吹得脱轨!”

    提到新疆,龙熙蕊忽地想起那神秘莫测的骆驼猴子就是在乌鲁木齐的南山出土的,而既然樊高以“西风烈”作画,说明他曾经去过那里,看来易尊传言他知晓骆驼猴子的秘密并非信口雌黄。

    在“西风烈”三个大字下面,又以隶书写着四行十六个小字。

    发现此时樊路崎和龙熙蕊之间仅有一步之遥,邓莞尔有意移身过去,隔开二人,随即对那些小字一目四行地扫视一番,虽然仓促之间不解其意,但还是口无遮拦地读出声来:“英苍壮老,雄天士骥,无有断伏,敌泪臂枥。”

    “嗨!我的大律师小姐,你是不是给累糊涂了!”樊路崎怪道,“中国的书法你得从右往左竖着念,这上面写的是:老骥伏枥,壮士断臂,苍天有泪,英雄无敌。”

    “莫非这四句话说的是四个人?”龙熙蕊问。

    未及樊路崎应答,忽听背后有人高声道:“不愧是妙花神探,龙小姐果然慧眼识珠!”

    龙熙蕊转过身来,只见一位年近六十的老人正笑容可掬地看着她,目光中充满慈祥,又好像透着几分惊奇。

    “您好,樊老先生!”龙熙蕊主动打起招呼。

    “爸,她就是……”

    “龙小姐嘛!”说着,樊高眼光转向邓莞尔,“这位是……”

    “噢!毕大状的助手,邓小姐!”樊路崎介绍道。

    樊高对他把脸一沉:“你又惹上什么是非了?”

    “一场误会而已!”樊路崎语气微虚,说,“但的确需要毕大状出面帮我澄清一下。”

    他话音刚落,恰好接到毕德律的来电:“毕大状,你到啦?……好,我这就到客厅等你!”

    这时樊高对吕川说:“阿川,你和小崎一起过去,好好招待一下毕大状。”

    “知道了,high哥。”吕川应了一声,同樊路崎向外走去。

    “失陪了,樊老先生。”邓莞尔说着,也跟着下了楼梯。

    龙熙蕊冲樊高微微一笑,正要离开,却听他开口道:“龙小姐,你我能否再聊上几句?”

    龙熙蕊微笑着停下脚步。

    樊高也嘴角泛起笑意道:“可否到我的画室小坐一下。”

    龙熙蕊点头应允。

    那间画室空间不大,装饰也不算考究,但营造出来的氛围却让人感到惬意。画室正中竖着一块硕大的画板,上面悬着一幅素描,其内超过一半的空间被一副镜框所占据,镜前是一个长发女人的背影,可镜中却空空如也,显然那是一幅尚未完成的作品。

    “樊老先生的建筑佳作中西合璧,连书画作品也是笔酣墨饱,臻于化境。”龙熙蕊赞道。

    樊高一边请龙熙蕊落座,一边摆手笑道:“龙小姐谬赞了!”

    说完他一指画板,又道:“这幅画实在让我找到了黔驴技穷的感觉!”

    “樊老先生何出此言?”

    “你现在看到的画面,是我用了三天的时间画出来的,但之后时至今日,已满三年,我却再也没能画出一笔线条上去。”

第一百零三章 无相胜有相() 
樊高的话让龙熙蕊不自禁站起身走向画板,望着画中女人的背影,她心底莫名泛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恍惚间觉得那个正在照镜子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她缓缓闭起眼睛,然后摇了摇头。

    不知何时,樊高已悄悄来到她的身边。

    “镜中无相胜有相!”龙熙蕊睁开眼睛,对樊高说,“樊老先生这幅作品,已无需再添一笔。”

    “噢?龙小姐此话怎讲?”樊高一对笑眯眯的眼睛顿时放大,同时闪出惊异的光芒。

    “首先,这个背对观众的女人,在绘画角度的选择上,樊老先生可谓煞费苦心,而您最后所呈现出来的效果,可以恰到好处地让视者不由自主把画中人当作自己,也就是说,看画的人会不知不觉走进到你的画面之中……”

    樊高听着点了点头,但插话道:“不过仅限于女性观众,而且是那些像龙小姐一样拥有着一头长发的女人。”

    龙熙蕊微微一笑,说道:“其次,走进你的画里,视者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在镜子里找寻自己,而每个人心中的自我,和别人眼中的自己往往有着千差万别,有时候甚至会达到天壤之别的程度。于是,不同的人,就会在你画中的镜子里,看到不同的东西。”

    樊高欣然一笑,道:“所以龙小姐你刚才闭上了眼睛?”

    “是的,樊老先生这面镜子,的确得闭起眼睛来欣赏才行。”龙熙蕊说,“其实您在镜中不动一笔,却已然在视者心里勾勒出人面百态。”

    “哈哈哈!”樊高大笑三声,面露兴奋道,“西楼望月几回圆,寻觅知音自古难。三年了!终于让我找到能看懂这幅画的人了,我和龙小姐真是相见恨晚!士为知己者死……”

    “诶!樊老先生言重了,正所谓:‘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龙熙蕊打断他的话,淡淡笑道。

    “既是知己,就请龙小姐再不要称呼我为‘樊老先生’了!”樊高说着又笑了起来,伸手请龙熙蕊落座。

    龙熙蕊坐下来道:“樊先生,画中的女人虽然仅有一个背影,但她的一头秀发被表现得层次感十足,看起来似乎樊先生对女人的长发情有独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所画的应该是尊夫人,而这间画室名为‘忆澜苑’,想必也和尊夫人的名字有关。”

    听她提起自己的老婆,樊高笑着的脸陡然严肃下来,但很快又以笑示人道:“如果世界上的女人都像你龙小姐一样,那男人就没有秘密可言了。”

    龙熙蕊唇角微扬,以沉默来表示对樊高那些秘密的尊重。

    “我太太的名字叫莫澜,”樊高望了望画板上女人的背影,又将目光转向镜中,缓缓道,“她的微笑,就像一支永不凋零的玫瑰,在男人面前,是一种无坚不摧的诱惑!”

    一边听着樊高的诉说,龙熙蕊一边环顾起画室里的摆设来,希望能从中找到莫澜的照片,可是结果令她有些失望。

    “能够娶到这样一位绝代佳人为妻,樊先生真是一个非常幸福的人!”龙熙蕊说。

    “可惜美好的幸福总是稍纵即逝!”樊高苦笑一声,“多年前的一场变故我们俩就此天地永隔!”

    “对不起,樊先生,提起了你的伤心往事。”龙熙蕊柔声道。

    “说起来也苦极了小崎这孩子,出生不久,就永远失去了母爱。”樊高的声音渐渐低沉起来,“说到底,是我亏欠了他们母子两个。”

    见樊高脸上的表情已有些沮丧,龙熙蕊赶忙劝慰道:“其实樊先生无需挂怀,我看得出来,有您这样一位功成名就的父亲,樊少爷他从心里往外,都是很自豪的。”

    听了她的话,樊高眉头微展,说:“龙小姐真是善解人意。”

    “可是樊先生,我还有一事不明。”

    “龙小姐有话,直说无妨!”

    “据崎少所说,您经常在深夜里一个人待在画室,就像今夜一样,可是如您所言,早在三年以前,这幅可谓惊世骇俗的作品就已经完成,那么您在这里的原因……”

    “恕我直言,龙小姐,你说这幅画可以让懂得欣赏它的人在镜子里看到自我,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樊高边说边起身走近画板,又道,“每次我观看这幅画的时候,会觉得自己就站在我太太身后,从镜子里面,我能够看到风情万种的她,每一次都不一样。”

    从他的话里,龙熙蕊感觉到了一种孤独,同时又感受到了一种温馨,二者迥然有异却又浑然一体,似乎少了那点孤独,便也没了那份温馨。

    “有故事的人就会在镜子里面看到属于自己的故事。”她说,“樊先生的画功实在已臻化境!因是用心来作画的。”

    “雕虫小技,能博龙小姐你金口一赞,也不枉我作此一画了!”樊高开怀笑道,“差点儿给忘了,小崎说你先后救了他两次,所以龙小姐,我这个身为人父的,非得好好谢谢你不可。”

    见樊高面露喜色,龙熙蕊就势把话题一转,说:“樊先生客气了,不过我觉得崎少这两次遇险,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龙小姐的意思是……”

    “相信樊先生一定知道,崎少第一次遇险是因为他在云中山的拍卖会上拍到了那尊堪称天价的骆驼猴子。”

    听见“骆驼猴子”四个字,樊高眼中立时闪过一丝诡异。

    “准确地说,那天真正出钱买下骆驼猴子的,不是我家小崎,而是风月宫的易尊。”他说。

    “看来樊先生都知道了,易尊把骆驼猴子白白送给了崎少,可当时他还留下了一句话。”

    “他想和我分享骆驼猴子的秘密。”樊高站起身来,背对龙熙蕊说道。

    “似乎人人都想得到骆驼猴子,据我所知,除了风月宫、未来集团史家、韩国的泰丰组,还有伊人社以及不少其他的人。”

    “好像龙小姐也对这个秘密很感兴趣。”樊高的声音忽然高了几度。

    “因为骆驼猴子的秘密已经让太多的人变得疯狂,更有很多无辜的人因此丧命。不知道樊先生对云中山那上百条军犬有何看法?”

    “有办法出动军犬,看来那些人对骆驼猴子是志在必得了。”樊高猛然转过身来,正色道:“明人不说暗话,这个秘密实在关系重大,所以,就算是对龙小姐你,我也不能据实相告。”

    龙熙蕊点头道:“每个人都有保留自己**的权力,只是现在外界都在传言那个秘密就掌握在樊先生手里,因此您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

    樊高呵呵一笑,说:“只要那秘密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人。”

    “可是始终是对方在暗,樊先生在明,而且今晚我巧遇崎少,才助他一臂之力脱险。看对方的手段,我猜是想绑架他,借以要胁樊先生。”

    “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那些人使出什么伎俩,到时候我都自有对策来应付,不过还得多谢龙小姐你多次出手相救小崎。”

    就在这时,龙熙蕊看到樊高胸前突然多出了一个微微抖动的红点,不及多想,她即刻飞身朝他扑去。

    樊高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子已经被龙熙蕊扑倒,与此同时,从窗口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几乎同时耳边又是“噗”的一声。他扭头循声望去,只见画板的一条腿已然断掉,紧接着立足不稳的画板迅速翻倒在地。

    樊高正自惊骇之际,头顶再次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随即整个画室陷入一片黑暗。

    “躺在地上别动,樊先生!”龙熙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可是我的画……”樊高把那幅《镜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但此刻龙熙蕊叫他别动,他便只好顺从地躺在原地。

    原来龙熙蕊一见樊高身上的红点,就意识到他已经作为目标被杀手枪上的红外线瞄准器锁定了,于是来不及犹豫,飞身将其扑倒并远离窗口,随后一记龙鳞飞花出手,打碎了屋顶的吊灯。

    她小心翼翼翻离樊高的身体,从怀里掏出红外线眼镜戴好,然后向窗外望去,接着通过无线电联系夜瞳道:“两层小屋对面的高楼。”

    夜瞳应了一声,遥控着微型直升机向那里飞去。

    “that’s-it找到了!”夜瞳说,直升机射出的灯光正追踪着楼顶的一条黑影。

    “樊先生,您可以起来了。”龙熙蕊说,“这房间里还有其他的灯吗?”

    “墙壁侧面有一盏小灯,开关在门口。”

    龙熙蕊走过去按下开关,房间里亮起了微黄的灯光。

    樊高揉着眼睛站起身来,只见龙熙蕊已扶起了画板。

    “刚才你在跟谁说话?”樊高轻轻取下画板上的《镜子》,问道。

    “当时唯一能救我们的人。”龙熙蕊说着,看了看樊高,又看了看画板的断腿,最后又望向窗外的高楼,结果皱起了眉头。

    这时又听夜瞳道:“那家伙还真狡猾,跑掉了。”

    螺旋桨轰鸣过处,一条黑影躲在角落里,只听女人的声音对着说道:“任务完成,她救下了樊高。”

第一百零四章 猫屎咖啡() 
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邓莞尔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十指对顶,默默地呆望起天花板来。

    原以为毕德律在和樊路崎交谈时会带上自己,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的一句颇为冷淡的“在外面等我”。

    发现她有些无聊,吕川说:“喝点儿什么吧!邓小姐。”

    “给我一杯咖啡好了。”邓莞尔说。

    “邓小姐喜欢什么品牌的咖啡?”

    邓莞尔浅浅一笑:“随便。”

    大约十分钟过后,吕川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回到客厅。

    邓莞尔接过他递过的杯子,看看里面乌黑的液体,本想问他要些糖和奶精之类的伴侣,又怕让自己显得多事,于是道了声谢谢,用小匙在杯中搅起漩涡,随后舀起一匙,送到嘴边,轻吹两下,最后舌尖微动呷了一口。

    邓莞尔感觉这杯咖啡的味道有些独特,尚未入口即有一种类似蜜糖和巧克力的香味沁进鼻腔,入口后发现虽然没添加伴侣,但已经有了香甜、滑润的浓郁口感,不苦、不酸、不涩,还多了几分奶香。

    她急忙又品了一匙,口中甘醇更胜,就问吕川道:“川叔,这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除了咖啡豆和水,再没加其他东西,原味的。”

    邓莞尔脸上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问道:“这是什么咖啡?”

    一边说,她一边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

    “猫屎咖啡。”

    “噗——”正试图在脑中华丽的辞藻来赞美这个咖啡的品牌的邓莞尔一听到“猫屎”两个字,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便即刻从胃里升腾开来,并迅速传至喉咙,形成呕吐,结果嘴里的咖啡喷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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