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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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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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脚印就大约长24公分。”他接连测量了几个脚印,得出了结论。

    “算起来,一般人身高是脚长的7倍,那么凶手的身高应该是1米68左右——看来是个矮个子,如果凶手是个男人的话。”

    “嗯,前后两个脚印之间的距离,代表着步距,也要比一般男人的短。”邓浩然说着一下子回想起了高士林的样子,他高大而魁梧,好像骨科医生都应该是他那样的体型。“左撇子,矮个子,骨科医生,手术一流,这个怪胎的全貌就快被我们给拼出来了。”

    “当然,如果凶手只是一个人的话!”

    说着说着,两个人不觉间已走回到小区门口。这时龙熙蕊再次蹲到了滑板上,这一次,她用左手抓起了他的右手。

    “我想案情需要再次重演一遍。开始吧,凶手。”

    于是邓浩然用右手拉着她走起来,更加bi真入戏,他特意躬起了腰自己看上去更像是1米68。“我是个左撇子,却用右手拉着箱子,那我的左手在干什么?”他边走边说。

    “那段我们曾经认为‘消失的影像’可能就与凶手的左手有关。”

    “走了几步,我终于换回了自己惯用的左手。”

    “而这时,监控已经录不到影像了。”

    “真相也许就是这样。让我们明天去聆听‘上帝’的福音吧!”他说着满脸兴奋地看着她,“你知道吗,尽管在现代的刑侦技术体系中,日新月异的法证技术正逐渐取代以往的逻辑推理、归纳演绎,但无论怎样,再高新的科技还是需要一个睿智精明的头脑来主导和支配。你今天让我更加坚信了这个道理。”

    她淡淡一笑,说:“真相就像是隐藏在水中的石头,就算水再深,再混浊,也终究水是水,石头是石头,线索其实无处,只要我们不放过蛛丝马迹,就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抬头看着17楼皮胜劳家未熄的灯光,说道,“相信心理专家也会为我们一些线索。”

    为他们开门的是华崽儿。轻柔优雅的钢琴曲从皮茜的卧室里传出。

    “嘘!”华崽儿把食指竖在嘴唇前面,然后又指了指卧室,轻声地说,“心理专家说暂时不要让人打扰到她们。”

    二人默然点头。

    一曲《卡农》使房间里的气氛显得祥和而静谧。邓浩然那本来急切而又焦虑的心情在片刻间居然神奇地平复下来。如果说清口爆饮从味觉上给了他一种激情澎湃的活力,那么此刻的缕缕琴声则又在听觉上给了他一种神怡心旷的幽境。匆匆一晚,他已大饱口福耳福,当然,有妙花相伴,眼福艳福更是畅享无遗。

    《卡农》甫歇,《星空》又起。这时,卧室门一开,走出一位紫衣女人,她长发乌黑,面色莹润,鼻梁上架着一副白框眼镜,镜片的厚度更是让人一见难忘。

    “你好,我是重案组的邓浩然。这一位是龙熙蕊龙小姐。”

    “你们好,我叫谢桑秋。”

第八章 心理专家() 
“心理沟通进行得如何,谢医生?”邓浩然问。

    “她的情绪仍然很不稳定,幻肢痛也在持续困扰着她,还好我能够让她入睡。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环境构建,我和她之间已经建立了一个基本的交流平台,但目前还无法进行深层次的沟通。”

    “幻肢痛,那是一种很剧烈的疼痛吗?”他又问道。

    “患者会感觉到已经被截断的肢体依旧存在,并在该处产生疼痛,疼痛性质可能多种多样,包括像电击样、切割样、撕裂样、烧灼样等,常常表现为一种持续性的疼痛,而且会阵发性地加重。”

    “可是断离的肢体已不复存在,那么疼痛不就只是一种幻觉吗?”他思索了一下,问道。

    “不错,幻肢痛起初就被称为‘肢幻觉痛’,也正因为这样,各种药物治疗往往都无效。还有一点请注意,心灵上的折磨很多时候要比**上的疼痛更叫人难以忍受,这或许只有精神病患者和心理医生才能够体会。”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平静,甚至可以说毫无感情铯彩,好像一个教汉语普通话的老师在读报纸上的广告。但那声音又仿佛带着一种奇怪的诱惑耳朵不得不去倾听,令思维与记忆之门自觉开放。

    龙熙蕊默默地看着她,她那双隔于高度近视镜片之后的眼睛幽深而神秘,似乎正在以一种可以洞察心灵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谢医生,这些东西也许应该给你看看。”邓浩然说着把皮茜未写完的三张检讨书递给了她。

    谢桑秋仔细看着纸上的字,每读完一张便将其移至最后。

    “据我们调查,皮茜是个近乎完美的小学教师,她班级上的学生成绩优异。我们检查了她的电脑、qq空间和微博,发现她是一个很受欢迎的人,未曾与人结过怨。她本来可以成为一个完美的爱人、妻子甚至母亲,但是现在……花一样的年纪,却落得如此下场,她甚至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过。”邓浩然说完向皮胜劳的卧室看了一眼,他不希望自己的话被皮老先生听到,以至于再勾起他无尽的悲伤。

    华崽儿递过眼色,轻声说道:“睡了。”

    “可以推断,检讨书是她在不情愿的心态下写的。”谢桑秋说,同时用右手的食指推了一下她镜架的正中。

    “当然的啦,作为一个老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给学生写检讨。”华崽儿插口道,连她也觉得这有悖常理。

    “而且,开头的称谓用的是‘亲爱的同学们’,看来她是要向全班同学作检讨。”邓浩然说。

    “那么,难道她是被迫的?是有人在bi她写这份检讨书?”龙熙蕊开口道。

    “那会是什么人呢?”华崽儿一边接过话柄,一边骨碌着自己那双小眼睛。

    “答案应该就在皮茜那里。”龙熙蕊说,又把目光投向谢桑秋。

    谢桑秋略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面色平静地说:“如果检讨书的事与凶手有关,那么这将是一个对她而言极度敏感的问题,在现阶段,她还不适合接受那种再式的刺激,因为那样很可能会加重她的心灵创伤和精神障碍。”她的声音比周围空气里的钢琴曲还要柔和婉约,但却依然令人难忘。

    “你说的是那个叫做什么ptsd的东西吗?”之前邓浩然有听皮胜劳提起过。

    “你是说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更确切地说,她现在尚处于急性应激障碍期,这个时期心理承受能力是极度脆弱的,如果过于急功近利,刚刚建立起的沟通桥梁也将会毁于一旦。”

    “那这种病要多久才能恢复?”这显然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三个月,甚至更久。”

    他无语了,只是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是一种死心式的失望。

    此时,一曲《星空》已近尾声,房间里一派曲终人散前的伤感气氛。

    “但是,还记得吗?皮茜曾经亲口说过一句是她‘罪有应得’!”像一抹空气清新剂,龙熙蕊的话让在场的人又都兴奋起来。她说道:“这是否说明她在心理上本已接受了自己的悲惨遭遇,而无法释怀的却是她口中所说的——罪过?”

    谢桑秋再次用食指推了一下镜框,说:“从这一点出发,她的心里在为一种她所谓的‘罪’而感到愧疚,甚至觉得就连自己的双腿被截去都是公平合理的。”她的声音依旧没有抑扬顿挫,却牢牢地吸引着众人的注意力。

    “天哪!人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念头?”华崽儿表示不可理解。

    “好比一种罪与罚的关系。”谢桑秋说,“检讨书看似与‘罪’有关,而断腿,毫无疑问,是她受到的惩罚。”

    “断腿无疑是拜凶手所赐,她却说自己‘罪有应得’,莫非她根本就认识凶手?”龙熙蕊问道。

    “至少她和凶手是有过交流的。邓警官,我有个问题,她是否受到过侵犯?你明白我在问什么。”

    “没有,关于这一点,法医已经确定。这不是一起墙奸案,而是一起伤人案。”

    “手段却未免过于残忍。”谢桑秋说。

    “那么这个凶残古怪的凶手到底有何所图呢?”邓浩然的声音不自禁高了起来。

    她的声音却还是那么波澜不惊。“很多秘密在她心里,需要想办法打开她的心门。”

    “那现在还等什么!”他已经激动地站起身来。

    “邓警官,欲速则不达,如果沟通出了问题,她的心门甚至可能永远关闭,那么我们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她看着他瞪大的眼睛,面无表情地说。

    “谢医生既然这样说,她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和方法。”这时龙熙蕊说道。

    “给我一点时间,也给皮茜一点时间。”

    四个人一同离开了皮家。谢桑秋的车停在小区门外,她表示会从明天开始加度提升与皮茜的沟通层次,然后先行回家。

    “你住在哪里?”邓浩然问华崽儿。

    她顽皮地一只手挽着他的胳膊,一只手摸着他的心口,说:“我想住在这里。”

    他的脸一下子红得像要燃烧起来,哭笑不得地看着龙熙蕊。

    “好了啦!人家跟你开玩笑呢,警察叔叔。我家就在附近。”华崽儿捋着自己的金色长发,笑嘻嘻地冲他眨着眼睛,然后又望向龙熙蕊,说,“明天一早我再来照看他们俩。”

    两个人坐进车里,邓浩然看着华崽儿的背影,用手捂着胸口说:“不瞒你说,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刚才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龙熙蕊脸上泛起笑容,说:“原来英雄也怕美人关。”

    百卉林,对邓浩然来说一个未知而神秘的地方,座落于市区的边缘。一路上,他只觉得身体在一步步远离都市的喧嚣,而灵魂正一点点亲近自然的恬静。

    静夜,薄雾,月淡,风清。车子行驶于幻境一般的小路上,空气中暗香浮动,和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越来越近,他的心却忽然间百感交集起来:到达那百卉林外,我该对她说些什么?她是否会请我共赴林中?如有邀请,我是接受还是拒绝?该如何接受?又该如何拒绝?……

    突然,骤响的铃音打破了夜的寂静,更扰乱了他复杂的思绪。

    “喂!”他条件反射地接通电话。

    “猜猜我是谁!”一个调皮的声音说道。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龙熙蕊依稀听到。

    “别闹了,莞尔!”他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一下子就能听出我的声音,证明你还是清醒的,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邓浩然看了一眼车上的电子钟,说:“零点刚过,怎么了?”

    “你难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什么日子?噢!我忘记了,你的毕业日。”

    “哏!这么的日子你都给忘了,你说你该不该罚?”那调皮的声音开始撒起娇来。

    “该罚!该罚!该罚!”他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听起来像一团棉花。

    “我这边毕业舞会刚结束,一个个都喝得醉醺醺的,快到学校来接我。”

    “好好好,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断的同时,他已开始后悔。讪讪地看着龙熙蕊,他说:“是我妹妹,她今天从政法大学毕业,明天就要到律师事务所去工作,成为一个律师了。”

    “一个警察,一个律师,两个法网卫士,你们兄妹俩可真是绝配。好了,我已经到了。”

    邓浩然神情恍惚地停住车子,放眼望去,不禁为眼见所见惊叹不已。繁木合抱下,俨然一片花海。即使在朦胧的月光下,也能感觉到百花的缤纷与娇艳。浓郁的花香更是扑鼻沁肺,醉心爽神。

    “谢谢!”她为他的送行向他道谢,同时寄上一份关心,“案子还等着你破呢,好好休息,头儿!”

    “谢谢你陪我度过了繁忙而又美好的一天,熙蕊!”他听着自己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心里像开了花一样,泛起一丝美妙的感觉。

    她笑着离去。

    他亮起车灯为她照明花丛中的小路,望着她的纤纤倩影消失于百花深处,自己却久久不愿离去。

第九章 无独有偶() 
翌日清早,警局里便已是烟雾缭绕。史明珠一边抱怨着一边向队长办公室走去,她怀里抱着厚厚的一叠资料,左手端着一杯刚刚冲好的咖啡。

    “请进!”邓浩然听到了敲门声。

    “头儿,这是上帝刚刚整理好的报告,关于全市副主任医师以上职称的骨科医生的资料和行为记录,而且按你的要求,把身高、惯用手等信息也都补充了进去。”她把咖啡和资料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说,“喝杯咖啡吧,头儿,少抽点儿烟。”

    邓浩然用力吸了一口夹在右手食指与无名指之间的半截香烟,然后把长长的烟灰弹到那烟头已满得快溢出来了的烟灰缸里。他说了声“谢谢”,但没有去碰那杯咖啡,而是把左手伸向了那些报告。

    “头儿,从表面上看,这些人都有场证明,有的在家,有的在外地,还有的整夜都在手术台上。”

    邓浩然默默听着,低着头一页一页翻着资料。不时地,他会把那些身高低于1米72者或是惯用左手者的资料捡出来列于一旁,但那些报告数量并不多。

    “这几个人,要重新作一次详细的问讯,必要时把人请到局里来。明珠,你来负责。”

    “是,头儿。”她说着捧起桌上的烟灰缸走了出去。

    没等史明珠关好门,同事李大龙推门挤了进去,险些撞翻她手里的烟灰缸。

    “死大龙,猴儿急什么呀!”她埋怨道。

    李大龙竟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邓浩然面前,喘着气说:“头儿,有人报案,说在彼岸集团的公司大楼里发现一个皮箱,里面是一个……断肢女人!”

    重案组整队人马倾巢而出。邓浩然从里翻出龙熙蕊的码,在按下拨出键的霎那,他的手指却突然停住了。

    警车与救护车几乎是同时到达的,但跑在急救人员前面的是警察,而跑在其他警察前面的是邓队长。

    24楼,女卫生间,最里面一间,一个硕大的黑色皮箱。

    邓浩然矫捷的步伐突然停住,一个简短的深呼吸后,他一下子掀开了箱盖。

    此刻,他身旁的小迷你实在希望自己再迷你一点,那样就可以使自己的视线更完全地被别人挡住。只看一眼,她便选择转身走开。

    史明珠借机过去照看她,从而也让自己的视线尽早远离眼前的一切。

    男人们的反应却似乎略有不同。其实箱子里面的,看起来更像是一尊白玉美人,翅裸的白,肤色如雪,点缀以绵绵乌丝、点点粉润。她双眸微合,蜷伏而卧,残缺的下肢反倒给人一种维纳斯式的唯妙幽美之感。

    “是她!”向以沉稳著称的邓浩然竟不自禁叫出了声。

    她,正是那位穿着一双跟高超过10公分的长靴跑遍全城的女士,那一切还都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回想起来电视上的画面仍历历在目。

    现实中有些东西可以合理的穿越,比如影像和声音,但穿越的不是时空,而是地点。凶案现场的影像和声音钻入邓浩然身上的针孔摄像窃听器,转变为电信,再传输给夜瞳,然后不远万里被转发至龙熙蕊的电脑中,最后分别由显示屏和音箱播放出来,一切如此简单。

    百卉深处,莺歌燕语。和暖的阳光沐浴着林间别墅,微风透过纱窗掠起飘逸的长发,她,如人鱼般娇艳,纤纤玉指正在电脑键盘上游走。一枚硬币飞速旋转在旁边的桌面上,硬币的两面交替出现,时而龙腾,时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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