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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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花神探与长靴终结者-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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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刚刚开走,一阵风般,有七八个男人蜂拥而至。

    “强哥,地上的血迹到这里就不见了。”有人察看着地面,对一个留着棕色寸头的男人说道。

    “这里是公路,有人把她接上车了。”强哥思索着说,“带上一个半死不活的人,他们一定会去医院的。”

    邓浩然一行人赶到医院急诊室的时候,遇见了当晚代表骨科出诊的高世林。

    “是毒品戒断症状,暂时不会危及生命,不过这身上的伤……是什么人干的?”高世林一边用镊子费力地拔着女孩膝盖上的玻璃碴一边问,他脸上的表情像女孩身上的伤痕一样难看。

    “目前还不清楚,这女孩是我们在路上遇见的。”谢桑秋回答道。

    “今年的秋天还真是个多事之秋,听说第二个被截肢的女人今天上午被送进了我们医院。”

    “高医生,我们正是为她而来。”邓浩然接道。

    高世林又简单问了一些皮茜的情况。忽听急诊大厅广播的声音响起:“骨科的高世林医生,病人术前准备已完善速到手术室。”

    “一个车祸的病人正等着我去做手术。”高世林说。

    “你快去吧,士林,清创包扎我可以应付,这里交给我就可以了。”谢桑秋说着戴上无菌手套,接过他手中的镊子。

    “桑秋,那我失陪了,今晚等着我的又是一个手术室不眠夜。”高世林示意身边的护士给谢桑秋帮忙,又冲邓浩然和龙熙蕊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处置室。

    龙熙蕊发现那位护士白得出奇,如雪的肤色简直比她身上纯白的制服还要多几分净意。胸卡上印着她的名字——白小白。

    “果然人如其名!”龙熙蕊心道。

    费了不小的劲,谢桑秋终于将女孩膝盖上残余的玻璃碴悉数取出,并在白小白的帮助下,对她仍在渗血的伤口进行了加压包扎。

    经过输液及对症治疗,女孩的精神渐渐好转,但是她的手始终紧紧地抓着那部相机,即使在她接近昏迷的时候。

    邓浩然看了看表,说:“咱们去看何俐可吧,我已经和该区的同事通过话,一会儿会有人来给这女孩做笔录的。崽儿,要不你留在这里照看一下。”

    华崽儿撅了撅嘴,撒娇道:“警察叔叔我吃夜宵。”

    三人走后,不甘寂寞的华崽儿又和白小白搭上了话:“白衣天使,你平时都用什么牌子的化妆品啊?”

    何俐可所在的骨科病房在外科大楼的二楼,等在那里的是韩兴、安平、李大龙和小迷你。

    “头儿,除了医护人员,她拒绝见人,甚至连一句话也不肯多说。”韩兴汇报道。

    邓浩然点了点头,又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了看谢桑秋,说:“全靠你了,医生。”

    谢桑秋借了一件白大褂穿上,虽然不很合身,但周身上下还是平添了几分知性的味道。

    邓浩然从安平手中接过一个领带夹样的东西,夹在她胸前,说:“戴上这个东西,我们就可以听到你们的谈话。”

    众人留在隔壁的房间进行监听。龙熙蕊看着摆了一桌子的仪器,心想跟夜瞳的微型器材相比,警方的高科技简直都是庞然大物。

    仪器里传出轻轻的敲门声。

    “我可以进来吗?”谢桑秋问道。

    “你是谁?”

    “我是你的心理医生。”

    “我不需要什么心理医生,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对不起回吧。”尽管态度强硬,但何俐可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听着闭门羹后的沉默,众人心里都不免有点儿泄气。

    忽听谢桑秋说道:“我想和你聊聊吴铭这个孩子。”

    她的话像电流一般触动了何俐可紧张的神经。“你说什么?小铭他怎么了?”

    “今天中午在英才小学门口发生了车祸。”

    “什么?怎么会这样?我已经尽力了!为什么会这样?”何俐可的声音呜咽欲哭。

    “我可以进来吗?”谢桑秋第二次问道。

    “请你一个人进来。”

    “好的。”除了谢桑秋的脚步声,大家渐渐听到了一种急促的呼吸。

    “小铭他伤得怎么样?”何俐可急切地问。

    “还在抢救中。”

    龙熙蕊心想:原来心理医生也会撒谎!但如果换作是我,或许也会如此。何俐可很在意吴铭,这是意料之中的,而她说自己已经尽力了,这句话里似乎又藏着什么玄机。

    从监听仪器里传来一声叹息,龙熙蕊可以感觉到何俐可心里那种雪上加霜的感觉。

    “你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吗?”何俐可的声音突然恢复了职场女性的冷静,从那声音里,龙熙蕊听出了一种接近不惑之年的女性的成熟。

    “确切地说,我来见你是因为吴铭这孩子。”谢桑秋轻声说道,她的语气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平静。“他出事以后不停地喊着‘何阿姨’这三个字,是小铭的奶奶帮助我找到了你。”

    何俐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说起来奇怪,我之前正是因为梦到了小铭才醒过来。”

    “那可能是心灵相通的结果。”

    “你说什么?”

    “或者叫心灵感应,科学上已经证明这种现象的存在,尤其在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之间……”

    “够了!”何俐可打断了谢桑秋,“我不知道你在暗示什么?”

    “看来这是个敏感的话题。”

    “别说这些了,我要去见小铭,带我去见他。”

    “恐怕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不行?小铭还没有脱离危险,万一他有什么不测——不行!我要去见他,快带我去,马上!”何俐可的声音已不再冷静,整个人甚至一种癫狂状态。

    “我也很想帮你。”

    “那你还在等什么?”

    “你知道这里是医院,外面又有很多警察,无论是警察还是医生,都不会让你离开这里,更何况你自己也是受害人,你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

    “我无所谓!只要小铭没事!只要让我去见他!”监听仪器里传来何俐可几近哀嚎的声音,伴着病床晃动发出的“哗哗”声。

    “你这样激动,会让正处于危险中的小铭感应到你心中的痛苦的。”谢桑秋又搬出了她那套心灵相通的理论。

    何俐可大口喘着气,颤声说道:“你是医生,你一定有办法,你要帮我,带我出去。”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医生那边交给我,但你应该知道门外那些警察要的是什么。”

    “他们想要什么?好吧他们都进来,一次问个够。”

    隔壁人的脑细胞都如久旱逢甘露一般兴奋起来。

    韩兴用他的大嗓门模仿着东北口音叫道:“还是人家心理专家能忽悠啊!这没腿的人眼看就被忽悠得想跑啦!”发现邓浩然正虎目圆睁瞪着自己,他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闭嘴的动作。

    龙熙蕊也不觉对谢桑秋心生艳羡,心想:高明的沟通不是去说服对方,而是让对方主动上钩,并且求着上钩。

    仪器里又传来谢桑秋那以不变应万变的声音:“和警察沟通,你会觉得很辛苦,不妨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想问些什么。”

    “我们就从昨天说起吧。昨天中午,你在做什么?”

    “在大街上跑步。”

    “为什么跑步?”

    “赎罪。”

第二十一章 捉贼记() 
急诊室的处置间里,一个女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安静得活像个死人。她的双手死死地抓着一部相机,手指微颤,证明她还没死。输液瓶里的液体嘀嗒嘀嗒地滴着,犹如钟声一般数着她的心跳。

    安静历来是华崽儿的假想敌,因为在安静的氛围里,她总是本能地嗅到她所讨厌的孤独的气味。她喜欢枕着摇滚乐入眠来拯救被困于夜深人静中的自己。此时,房间里的安静令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没有ro’-roll’,她选择主动制造声音:“喂,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子的啊?”

    女孩像没听到她的话一样,双眼依旧凝视着天花板。她脸上的血渍刚刚被护士白小白清理干净,复现出还算标致的五官。

    “你不会是个聋子吧?”华崽儿问道,脸上一副心烦意乱的表情。

    女孩的反应的确像个聋子。

    “唉!不理你了。”华崽儿说着掏出涂着不同颜色指甲油的手指在触屏上来回游走。

    “薇姿焕白系列,有那么神奇嘛!”和周围安静的环境作对,她自言自语读着自己的思维。护士白小白那冰清玉洁的肤色令她垂涎,于是刚刚向人家取了一套美白经,希望能让自己微微泛黄的皮肤焕然一白,殊不知黄猫和白兔天生就是两个品种。

    “呦!这价位还真不低!”华崽儿用翻着网页,自语道,“一分钱一分货,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好,本小姐就赏你白花花的银子,到时候可别让本小姐白忙一场。”

    她闭起眼睛幻想着自己被漂白以后那白而又白的模样,脸上不自觉露出淡淡的微笑。突然,只觉一阵疾风从面前刮过,随即手头一紧,她睁眼一看,掌中的已不见踪影,面前的病床上更空无一人,床旁输液架下的地面上还淋着一行鲜红的血迹。她顿时一脸惨白,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背影夺门而出,那人右手握着她的,左手拎着一架硕大的相机——正是那个女孩。

    “抢东西啊!”华崽儿大叫着追了出去。

    她那尖利的声音惊动了急诊大厅里几乎的人,包括一伙正在东张西望的男人。

    “强哥,是她!”

    “你看清楚了吗?”

    “没错,就是她,还有那台相机,我认得,绝对错不了!强哥,她已经跑出大门了。”

    “给我追!”

    一行人飞奔出去,但女孩已不知去向。

    “死丫头,跑得还真快!”强哥的一个手下骂道。

    “跟着那个金发女孩。”强哥抬手一指华崽儿的背影,边跑边说,“她也在追她。”

    华崽儿有每天清晨到英伦小区跑步的习惯,所以耐力不差,而那女孩遍体鳞伤,尤其膝盖伤得极重,尽管踉跄着拼命在逃,还是给华崽儿越追越近。

    眼前突现一座高楼,女孩闪身进楼。华崽儿抬头看到大楼的巨幅牌匾——外科楼。由于和一个外出的男人撞了个满怀,她和女孩本来近在咫尺的距离又被拉大了。

    等电梯的人比摩天大楼的楼层数还要多。女孩从标着exit的安全通道跑上楼梯,而华崽儿仍穷追不舍。爬上一层楼梯,她忽然想起何俐可就住在二楼的骨科病房,龙熙蕊、邓浩然等人都在那里。

    “有私家侦探和一群警察帮我,整栋大楼里天罗地网,看你往哪儿跑!”华崽儿心道。

    正思索着,她发现女孩居然拐进了二楼的楼道。

    “贼婆娘!你丫真是自投罗网!”华崽儿心头一喜,又加快了脚步。但进了病房的走廊,女孩的身影竟凭空消失了。

    明知邓浩然就在这一层楼的某个房间内,于是华崽儿高声嚷道:“警察叔叔,捉贼啦!有人抢东西啊!”

    此刻,在那个用于监听的房间里,人都竖起耳朵倾听着那将要从设备的扬声器里传出的声音,因为:刚刚,谢桑秋问了一句:“为什么跑步?”;之后,何俐可回答了一句:“赎罪。”

    接下来,从扬声器里传出的却是沉默,似乎连心理专家也对何俐可的那个回答感到意外。众人不自禁屏住呼吸,着沉默之后的东西。

    可是,他们等来的却是华崽儿在走廊里的大呼小叫。

    “该死的崽儿!早不来,晚不来!大龙、安平,你们出去看看。”邓浩然说道,但他的注意力始终没离开那扬声器,甚至于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揪下来贴到上面去。“这鬼机器不是坏了吧?”

    “让我去看看。”龙熙蕊说着从墙上摘下一件白大褂套在身上向隔壁房间走去。

    开门走廊,龙熙蕊看到华崽儿正在和医护人员理论:“有贼跑到你们病房来了,是个女孩,她抢了我的,快帮我捉贼啊!”

    “对不起,小姐,这里是病房不要大声喧哗。”

    “可我的被抢了啊!我得找出那个贼婆娘,把弄回来呀!”

    “但你这样大吵大闹会影响到病房秩序,打扰到病人休息的。”

    双方一时间争执不下,引得很多患者家属甚至打着石膏的病人都出来围观,尾随华崽儿而来的强哥一伙人也在隔岸观火。

    强哥转着一对鼠眼,对手下道:“你们两个守住楼道两边的出口,其他人趁乱给我挨个病房地搜,务必把那相机给我找回来。”

    这时,安平和李大龙挤进人群,向华崽儿面前走去,龙熙蕊则开门进了何俐可的房间。只见何俐可半卧于病床上,床边的椅子上坐着谢桑秋,二人正默然地望着她。直觉上,她感到两人脸上都有一丝莫名的焦虑之情。突然,颈上一凉,一件锐器抵住她的咽喉。

    这瞬息之变就如同一道光射来,快得简直令人猝不及防,但龙熙蕊随机应变的身体却好似一面镜子,见光必反。颈前微感凉意,她的上身已迅速后仰,同时右臂探出,右手在刹那间捏住了对方的手腕,那里正是武侠里常说的脉门,因为那里分布有西医里的大动脉和中医里的穴位。龙熙蕊手指发力,然后右臂一扭,已将对方的胳臂拧至其身后。对方发出“啊”的一声呻吟,那声音扭捏柔细,是个女声,紧接着“叮”的一声,她右手中的锐器掉在地上,原来是一枚细长的钢钉。女人猛然回头,正是众人先前在路上搭救的那个浑身是伤的女孩,她的左手依然紧握着那台相机。龙熙蕊知道她也正是华崽儿大吼大嚷要捉的贼。

    门外又传来华崽儿大叫的声音:“别再跟我讲那些脑残的道理,李大龙,快把你给我用下。”

    话音刚落,房间里响起了李宇春那首叫做《粉末》的歌,声音是从女孩的裤兜里发出来的,那正是华崽儿的铃音。显然,华崽儿用李大龙的拨通了自己的码。

    抢的贼就这样被定位。与此同时,几个矫健的身影飞一般向那个房间奔去。女孩骇然抬起头,透过房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几双凶光乍射的眼睛,正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己。

    转瞬,几个男人已破门而入。龙熙蕊也是一惊,手上微一松力,女孩便如脱网之鱼拼命而逃。病房内空间狭小,无所遁形,她竟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当先一个男人欲抢步去追,想一把推开眼前的龙熙蕊,哪知龙熙蕊的身体居然像片花瓣一般,你若用力去推,掌风即有可能将花瓣吹开,结果反倒触不到那柔韧而富有弹性的花瓣。男人此时一掌推出,只觉指间擦着对方的衣襟,之后便再也无处着力,于是上身向前扑出。龙熙蕊先前仅身子微微一侧,便已化去他排山倒海之力,此刻伸脚在他小腿前一横,男人被绊得双脚离地,整个人头低脚高向地面俯冲过去,终于结结实实跌了个狗啃屎,鼻子鲜血横流,牙齿散落一地。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第二个男人已见识到龙熙蕊的厉害,丝毫不敢怠慢,瞬间已打出两拳,踢出一腿,而且每一招都带着一击必杀的狠劲儿,可偏偏每一式都只差上那么几个毫米,就是碰不到人家的半根毫毛。他最后一腿扫在墙上,竟踹下一大块墙皮来。

    龙熙蕊身形转动,躲闪中让出一条路来。结果强哥见缝插针,与两个男人蹿上窗台,也跳了出去。

    龙熙蕊暗叫不好,这伙人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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