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对我很宠爱、很纵容。但有一点,姥姥对我很严格,那就是:做个好男子!因为她说只有嫁个好女人,终身才会幸福,她毕竟保护不了我一辈子。
我明白姥姥是真心的对自己好,她说的话一定是对的,而且只要是姥姥要求的,我都会努力做好,至于未来妻主,我却从来没有想过!
琴棋书画我样样上手,礼仪规范我丝毫不差,武功心法我也小有小成,就连管家、理财我都看懂了,姥姥教什么我都能很快的学会,很多不教的我都能看懂看会。对此,姥姥又是满意又是愁云,最后叹息的说:“小竹,可惜你是个男子。咳!让你默写的《徳书》、《容书》、《尊书》是否已默写完?”
“恩,已写完。”我不懂姥姥为什么是哪个表情。
“你的聪慧温润惹人怜,但你又过于冰雪聪明了,这于男子不见得是好事,这世上男子那需要才?真担心你的独特不容于妻主家。小竹可知何为好男人?”姥姥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见我未出声,最后眼神明亮的说了句:“你是我楚门的宝贝,姥姥绝对不让你受委屈!”那时,我六岁。
记得七岁的一天,外面连续下了三天的雨,我的紫蓝花叶子干枯了,有些心酸,这种感觉我很少有。最后,我跑去大书房,找了本有关书来看,最后紫兰花叶子好了。可却被姥姥发现!
记忆中,姥姥从没对我那样过,她冷冷的看着我,毫无温度的说:“楚寒竹,你太让我失望了!回房跪着,好好反思!”
我没想到会这样!我知道男子不能读三书以外的书,以为姥姥知道后也会宽容的原谅我,没想到姥姥会气的一个月没理我,我更是跪到卧病十天。自此,我知道了什么是怕,我怕姥姥不要我。
事后,姥姥慈爱又无力的跟我说:“小竹,你是个好孩子,聪明、纯真、淡薄。姥姥从来没怕过什么,但很怕你不容于妻主家,受苦受难。我能给你挡外界的刀枪,却挡不了世间礼法,毕竟你不能遗世而孤。罢了,姥姥会尽力给你找个不一般的妻主,不然就养你一辈子!”
自此后,我没再看过书。向姥姥讨要什么恩典,她都答应我。
八岁生日时,姥姥送了块玉佩给我,圆形的黄色玉佩,上面自然形成了一个绿色的‘天’字,她让我好好记住她手里的玉佩。姥姥说:这是我姻缘的凭证,会有人拿着她手里的玉佩来找我,那个人就是我的妻主、今后的天,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姥姥养我一辈子。
当时我并没在意这事,只是按姥姥的要求,牢牢的记住了玉佩的样子。生日后一个月,我离开了楚门,去了极少人知道的寒绿别院小住。没想到,这居然使我跟姥姥天人永隔。
1320年1月,张妈带来了准确的消息,楚门灭!我当时头脑空洞,什么都感知不到了。再次回复神智时,已经到了仓上庄,身边的张妈照顾着我。
原来张妈回来的当晚,我被仓上庄庄主岳上带到了这里。张妈说她是我的三姨姥姥,可我从没见过她、听说过她!张妈说她自幼阴狠、枉顾礼法、行事乖张,年轻时被姥姥赶出家门,之后在外行走多年,杳无音信。她没想到现在照顾她们的会是她,看上去一派稳重,想来这么多年是学好了,只是有些严厉。那个老女人是我的长辈,却是给我带来噩梦的人!那个邪恶的老女人!
刚来当天,我一直不吃不喝不睡不言的,她便把张妈带来,可我依旧如此,两日后我自己清醒了过来。醒来后,我只一心想报仇!可姥姥死了吗?仇家是谁?
“你只要乖乖听话,我帮你报仇。”那个老女人阴冷尖锐的说着,她坚称姥姥已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闪烁着某种图谋,嘴角挽起个怪异的弧度。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把明门令牌给这个人?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不给她!
仓上庄人不多,只五个下人,都是女子,占地很大,有二万多平米,是个荒败的农庄。半年后,那个老女人给我安排了个小厮‘铜儿’,那年冬末她开始教我功夫。那功夫我练起来好吃力,每次练完我都身体又酸又累,但威力确实惊人!为了有能力报仇,我努力的练着,这一练就是两年。
那两年间,我话更少了,没见过外人,但我察觉到仓上庄的五个下人陆续换了四个,就管家没换。那老女人为什么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她很少在这里,基本每两个月来两天,就离开了,有时甚至更长时间才来一次,她似乎在天南海北的找着什么,难道她在找姥姥?
这年,我十二岁了,最近张妈总是看着看着我就呆了,铜儿总喊:公子是仙人。我到没在意。
三月份,那个老女人回来了,距上次离开已有半年多,她看到我时,流露出怪异的光芒,那眼神让我茹毛在身。这次,她住了有十多天,检查我的武艺,似是很满意。但我不知道她是满意我的武功呢?还是满意我练完后的力亏?还是满意其他?越想越心凉……
四月初,她走了,但四月底她就又回来了。这次,她给我带了个礼物,是手链。她还对我笑容满面,但却显得那么的森冷鬼魅。
那手链,我的感觉告诉我必须收下,不然绝对会惹出更大的事。我施了晚辈的礼,谢过长辈的她,面无表情的收下。她似乎很高兴。
其实,这个东西我是不能收的!‘手链’、‘项链’、‘腰链’这三样有特殊意义的物品!只能妻主送自己,因为那是锁定男子一生之意思。
事后,张妈看了,皱了皱眉头,责怪那老女人还是那么不懂礼法!只说不能戴,收了起来,事后被我扔到了井下,因此铜儿也不知道。张妈认为哪老女人是长期在外,江湖习气浓,缺少教养,不在意这些事。但我不认为是这样……
我逐渐开始留意、注意、躲避着哪个老女人,渐渐的发现她的一些秘密。比如:她屋里有个密室;她经常在哪里喝酒、练功;她喝酒经常醉,一醉就乱吼;她看着我怪笑的次数越来越多。
她的武功很高,我不敢挨近那间密室,只能远远的关注着。有一次,她的声音很大,我隐约听清了她的话,那是:“楚上云,你死哪里去了!!铁洞都关不住没腿的你!哈哈!”这句话一直重复着。后来声音小了,但似乎说的是其他。我压不住自己震撼而激动的心,大着胆子挨近了些……
“谁?!”楚上悦凶狠森冷的声音在密室门口响起,离我不足五米。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她发现了我!确实,她发现了!
她如猫戏老鼠一样,森笑着向我的藏身处缓慢的迈出两步……
就在这时,房顶窜出四个黑衣女子,她们戴着面纱。楚上悦似乎下了一跳,她们动起手来。我见那四个女子并不吃亏,应该是一个平手局面,便转身离开,迅速回了自己的屋子躺下。
很快,楚上悦来到我的门外,问着:“铜儿,公子呢?”
“公子?他刚睡下。小仆正要把这洗漱用具拿下去。”铜儿清脆的声音响起。楚寒竹心想:自己并未洗漱,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端着洗漱完的用具在门口?还有刚刚的那四个人,明显的是在掩护自己离开。这是为什么?铜儿是什么人?
“哦。”楚上悦看了眼铜儿手里的盆子,望了眼楚寒竹已熄灯的屋子。然后离开。
“小仆恭送庄主。”他清脆的说完后,似回了自己的屋子。
次日,楚寒竹问起他,他却满眼的疑惑与不解,直说他早早就回屋睡觉了,自己说的他都不明白。楚寒竹知道再问无意!一是昨晚确实不是铜儿,二是他知道但根本不会说。
又过了两日,那老女人走了,这次她七月回来的。回来后立刻进入密室,期间管事的给她送水送饭,五日后她出来了。
她出来后对我说:“你好好准备一下,去参加黄山十月十五的‘少剑会’,拿下头筹。这三个月我会好好指点你功夫。”
之后的三个月,她时不时的指导我功夫,她自己也在练功。但她在指点我时,总是在有意无意中抓住我的胳膊不放,或者手扶上我的腰不退。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露出那怪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还用舌头舔着唇,阴森森的尖细笑声会传出,声音不大,似乎是只给我听的!这样挨到了九月份。
有一次,我使尽了全力挥舞着剑,就是为了挡下她抓向我腰间的手。可突然全身酸软,浑身瘫软的倒下,结果却倒入了她的手臂中。当时我害怕极了,浑身无力、口不能言,但绝不是害怕这个!她又发出那种怪笑声,眼神带着邪恶的兴奋。这时,张妈从远处跑来,喊着:“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啊!?”
此时,那个老女人眼中闪过杀意,随后敛去,对张妈说:“没什么,他练功累了。”说完就抱起我,向我的寝室走去。练功就在我的后院空场,离寝室不远,但对我来说确是难捱的一路……她在路上不停的用手暗暗的摸索着我的腰和大腿,我浑身冰冷至极。
回屋后,她把我放到床上,张妈站在一边,铜儿也跑了过来照顾我,我以为我安全了。可没想到,她说:“张妈,你去管家那里取一些我这次带回来的内伤药。铜儿,你去弄点稀粥,再弄盆热水来。”
两人领命离开,我知道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那老女人见她们离开后,带着那副恶心至极的笑容探身到我的上方,眼里是那样□裸的掠夺,我当时的样子应该是恐惧的吧!?不然她怎么说:“小东西,你怕什么?又没怎么你!”说着说着,便把手探入我的内衣袖内,用那恶心的手掐揉着我的小臂、大臂上的肌肤,尤其是当她用手背摩擦着我的大臂内侧时。我感到无比的恶心,阵阵反胃!但同时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我的腹部窜了起来,立刻我的那里就被刺痛!我知道那是贞操锁刺的。当时我的脸色绝对是苍白的不行!
突然,她的手迅速离去,不一会传来张妈诧异的声音:“庄主,您怎么还在?”
“不是叫你去拿药了吗?”极冷极尖的声音传出。
“老仆去拿了,路上正好碰到张平,她看老仆担心少爷,就说帮老仆去拿,一会送来。”张妈皱着眉说着。
“恩,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顾他。”说完,甩袖离开。
这时,张妈看着脸色苍白的我,一个劲的喊:“少爷,您怎么了!?”
我知道她在担心我的身体,但我心中的恶心和害怕如何跟她说?又怎能启口?说了又能如何?我真的是天生污秽,自甘下贱?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姥姥的好孩子,是楚门的宝!我不是天生污秽,自甘下贱!!
那个老女人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不是自己的长辈吗?!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身体好冷!
爹爹们说过,天生不干净的男人才会对自己妻主以外的人动情!被贞操锁刺痛就是动了情!而自己居然一面对她恶心的要死,同时还一边对她动情?自己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不是我!那不是我!绝不是我!难道我真的是天生的污秽、□,自甘的下贱、无耻?!
“都下去,我练功累了,要休息。”我无力的说着。让担心的张妈和刚要进门的铜儿下去了。
“我不是那样的男人!我绝对不是那样的男人!绝对不是!我是姥姥的好孩子,我要去找姥姥!”这句话我不停的在心里重复着,直至第二日上午,我已恢复,主动去找了那个老女人!
“我现在就起身去黄山。”我平静无波的对她说,并未注视着她。只听她森冷的尖笑声响起,依然是声音不大,在笑给我听,显得那么诡谲!
感觉她要靠近自己,我立刻说:“不要过来,否则我立死!”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毫不退缩!
“哦……?还二十多天就到日子了,那你就去吧!带上管家!”她考虑了下,冷冷的接着说。“上次密室外,是你偷听?那些人是谁?”
“是!不知!”我平静的承认着。
“哼!黄山事了后,你在外游历一段时间吧,明年三月底回来见我,我告诉你你姥姥的去处!”
听她说完这句,我立刻离开,有她在的地方,我感觉呼吸困难!我要去找姥姥!身后传来她砸东西泄愤的声音。
很快到了黄山,少剑会开始,其实就是一些不足二十岁的女子比武!我现在还必须按那老女人的话去做,毕竟我没找到姥姥!
我以一个男子的身份,挑战了少剑会,有惊无险的夺冠,可也在过程中被人撕下了面巾。自此后,很多人都叫我‘玉竹公子’!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很不喜欢!玉太纯美了,竹太高洁了,我比不上。
之后带着张妈、铜儿、管家在江湖上行走,打探着姥姥的丝毫信息。但,很快到了三月中旬,仍然一无所获,我必须回那个可怕的‘仓上庄’了!
第 7 章
进入楚寒竹的寝室后,冉风轻车熟路的走至他的床前,很不舍很不舍的很温柔很温柔的把他放到床上躺好,脱了他的鞋子,给他盖好了被子。见他依然闭着眼,泪水明显的减少了。
她什么也没说,还是走到了窗下,下棋。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掌灯时分已到,铜儿蹑手蹑脚的进来,得到十皇女的同意后,点亮了屋里的灯。然后看着她,不知如何进退。
“你去你们的小厨房;把弄好的饭菜热着,寒很快会醒来。”冉风微笑着对铜儿说,铜儿领命离开。
床上的楚寒竹并没有睡,只是躺着!真的,只是躺着,什么都没想的躺着,很舒服很舒服,全身轻松。当铜儿进来掌灯时,他才睁开了眼眸,此时他的眼睛好亮好亮,可惜没人看到。
这三天,他一直心里压抑着,虽然知道那老女人不会再来了,但还是很压抑,似乎什么脏东西一直堵在心里!直到刚刚,他才明白心里一直的疙瘩是什么,那就是去年九月份,那个老女人让自己的身体第一次苏醒,带来的羞耻和对自己的否定。原来,自己不是天生的污秽,不是自甘下贱。
在那老女人那么对自己时,自己没哭。在自己套上沉重的心灵枷锁后,自卑无助的活着时,自己没哭。再练那凌厉剑法,造成身体虚弱时,更没哭!却在刚刚她对自己说了那些话时,哭了!自己长到现在,只哭过两次,一次是九岁那年得知姥姥死时,一次就是刚刚。
也许,有个她这样的朋友,还不错。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侧头向床外看去,只见她正在下棋,她似乎真的很喜欢下棋。两天前,他研究了那盘棋半天,得出她比姥姥下棋厉害的结论。记得姥姥无意中说过,棋风可以看人。想起这个,他就开始翻阅了好多的有关书籍,研究了两天,得到的结论有点可怕。那就是:她是个善于隐藏、出手狠辣、谋定后动、善于掌握全局的人。
再仔细看了看她,她只是个不足十一岁的少女,距成人半头高的个子,总是面带微笑,有时还喜欢撒娇扮委屈,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可她又是那么多才多艺、博古通今、思绪敏捷、处事高超,根本不像个少女。她真的很矛盾,是外在与心理上的不协调吧!
想到此,他泛起了不解。最后想了下,决定起床。虽然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但还是要说点什么的。
冉风听到他的动静,知道他休息够了,决定要起床面对她,或者是面对他自己。
“饿不饿?”看着坐到她对面的楚寒竹,她微笑着问。
“饿。”他很坦率的说了这句。弄的冉风微微惊讶,继而一笑。
“铜儿,把饭送到客厅来。”冉风隔着窗户对铜儿喊了句,便走至他的身边,牵起他的手,进入客厅。其实楚寒竹住的是四合院东面的正房,是一个一眀两暗的格局,中间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