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之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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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之孤鸣-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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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中朱雀展翅翱翔,盘旋辗转,长声鸣嚎,忽,斜翅而盘旋滑下,直指大坑中心重伤的玄一而来,风声猎猎,火光重重,转眼,恶风袭至,卷起万千尘沙,而玄一受伤极重,堪堪能够横起“孤筱”挡在胸前,双手死死撑着,顿见,一扑扇大翅从火焰之中突然暴出,突破空气和卷起的沙石,重重拍在剑身之上,而玄一顿时如若重击,口吐漫天鲜血,而其身则如同沙包一般直往身后倒飞,却在半步路途,又被朱雀身影截住,又是一翅将之扫飞。无力躯体于半空翻滚,手握“孤筱”也愈发松软,眼中尽是不甘和怒火,却在身体升往高空将落之处,双眸对上苍穹那空明的月色,神情竟是一时舒缓,陷入某种意境之中,灵识波动,愈发平静,而浑身仅仅剩下的灵力猛然凶猛涌动,通天元气不断为之所吸引,狂躁的从天际涌入他的躯体,卷起万千狂风,灵力潮汐。

    然而,玄一身体已经重伤至此,虽境界足够,却是不能此时突破,可是已经陷入那种顿悟之境中,无法自拔的玄一根本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变故,只能于无感中顿悟大道的意境。

    元气疯狂涌入玄一的身体,虽本能地调节元力的运行,却依旧是杯水车薪。狂躁的元力不断冲击着玄一的肉体,并不断地破坏着,淤积着,如若没有他法,玄一定将为这磅礴的元气所撑爆身体,血色再次从那灼黑的伤口溢出。

    而刚将玄一击飞空中的朱雀,虽有感大阵灵力的变化,却并未多做他想,更是不知玄一体内深处以及识海的变化,只见其猛然拍打双翅,如若火球直冲空中,又从上似道陨星直落而下,气贯如虹,风驰电掣如若惊雷!爪光泠冷,重然击中半空无力挣扎的玄一胸部,却是“孤筱”有感,自动护主,横在胸前,方才断绝玄一身首异处的悲惨境地,更甚之,竟是一时打断了玄一的顿悟及那突破的气机,将之从中惊醒,救了他一命。不过,此刻他从高空直落地面,将原本就已经很大的深坑再次扩大一倍,血迹斑斑,重伤已极,若是再受一击,就算就此身死道消,也是不为多怪!此时,玄一虽然解了灵力反噬之危机,却依旧难以从朱雀爪下脱身。

    扑打双翅,溅起漫天烟尘,朱雀缓缓降落地面,收翅,走到被掩埋在土里,只露出半边头颅的玄一身旁,微低下只余右眼的脑袋,凶狠地盯着不断从嘴中鼻里溢出鲜血的玄一,张开嘴巴,一团灼热的朱红火光在嘴中凝聚,愈发强盛。

    玄一微微睁开双眼,无气喘息,看着眼前越来越模糊的朱雀,感受着深入骨髓的痛苦,他想要挣扎起来,却是这般无力,浑身酸软,失去感知,连动一下手指也是不能!

    待那火光愈发强盛凝聚,空气中传来一声声灼烧爆裂的声音,玄一面色极为苍白,只得怒睁双瞳,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火球凝成,逼近!

    正值生死界限时刻,陡然一声爆喝:“孽畜!休得放肆!”便见整片空中震动轰鸣而一道剑光从天际疾驰而来,直指朱雀!威势浩然,攻敌所必救,迫使朱雀不得不以焱弹相抗!连忙扑扇双翅,急展疾飞,扶摇而上,而玄川身化剑影,突破火焱,急闪疾驰,瞬息即在玄一身旁,将之从尘土之中扶起,持剑相守,以护住玄一。

    “师兄!师兄!你······”

    “······咳······咳咳咳······我···没事······呼呼······”

    “师兄!师兄!玄一师兄!···孽畜!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崩碎钢牙,神情肃穆狰狞,只见玄川轻轻将玄一抱起,将之靠在一处安全之地,连忙化作剑芒直追空中朱雀而去!

    只见,天空那道缺口逐渐弥补,火焰再次弥漫而上,只剩下这莽荒大地,和不断轰鸣的攻击声响。

第一百七十五章 枯骸漫天 一() 
斧钺铿锵,天地轰鸣,处处余波。

    九天凤舞,炽玄弥蒙,斑驳涟漪。

    玄川含怒,愤而出剑,处处不曾留情,朱雀翔空,翩然展翅,多是躲避,更激起玄川的怒火,出剑越发迅疾,破空声,声声不断。

    腾空高处,一剑而下,当如惊雷,意如熔岩火爆,势比泰山迸裂,以无可辨别的极速斩向朱雀。一声轻啸,天地共鸣,火中火裂,而双翅连连扑打,于半空截住那剑,扭曲方位,撇开剑锋,顿见,身下蛮荒大地被斩出一道幽谷,不可见底。朱雀一跃晴空,利爪撕风,正是一招凶横裂爪!

    然而,招式未出,玄川已然驱动身法,腾空闪身,身化游龙,飞云九转,使剑临身,朱雀不得已以半招相对,虽不曾受伤,却受制于玄川,难以脱离。

    忽,天空裂出一道如线缝隙,渐已变大,仿佛整片青空已经被一分为二,从中猛然透下一阵刺骨凉意,如清风徐徐,山势厚重,又如银河浩瀚,天际远阔,然而,这对朱雀来说却是如此使之惊恐,震慑其心,浑身火羽不由颤鸣,火焰凶猛燃起,仿佛有着比其更凶戾的凶兽苏醒一般。

    玄川自然也感知到这等浩瀚如海的剑意,心中感叹也只是一闪即逝,更多则是对朱雀的磅礴杀意!指剑急刺,却是半处陷入泥潭,进退不得!满腔怒火,倏然全力进刺,却忽然一席恐怖火焰气浪从中心猛地爆开,玄川一怔,连忙仰身抽剑,虽闪开贴面火光,却被推开许多距离,一时让朱雀脱困。

    既已脱困,朱雀自知不是空中那莫名存在的对手,连忙展翅,连连煽动,竟然欲以逃去!

    “畜生!休逃!!!”

    一声爆喝,残影重重,玄川身如闪电,破空追击,却还是逐渐被甩开,心中不甘,怒吼一声!余光忽见,一道青朦朦的剑光忽闪眼前,堪比极光,瞬息即逝,玄川顿是一惊,连忙止住步伐,悬浮空中,却忽见那朱雀凝滞,仿佛空间静止,而一道线痕逐渐从额头裂开,而半边躯体分离,错开两半,鲜血挥洒天际,染红火海,滴落大地。

    残躯从空中落下,眼中景色逐渐朦胧消散,砸在龟裂荒莽大地,溅起一阵烟尘,神识模糊,逐渐不识天地,不分鸿蒙,周边燃起凶猛火焰,焚虚空冥,愈发爆裂,却在缓缓低头,仿佛在为朱雀哀悼!

    正值弥留,灵魂将散之际,朱雀忽强撑精神,从口中吐出奄奄一息,气息微弱的姬若曦来,只见其浑身苍白无血,消瘦嶙峋,却被殷红朱色的朱雀血液所浸染,透出一股灼热的气息来。

    仅剩的右眼紧紧盯着昏迷之中躺在沙石之上的姬若曦,忽的从中流出一股道不清说不明的复杂意味来,仰天长啸,啸声清昂,苍茫厚重,仿古从太古传来的苍茫兽吼,泣泣悲鸣,穿越了时空界限,流传于此,亘古不灭!啸声将歇,最后一口气吐出,昂起的脖子陡然砸下,落在姬若曦身旁,眼神浑浊,一动再也不动,渐而,一丝丝灵性火焰从残躯之上溢出,飘散空中,却亦有部分为这大阵所束缚吞噬,只留下一道残骨,迎风独立,火焰凄鸣,万火齐哀,又是一道风起,那残留下来的骨骼,化作沙石粉末,随那狂风消散,而遗留下姬若曦那道无力身影渐被残骸掩没。

    呼呼一声剑鸣,玄川御剑此处,眼中怒火将消,却忽为枯骸下姬若曦的身影而有所惊异,连忙几步来到姬若曦身边,将之抱起,定睛凝视,灵力如泉水,涓涌流入姬若曦的身体,替他修复破败不堪的肉体,片刻之后,方才收功,捡起地下“胜邪”,却见那剑挣扎剧烈,猛然一怔,强行镇压,方才使之平息,眼中不由一时疑惑,但此刻不宜深究,连忙数步,飞越至玄一那处,便见,玄清师兄正在为玄一疗伤,不宜此刻打扰,只得先放下姬若曦,将“胜邪”放入他的怀中,持剑御守,为玄清护法。

    “掌门师兄,玄一师兄他怎么样了,无恙否?!”

    “已无大碍,只要最近不要妄动灵元,多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调养身子便可以了。”玄清真人微凝额眉,转头对着担忧着的玄川说道,“他怎么样了?”说着便移步走到姬若曦身边,蹲下,食指中指为并,轻点姬若曦手腕筋脉,神识灵力涌入,却淡比云轻,良久,方道:“体内‘妖灵果’的妖元已被排空,不过身体受伤颇重,倒也没有大碍,不过,他体内的那团黑中夹杂朱色的火焰倒有些奇异,有着朱雀的气息,应该是吸收了朱雀的本命之火,而且,他的血液······”

    “他的血液如何?”

    “很是黏稠,有着奇特厚重的道韵气息,应该是某种古老血脉。”

    “我也是这般想法,只是之前在为他调息身体之时,倏然感到他的血液不断有股深沉悸动。”

    “应该是血脉觉醒的迹象,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不知究竟是何人的后代。”

    “如果他的祖先是魔······”

    “入我苍云宗,习我苍云道法,秉持心正,大义为先,扶道屠魔,斩妖除害,自然心中正义,灵台清明,又以灵力洗涤血脉,是为归一,何有魔一说?!”

    “师兄高见,玄川受教!”

    “···咳咳咳······见过师兄,师弟······”

    “不必多礼。”玄清连忙弯腰扶住玄一,不使他再乱动,以伤到自己身体。

    玄一轻轻摇头,看了一眼身旁昏迷的姬若曦,道:“无妨,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并不碍事儿······咳咳咳······师兄之前所言,我已知矣,只是我这弟子,眉间煞气深凝,经此变故,戾气竟又深了一层,还需再多加管教,使之心静平和,淡忘仇恨方可。”

    “然。”

    玄清将之扶起,而玄一眉宇间依旧透露着浓浓担忧,不由问道:“师弟你······”

    “···不瞒师兄,我总共有八位弟子深入此大凶之阵,其中也包括我的女儿梦菡,然而,如今也仅仅找到姬若曦一人,还是重伤至此,我心中着实担忧。”

    闻言,玄清沉吟片刻,“既然他们深陷此阵,那就将之破掉!”言罢,空气深凝,冰寒刺骨。

    然而,还未待玄清出手,大阵陡然剧烈波动起来,整片空间露出一处处裂痕,逐渐塌陷一空。

第一百七十六章 枯骸漫天 二() 
月色清冷,火光漫天,梦雅菡静立山前,看着眼前这莫大变故,心中不由泛起浓浓的担忧。身后,松影之下,佝偻着一道稍显颓废的身影,远不复往日之洒脱,面色苍白,稍带愧色,尽是担忧。

    “···师娘!我······”

    梦雅菡轻叹,仿佛已知葛无忧心中所想,“无忧,不必太过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

    “可是······”梦雅菡轻抬左臂,截住葛无忧的话头,看着那处动荡,感受着风中传来的愈发不详的气息,忽感近处十二道迥然不同的剑影飞驰,神情一凝,便知情况不妙,暗皱额眉,主意已定,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要十三峰首座尽数出动?难道是魔道攻山不成?!······也罢,既是这般不知情况,徒增担忧,还不如前去看看再说。”心中暗暗思索,而手上已是有了动作,只见其虚空定指,灵光渐现,刹时,一道朦胧却极为清丽的剑影从宫殿群后,破空而来,土石不由震动,剑未临而声势已是磅礴。

    素手轻挥而来剑翻卷,恰落入梦雅菡手中,不曾偏移。转移至眼前,梦雅菡眼中秋波袅转,极是温柔的看着手中之剑,默然一叹,却是因为来剑被自己封存良久,不曾有过出鞘机会,此番乍然见之,心中倒是有些愧对。然而,这柄古朴长剑仿佛感知到梦雅菡心意一般,剑鸣不断而气芒吞吐,凝聚一丝丝清冷寒光,倾泻于九天银河,似是安慰,又好像在厉兵秣马,欲以杀敌。

    梦雅菡轻轻抚摸着剑脊,尤其在铭文处停留稍久,微而吐声:“语梅。”这便是这柄剑的名字,原是名雪真人之佩剑,后在梦雅菡能够腾空御剑之时,便送与了她,作为其修为渐深的奖励,意义非凡,梦雅菡自是极为珍惜之。

    此剑不凡,乃是远古诸剑之一,锋利而清冷,如若九天云晓,又如雪梅般高傲,剑长三尺,宽则一寸有余,取梅精雪意融天山外石所铸,重约六斤,卓尔不群却又如冬梅般望寒而开,不与争锋。

    然而,此刻正值这般通天变化之际,不宜深思怀恋太久,只见梦雅菡猛然前跃,而“语梅”顿时化作剑影,浮在梦雅菡脚下,回头看着葛无忧,道:“无忧,你身子还未恢复,此去又危险重重,先且在这里等候。”

    “可是,师娘······”

    “莫要不听话!你现在修为还弱,况且还受了伤,若是真的出现我和你师父还有其他诸峰首座都应付不了的情况,你来这也是无用,只是白白浪费自己生命,明白吗?!待在这里。”言罢,顿时化作虹光疾驰而去。

    葛无忧看着师娘渐而远去的身影,紧紧抿着嘴唇,心中煎熬着,又看着远方危机发生之地,火光重重,气浪奔涌,暗道:“众师弟还有梦菡为救我而身陷泥沼,濒临危局,我又怎么能束手作壁上观,而无有作为?!虽然现在我的修为远比之老一辈要弱上许多,可是也不能以之为借口,贪生怕死,苟延残喘地活着,若是这般,我之后半生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他日,诸师兄弟将如何看我?我葛无忧又怎配上这一句大师兄的称呼?!”细想至此,葛无忧已然决定违背师娘命令,转身回到大殿之中,取出一柄玄铁剑,径直御剑飞去,却因体内灵力的空虚缺乏而速度缓慢,虽其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

    遥遥望去,只见那四道通天光柱愈发黯淡,渐至无光,又在那瞬间破碎一空,消散于天地,随之便是整个大阵的崩溃,须弥幻境的消失,露出苍茫的月色,和一片狼藉的大地,火光重重,堪比白昼。

    玄一抱起依旧处在重伤昏迷之中的姬若曦,持着“孤筱”,与其余二人后背相倚,静默看着眼前之变化,神情愈发凝重,竟生出一股浓浓而深入灵魂的不详来。

    忽然,狂风卷涌,万火齐鸣,大地震颤而水流潺潺,自那四道光柱消失后遗留下来的大洞之处,陡然一阵阵落土松石迹象,而伴随之便是四道光华缓缓升至半空,悬浮不动,透过茫茫光晕,隐约能够看见光华中所包裹着的那些残物,黯淡的龙珠,残缺的龟甲,几欲崩碎的虎骨,以及燃烧殆尽,只余下最后尘灰的火羽。

    “四灵四兽,八荒无极,‘四象乾坤’,竟是‘四象乾坤!’”

    “玄然师弟,这,难道是······”语气一变,隐隐透露着浓浓的杀意。

    “没错!这就是灭天神宗的镇宗大阵,没想到时隔千年竟会再次出现!”玄然御剑空中,仔细查看,蓦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其余诸位师兄弟,凝神思索片刻之后,玄然方道:“千年前,中古之战,我等便都见过此阵之威力,只是当时修为尚浅,不识其中奥妙,没想到千年的流逝,此阵还未被时间所磨灭。不过所幸,当时此阵已为先师所破,四灵四分,永不归一,不成混沌,就算阵基也是被毁了部分,不再完整,若是让它发挥全部奥义,只怕,除了已经步入太无之境的掌教师兄,吾等都将难逃陨落的命运。”说道此处,玄然不由神色一滞,隐去眼中将以浮现的仇恨和痛苦,微微叹上一口气,接着说道,“不过,此阵威力虽大,可成阵之条件也是极为苛刻,且不说诸般稀有材料难寻,就说这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灵,不仅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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