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浮欢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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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浮欢烬-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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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惟珺仿佛感知到她的无措,腾出一只播下火种的手,抓着她的手往他腰间探去。

    他要让她帮他除去身上的阻隔物!茜薇挣扎着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某一处,脸一下子烧得如同飘红一片山川的枫叶般。重获自由的手贴上他滚烫的胸膛,还没开始推抵,身上最后一道屏障已被他除去。

    不知是不是今晚灯光过分璀璨,还是这一c喜庆的红容易让人血脉喷张,眼前的人,更加娇俏可人。

    他不再有任何动作,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眼里不是没有惊艳,但更多的却是贪婪。

    就好像她是他的猎物,待宰的羔羊。

    这个念头令茜薇大惊失色,心里灼得难受的一团火焰,噗地一声猛烈了一瞬,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吞没的时候,火势却又渐渐弱了下来。

    他们只是补办婚礼,这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可他的眼神,那一双因情动忽而迷蒙,忽而却又锐利的眸子中,一下子似乎透露了太多东西,却因为似有若无,她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见她神思游离,他忽地埋首在她胸前,重重咬了她一下。快要散尽的余温一下子又在灰烬中重燃起更为凶猛的烈火,排山倒海般向她扑腾而来。

    “惟珺……”茜薇受不得这般折磨,想开口阻止他,嘶哑的声音却传递出了一种于他来说颇为积极的讯号。她惊得使尽全身力气去推开他,不料反又被他捉去了双手。

    这次她轻易就挣脱了他的桎梏,慌乱中对上他一双含笑的眼,还没来得及细辨那一抹笑中的含义,身子已经在他刻意的逗弄下猛地勾了起来。

    他用另一种更为有效的方式,逼迫她主动除去两人间的阻隔。

    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她早已如同那滑落在地的衣裙凌乱不堪,而他呢,衬衫还完完整整穿在身上,并无丝毫混乱。

    她死咬着唇扯过被子翻了个身不去理他。

    门上传来一阵敲门声,纪景琛伴着点急切,隐隐还透着些戏谑的声音传了来。

    “慕惟珺,让闹洞房的人在楼下干等半天,也不出来吱个声。别告诉我你们已经在里面开始洞房了!”

    他的声音又大拍门声又响,茜薇才刚稍稍落下的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刚坐起身人就被慕惟珺从被窝里剥了出来。

    见他抱着自己往门口走,茜薇险些晕厥过去。

    “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她紧抓着他的手,不敢大声,更不敢用力挣扎。

    慕惟珺没说话,低头淡淡扫了一眼怀里的软玉温香。不过淡淡一眼,她窘迫得直想找个地缝钻。

    最后她如愿双脚落了地,身子却又被他抵向了门板。

    “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吗?”他贴在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洒落在她肌肤上,折磨得她口干舌燥,一颗心忽上忽下扑腾个不停。

    “你真是疯了!”隔着薄薄的门板,起居室里的人怎么都能听得到里面的动静。

    “所以才需要你。”他说得暧、昧,拉过她的手,接下来的话让她没了丝毫退却的余地,“你可以选择抽回手,当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说着手已经开始不安分,茜薇慌忙抬手一粒粒剥着他的衬衣纽扣,最终却没能成功将衬衣扯下来,只得硬着头皮去解除余下的阻碍。

    攀上拉链的手顿了顿,“能不能别在这里?”说完成功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愿做那个总被欺负的人,不想用错了方法,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屋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近了又远,远了又近,这时茜薇的轻喘被慕惟珺急急吞没。怎知门外的邱汀俞喊了一声“茜薇”后,他一下子撤离了自己的唇,转而去侵袭别处。逼得她死死咬住唇,心一横除去了他身上所有的阻隔。

    哪知他反倒更为肆意,迫得她失声叫了出来,“啊!”,声音不大,却因为羞耻而觉得刺耳。

    传到邱汀俞耳中,自然而然理解为是茜薇的回应,便忙不迭地说:“蔷薇喝醉了就把你的包托付给我,我给你放外面的沙发上。”

    说完好半天也没等到茜薇的回应,她上前一步敲了敲门。

    慕惟珺一个长长的法式深吻堵了茜薇的唇,即便他放开了她,她自然也不敢即刻便开口回应。

    何况他还不依不饶。

    “慕惟珺,求你先别闹了。”

    “闹?不喜欢这么长的前、戏?”他伏在她耳边又说了句别的,气得茜薇一下子来了点精神,也顾不得踢开他,匆匆对屋外说了句,“汀俞,谢谢你!我有些累就先休息了。”

    “了”字的后半截尾音被慕惟珺蛮横吞了去。

    到这会儿邱汀俞若再不察觉出点什么来就真的傻了,慌忙扔下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就跑了。

    方才纪景琛明明跟她说茜薇在起居室,她这才跑上楼来。

    那个缺德鬼!

    ~

    卓钦谟吃完酒宴回到蜃景的时候已将近凌晨十二点,他在大门口就下了车,本想月色下在院子里散散步,走了几步就觉得寒意噬人,只得匆匆往屋里去。

    蜃景比不得雁回,此时已是秋风凛凛。

    别墅里灯火通明,他心中一暖,刚到玄关处就传来的浓浓酒气却又弄得他皱起了眉。

    再走几步就看到了客厅沙发边歪在地上的人,走近了才惊觉不仅有酒气,还有烟气。

    “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抽烟酗酒,不就一个男人,有必要寻死觅活!”

    不是疑问是肯定。想当初,未婚妻跟在有妇之夫身边,不仅成了别人的情、人,还为他生下孩子。他不也挺过来了。

    可他忘了,男人跟女人,大多数时候都不能用同一个标准衡量,何况是面对爱情。

    “舅舅……你回来啦!”水冰钰拎起酒瓶咕隆又灌了一口酒,喝完脸上漾开了笑,似是满足,“怎么样?那个男人……慕惟珺,他的喜酒好喝吗?”

    软绵绵的声音,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声调一下子提了上去。

    他夺下水冰钰手中的酒瓶,“地面凉,回屋睡觉去!”

    水冰钰不依,抢回酒瓶护在怀里,“为什么你们只喜欢苏茜薇,不喜欢我呢?”说着抬起泪眼来叫了卓钦谟一声,“舅舅。”

    “冰钰,不能再喝酒了,也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他还是执着于自己对爱的执念,只是水冰钰眼里的泪光让他的心揪疼了一下。

    母亲撒手而去,父亲进了监狱。她自小好强,除了一开始难以接受时哭闹过,往后即便是被独自送往国外,没再掉过一滴泪。

    “慕惟珺为了苏茜薇心狠到要把我的身世抖出来。而舅舅你,即便他恨透了你、连个邀请都没有,为了苏茜薇,你还是跑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这是两码子事!再说了,你最后不也没发生什么事吗?”

    “你们只看得到苏茜薇流泪,看不到我也在哭泣。”

    卓钦谟起身摇了个电话,“张阿姨,麻烦煮碗醒酒汤来。”

    “不!我没醉,没有醉。”她只是习惯了装醉,也装傻。

    当初跟慕惟珺在一起时她就知道,他的声色犬马不过是作秀,给有心人看的。也知道,以舅舅跟慕家的恩怨,他知道她真实身份后迟早要踢开了自己。谁料想,他竟纵容,不对,是刻意装作不知道。

    舅舅甘愿为苏惜诺守候终生,小叔为了纪景婳狠心拆散和美的三口之家。

    爱情,说白了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是打还是挨打,彼此双方都得要甘愿。

    在舅舅跟小叔的伟大爱情里,苏惜诺跟纪景婳都不是那个甘愿承受他们的牺牲的人,所以,他俩才不幸。

    她要让慕惟珺甘愿接受她的付出,不重蹈覆辙!

    ~

    玉粹被容蓉带走了,家里空荡荡的,水泱衍把刚打发走的司机叫了回来。吩咐完去梓园,车子却迟迟不发动,正要发作,忽地听得司机叫了他一声,语调兴奋而又惊异,“衍董,cryal小姐。”

153 海变得苦涩,灼伤一片温柔3() 
纪景婳合上出租车车门,轻柔的力道带出一声轻飘飘的碰撞声,却是一下子击中了水泱衍的心窝。

    嘴边小心翼翼吩咐司机暂时先不开车,然后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唯有炙热的目光紧紧跟随着街边那一抹时时牵动心弦的身影。

    清晨明媚的光,一圈圈将她环住,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暖意融融。

    过去的几个月,事业上他跌入了低谷,感情上同样遭受重创。看起来再坚不可摧的堡垒终究也要在漫漫时光里腐朽倾颓,呼风唤雨只手遮天的水泱衍,一遭遇爱情,不过也只是个凡人。

    航帆船运出事的时候,他忙得焦头烂额,就连玉粹被容蓉带回了外婆家,他都顾不上了。那时候心里隐隐地期盼cryal不会像当初离开纪家一样那么决绝,这个念想却终究在行尸走肉般的日子里成了奢望。

    他为了她,全然不顾小玉粹今后将有一个残破的家狠心跟容蓉离了婚。而她,为了离开他,不惜以死相逼。最后都闹到这般田地,他竟还会奢望!

    纪景婳在船运大厦楼下踟躇着徘徊着,迟迟不敢靠近那一幢伟岸的建筑。忽地一道刺目的光从眼前晃过,心中咯噔一下,她转身匆匆往路边走。

    这些日子,总有被人监视的感觉。

    “cryal!”身后一声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惊得她又加快了脚步。

    冲动之下跑到这边来就是为了找水泱衍,可是,听到他的声音后她却后悔了。就不该来这儿!

    一辆车子直直横在了她面前,后面水泱衍的脚步声也近了,他站在了她身后。

    “你怎么在这里?”

    景婳定定愣在原地,没说话,脊背都僵直了。清风扫过,长长的睫毛如振翅而飞的蝶,扑闪着掩饰住眼底莫名的慌乱。

    “别跟我说随便逛逛,然后就逛到了这。”他声音中有掩不住的窃喜。

    “有何不可!”恨极了他动不动就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气,气冲冲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所以轻易就落进了他的陷阱里。

    “随便逛逛都能逛到这儿来,宝贝,遵从自己的心意吧,承认想我没那么难。”

    就这么被他牵到虎背上,然后骑虎难下。纪景婳悔的肠子都青了,抬脚就走。

    “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水泱衍上前两步,高大的身躯堵了她的去路,鼻端卷来的气息,熟悉得她的心都在颤。

    景婳往旁边避了一避,这才抬眼。斜角的对望总比直面相对让人有底气。

    “骆朵云,什么时候离开的?”

    水泱衍第一反应是cryal介意他把骆朵云留在了身边,虽是变相的限制自由,外人眼里骆朵云却成了她的替身。喜悦才刚在心间扑腾开,未及转化成微笑体现在脸上,就被她那一脸的冷寂给压回去了。

    听说,昨天婚礼前夕骆朵云跑去搅局,导致苏茜薇逃婚。

    他还听说,昨天半夜欧家就闹得鸡飞狗跳。原因是苏茜薇逃婚后见了欧迟,俩人在一起的照片不仅送到了欧展图面前,还一并发给了盛华基金的董事长盛茂林。

    多事的媒体将此事踢爆不说,盛华基金欲与嘉图地产联姻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就被扯了出来。

    原来,欧展图看中了盛华基金背后资金雄厚的盛江财团,有意高攀盛家这门亲事。谁料竟被儿子背后插一刀。

    盛茂林并非古板之人,只是女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身为家长,自然要催一催。当然,这催并非只是形式上的。所以应允了欧展图,等女儿归国后,双方家人见面吃个饭。

    他不古板,却因严于律己,对身边的人都异常苛刻。这档口,欧迟跟有夫之妇闹出这样的事,还牵扯上盛华。不说从来都是高昂着头颅睥睨商界,现在突然被拉下水,面上挂不住。首当其冲就觉得欧氏父子出尔反尔,玩弄了他的信任。

    如此一来欧展图自然没在他这讨到好果子吃,只得将愤懑不满宣泄到欧迟身上。

    再者,慕天迅速崛起后,慕惟珺始终就是欧展图忌惮防备的对象。而欧迟却屡劝不听,全身心都系于苏茜薇身上,现在闹出了这样大的事,他怎么着也要好好借题发挥,教训一下这个总跟他对着干的儿子。

    “昨天刚从我这离开。”水泱衍静静开口,声音,伴着习习微风飘然而出,浮动的日光里多了点凉。

    “你故意这时候放她离开,她跑去挑拨离间之前是不是已经受你挑唆?”

    “我似乎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想象力如此丰富?水泱衍在心里冷哼一声,抬脚走向已缓缓停去路边的车子。

    这几个月,为了不接他的电话,她甚至换了号码。而立之年已经过半,他没有年轻的资本可以冲动,追求一段身心愉悦的爱情已经是奢侈。

    自然,围追堵截死缠烂打的戏码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能做的只是派人天天守着她。

    坐在车子里或是办公桌后,听人向他汇报关于她的事,那短短几分钟,便是他一天中最舒服惬意的时光。

    他知道她住进了纪家特意为她准备的小公寓;知道她学会了买菜做饭,却是越来越瘦;知道她甚少出门,除非有必要,一出门不是去游泳馆就是练瑜伽;知道她很晚很晚才睡,却又早早起来锻炼身体,在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或跑步或散步;知道她还是不愿意见纪家的人,更不乐意看到他。

    所以,他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机会,更不知道她会主动跑到这里来找他。

    但是,她的突然出现并不值得高兴,她来找他为的是那个深埋在心底,默默爱着的男人。

    “水泱衍!”景婳追了过去,“现在我们互不相干,请你停止这些幼稚的伎俩。”

    一句互不相干就想撇清所有!欺骗了她是他不对,可她太绝情,为了离开他,以死相逼!现在,慕惟珺那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动不动就要把帐算在他头上。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他恶狠狠说完钻进车里,猛地砸上了车门,对着还愣在原地的司机大吼一声,“开车!”

    眼见他的司机坐回了驾驶位,纪景婳咬咬牙拉开车门,上了他的车。

    惟珺已经为她做了许多,那次的爆料,慕天在股市受到很大的冲击,她不愿再成为他的累赘。

    现在是她有求于他,让他放下对惟珺的成见。费劲挣扎才来到了这里,她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

    水泱衍自然因为她这个举动而欣喜,只是没表现出来。

    车子一路往烟水湾去,车内很沉默,景婳迫于这份压抑的无奈,抬起一直低垂着的头将视线调转到车窗外。

    看了半晌才愕然惊醒,她都没问他要上哪儿去!而这路线,分明就是要去往烟水湾的。

    “我们谈谈。”她收回目光调整了一下坐姿,坐得笔挺,仿佛要借此来增强一下说话的气势。转过脸却发现水泱衍紧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一丝不苟惯了的人,下巴上冒出了青虚虚的胡渣,因为闭着眼,缠在眼睛周围的黑眼圈明显了些。

    闪神的间隙,水泱衍缓缓睁开了眼。四目相对,绞缠在一处的视线渐渐在空气中擦出点旖旎温情来。慢慢渗透到彼此心底,又渐渐加了温。

    仿佛那炙热的目光能灼伤了她的眼,景婳匆匆别开了脸,不想水泱衍长臂一勾,双手并用将她抱到了腿上。

    “回来,搬回烟水湾的别墅,回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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