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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四章 高圣的意义()
叶信走回到凉亭内,而北山九思回到了同伴们之间,那些七杀门的俘虏本已准备好了迎接死亡,发现叶信好似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感到很诧异,围住北山九思七嘴八舌的询问着,一脸沮丧的北山九思低声回答着什么,片刻,其中一个大汉迈步向着凉亭走来,北山九思抢上几步想拉住那大汉,却被那大汉一把甩开。
那大汉走到凉亭前,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叶信的侧影,随后扬声说道:“阁下要杀就杀!莫要空口白牙诬陷我们淡台兄弟是内奸,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孩童么?!”
这是,北山九思和七杀门其他修士也赶了过来,北山九思一边伸手去抓那大汉的胳膊,一边向着叶信苦笑道:“叶先生,误会、都是误会……”
叶信侧头看向那大汉,随后笑道:“进来说话。”
那大汉再次甩开北山九思的手,跨步走进凉亭,冷笑道:“说话就说话!想哄骗老子?做你娘的清秋大梦!来来,既然你已经杀了淡台兄弟,莫如把我也杀了……”
那大汉的话还没说完,一抹雪亮的刀光已从叶信手中挥洒出去,那大汉的境界不低,虽然受到赤阳道的压制,而且在之前的战斗中已身受重创,元力接近损耗殆尽,但在叶信突如其来的攻击下,还是及时作出了反应,他一边向后仰身,一边伸出双手胡乱去挡。
血光飙射,那大汉的双臂被斩断,一颗头颅也飞了起来,无头的尸身摇晃了一下,向后栽倒,他的双脚还在厅内,上半身已倒在了亭外,鲜血不停的从颈腔中喷吐出来。
在场的人,包括花皓月在内,尚没发觉杀神刀的奇异之处,只有那草爷,一直在盯着叶信的杀神刀。
气氛陡然变得格外安静,足足有十几息的时间,还是北山九思第一个打破了死寂:“叶……叶先生,你这是为何?!”
“你说淡台兄弟是内奸?好,算我们有眼无珠信错了人,可你当众杀了桃海兄弟,总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吧?莫非桃海兄弟也是内奸不成?!”其中一个七杀门的修士悲愤的吼道。
“没错!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此事绝不能善了!”另一个七杀门的修士吼道。
这些俘虏显得群情激奋,其实人性就是这么怪,当他们认为叶信是来杀他们的时候,都在默默等死,可是当北山九思告诉他们,叶信是来救他们的时候,底气就有了,甚至敢上前讨要说法。
叶信扫视了一圈,神色淡然,随后开口道:“进来说话。”
这是叶信第二次发出邀请了,四个字不管从哪个角度剖析,都是稀松平常的,但从叶信嘴里说出来,似乎比任何一句话都更具威慑力,其中有半数修士都微微向后退了半步,那意思很明显,我们才不进去呢,当我们傻?!
而在七杀门的修士之中,最有勇气的当然是北山九思了,他苦笑道:“叶先生,你这样……会让我们回去没办法交代的!”
“你们回去有没有办法交代,关我屁事?”叶信淡淡说道:“何况,刚才是他请求我杀他,你们是聋子?听不到?”
比拳头,这些筋疲力尽的俘虏当然不是叶信的对手,比辩论,叶信又极具断章取义的本事,只是这一句话,就让七杀门的修士们语塞了。
“好好好!就算桃海兄弟自己找死!”一个七杀门的修士发出惨笑声:“淡台兄弟的事情怎么算?纵使他真的是内奸,也要由我七杀门自行清理门户,阁下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七杀门的事?!”
“我什么时候管你们七杀门的事了?”叶信笑了笑。
“不是你杀了淡台兄弟?!”那修士吼道。
“他进凉亭来杀我,我不能杀他?”叶信反问道:“你们不但是聋子,眼睛也瞎了是不是?!”
气氛又一次变得死寂了,七杀门的修士面面相觑,如果矛盾点定在方淡台是不是内奸、叶信有没有资格的问题上,估计吵上几天几夜也不会有结果,可叶信另辟蹊径,短短几句话,便让七杀门的修士彻底哑了火。
方淡台走进凉亭,当然是为了斩杀目击者,以绝后患,只是力不如人,反而被叶信所杀,叶信抓住这个点,让他们无法辩解。
“都滚吧。”叶信淡淡说道。
“告辞!”北山九思长吸一口气,经过这一次短暂的接触,他发现叶信是个根本无法揣摩的人,虽然叶信是为了救他而来,但他也不想与叶信多有瓜葛了。
七杀门的修士们转过身,向着来的方向走去,他们的背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远方的迷雾中。
花皓月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们是为了救人而来,最后却好像结了仇。
“草爷?”叶信的视线落在那女修身上:“坐。”
那女修犹豫了一下,缓缓在另一边坐下,这段时间叶信显得喜怒无常,充满了危险气息,平心而论,她并不想与叶信走得太近,可又不敢离开,对叶信那柄杀神刀,她充满了忌惮。
“你的法门很特殊。”叶信说道:“我猜我们以后肯定有合作的机会。”
七杀门能那么迅速解决掉化魔渊的四位圣境修士,这位草爷居功甚伟,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她,战局会截然不同。
那女修刚想说几句自谦的话,叶信已取出一只匣子,推动到她面前。
那女修犹豫了一下,伸手打开匣子盖,发现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四颗五转金丹,因为丹光都被赤阳道天地之间无所不在的力量压住了,所以凝聚成一团,显得格外耀眼。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那女修说道。
“一点小礼物。”叶信说道:“如果以后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再另外算。”
那女修沉吟起来,四颗五转金丹的礼物,这分量对她来说不重但也不轻。
片刻,那女修收起了匣子:“阁下就不怕我躲得无影无踪?”
“河图洲虽然很大,但也有极限,如果我一心一意要找人,总归是能找得到的。”叶信说道。
那女修笑了笑,起身向叶信略微躬了躬腰,随后走出凉亭。
花皓月看着那女修走远,终于忍不住了:“主上,这一次我们是不是白跑了一趟?”
“怎么能是白跑了一趟?”叶信摇摇头:“我终于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这里面的意义对我而言无比重大。”
“主上想做什么?”花皓月好奇的追问道。
叶信的双瞳中突然爆发出刀锋般锐利的精光,死死的盯着石桌,良久良久,他慢吞吞的说道:“我要杀一个人。”
“主上要杀谁?皓月定能助主上一臂之力!”花皓月说道。
“高圣。”叶信笑了笑。
“高圣?惊门高圣?!”花皓月吃了一惊:“高圣与我星殿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况惊门在万余年前就烟消云散了,主上为何盯住了他?”
“如果我要做荆轲,他就是我的樊於期。”叶信叹道:“必须是他,也只能是他。”
花皓月完全听不懂叶信的用意,他喃喃的说道:“我不太明白……而且据传高圣在天路,这个……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
“皓月,不要太过妄自菲薄,其实这里距离天路已经不远了。”叶信说道:“就算我现在找不到高圣,不是还有七杀门么?”
“主上要对付七杀门?!”花皓月呆呆的看着叶信。
花皓月是星殿老牌修士,又是暗殿主星,不论是见识还是能力,都属于上上之选,可他完全跟不上叶信的思路,当初第一次与叶信谈起七杀门时,隐隐发现叶信对七杀门好像很有好感,此次耗费了几个月,进入赤阳道,就是为了救一个七杀门的修士,可转眼之间,叶信又把七杀门当成了死敌,为什么?道理何在?
而叶信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每一次面对困局,他都要找一个大方向,其中每一个层次的小预期,可以随时调整,但大方向不能错。
在他看来,高圣已经成了一个死棋,永无出头之日的死棋,只要高圣敢显出行迹,明界乃至天域,还有劫者,恐怕都会蜂拥而至。
区别只在于,高圣会什么时候死而已!
返程的路上,叶信一直沉默寡言,制定计划犹如建造房屋,房柱房梁都已经建好了,剩下的是如何添砖加瓦。
这也是他第一次操作如此庞大的计划,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年,也不知道会死去多少人,有的朋友或许要与他反目成仇,有些牵挂或许必须用快刀斩断。
当然,结果如何还要看具体操作与沟通,现在不能下定论。
这一天,当飞车接近永顺府时,靠在车厢壁上沉思的叶信突然张开了双眼,他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好像永顺府内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皓月,我们再去永顺府里去转转。”叶信轻声说道。
花皓月看了一眼,点点头,随后对着车厢前说道:“紫魅,去永顺府!”
第八七五章 三十六劫()
这一次进永顺府是没时间到处逛的,叶信和花皓月干脆带上了飞车,虽然飞车在永顺府内也不能任意驰驱,但总要比走路快得多。
进了永顺府后,叶信坐到了空相紫魅的位置,不停扫视着主路两侧,寻找那个让他产生感应的痕迹。
沿着主路走了半天,远方一座高大无比的石碑进入了叶信的视野,叶信的呼吸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直接跃下马车,向着警世碑走去。
警世碑周围萦绕着一种奇特的力场,神念没办法渗透,视线也被隐约的雾气所遮挡,必须要走进一定的范围,叶信上一次已经有所了解了。
到了警世碑近前,叶信突然发现,满篇的碑文竟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两个足有几十米方圆的大字:斩业。
原来的碑文洋洋洒洒数万字,叶信认为太过啰嗦,用两个短句做了个总结,杀生为救生,斩业不斩人。
而现在的碑文也叶信的两个短句再次凝练,最后变成两个字。
叶信呆呆的看了片刻,突然笑了,随后叹道:“他悟了”
花皓月从后凑近,他看到了碑文的变化,也听到了叶信的话,不解的问道:“主上说谁悟了?”
花皓月这句话就象炸雷,在叶信的脑海中炸响。
是谁?胆敢抹去大劫者留下的碑文?!
叶信刚刚惊觉,陡然发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巨大变化,他莫名其妙置身于一片看不到边的草原之中,天地之间阴云滚滚,他皱起眉头冥思苦想,发现自己的大脑好似变成了浆糊,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下一刻,无数人影出现在前方,其中大部分都是女人,还有年纪不等的孩童,都在草原中拼命奔跑着,时间不大,一群快马加鞭飞驰的骑士出现在后方,他们向着奔跑的女人和孩童追来,距离拉近之后,那些骑士举起了雪亮的马刀。
这是一面倒的屠杀,那些女人和孩童都是手无寸铁,就算有,他们也不是骑士们的对手。
而骑士们各个都显得心如铁石,面对女人和孩童们的嚎哭、哀求,毫不犹豫的挥舞着马刀。
叶信只感觉胸膛中阵阵翻涌,杀神刀也已出现在他手中,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出手,便能在瞬间把所有的骑士全部杀死,不过,他就是没有出刀的冲动。
感到愤怒与出手干预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他有愤怒,可没有冲动。
思维能力受到了影响,此刻的叶信没办法对自己进行剖析,也许是因为看过了太多悲剧,如果说世事变幻是汪洋大海,那么眼前的惨景只是其中一朵微不足道的小浪花。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而叶信这两种都不喜欢,独善其身太过寂寞,兼济天下又太过辛苦,他取的是中庸之道,与一些有缘人结伴前行。
换句话说,只要不动他的缘,他可以一直保持漠然,冷眼旁观,可如果动了他的缘,杀神刀便必定会饮血。
直到那些女人与孩童都被杀光,叶信始终没有动,接着画面突然一转,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高大的城墙上。
城墙外排列着无数士兵,还有一架架高大的投石车,投石车在不停的投掷着,把一颗颗巨型火球投入到城内,而他身后的城市已经化作一片火海,无数人影在火海中奔跑着、哀嚎着。
如果他出手,可以把城外的军队彻底摧毁,挽救一个城市的生灵,可是,叶信依然没有出手的冲动。
整座城市在一点点化为灰烬,而城外的士兵们狂笑着、呐喊着,恍若被附身的魔鬼,而叶信只是在静静的看着那些士兵。
画面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他看到一群僵尸样的东西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们是修士,虽然已失去了生命,但保持着生前的强大,随后僵尸群涌现一座雄壮无比的高楼。
无数修士从高楼中涌出,迎向了僵尸群,大战瞬间爆发,那些僵尸没有什么战斗技巧,可胜在肉身坚韧无比,不怕损伤,而且只要有修士被击杀,肉身就会逐渐腐化,随后爬起身,加入僵尸的阵营。
叶信的心脏收缩了一下,尸修?!这一次与之前的惨景不同,之前的惨景影响不到他,也不伤害他的缘,可如果让尸修泛滥,或许会使得整个世界陷入毁灭。
叶信长吸一口气,随后挥刀,向着僵尸群的后方卷去,他知道尸修就隐藏在那里。
轰在震耳欲聋的轰响声中,画面再次发生变化,他发现自己来到了河边,在河的下游,有几十个面容娇美的女子正玩耍着,突然,有一群嚎叫的野人从密林中冲出去,冲向那些女子。
那些女子四散奔逃,但她们根本跑不过那些野人,逐一被野人击倒,野人们毫无怜悯之心,就像猎人对待自己的猎物一样,把女子一个个穿在木棍上,而远处还有野人开始点燃篝火,似乎要把那些女子当成食物。
这一次,叶信又变得没有出手干预的冲动了,他只是静静的看,毫无表情。
他所置身的世界在不停的变化,一次又一次,而他的记忆力也出了问题,想不起以前,也不知道未来,只有当下。
各种各样的惨景在考验着叶信的神经,但他始终都可以保持绝对的理智,只有发现某种变化足以或者可能危害到整个世界时,他才会出手。
“主上,主上?!你怎么了?!”当一个画面不是象以前那样突然消失,而是逐渐分裂成碎片时,叶信突然听到了花皓月的声音。
他的身形打了个哆嗦,随后睁开了双眼,在这一刹那,刚才所经历的所有画面全部重现,涌入他的脑海,让他感受到一阵剧痛。
接着,叶信感到浑身发寒,他流出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胸襟和后背,每一个画面都恍若一次重生,短短的时间,他就像活过了几十世一样疲惫不堪。
“我们走”叶信咬着牙说道,他的眼神闪烁不定,瞥向了那座警世碑。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花皓月问道。
叶信根本没有心情回答花皓月,他面朝着警世碑,一点一点向后退,连转身都不敢,好像只要转过去,警世碑中会有魔鬼立即扑出来,把他撕扯成碎片。
这里隐藏着一片永顺府的修士根本无法洞察的世界,上一次与叶信说话的那个老者就站在虚空之中,永顺府的行人与车马不停的从那老者的位置上穿过,可两个世界并不能相互构成影响。
那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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