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要由孤来补偿。”韩达升很痛快的说道。
“很好。”叶信点了点头:“三百颗足量的上品元石,三万颗中品元石,五万颗下品元石,只要国主能拿出来这些,我马上退军。”
韩达升的脸色一变再变,五万颗下品元石还好说,三万颗中品元石就难凑了,三百颗上品元石,会让他倾尽所有。
“叶大人,此事还得细谈……”韩达升吃力的说道。
“我不是商人,也不会与人讨价还价。”叶信淡淡说道:“这是我的底线。”
韩达升身后的人相互窃窃私语起来,叶信这简直是信口开河,仔细换算一下,这些等于大羽国两年的贡品了,会让大羽国元气大伤的,何况潘远山只抢了一座子鼎,其余的子鼎不知道被什么人抢了,等血山军团的士兵冲过去的时候,子鼎内已经一无所有,现在叶信把所有的损失都赖到大羽国身上,让他们无法忍受。
韩达升沉默片刻,点头道:“叶大人,你放心,孤不会让你失望的,这样……到贵军的大营中再细谈吧。”
韩达升倒是一点也不猜忌叶信,竟然要以身犯险,叶信笑了笑,探手抓起韩达升的天子剑,缓步走到潘远山身前,亮出剑锋,把剑锋压在了潘远山的脖颈上。
潘远山的眼波出现了变化,他凶狠的盯着叶信,叶信看得出来,潘远山是不服气的,但因为种种,他只能跪在这里受死。
叶信轻叹一声,手腕回挑,接着把长剑刺了出去,正刺穿了潘远山的脖颈,潘远山的身体蓦然搐动了两下,眼神逐渐变得涣散,接着身形慢慢向后仰倒。
一股烟气沿着剑锋涌入叶信的掌心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叶信把剑锋插入到剑鞘内,接着扔还给那个武士,随后让在一边,对韩达升微笑道:“请!”
叶信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任由宰割的潘远山,让大羽国的君臣们脸色都变得不好看了,或许他们之前以为大羽国上下都做出了低姿态,那么叶信也应该投桃报李,只略施薄惩,饶过潘远山一命。
谁知道叶信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不顾大羽国的感受。
事实上,这只是叶信的第一步,不止潘远山一个,还有很多人也要死。
叶信的帅帐不是谁都能进的,大羽国方面,韩达升只带了五个人,而叶信这边只有温元仁、邓知国和侯轮月,加上叶信才有四个。
分宾主落座之后,韩达升的情绪重新变得活络起来,先是和邓知国谈笑风生套交情,接着又把温元仁卷进来,其他几个人都是大羽国的太位大臣,在实力上当然和已经突破尘俗壁垒的叶信没法比,但头脑都很够用,在他们的配合下,气氛变得越来越融洽了,似乎仇恨与战火早已远去。
叶信开始的时候还回应几句,后来拿起纸笔,认真的写着什么,再不参与众人的话题,良久,他向侯轮月招招手,接着把纸递给了侯轮月。
侯轮月拿起那张纸,走到韩达升身前,把纸递了过去。
“这是契约,明天正午之前,希望国主能盖上自己的印玺,然后把回执送回来。”叶信说道:“国主这么有诚意,那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了,如果正午我还收不到回执,我军就要开始攻城了。”
“这……”韩达升露出苦笑:“叶大人,我大羽国虽然不比贵国,连年与大召国征杀,但和大任国的关系一直很紧张,也时而爆发过战争,这么多元石,真不是马上能拿得出来的。”
“我也没强求国主明天就要元石拿出来。”叶信说道:“我只要一封带着印玺的回执,不难吧?其实我是个很重视契约的人,我希望国主也一样重视,如果是寻常的小事,我不会这般咄咄逼人的,但这种事情不容马虎,就算国主一时拿不出来,拿到回执,我回九鼎城之后也算有了交代。”
韩达升沉吟起来。
“国主应该知道,我在九鼎城的处境并不好。”叶信说道:“有人骂我忘恩负义,有人骂弑主争权,我必须要让他们明白,叶某是愿意为国效力的。”
“好。”韩达升慨然应诺,随后站起身:“既然叶大人愿意化干戈为玉帛,那孤也不好太让叶大人为难,明日正午之前,孤会让人把回执送过来的。”
大羽国的几个太位大人也站起身,双方又相互寒暄了几句,叶信等人把韩达升送出了营外。
回到帅帐中,邓知国抢先叹道:“太尉大人果然厉害!居然不伤一兵一卒,便能逼得大羽国俯首,我原本以为至少要有半年的死战,呵呵呵……”
“邓大人可了解他们?”叶信问道。
“谈不上了解。”邓知国顿了顿:“那穿黑袍是陈自行,高居太尉,不过没什么权柄,军权都在黄浅和潘远山手里,穿白袍的就是黄浅,坐在韩达升身边的是太令李红阁,这个人很厉害,是韩达升最重视也是最忌惮的人,留着长髯的是冯阳,高居太阁,他……我不是很熟,只见过一面,不好说,那个说话有些娘娘腔的是高岳,高居太宰,同时兼任内廷大总管。“
“内廷总管和太宰居然是一个人?看起来韩达升很信任他啊。”叶信说道。
“高岳是和韩达升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和铁心圣与官翰雨差不多。”邓知国说道:“除了陈自行以外,切不可轻视他们之中任何一个。”
“我没有轻视他们。”叶信说道。
“没想到韩达升这么好说话。”温元仁笑道:“和太尉大人一起出战可是一桩难得的美差,不用出力,功劳照拿。”
“还没完呢。”叶信笑了。(未完待续。)
第二一零章 人神共愤()
第二天正午,叶信果然收到了韩达升的回执,契约上也盖上了大羽国国主的印玺,这还不止,韩达升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在黄昏前居然令人送过来三千颗中品元石还有一万颗下品元石,并且在回执中说这只是第一步战争赔偿,其余的元石会在十天之内补齐。
弥漫在红海城附近的紧张气氛很快烟消云散,双方的士兵都知道打不起来了,韩达升虽然再没有出现过,但大羽国的几个太位大人每天都会到叶信的军中走动,明显是来拉关系的。
到了第六天,叶信正在帅帐中翻阅文案,温元仁和邓知国先后走了进来,邓知国笑道:“太尉大人,陈自行刚才送来了一封请柬,韩达升请我们去王宫做客,参加国宴,他倒是真做得出来的,莫非是想公开向我们谢罪么?”
“我们两个可以去,但太尉大人是主帅,不可擅离中军。”温元仁说道:“否则,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那就后悔莫及了。”
邓知国心中感到不以为然,温元仁的胆子太小了,如果大羽国真的心怀诡异,这几天不可能如此配合,把把一车车元石送入大营,只是,邓知国常年为官所养成的政治嗅觉,让他下意识的回避去为大羽国说话,换了另外一个角度。
“太尉大人有无界天狼护身,谁能拦得住?”邓知国笑着说道,他是希望叶信能参加的,这几天来的事情,已证明大羽国上下最忌惮的就是叶信,叶信出场,正可以狠狠煞一煞大羽国的气焰,让他们再不敢蛇鼠两端。
“我可以去,两位不能去。”叶信摇头道。
“这是为何?”邓知国一愣。
“温老和邓大人的话都有道理,只能折中一下了。”叶信说道:“所谓有备无患,我们三个都走了,这些将士就都失去了指挥。如果象温老说得那样。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可以骑着无界天狼逃之夭夭,两位可就要陷在里面了,毕竟这里是大羽国。我们多小心一些是没差的。“
温元仁和邓知国对视了一眼,他们都认同这个结果。
“陈自行呢?”叶信问道。
“已经回去了。”邓知国说道。
叶信走到门口,挑开帐帘,看着逐渐黯淡下来的夜空,突然笑了:“今夜没有月亮。”
温元仁和邓知国被搞得莫名其妙。虽然知道叶信在这个时候说的话肯定有自己的深意,但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轮月,陪我走一趟吧。”叶信说道。
“好。”盘坐在帐侧的侯轮月站起身。
“郝飞,你过来一下。”叶信向外面的郝飞招了招手。
“老大,有什么事?”郝飞快步走了过来。
叶信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他脸上带着一种充满了恶趣味的笑容,随后把锦囊递给郝飞:“一个小时后把锦囊打开,按照命令行事。”
“知道了,老大。”郝飞把锦囊收在腰间。
“这个时候你应该叫我一声军师的。”叶信摇摇头,他似乎有些遗憾:“轮月。走了。”
****
叶信和侯轮月的无界天狼很显眼,刚刚接近红海城的城门,便有士兵迎上前,毕恭毕敬的问明叶信的来意,城防官派出几十个士兵在前面开路,引着叶信向城中走去。
红海城的城市规模要比九鼎城差了不少,但终归是首府,还算很繁华,一路行来,看到庞大的无界天狼。行人们纷纷驻足向这边看来,相互交头接耳着,差不多走了有半个小时,总算看到了王宫。
大羽国的太宰高岳和太阁冯阳接到了禀报。一直守在王宫前,看到叶信的身影,他们立即迎上前,微笑着和叶信打着招呼。
叶信跳下无界天狼,和高岳、冯阳寒暄了几句,先后向王宫内走去。
韩达升说今天是国宴。并没有夸大其词,王宫内灯火通明,酒宴就摆在大殿前的广场上,不止是朝中重臣,好像连各府的主管都到了,加上在酒席间走动的宫女和內监,差不多有上千人。
韩达升坐在正殿台阶下的主座上,高岳和冯阳引着叶信走了过去,看到叶信的身影,韩达升含笑向这边示意。
在韩达升右首的第一张矮桌,空无一人,只摆着几个座位,应该就是留给叶信等人的,只是来的并没有那么多。
“孤还以为叶大人不会赏光呢,再不来孤可就要亲自出去邀请了。”韩达升大笑道。
“国主有召,叶某岂敢慢待。”叶信也笑了。
“邓大人和温大人怎么没有来?”韩达升看向叶信身后。
“他们还要留在营中约束士卒,万一闹出什么事情可就麻烦了。”叶信解释道。
“也罢,反正叶大人来了就好。”韩达升伸手向空着的位置一让:“叶大人请。”
叶信和侯轮月走在座位上坐下,韩达升又向左边指了指:“叶大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苍妒兵,这位是徐守义,都是我的老朋友,听说我要办国宴,也就过来帮我撑撑场面了。这位就是叶信,天狼军团叶观海的嫡子,呵呵呵,可谓是将门虎子啊,叶太尉年轻虽然不大,但已是身经百战,天罪杀神之名两位应该也听说过。”
叶信起身向对面拱拱手,苍妒兵不咸不淡的向叶信点头示意,而坐在一边的徐守义却连眼皮都不抬,根本没把叶信当回事。
叶信神色不变,又慢慢坐下了,韩达升突然起身,高举起双手,吵嚷的酒席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各位,我们的客人到了,现在,孤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韩达升的视线落在叶信身上:“这位就是大卫国太尉,叶观海之子,叶信!两国先前有些误会,叶太尉此次兴兵问罪,错在孤,孤不该信任那潘远山,但孤这一次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叶太尉,孤今天就当着所有的人面,向你赔罪了,这杯酒喝完,大羽国和大卫国尽弃前嫌、重结兄弟友邦!”说完,韩达升亲自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后一饮而尽。
“国主不必如此。”叶信也端起酒杯,一边的侯轮月急忙把酒杯倒满,接着叶信慢慢把酒喝了下去。
“这是孤的本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韩达升说道:“天下诸事,总要讲个道理,不能因为孤是国主,就能是非不分!”
“国主高义。”叶信叹道。
大羽国众臣的目光都落在了叶信身上,不管韩达升怎么说,叶信也是带兵犯境的敌国主将,他们的目光中并没有善意。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虽然这个世界的修炼之道很昌盛,但文明核心还是趋于低级的,也不存在什么普世价值,他们的正义其实仅仅是自己的正义。
说白了,狭隘的逻辑是这样推演的,你打我,是你的不对,你无耻侵略;我打你,还是你的不对,你不服王化。
事实上在潘远山率领血山军团攻入大卫国,兵峰直指九鼎城的时候,大羽国上下是一片欢腾的,在上者,看到了利益,在下者,看到了荣誉。
等到潘远山抢了子鼎,被拼了性命的沈忘机和王芳打得连连后退时,大羽国的朝臣鼓噪着让韩达升派黄浅前去支援,他们绝不认为自己无耻、乘人之危。
等到叶信的威名传了过来,又听到叶信率领大军犯境,大羽国的风评一下子就变了,潘远山成了万夫所指的罪魁祸首,对叶信也怀着深深的仇恨,因为这是一种无法忍受的耻辱。
“本来是想等到以后再说的,但我现在有些忍不住了。”韩达升搓了搓手,他的情绪莫名显得有些亢奋了:“孤有错,孤认了,孤也受了惩罚,叶太尉,可你的错……要由谁来惩罚你呢?”
“我有什么错?”叶信淡淡说道。
“叶太尉,你兴兵谋反,逼死铁心圣,害了铁书灯,可怜韩太宰三朝为臣,对大卫国忠心耿耿,却全家尽数被你屠灭、片瓦无存!”韩达升长吸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大卫国,只因你一人,便闹得人头滚滚、鸡犬不宁,你犯下的罪行当真算得上是丧心天良、人神共愤了,难道这还不是错?!”
“呵呵呵……”叶信笑了:“就算我有错,也该由大卫国的国主来处罚我,你又何必这般上蹿下跳?”
“不然,我刚才说过,天下诸事,总要讲个道理。”韩达升说道,随后他看向自己的左侧:“苍先生,徐先生,你们看我说得到底对不对?”
“国主这番话,是投地有声啊!”徐守义叹道:“但此事不当由国主出手,我适逢其会,就交给我吧,如果任由这般十恶不赦之人在世间撒野,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他而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道徐先生在哪里修行?”叶信不咸不淡的问道。
“虽然你没资格问我,但我不是见不得光的魍魉之辈,坦白告诉你吧,我来自断剑宗。”说完,徐守义缓缓站起身,走到场中,锐利的视线死死锁住了叶信。(未完待续。)
第二一一章 砸自己的脚()
“断剑宗还管不到我大卫国的事情吧?更管不到大羽国。”叶信笑了笑:“你把落霞山的脸面置于何地?”
“这事情就无需你操心了。”那徐守义冷冷的说道:“放心,我不会杀了你,我只是想把你带到青元宗,然后问一问那些同辈,他们任由你在九鼎城,到底还要不要规矩了?!”
“我凭什么要跟你走?”叶信不解的问道。
韩达升放声大笑,大羽国的臣子们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响彻在广场上,因为对他们来说,叶信这个问题太过愚蠢了。
“凭什么?就凭我这柄剑!”徐守义探手拔出背后的剑,那柄剑的剑刃很宽,但只有几寸长,甚至还不如普通的匕首。
下一刻,徐守义运转元脉,元力波动瞬间疯狂的弥漫开,那柄断剑散发出寒光,接着一道光晕慢慢从剑刃中伸展出来,形成一道长达近两米的隐隐约约的剑锋。
“你这是……从星球大战的片场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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