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有。面对毫无理由的围攻,无法用话语说服就只能付诸武力。杀死他们,作为最后手段绝对没有异议。
然而他是承继了晴风与胜邪的人,是要用已经学会的东西去守护。过多的鲜血,会玷污这份圣洁。胜邪,天下第一的利刃。而剑是双刃的,不但能伤敌,更会伤到自己。天神铸造胜邪后,生怕会被恶人所持有。所以下了一个很强的禁制,足以杀死人的禁制。
已经竭尽全力去做了,舍去一切来阻挡在他的面前。尽量让他远离杀戮,尽量让罪人们所流出的污血不会沾染到他。不但是胜邪,他更是要成为王的人。必须要保持那份圣洁,保持那颗平和平等的心。
这混沌的天下,已经有太多人死掉了。早就已经绝望,早就已经只为自己而活着。要改变这点,仅有超强的力量是绝对不够的。不能滥杀,即便他们确实该死也不能。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别人相信,他们才会慢慢去改变。
他要成为王,要结束这一切。所以绝对不能滥杀,更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内心所藏的恶魔。尽力去隐瞒这些,却依旧未能做好。这也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的无能。让本该是守护王的王剑冒险他替自己来杀戮。
死,并不可怕。也相信他能走下去,一切都还有可能。可是他依旧要面对曾经两人共同面对的,甚至比以前更加凶险,更加难以控制的。佳竿山大战,会再次重演。若没有自己的协助,若没有自己的劝说。很多人会死,甚至很多本不该死的也会。
这才是欧阳韩真正所恐惧的事情,就算在地狱中也不愿看到的景象。是要救这天下,可若这样持续下去,何谈拯救?就算拜小剑用自己的力量平定了一切,终止一切混沌。就算他在有生之年可以一直用武力压制,可以让这和平一直存在。
可是,人注定会死的。就算是那些大神,也终将会有一天物化。武力的镇压,只能保持在一个人的身上。讲求武力,其他一切都必须要淡薄。谈不上公平,谈不上公正,自由两字更是无从谈起。
一旦拜小剑去世,因他的武力而维持的天下必定再次混乱。会引起战争,就如同佳竿山的那群人一样。为自己争夺最多的利益,不惜去牺牲其他人。而这种战争终将会演变成一场浩劫,等同于大毁灭!
这就是不愿死去的理由,也就是不敢死去的理由。希望能将拜小剑送的更远,最少能让他将心中的那头恶魔彻底封印。为他去荡平面前的一切阻碍,将一切罪恶归咎与自己。让他能保持那份圣洁人都没有攻击他的理由!
“您……真的不应该如此残忍的对待他。”可以看出他的想法,可以理解他的思绪。就这样一直注视着欧阳韩,慢慢的说道。悲伤的神色,甚至已经将慈祥赶跑。曾经包含慈祥的声音也变了,变得是如此沧桑。
是对欧阳韩说,因为这里只有他。“他”更不难理解,只能是指拜小剑。可是这句话,瞬间让欧阳韩愣住了。残忍?这压根跟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沾不上边!这虽然是整个天下,是更多的人。可是这一切也是为他好他能顺利的从这条路上走过。
“婆婆的话有些听不懂了……”可是槐婆婆的智慧,绝对不会允许她说一些无头无脑的废话。更何况是已经答应了拜小剑一些什么,更何况自己为元氏做了这么多。必定令有深意,必定是很的事情。
已经看到了欧阳韩的反应,更是听到了他的回答。悲伤,再次一次加重,更是有绝望涌了上来。他还是不明白吧,甚至从未想过这一些。没有机会去想,因为他将自己看的比谁都轻,甚至谈不上是在活着。
微微的摇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您会懂婆子刚才所说的话……很快就会了。婆子也不必要去多说一个字,而这些必须是要您自己明白的。”一点一点的,将话慢慢说完。也一点一点的,将欧阳韩推入了巨大谜团之中。
“还记得您进谷的第一天晚上吗,婆子与您所说的那些事情?”并没有给欧阳韩机会问,同时也表示自己的决心。立刻转移开话题,立刻将更深邃的问题抛在了他的面前。该说的,不该说的,早就有了定数。
无法明白,为什么只说了一句?为什么要自己去猜,自己去领悟?不好说出口?还是不能说出口?一定有什么深意,一定有什么隐晦。现在,她却将话锋转到了出发前夜。为什么还要聊起,不是已经都说过了么?
“婆子曾说过您在心中默默去数所掠夺的生命。”看着他,槐婆婆再次说道。两天,时间并不长。可是这两天时间,对谁都是。尤其是那场大战,决定了数千人的生死。所较量的,并不是单一的力量与信念。他所失去的,也不仅仅是鲜血。
即便经历这么多,可依旧是两天前所发生的事情。还记得,还清楚的记得。只是即将面对惨烈的激战,并没有往心里去。面对强敌,尤其是面对如王恒李显这样的人。稍微分神就有可能导致惨败,瞬间就会一败涂地。
“婆婆的意思,我还是不明白。”刚刚说的话,不能让他明白。两天前所说的话,欧阳韩依旧无法明白。并不认为自己笨,可是在槐婆婆面前,自己这点脑子根本转不开。看着她,期望她能说明。
叹了口气,依旧是那副悲伤的表情。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吧,面对一个已经将自己忽视掉的人。“您知道吗,您所做的一切拯救了多少人?”只能慢慢的去说,一点一点去揭示。最少让他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无谓的,更是不可以被忽视的。
自从到了奇峰镇,一路马不停蹄。劝乱军倒戈,在奇峰镇大打一场之后立即转头追上注视高原。甚至饭都顾不上好好吃口,觉更是没好好睡过。光顾的去寻思王恒到底躲到哪里去了,那还有心思去寻思这些。
依旧无法明白,欧阳韩只得先摇摇头。“应该有很多……”光是奇峰镇那三万乱军,最少有一大半可以活下去。他们所投靠的耶雅希能够挥军阻挡在自己族人的圣殿之前,就说明她有足够的仁德与勇气。会善待他们,虽然会让他们帮自己去打仗。
听到欧阳韩的回答,看到他的思绪。槐婆婆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脸色,已经越发的凝重。悲伤虽然还在,可是却被一种庄严所镇压。是生气了?是自己回答惹怒了她?没有什么吧,自己真的不知道啊!
“婆婆?”她是元氏的族长,而这是她们的家园。她们更是救了自己,对自己有恩。更何况这婆婆是长辈,已经如此苍老了。自己只是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又怎能惹她生气?
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为自己担心。可是却说不出话来,甚至表达不出不让他担心的表情。答应了拜小剑,答应什么都不告诉他。理智也告诉自己,一切事情都是注定的,不能改变。不能说破,若不想一切人都死掉的话。
第四六六章()
已经没有办法去说了,因为他没有用常人的视角去看待一切。以前的略去不提,仅仅这半个月,仅仅槐婆婆所知道的事情便足以让他载入史册。能让他名垂千古,受到世代的香火。绝对值得后人去这么做,因为他所拯救的,是整个天下。
他并不是不知道,他的拼命就已经说明了。半月的时间,瓦解乱军,冲进王恒的大本营。只是想把这祸根完全除去,只是不希望再让人面对这一切。是想将一切终结在自己的手中,将这片天地再次归于平和。
作为弃子,活着便是一种恩赐。欧阳天华将他养大成人,他便能将一切再次奉还。将所做的一切当成救赎,当成他活下去的资本。一切都是不对等的,没有混淆。弃子就应该去牺牲,一切。
就是抱着这份心情吧,所以他才会这样。拜小剑的绝望,再次让槐婆婆体会到了。这是无法拯救的,因为只有希望活下去的人才可以被救。而他根本没有将自己的生命放在心上,就算现在想活下去,却也仅仅是能晚一点死而已。
玩偶,天纵玩偶。转刀九狂最后一层的名字,代表最强的名字。这吧i按时欧阳韩的愿望吧,成为玩偶。最少,可以让他不用再思考一切让他烦恼的事情,不用再去理会一切人的目光,身份暴露后的杀戮。
是累了,如此辛苦的走着,走在一条永远也不能松懈的路上。去面对一切的黑暗,去面对一切的凶狠。所看到的是人间最悲惨的景象,所感悟到的是那份无尽的悲伤与怨恨。即便他是双子,即便他身兼最强的转刀。可他依旧是个普通人,仅仅二十岁的少年。
玩偶,是不会有所求的。因为玩偶没有肉躯,没有感觉,没有思想,没有意志,没有灵魂。他虽然不是玩偶,虽然有这些。可他所做的一切,甚至是玩偶也无法承受的。他活下去的意义,仅仅是这天下,能将拜小剑送的更远一些而已,仅此而已。
这些是有意义的,却没有未来。只是早些死晚些死的区别,只是多受一些与少受一些的区别而已。已经累了,已经受够了这世界的一切。理智告诉他不能死,可他内心的最深处却想一死了之。
要怎样拯救您?我的王……已经呆住了,没有办法去劝说。本应该看穿一切,本应该去做答应过做的事情。可是,正因为能看穿一切,正因为能了解一切,才没有办法去从地方去劝说。
再次艰难的挪动着身子,因为槐婆婆很久没有说话了。那严肃的表情,若不是生气的话,欧阳韩真找不出理由去解释。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惹他生气。不知道错,就不要贸然去道歉。这样或许会消弭他心中的气愤,但是也有可能会让事情更糟。
直起身子,等着槐婆婆的斥责。是自己的错,就得认下。人无完人,知错能改有时候比不犯错更为。这是他从无数次激战中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是他能活到现在的资本。槐婆婆的智慧,也一定会明白这些。所以他一定会先告诉自己错在那里自己不再出现。
“您,不该对您自己如此残忍……”或许是看到欧阳韩的动作了吧,才从那无尽的思绪中回来。依旧能看穿他的心意,依旧能明白他动作的含义。一切都为他人着想,根本乎自己。抛弃一切不说,他是转刀的传人,王之意志继承者。若天下没有王,他便是最强的候选人……
应该引以为傲,这确实也是值得骄傲的事情。能够成为转刀的继承者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十年契约很少人能过的了,可以说能过就是精英中的精英。而且他更是已经将转刀融会贯通,已经接近了学武之人所期冀的“逆天”之境。
“最少,您可以稍稍对自己好一些。哪怕是做作样子,也不会让他如此的绝望。”也已经乱了,已经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才好。只能说到那算那,只能想起什么说什么。“您与他,是相连的。就算您不承认也罢,您与他,若一个人没有坚持到最后,没有登上王位,另一个也不会……”
“王座,并不是唯一的。只要不违背天道,一切规则都可以破坏。这便是上天的安排,是不可违背的。”不想让欧阳韩在做无谓的牺牲,最少不让他先入为主。先拆掉让他困扰的一点,然后慢慢拆掉他身上的大石。
再次混乱,已经搞不清楚槐婆婆到底想说什么了。是自己脑子太笨,还是槐婆婆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自从这里,槐婆婆的智慧已经让他惊叹不已。不可能出错的,运作这样大的一个计谋,甚至能让王恒以及他的同党尽数丧命于此。
用力的晃动了下自己的脑袋,将一切杂念排开。而这一晃,后颈顿时刺骨的疼起来。残缺不全的记忆中,自己脑袋应该没受伤才对。已经用两天时间去恢复,此时依旧如此剧烈的疼痛着。只能说明刚受伤的时候比这疼千百倍,一定不能瞒过自己。
“哪个孙子打我后脑勺了!”唯一的解释,就是在自己失去意识后。所面对的都是一些丧心病狂的人,甚至能将孩子们放在火堆中!殴打一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是事!抱着自己的脑袋,欧阳韩破口大骂起来。这不单单是**上的痛楚,更是已经影响了自己的思绪。
“婆子,能说的不多。婆子遵循天道而行,不敢假手破坏。现在不能理解,不要紧。可是您要明白,并且必须在南方的战火燃起之前明白。”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揪心的疼痛再次泛起。本不该这样做的,他毕竟刚从死神的手中爬出。
这话一出,欧阳韩赶紧将手收了回来。自己明白,慢慢明白?别开玩笑了,甚至这话是什么意思都弄不明白,上哪明白去?“婆婆您别这样,在下确实听不懂您在说什么。”绝对不会去骗自己,欧阳韩相信。她们都很善良,并且都很智慧。
没有好处的,槐婆婆曾经问过自己,这里结束后要去哪里。虽然另有含义,可自己也明明白白的告诉过她。自己只是穷小子一个,身世都不清不楚。欺骗她们来说得不到什么,更何况自己算是救了她们。
“婆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并且婆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您解释。”这种事情,已经很难说出口了。更何况欧阳韩根本不会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如此作践自己。希望他能明白,希望能让他自己明白。只有不用人的提点、干涉才是自然,也只有这样才能什么都不用去担心,一切才会遵循天道而行。
乱了乱了,再次陷入混乱。相同意义的话为什么要说两遍,还是在隐晦的说自己是个怪胎?或许跟平常人比自己确实有点怪,说是怪胎也可以。作为弃子,到底是谁生的都弄不明白,说不定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说不定。
可是槐婆婆的慈祥依旧在欧阳韩的眼里,她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用这种话来讥讽自己。一定有什么深意,是不能直说的。她刚才所说的话之所以自己不明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得好好想想,到底是什么。
而槐婆婆,再也没有说话。过于牵强的理由,过去难捱的过程。必须经过,却对现在的他而言过于困难。需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来考虑,因为这些必须要全部让他明白。以后的路还很长,困难重重险阻众多。若不让他在这里明白一切,若在拜小剑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应付一切时,他会死。
慢慢的站了起来,一言不发。这并不是她想做的,可却不得不如此。已经扰乱了他的思维,这对一个重伤在身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即便时间不足,也不能着急。拔苗助长,是愚蠢的人才会去做的。
“婆婆,您要走么?”看着她起身,欧阳韩已经着急了起来。虽然已经稍微能听得懂意思,可仅仅是稍微能而已。就算知道该向那种方向去思考,也不等于一切就能解决。况且这是他闻所未闻的问题,一切都的重头开始。
“婆子并不着急,您还有伤在身,不能过度劳心。听婆子的,时间还很长。您的伤口需要愈合,才能前往天城。何不利用这段时间,去思考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才好?婆子就在这里,会等着您的垂问。”说完,槐婆婆就真的举步离开了。
已经下定决心了吧,不会再给自己的提示。不知道这是与拜小剑的协定,还是她自己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是的靠自己来想了。槐婆婆如此的神秘,拜小剑这孙子已经开始吃里扒外。在加上他离去的时候那副鬼样子和他跟槐婆婆的交谈,怎么跟他商议?
屋外的风雪声,越来越大了。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