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王.稀罗△!
难道他没死?不可能!不可能的!他被一刀捅中灵台穴,自跃入万丈深谷,
不可能没死!
灵台有损,百脉俱废!
就算他活著,也是个废人……
废人?
堂堂的丐帮帮主 ̄玉笛丐徐乞,浑身发颤、流起冷汗、牙齿不断打架……
如果有人替他把脉,会发现他心律不整;如果那个时代有血压器,会量出他
的血压急遽上升!
因为,徐乞脑中的影像,现在满满的是当年那天弃鬼才 ̄领悟劲御仙
气第七重仙气功境界的段钰被他徒手击败、天纵英才布下足以倒转阴阳
的人八阵对他废而无用、贯天地万物之气尽集一击之力的天下第一绝技苍天有
泪被他一刀打破!
他化不可能为可能!他在一天之内、在灵山顶上,让许许多多的绝代高手目
睹一生也无法达成的境界!
他是奇迹的创造者、他是最接近神的人!
云南王.稀罗△!
「不管发生什么事,躲他们!绝对不要和那几个倭族刺客发生任何接触!任
何!」徐乞疯狂的嘶叫著,叶敛也呆了……
云南王.稀罗△……
叶敛踱步回成都,路上还是直想著徐乞那惊慌失措的模样。
徐乞这十几年来,凭著一身硬功打响了自己与丐帮的名号,敢拚敢闯的胆识
、真材实料的武艺,任谁也不会怀疑。
一般认为,正值壮年的徐乞,其手底下的斤两并不逊於当今天下第一人 ̄他
的同门师兄皇甫望。
即亦,眼下已经确切获得肯定的武林高手中,徐乞无疑是第一流的人物。
是什么事情会让这等人物吓得连一点气度都拿不出来了?
由於君聆诗没有提过喀鲁,叶敛并不晓得喀鲁此人的特色,也就不会联想到
稀罗△身上。否则,对於徐乞的反应,他也不会那么意外。
左掌拖著右肘、右手抚著下巴,叶敛还在想 ̄那几个倭族人难道也有靠山?
而且这靠山大到连徐叔叔都惹不起?
边走边想,已近成都城门。
忽地,脑中一闪,似是有了点想头。
也是同时,右手手背一痛!
叶敛退了两步,看到自己右手手背上,钉著一枚四角怪镖。
和栗原风雪射到画上的四枚是一模一样。
叶敛用左手拔下四角镖,眼前一个黑影落下。
一身黑衣、黑巾面,是倭族刺客。
来人体型显得较为矮胖,有点圆,看来是当天入到房中後一言不发、也狻为
名符其实的北川球。
叶敛看看右手,泊泊流出的血还是鲜红色的,看来镖上无毒。
北川球落地後仍一本常态,一言不发,左手却消失了一瞬。
叶敛一呆,左肩又中一镖!
连暗器的来向都看不见,这搞屁啊?
叶敛连连退步 ̄现在双手都受伤了,拔了剑也拿不住、拿得住也挥不动、挥
得动也没力道……
妈的,难道我要等死?这太夸张了吧?
跑吧……跑给他追,这球一般的家伙,脚程应该不怎么样才对。
叶敛主意已定,双眼盯著北川球,脚步慢慢向右横移。
北川球也静静的注视著叶敛,右手手腕一翻,指缝中已多出了三只四角镖。
叶敛现在也很肯定两件事:第一,上次栗原辅文只是秀一下而已,他们
的实力应该不只打暗器准;第二,不管这几个倭族人身後有没有让徐叔叔害怕的
靠山,遇到他们,我都该开溜!
正面遇上根本没胜算啊!
北川球似乎也感觉出叶敛想走,快速移动几步,已跑到了叶敛的右前方。
叶敛见状,拔腿便向左狂奔!
成都城有四个城门,没人规定我要往哪个跑吧!
叶敛跑著,回头一看 ̄北川球在追,但是,似乎没有想像中那么顺利。
北川球的脚程和体型不符啊!根本就没有甩掉!速度是半斤八两!
北川球一边追,一边觑著叶敛两条腿,但是由於有宽大的鹤氅挡住,一时无
法准确的捕捉到目标。
等他瞄准,叶敛已沿著城墙角向右转,顿时又失去目标!
下一刻,却见叶敛又倒退两步,这次对著侧面,叶敛整个右半身尽在北川球
掌握中,北川球觑得便宜,右手一扬,三枚四角镖已脱手送出,目标全在叶敛的
腿上!
叶敛双眼直盯著正前方,似浑然无觉。
北川球却见到城墙角一个人影闪出,然後,是瓷器碎裂声。
那人自遍地的酒浆与瓷片中捡起一枚四角镖,看著北川球道:「手里剑?射
破我的酒瓶了,你要赔我啊!不过……你听得懂吗?」
北川球仍然不言不语,朝著叶敛又是一镖 ̄这一镖直对脑门,不浪费时间!
叶敛急忙缩身,但在此之前已见那人将原本系著酒瓶的绳子一甩一卷,竟将
北川球射出的手里剑卷在绳中。
叶敛看呆了 ̄我连看都快要看不见、看得见也躲不掉、躲得掉也躲不完全的
暗器,你接得这么准?
「在锦官城地界用暗器伤人,好歹先和我打声招呼,你没作到,我就想管了
,更何况是倭人打汉人?啧 ̄你到底是听懂没?作个表示吧!」那人表明了地主
的身份,明显对北川球相当不以为然,但是又想起对方可能听不懂汉语,无奈的
再问了第二次。
北川球却只略皱眉头,然後,下定判断,转身离去。
「答案也不给一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比我还随便。」那人满肚子火的看
著流了满地的酒,朝叶敛道:「他不赔,就算在你身上,你赔。」
叶敛身子一震,才回神道:「谁赔都行?你还不是普通随便……原来你们还
在成都,钱莹呢?」
那人道:「喂!我刚救了你耶!你不叫我曾恩人,好歹也要叫曾前辈,有够
没礼貌。」
叶敛道:「曾遂汴一向很随便,你自己说的,还在意称呼?」
「好啦,随便。」曾遂汴指著地上的酒,道:「这才是重点,赔我吧。」
叶敛右手摸著眉角,惑然道:「怪了……魏灵说过,你曾有几次差点栽在她
手上,她的身手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怎么我完全应付不来的对手,你这么轻松
就打发掉了?」等手背的血流进衣襟,他才觉得湿黏,又把右手垂下。
曾遂汴不屑道:「那小女娃太自以为是了吧?我哪里打不过她了?好男不与
女斗,我让她而已。不过……钱莹还真没说错,你有够嫩,真的很嫩。」
听到曾遂汴如此说法,叶敛不吭一声,眉头紧皱,只能默认。
曾遂汴见状,便道:「你要找钱莹是吧?我带你去啦。不过,先买壶酒赔我
才有得谈!」
首发
第三话 倭族刺客 ̄之三()
叶敛回客栈买了酒、也找到了王道、石绯、魏灵三人。
魏灵首先注意到叶敛右手手背与左肩衣物的淡淡血迹,心中一惊,忙问道:
「你怎么受伤了?」
「皮肉伤,上过药了,没什么大不了。」叶敛压下心里对於那几名倭族刺客
的忌惮,尽量回答得轻描淡写。
「伤是轻伤没错……」魏灵拉起叶敛的右手审视著,道:「不过是被利器伤
的。和谁动手了?」
王道从怀里摸出从挂画上拔下的四角镖,与叶敛手背的伤口对照了一下,眉
头一皱,道:「只是轻伤那就还好,有命回来算不错了。」
魏灵见了王道拿出的四角镖,一把便夹手夺过,仔细一看,脸色就变了。
「你们怎么没告诉我有人来找麻烦?」魏灵看著四角镖,语气也火了。
「三个打三个才公平,所以不想告诉你……王道说的。」看到魏灵利得能杀
人的眼神盯过来,石绯吐吐舌头,装没出声。
魏灵紧捏著那四角镖,沈声道:「什么叫公平?用这种兵器的人不能惹!」
叶敛听了,眉头一皱 ̄魏灵应当没见过他们,怎么知道不能惹?
只听魏灵续道:「十三年前,巴蜀第一箭士赵朔就是死在这四角镖下,长老
说他到剑馈收尸时,赵朔全身上下中了足足四十三镖,就是没一镖打在要害上,
根本就是失血过多而死!敌人在他死後才割下他的首级!可见使用这种暗器的人
端地心狠手辣、毫无人性!连箭村史上最优秀的箭士都是如此死法,这四角镖在
箭村已经是死神的信物了!」
王道与石绯相对愕然 ̄那几个倭族刺客这么毒?
叶敛脑中轰然一响,似乎想起了点什么……
但他还没想清楚,魏灵又向他道:「你……你是怎么活著回来的?」
被死神盯上,还能有命?魏灵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才是重点!」叶敛提起左手提著的酒瓮,敲了两下,道:「我遇到曾遂
汴了!」
叶敛与王道、石绯、魏灵回到城外,在城墙角下却已不见曾遂汴人影。
「人呢?」王道问得很急,等了十几天才有这么一个找到师父的线索,怎么
又给不见啦?
正当魏灵与石绯、王道四处搜寻著人影,叶敛忽道:「回客栈吧。」
石绯疑道:「不是来找人?没找到就走?」
「相信我,走就是了。」叶敛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又动身进城。
回到客栈、进房以後,王道才想出声,叶敛已从桌上拿起一张纸条,上面写
著二楼左梯三号房。
石绯见了那房号,道:「啊这个房间……不就在我们对面?」
叶敛一笑,信手将纸条撕碎後,便走向二楼左梯三号房。
没敲门,便推开房门,就见到曾遂汴与梅仁原。
曾遂汴见到叶敛,道:「真的很嫩,还要绕这么一大圈才找到。不过也还过
得去啦,至少你看得出来我留的暗号。酒来!」
叶敛将酒抛去,曾遂汴拔开瓶塞,嗅了一下,笑道:「嘿!知道要买善酿赔
原货,算你有眼光啦!」
叶敛也一笑道:「我从四岁开始就喝善酿,没尝过别的酒,善酿的味道我倒
是满熟的。」
「好啦,钱大小姐在隔壁,别打扰我喝酒。」曾遂汴挥了挥手,梅仁原也起
身,走到叶敛身旁道:「过来吧。」
梅仁原走到隔壁房,推门入内,叶敛、王道等四人也随於其後。
房内李九儿一见梅仁原身後四人,吐吐舌头,道:「莹姐,稀客耶。」
「我们躲在这里,常客也变稀客了。」钱莹收起摊在桌上、正在审视的丝绢
地图,揣进怀里,道:「坐啊,站著干嘛?」
王道满脸堆欢,向钱莹作了一揖,笑道:「师父,徒弟先给你请安。您老人
家好 ̄见到您老人家风采依旧,徒儿不胜喜欢哪!」
旁边李九儿听了王道如此说词,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石绯拍拍王道的肩膀,道:「你一下说她是老人家、又说她风采依旧,那她
到底是老还是年轻?」
王道给石绯这么一问,便道:「师父是很年轻啦,可是她是我的老人家,所
以我叫他老人家,但是实话还是要照说呗。」
石绯道:「那我要叫她老人家还是叫姑娘?」
「你和我同辈,叫老人家吧。」王道回答。
「可是我看她的样子明明还没出嫁,而且好像也没有很老。」石绯反。
「汉人的称呼要看辈份的咩!」王道再答。
「那是你们的辈份,又不是我的辈份。」石绯再。
「那你叫钱姑娘好了。」王道只能如此决定。
「嗯,那我和你师父是同辈了,叫声叔叔来听呗。」石绯正色道。
王道一呆,发现中计!
石绯明明比王道还小了两岁,但是体型十分壮硕,两人站起身都比叶敛高了
半个头,一点也感觉不出来石绯要比王道年轻、也感觉不出来叶敛比王道大了一
岁。
李九儿在旁已是笑得花枝乱颤,不可收拾。
王道还在想著要怎么回答石绯,钱莹已道:「你们都过去乖乖坐著!来给我
唱双簧的啊?我在避难,你们以为渡假啊?」
王道噤了声,石绯吐吐舌头,互看一眼,各不示弱的哼了一声,一左一右走
到房中的两边几旁椅子坐下了。
「魏姑娘,不坐吗?」钱莹转向魏灵招呼,伸手一摊,示意魏灵放轻松 ̄现
在我们已经不是敌人了。
魏灵摇头 ̄我站著就好。
房内主桌绕四椅,梅仁原、钱莹、李九儿各据其一,叶敛倒老实不客气的与
钱莹对面而坐。
钱莹很客气的替叶敛斟了杯茶,道:「笨王道找我,累得叶公子也陪他浪费
时间了。」
叶敛接过茶杯,摇摇头,道:「其实我也想找你。想和你请教一些事。」
钱莹微笑道:「请问,不过我有不回答的权利吧?」
叶敛道:「那是当然,只是我的问题无关私人**,钱姑娘可以放心。我想
问的是……上次见面,钱姑娘说我很嫩,我承认自己武艺不到家,这一点嫩得无
可厚非,但是很明显钱姑娘不是指我的武艺,那么我是嫩在何处?为何而嫩?」
王道、石绯、魏灵听了叶敛如此说法,都不禁凝神等著钱莹回答。
说天赋异才君聆诗的义子嫩?钱莹真有信心!
「好,我不说你的武艺。」钱莹也正色道:「我承认你头脑很好、富辩才、
推理能力很强,所以你才有机会在这见到我。但是这些就是你的致命伤。」说到
这,钱莹停顿了下来。
叶敛这种人的自尊心一向很强,如此不讳言的点出他的缺点,虽然是他自己
要求的,但是也要看他能不能接受,钱莹才能决定要不要再说下去。
「请继续。」叶敛颔首,道:「我在决定找你的时候,就作好准备了。」
钱莹这才续道:「第一:你太会钻牛角尖,有很多事在没有实力的时候
就去探究,很容易招致不幸。要是命没了,不管你多有潜力,那也无从发挥。」
「比如说,我们第二次打照面时,我就决定宰了你,现在你的尸体早就腐烂
了。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说道理就能说得通。」梅仁原插嘴了一句。
叶敛很自觉的应了声是。
想讲道理,要有本钱;想不讲道理,也要有本钱。
没本钱就讲道理,那是空口白话;没本钱就不讲道理,那是自寻死路。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一个聪明人应该作的。
想到这里,叶敛脑中忽然轰地一震!
这是不是和兵道有几分相符?
没有实力,就无法伐谋伐交,自不能行兵之上者与次者。
当初在灵州城外说退马重英,也是靠著郭子丁的声名、以及身後千名草莽夸
大其势的三千火把……
如果没有吓阻力,马重英哪会理我?
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是必须建立在有实力的基础上的!
「第二!不要一个脑子生了十七八个窍儿,一事还未想通就想另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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