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断不想听他的高论,心知他血气方刚,又刚得了一点滋味,真的扯起来能没完没了。抽抽嘴角道,“哎,你去吧注意分寸。别死缠活缠的。。。。。。”
幽若空咧嘴一笑,低声示好道,“哥放心,待会儿弟弟自会出来换你。”
上官断端了一会,想表示自己跟他不是一路货色。但是终究没端住,叮嘱道,“做人要说话算话”
幽若空哈哈一乐,立刻飞身而入。
人是饿虎扑羊一般进去的,到了泉边,却犯了病似的,特别不好意思起来。脸红得像花儿似的,矫揉造作踱步一圈,没得到娘子的理会。便期期艾艾坐下来,没话找话问道,“娘子你这样冷不冷”
上官断险些喷出来。咳了几声,远程指挥说,“阿弟,直接脱衣服进去。”
幽若空满头大汗,抬头看了看螺蛳壳内的天空,自言自语道,“这夜明珠造的假太阳也太亮了。。。。。。”
爷爷的,气势汹汹飞进来,连衣服也不好意思脱!丢死人了。想到这里,他把手放在腰带上,眼睛要吃人似的,瞧着水中的美人。自己跟自己使着劲儿,喘得要死过去似的。
这么矬的阿弟!上官断捂脸不忍再看。
这时,花溪烈懒洋洋睁开了眼。幽若空做贼似的,连忙正襟危坐,僵硬地喊了一声“娘子”,眼睛盯着水中灵珠,作深思状。
花溪烈抬手一挥,褪了他的衣物,用花丝把人裹住,拖到身边。面上带着恬淡的温柔,问道,“你磨蹭半天做什么?在外头不是说要进来修炼么?”
“啊,是。。。。。。”
“闭眼,入定。我给你灌注。”花溪烈抬手做法,在水面凝出一朵可容两人的花台。拉着他要坐上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求赐一死()
幽若空抱起他的美人,轻轻放至花台上。自己却立在水中,不肯上去坐。他羞于再说话,只抿着嘴唇,用那双多情的星眸哀求地望着她。
花溪烈皱眉。凝目向他细细打量:修长矫健的身躯,绷如铁杵。脸上通红滚烫,几根发丝湿了,凌乱地黏在脸侧。
眼神像个快饿死的孩子,看着她这个有许多饭菜的人。好像只要她肯施舍他一点,就能救他一命。
那模样,真是可怜到极点了。
花溪烈忽然就明白了他所谓修炼指的是什么好事。一时间,又想气又想笑。慢慢换上一种责备的目光,瞪住了他。并且,抬手一拂,身上立刻多了一套衣裳。
幽若空见状,委屈极了,不顾死活把人抱住,头贴上她胸前,闭眼说,“娘子,求你,赐我一死吧”
螺蛳壳外,上官断打了一个哆嗦。对这种惨不忍睹的求欢,已经没本事再欣赏下去!
作为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的娘子,难道不该是尽力施展雄壮的魅力,让她甘愿臣服吗?虽然她与一般女子不同,可是,“求赐一死”的说法,也真是挫到极点了!到头来,还被娘子训斥了一通
上官断封锁神识,不忍再往里面看。只等阿弟被扔出来,把这鹿肉一起分割了,吃完了事。
谁知,等了一会,身上竟隐隐升起异样消魂的感触。没想到那家伙,竟真求得了一“死”!
虽“死”得不那么彻底,只是借助花丝却也着实令人羡慕了。。。。。。
上官断好笑地愣了一会。不禁开始严肃思考,在这段从头开始的姻缘中,拥有一张厚脸皮到底有多重要。。。。。。
半刻后,幽若空换了新衣,神清气爽飞了出来。鬼头鬼脑一笑,“哥,我说话算话,一点没耽搁,出来换你了。”
上官断睇他一眼,“娘子怎么说”
幽若空摸摸下巴,“她说,如果你也有必要死一回,赶紧滚过去。她还要修炼。嘿嘿。”
上官断嘴角抽搐。虚握拳头,掩唇咳了一声。明明男欢女爱、风花雪月的事,到了这对活宝口中,生生有了一种屠夫色彩
幽若空撕下一条鹿腿,尝了一口。递给哥哥,低声说,“带给她。就说是活烤的,她就肯吃了。”上官断犹犹豫豫接过。
向女子求欢,不该是献花么,献鹿腿?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幽若空斜睨着他,见此人又端得不食人间烟火。连忙一把将鹿腿夺回手里,“你要是不想去,我就换身白衣代你去。反正娘子经常分不清谁是谁。”如是说着,他声音低了下去,眼睛亮亮的,觉得这主意极妙。
上官断哼了一声。把螺蛳壳往他脖子上一挂。径直飞了进去。鹿腿也没拿。
幽若空“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凝神向里面倾听。
只听娘子淡淡地说,“过来,杵着做什么?”
然后,他哥这学舌精,支支吾吾来了一句,“我也求娘子赐我一死”
幽若空“嗷”了一声,惨不忍睹皱起脸!仰头看天。这也太有出息了!就不能自创点花样,偏要捡他的“珠玉”之言!
幽若空正大快朵颐,吃着金黄流油的鹿腿,忽然发现月下的光影里,有个不速之客正在走来。
他神识轻轻一扫,哟呵,竟是君素素!
幽若空连忙不动声色,给螺蛳壳打了个禁制,不让里面细碎的声音传出来。
浑身进入高度的戒备。手中虽不改吃鹿肉的动作,可是姿势却已悄然换成“凝尘”的手决起势。稍有不对劲,立刻挖洞钻地下去。
君素素是一个人来的。浑身凝着一种凄然的决绝。隔着十几丈,看着火光里独坐的幽若空,目光好似染了一层梦。
幽若空充满敌意睨着此女,猜想她的来意。
凭他逆天的直觉,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来投怀送抱的。可是理智上,又立刻给否定了。毕竟,此女也算有道行的,不可能不知道,他一直把娘子随身带着的。
当着别人家娘子的面儿勾引人家丈夫,这种事,得多糟糕的女人,才能干得出来?
何况,她好歹也是一国之后了!
那么,是来投诚的?瞧她那如泣如诉的目光,里头简直堆积了几辈子的忠心啦!
幽若空被她瞅得没了胃口,把吃了一半的鹿腿放回架子上。阴阳怪气道,“哟,竟是我们的仇家来了,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君素素身子一晃。“仇家”这二字,如同一把尖刀捅破了她的心。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已是铜墙铁壁,一切爱恨都不得其门而入。却没想到,一场激战之后,这铜墙铁壁就轻易地塌了。几世求而不得的苦恋与不甘,再一次如潮水般占领了她。
夜不能寐,日不能安。恍恍惚惚,魂不守舍。只恨自己把断情绝爱的决心估得太高,匆匆忙与他做了死对头,到头来,日思夜想,陷入无法收拾的困境。。。。。。
她凄然走过来。裙裾轻飞,脚步缓缓。在离火堆十尺处立定,向着幽若空,双膝跪了下去。伏地稽首道,“素素拜见神君。”
语气凄婉之至。仿佛她口中吐出的不是言语,而是一颗血淋淋的真心。
幽若空屏住一口气。瞧这架势,真有点吓人了!怎么好像既投诚,又顺便投怀送抱的?!
他摸了摸螺蛳壳,冰冷地说,“你来做什么?”
君素素瑟瑟发抖,尽显孱弱娇柔之态。良久,才抬起一张流满了泪的脸,“素素之前错了,现愿弃暗投明,至此往后,一心只为神君效劳。但求神君,宽容之前的不敬之罪。”说罢,她从袖中取出一卷帖来,低头毕恭毕敬地捧着,“这是帝国的兵布图,请神君笑纳。”
幽若空冷眼瞅着她。按照哥哥的模样,把神君的架子端得一尘不染,好像刚从神界下凡而来,新鲜冒着热气呢。居高临下,不带一丝情绪说,“呈上来。”
君素素心中闪过一丝惊喜,更以千娇百媚的柔姿跪伏向前,要把兵布图献上来。
幽若空不等她靠近,抬手一挥,将那图在面前展开。慧眼一扫,迅速将图拓印在识海,再也不屑一顾。仍然摔还给了君素素。不咸不淡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君就宽恕你。可以自尽谢罪了。留你魂魄不碎便是。”
君素素倏然抬头,浑身颤抖如雨打花枝。眼里涌上冰冷绝望的泪,凄楚得好似一只深秋的寒鸦。“神君。。。。。。素素恋你三生三世,不求青眼一顾,只求能随侍左右,当个婢子”
幽若空恶心坏了。不知这女人的脑子怎么长的!几日前,还厮杀过一回,恨不能将他三人生吞活剥;这会儿却又哭上门来诉情。还诉得特像一回事呢!
她家皇帝知道皇后是这疯样子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她的筹码()
幽若空用一种嫌弃又戒备的目光瞅着君素素。好像孩童头一回见到老鼠,满眼是惊奇和恶心。
那种目光,比任何恶毒言语还让君素素难过。
她半天没得到回应,也豁出去了,把内心准备好的筹码自动往外抛。
明知这是犯蠢,可她别无选择!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了三生三世的男人,被一个愚蠢的妖女左拥右抱!
堂堂的牡丹天香,怎能比不过一株花谱上都无名的烈火兰?就算谋尽一切,她也要阻止他们错误荒唐的姻缘!
君素素直了直身子,目光又静又狠地投向火堆。望着那头金黄的烤鹿说:
“如果神君答应我,素素愿意献上流光弩的制造方法。并且,带上所有仙兽,一起投奔过来!”她自信地吸了一口气,眼里闪过攫取的光,“到时候,别提小小的盘苍帝国,就是整个仙界,对神君而言都如探囊取物!”
幽若空没有吭声。既像动心了,又像无动于衷。
君素素的眼珠子动了一动,瞅了过来,试图与他进行目光的对接。可是,幽若空的瞳孔之外,好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无法穿透的膜,不闪现丝毫灵魂的光。
君素素抿了抿唇,又把目光投向火堆,继续看着那头金黄色的鹿。好像鹿在教她说话似的。
“如今神君向外公布了身份,身边风云诡谲,危机四伏,正是用人之际。。。。。。若能得素素相助,定可如虎添翼。”
她生怕幽若空不信,举了一个实例道,“实不相瞒,魔尊元亥在七星城内,布下了天罗地网,神君若想入城,没人做内应,恐怕插翅也难飞!素素自请为神君引路!”
“哦?还有这种事?”幽若空来了兴趣似的,问了一句。
君素素听他终于开了腔,立刻像抓浮木一样急切道,“是的,神君!他们制了无数的不死鸟,其中许多的高级不死鸟,是用地狱里的万年罪魂所制,比仙兽还难对付!他还有十万名九幽魔军,个个嗜杀无度!就算天兵天将来了,也棘手得很!”
幽若空听得心里一抖。
早先听说地狱里的鬼魂都失踪时,他就料到被制成了不死鸟。如今被证实了,不禁感到一股冰冻三尺之寒从脚底蔓延到了全身。
他忽然意识到,君素素和仙界搞出那么多修士和仙宝,恐怕不全是为了对付他们一家三口看魔族的架势,是要一统三界啊!
“元亥他搞这么大阵仗,真是为了对付本君?”幽若空问。
“正是!”君素素愤恨说道。好像已经成了他这边的人。
幽若空挑眉。他心中越是焦灼,脸上越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道,“啊呀,他既然这么厉害,本君就不必打了嘛!只要我不打,凭现在的本事带着家人逃逃命,日子倒也过得去!何必非要跟他的魔军打架,这不是找死吗?”
君素素没想到他竟说这么没志气的话,一时好生失望。顿了顿,才声音低沉地问他,“神君,难道您不想再要那些百姓了吗?也不想要阎王爷的性命了吗?”
幽若空惊奇道:“他们居然还没被制成不死鸟吗?”语气中,竟好像有点失望。
君素素无语地僵了一会,盯着那头烤鹿看了许久,才幽幽地说,“只要神君应了素素,让我侍候在身边,素素愿意带神君去救人!”
“人都在七星城里?”幽若空随口一问。
君素素警惕地瞧他一眼,“神君须答应了素素。素素便会告诉你。”语气里竟忽然有了点娇蛮的意思。
幽若空斜眼瞧着她,忽然问道,“那个流光弩,你带了吗?”
君素素目光一闪,低头摸住一绺发丝,“神君须答应了素素。不先应了,素素怎知你是不是骗人家”
这语气还真会自我陶醉!
幽若空冷冷提起嘴角,“先别提答应不答应的话,你把流光弩拿出来,站着别动,让我射你一箭!这样咱们就算扯平了,也好再坐下来谈筹码。对不对?”
君素素面色猛然一变。惊愕地抬头看他!
她没想到,他还心心念念记着那一箭之仇。连她一个女子都不记得了!
难道,她摆出这么多的筹码,还不够诚意吗?
她瞪着眼睛,不敢置信似的,审视着眼前的男人。好像头一回见到,感觉如此陌生!
两簇火光在她的眼里焦虑地跳动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看起来特别诡异,好像随时要化身为女鬼似的。
幽若空摊了摊手说,“不然呢?凭什么你会认为,本君能宽宏大量,忘记你的生死大仇?然后,再惹得我家温柔美丽、体贴贤惠、艳绝八荒四海的宝贝娘子不高兴,把一个丑八怪妇人留在身边当婢子?”
君素素被重击了一棍似的,浑身颤抖起来。不知想否定什么,不停摇着头说,“不,你不该是这样的人!我爱的男人雄才伟略,志在千古。眼里、心里没有任何女人他,不是你这样的!”
幽若空一脸解脱,“那就好!那就好!”他非常没人品地说,“被你惦记的男人,可真倒八辈子大霉了!幸亏不是老子!”
君素素听了这等粗鲁言语,更加陷入崩溃!拼命摇着头,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幽若空挥挥手,赶苍蝇似的说,“快滚快滚。战场上见!再待下去,本君就想杀你雪恨,倒平白落个不磊落的名声!”
君素素失魂落魄一会,忽然眼里升起一股疯狂,猛地扑向他的脚边,“神君,你们有双魂,另一位神君呢?我一定是弄错了”
幽若空:“你放心,另一位比我还不上台面。你不会弄错!”
君素素愣了一会,忽然声泪俱下道,“我只求做个婢子,不求名份。。。。。。你们有双魂,为何就不能分给我一个。。。。。。”
幽若空一听,这疯妇已经不像人了,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恶心!他毫不手软操起那根吃剩的鹿腿,朝她脸上扇过去!一声闷响,扇得她满面油光,肉屑横飞!
此举,简直恶劣到了极点!比街头混混也不如了!
君素素“啊—”惨叫一声,跌了出去。她绝没想到,堂堂神君会像叫花子一样粗蛮地打人。还是打女人!
她心中那个伟大的形象,终于彻底碎裂了。这样不上台面的恶心东西,怎么配得上她君素素!
她缓缓站了起来,好像终于完成了由人到鬼的蜕变,眉梢眼角尽藏戾气,森冷得吓人。
“打得好!这一打,灭了我所有的心魔!哈哈哈—”
她猖狂地笑着,手中猛地亮出一柄流光弩,长箭直指幽若空的眉心!(。)
第一百二十九章, 把烂泥扶上墙()
花溪烈几次要飞出灵泉,都被上官断捉住脚丫子,拽了回去。他箍住她的腰,不费什么力,就困住了这头凶兽。
花溪烈眼里流火,挣扎道,“你放开我,我出去剁碎她!好不要脸的牡丹,跑上门来抢我夫君,欺人太甚!”
她浑身戾气要炸开,平日温凉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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