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嫁也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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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嫁也凶残-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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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议事的时候,花溪烈并不参与。在一旁的小耳室里,静坐养神。拥有绝对实力的人,是不屑搞战略那一套的。

    虽然她的绝对实力,已经大打折扣,“不屑”却从未稍减半分。她坚信,以她一人之力横扫千军万马,根本不是问题。

    有她这样一张超级王牌在手上,幽若空不知在瞎担心什么!这一点,花溪烈很不理解。

    直接冲到烈国,把他们的皇帝杀了,再把那国师也灭了,岂不痛快?

    好吧,她确实不懂人类的事。总之,随他怎么玩吧,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

    就在皇帝和他的智囊们,商量得热火朝天时,林丰年哈着腰跑了进来,一脸大事不好的紧张样儿。

    “皇上,奴才有事禀告。”

    “说吧。”

    “有仙宗的人来了。”

    “仙宗的人?”幽若空的眼神微微一凝,“哪一宗的?”

    林丰年的脸绷得紧紧的,“自报是天海宗的,共五人。领头的是一位金丹修士。如今白莲老祖陪着。”

    幽若空道:“人现在何处?”

    “在保和殿的宴厅中。”

    幽若空想了想,拧开手上黑色的镜石,用魂识对白莲传了一道音,“师祖,别对他们炫耀皇后降灵雨的事!”

    隔了一会,里面响起白莲不安的声音,“啊?我已经说啦。不要紧吧?这有什么藏藏掖掖的!”

    幽若空的语气不动声色强硬起来,“从现在开始,不许提她半个字。等我回来再说。”

    这个老祖,也是个让人极度不省心的!

    幽若空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走进一边的耳室,牵起花溪烈的手。

    “宫里来了不速之客。一会儿,你听我的话行事,不要冲动。他们要是想见你,我会说你病了。你不要傻兮兮冲出来。咱们先礼后兵。实在对方不讲理,再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顿在那里,怜爱又哀伤地望了她一会。用微风一样的轻声气儿说,“乖,你这回要不要听话?”

    花溪烈见他一脸的如临大敌,好像有人要来夺他的宝似的。她豁然意识到,“他害怕失去我。”

    这一回,她没有嫌他没出息。相反,脸上泛起来一层淡淡的柔和。这柔和,渺如云烟,却袅绕不散。让她在一瞬间褪尽妖类的逼人气质,成了一个美丽温敦的新物种。

    她反握住他的手说,“好,我听你的话。”

    幽若空被施了咒一样,盯着她愣了好半晌。

第六十六章, 仙宗修士() 
在世外,“清严派”是个凋零的小门派。跟天海、灵毓这样的大宗相比,只勉强算一根杂毛。许多年轻的一辈儿,甚至从未听过“清严”二字。

    尤其近年来,他们自己搬出了灵山,等于在世外自绝了门户,就更不为人知了。

    可谁能想到,人家大隐于人间,活得威风八面!

    天海宗的金丹修士李秋缺,望着唾沫星子直飞的白莲,心里酸得翻江倒海:这个五灵根的废物点心,居然得了灵雨的大机缘,凝成了金丹!

    话说回几天前,他率领几个徒弟,在烈国追踪魔道的事。远观东北方向,有灵气沸腾。立即心急火燎,御剑飞至,见到了那漫天灵雨的奇景。

    只可惜,没来得及汲取一二,雨已经停了。荒芜的风国,枯木逢春,人人沉浸在一片欢天喜地之中。

    他们说,皇后娘娘是天女下凡,拯救了绝境中的风国!李秋缺当时毫不怀疑,毕竟就连化神期的老祖们,也没这本事。不是天人作法是什么?

    一个真仙天人,居然下嫁人间小国的帝王!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当时,李秋缺简直六神无主,立刻命手下一名弟子回世外报信。

    他们一行五人,先一步来京城探听情况。没想到,竟又听到了“天罚”的惨剧:老皇帝并宫妃一百零八口,一夜之间死绝!

    皇后是妖的说法,传得沸反盈天。李秋缺一听之下,心中激起千层浪,整个人都神魂颠倒了:是妖?!

    一个能降灵雨的妖,少说也得有五万年修为!

    要是能得到她的妖丹,别提冲击元婴了,就是直接飞升,也不在话下。

    李秋缺被吊在眼前的胡萝卜蛊惑得头晕眼花。不管做什么,脑袋里都想着“能降灵雨的妖”。

    像害了一场相思病!

    对方的修为,固然令他望而却步,但是畏惧有多少,诱惑就有多少!他的心仿佛一把干柴,被人扔了一个火种,噼里啪啦,烧得整个人干渴万分。

    终究,他等不及了,决定直接进宫一探究竟。

    本想溜进去的,却没想到倒霉摧的,刚到宫门口,就被白莲认了出来,只好将错就错,成了客。

    此刻,他率领四个弟子,坐在皇宫待客的保和殿内。就着一盏花露茶,听白莲把牛皮吹得日了天!

    李秋缺弯着眉眼,笑容纹丝不动浮在皮肤表层。他将近百岁了,却因结了金丹,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面目像女子一样白皙,阴柔的气质中,有一种冰冷无情的俊美。正是仙宗天才该有的模样。

    他这样一个人,跟白莲这种不上台面的小老儿同坐于一室,真是一件跌份的事。敷衍之余,难免皮笑肉不笑。

    白莲将李真人的表情,理解为“嫉妒”。被人嫉妒,是多么荣幸的事!上百年来,他在世外当个无名小卒,顶着凋敝的门户,遭尽了白眼。

    此刻,也算爬进了“大能”的阶层,恨不能请个戏班子,替自己敲锣打鼓,唱一唱!

    幽若空把爱妻妥善安置在隔壁的密室内,带着隐身的金玹走进来时,听见白莲正在口若悬河,讲那天晚上捉鬼的事。说他徒孙媳妇儿本领有多了得,断掉的手臂,转眼就给重生了。

    那得意劲儿,简直忘了自己姓什么!

    幽若空听了一耳朵,心里窜起的火,能把保和殿轰出个窟窿来。

    走进去时,一点好脸色都没有!阴阳怪气笑道,“师祖,您老人家这吹牛的毛病,何时才能改?”

    白莲刚想争辩,见徒孙眼里冰渣子四溅,这才心头一凛,高扬的兴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有点不安地闭了嘴。

    幽若空这才淡淡的,把目光投向几个仙宗的人。三个男人,两个女子!一看全不像好东西!

    在盘苍大陆上,普遍有个观念:仙宗修士,比一切凡人都高贵,就是见了帝王,也不必见礼。所以,这几人只是沉默地坐着,等待帝王迎上前来。

    然而在这一刻,他们的内心是震惊的:没想到,在污浊的人间,竟有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

    就连世外,这等气度的男人,也绝对凤毛麟角啊!

    或许是这荣光太盛,谁也没认出来,这就是当初被人断为魔种的孩子。

    两个女修,当场脸就红了。本该断净的七情六欲,一股脑儿从身体的深处,泛滥上来。含羞草一般,脉脉地瞅着幽若空。

    李秋缺却是惊疑不定。因为皇帝的身上,没有一丝妖气!细瞧去,竟还是元阳之身!难道根本没洞房?

    那皇后到底是不是妖?

    幽若空并未腆着脸扑到他们面前,而是走到主位上,帝威十足坐了下来。

    他对妖精说要先礼后兵的,到了自己这儿,发现根本做不到“礼”,只能勉强不“兵”。

    他满脑子都是那个被天海宗打上追杀印记的孩子。浑身是伤,有宗门也不敢归,像老鼠一样活在肮脏阴暗的洞穴中。

    不管是谁,只要发现了他身上的印记,都不问缘由杀上来!若非后来,被一个神秘人所解,他定然已死在世外!

    怎么先礼后兵?

    他简直怕一开口,就炸开满膛的火,喷这些人一脸!

    气氛一上来,就很不顺畅。

    皇帝自顾坐在王椅上,默默摆出君临天下之威。根本不把仙宗的几个放眼里。

    这模样,明显有恃无恐,腰杆被撑得笔直啊!

    皇帝腰杆直了,李秋缺就免不了得虚怀若谷,他拱手一笑,“天海宗修士李秋缺,拜见风国皇帝陛下,冒昧前来,还请多多海涵。”

    幽若空还未说话,跟随李秋缺的两个女子,也开口作了自我介绍。

    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甜美:“天海宗陈婉华,见过皇帝陛下。”

    “天海宗梅上雪,见过陛下。”

    个子高挑的陈婉华,是绿衣仙子的打扮。手持一柄轻剑。头发不作修饰,梳在脑后,用法簪固住。一张瓜子脸,显得灵气外露,不怒也逼人。

    梅上雪个头矮一点。穿一袭飘逸的白衣。神态清冷,好像从未食过人间烟火。通身的气派,是冲着仙人的定位去的。

    幽若空目光不聚焦,对她们的方向扫了一眼,不太厚道地想,“丑人就是多作怪!”

    另有两个年轻的男子,见女孩们说话了,也带着一丝不情不愿,开口介绍了自己。语气十分傲慢:

    “天海宗修士聂无霜。”

    “天海宗修士秦季。”

    幽若空等他们说完了,又沉默了片刻。才懒洋洋大梦初醒似的说,“各位请坐吧。”

    口吻没有一丝人气儿。

第六十七章, 真仙() 
幽若空这种冷冷的倨傲,对仙宗修士而言,可谓是令人发指的无礼。可他越是如此,就越叫李秋缺心生忌惮。

    在令人尴尬的气氛中,客人不得不自己开口,生硬地打开了局面:

    “今日登门造访,只因日前路过贵国,恰遇普降灵雨的盛事,乃小修生平所未曾见。少不得打听了一两句,惊闻贵国皇后殿下,是天人下凡。”他适时在脸上露出敬仰至极的神情,“小修生平,系心仙途,若能亲眼目睹真仙之圣容,得一二指点,想必受用无穷。万望皇帝陛下怜我等向道之心,请娘娘恩赐一见。”

    一番话,说得十分漂亮,无可挑剔。直把白莲听得,尾巴要翘上天去。

    幽若空却微微一哂,“李修士言重了。民间传言,何足为信?天降灵雨,乃上天怜我一国上下遭魔道侵害,即将民死国亡。故而降下灵雨,解我忧患。各位若想仙途顺遂,倒不如去烈国讨伐魔道,积累功德,才是正经。”

    这年轻的帝王说话,也是滴水不漏,且把一招“祸水东引”玩得炉火纯青。

    然而,李秋缺岂是容易打发的人?

    当即以“忧天下之忧”的语气说,“元亥那魔头,多年来偏藏人间,作恶多端。一个不慎,倒叫他成了气候。此魔党羽众多,就算举我天海一脉的精英,也未必能肃清其爪牙。可若贵国有金仙坐镇,又另当别论了。”

    似乎要为即将出口的话增添份量,他微妙地停顿一会,眼里平添几分亮度,“我天海宗愿归顺天女娘娘,任其调遣,讨伐元亥!”

    此话一出,几个小辈皆是一惊。不知师父是不是疯了,没得到宗主的允许,对一介小国帝王,做下如此的重诺。

    陈婉华倒有几分鬼机灵,一转眼珠子,明白师父恐怕是笃定那皇后是妖了。

    她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带一点娇憨的张狂说,“陛下若得我天海宗助力,就算想坐拥盘苍,也指日可待!”

    幽若空发出一个不太友好的冷笑。“哦?只可惜,内子不过一介凡人。各位恐怕要失望了。还是请回吧。”

    这逐客令,让几位修士的脸瞬间转阴。

    尤其陈婉华,不知是何缘故,听了这一声“内子”,感到十分刺耳,尖酸地挑衅了上来,“哦?不是金仙,难不成是妖?”

    “婉华!”李秋缺厉声呵斥弟子。好像她捅破了什么了不得的内情!

    陈婉华不服气似的,嘟嘴低了头。脚尖在地上碾了碾。就像一个道破真相却被大人勒令撒谎的孩子,神情充满了委屈。

    可她的“无心”之语,终究揭开了表层的惺惺作态。空气中,陡然生出了微妙的剑拔弩张。

    在这股坟墓般僵冷的气氛中,幽若空清楚地意识到,对方一旦确认皇后是妖,恐怕会比鬣狗还贪婪地围咬上来。

    毕竟,仙宗素有拿妖丹修炼的习惯。

    万一消息漏到宗门那边去,更是一场大祸。

    白莲这会儿也咂摸出了滋味,翘上天的尾巴耷了下来。脸色变得不好看了。心说:俺的徒孙媳妇,就算是妖,碍你们天海宗什么鸟事?!

    李秋缺用洞察一切的眼睛看着皇帝和白莲,含笑道歉:“小徒顽劣,言辞无礼,还请陛下原谅。只是,李某一片向道之心,还请陛下成全则个!”

    陈婉华轻轻跺脚,娇声嘀咕道,“师父,明明人家都在传啊,说皇后是妖,老天降罚!死了好多的人呢!”

    这话一出口,无疑又遭到李秋缺一声假模假样的呵斥。两人的一唱一和,把无形的窗户纸捅了个彻底。

    这时,幽若空慢条斯理地说,“看来几位并非投诚而来,倒是来挑衅生事的!朕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内子既非仙,也非妖。不过,本国确有真仙坐镇。各位执意求见,也未尝不可。只是见了之后,朕就不便留客了。我风国虽是凡间小国,一旦不高兴了,下手收拾几个修士,却也不难。”

    李秋缺听了这一席软硬兼施的话,脸都扭曲了。各种情绪在皮肤的表层冲撞着,让那张本该俊美文雅的脸,成了烂番薯的模样。

    半天,他才露出阴阴的一笑,“既如此,还请陛下请出真仙圣者,赐我等一见。”

    幽若空不无讽刺微微一笑,曼声道,“贤弟,赏愚兄一个脸面,见一见这帮小辈如何?”

    随着这句刺耳的话,不疾不徐落入空气中,金玹高大的身影从虚空中缓缓现了形。

    李秋缺等人瞪圆了眼。瞪到了极致,眼珠子几乎滚下来。

    只见那人,周身流溢着得道者独有的金光。一袭白袍,如皑皑冰雪。眉宇间无上圣洁、威严的光芒,昭昭显示着,这是个早已被摩顶受记的仙人。

    那通身的仙气儿,比起化神期的大能们,不知要强出多少倍。未能得道的人,根本不可能模仿。

    其实,金玹是个鬼仙。从鬼身修上去的,一半是鬼,一半是仙。才千年修为,真跟化神期的大能比起来,根本不够看的!但是,他最大的本领在于会装。

    只见他,缓缓睁开青莲妙眼,目光不带人气儿,从几个“小辈”身上扫过。所有仙力外放,伪装出一个真仙的气场,毫不含糊地笼罩下来。足可以假乱真。

    白莲扑通一下,软倒在地。他没想到,徒孙新结交的兄弟,真的是个仙!

    这还了得,娶了一个仙媳妇,又交了仙兄弟,这小子要上天了不成?

    他太激动了!看向李秋缺等人时,骄傲得都有点狰狞了。

    李秋缺彻底傻眼,不知所措!

    他是脑子发热,冲着妖后来的。算盘打得很好:一旦确认是妖,就立刻用“镇妖塔”捉走。虽有风险,但是合五人之力,未必没有把握。

    实在不济,凭他们有三个金丹的实力,逃跑总不是问题。

    但是谁能想到,这小国里竟有真仙坐镇!

    别说碾死他们几个,就是宗门里的几个老祖来了,也别想在真仙手上逞得了威风。

    李秋缺的脸白了,目瞪口呆片刻,挤出一丝无限仰慕的笑容,往地上跪去。“凡间修士不知有真仙在此,多有造次,还望圣者垂悯饶恕!”

    他的脖子缩了下去,看起来好像凭空短了一截子。整个身体,也呈现微妙的蜷缩姿态,显得那么卑微,战兢兢如一只蝼蚁。

    真的是。。。。。。一点都不俊了。

    他身边的弟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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