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打败你,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反正也是假名字,输了也没事。
其实人家压根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倒好,大言不惭的……
这次宫阡陌放聪明了,人家会用真气和内力,她也会啊,但见她手中突然出现数根银针,只听,‘咻咻咻’的几声,银光一闪都朝圣雪染门面飞去……
这些银针还是从明雅那里偷来的,那个丫头竟然要她教她学习女红?天知道女儿家的东西她可是一样都不会的,未免明雅对她死缠烂打果断消灭‘犯罪证据’是最有远见的办法。
果然,还是她有先见之明,这不,银针都派上用场了……
“雕虫小技!”只见,圣雪染衣袖一挥,那些银针便尽数‘夭折’了。
“你……可恶……”宫阡陌不死心的将身上可用来投掷的东西尽数掏了出来,只听‘叮!’的一声,一块类似玉片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宫阡陌正欲捡起来,却见玉片朝圣雪染的方向飞去,圣雪染以内力将玉片吸取了过来,拿在手中,定睛一看,霎时,脸色大变……
雪花形状的玉片,亮的惊人,熟悉的触感让圣雪染沉浸在往事里……
依稀记得是十年前的一个下雪天,那时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那年他十岁,身上受了重伤为了逃避敌人的追杀,他四处躲避最后来到一处种满梅花的庄园外,那时,园内只有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只见,她粉雕玉琢,笑容洋溢,穿着雪白的衣裙,就如同天上的小仙女一样在梅园花海里游荡着秋千……
她开怀而笑,银铃一般的笑声响彻在梅园中,仿佛天籁一般,引领着他的心神朝光芒向往。
那时他惊呆了,就在那瞬间他充满黑暗的世界里仿佛里住进了一抹阳光,那就是她。
后来他因为看的入神被她发现了,记得当时她的第一句让他记忆犹新……
“你这个样子好呆啊……”
她从秋千上从容的跳下来,面对他的突然闯入没有半点害怕,仿佛还很兴奋。
他听闻她的话语后之后猛然回神,正想解释,这时梅园外传来了敲门声,他本能的防备起来,却见她露出两个小虎牙嘻嘻笑道:“外面的人肯定是来抓你的,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救你!”
她简短的一句话让他惊的说不出来话来,这是一个稚龄幼童会说出的话吗?
门外的声响越来越重,叫喊声也越来越大,可是她却还是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门外的一切都和她无关似的?
他不敢赌外面的人是不是他的敌人,万一是,他将必死无疑,所以他选择答应了她的条件,“好,我答应你。”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相信这个女孩的话,仿佛是直觉告诉她不会害他,所以就下意识的相信。
“嘻嘻,你跟我来……”他的答应让女孩开怀大笑,女孩朝他走来然后一把抓起他的手朝梅园深处跑去。
那时的他并知道梅园是设有机关的,是女孩后来告诉他的,因为他的个头和年纪的原因不足以对梅园造成威胁,所以他是侥幸闯进来的。
梅园里只有女孩一个人,她是被家人关在梅园里的,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容许她到外面的世界里去,她的家人会每隔两天来看她一次,可是她却是越发的感到寂寞和孤独,尽管她的脸上总是布满笑意,可是他能感觉的到她内心深处的对外面世界的向往,其实他很想告诉她,外面世界很黑暗不适合她,只有这处充满她的笑声的梅园里才是她的天堂,可是他又不忍心打破她的希望,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她的孤寂让他心生不忍,而她让他答应的条件,就是陪伴她玩耍,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里,他忘记了他身上肩负的使命和责任,就那么无忧无虑的和她相处。
“我不问你的来历,你也别问我的,你以后可以叫我凤儿……”女孩稚嫩的话语里却隐含着成熟和稳重,他没有想到女孩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他的身份的确不能告诉任何人,最起码现在不能。
“我叫君宸。“他想告诉女孩他的名字,女孩的名字很好听,凤儿,记得教书的师父曾经说过一句诗叫——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就像女孩的音容一样那样纯洁和美丽。
可好像女孩并不喜欢他的名字,女孩嘴里喃喃念道:“君宸,君臣,你怎么叫这种名字?”
“那你帮我改掉好了。”他下意识的回道,只要是女孩不喜欢的他都改掉。
“这个名字实在是不好听,那我就帮你改一个名字,嗯,我想想……你是带着血从雪地里走出来的,雪染青松拂玉枝,红尘不到静阶墀,以后就叫你雪染怎么样?”女孩撑着用手下巴献宝一样的目光盯着他,他心生欢喜,其实叫什么名字都无所谓,只要是她喜欢的他愿意被冠上任何她所喜欢的名字,只要她开心就好……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一次女孩身上的病发作了,他这才知道女孩的生命是那样的脆弱,他很想帮她,可是却力不从心。
那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很年轻,高大健硕的男子威武霸气,言谈举止都是上位者的才有的气度。
而女孩的母亲却像天仙一样,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他一直以为只有他的母亲才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却想不到天下间竟有品行才貌都输于母亲的人,想想也是,女孩是那样的可爱美丽,身为母亲的自然也是不凡。
“你就是我女儿带回来的人是吗?”美丽少妇的声音温柔想让人永远沉溺在其中,就想母亲的怀抱一样那样温暖和令人安心。
“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要怎么样才可以帮助她?”他真心的想要帮助女孩,这一刻即使拿他的命去换他也是愿意的。
“谢谢你愿意陪伴我女儿,可是你帮不了她,这是她的宿命,只能靠她自己度过。”美丽少妇言语间流露出疼惜和不舍。
他听出来了难怪女孩的父母没有请大夫为女孩医治,原来女孩的病是任何大夫都治愈不了的,那么是不是她永远都会这么痛苦下去?
这是他第一次对母亲以外的人感觉心疼和痛惜,女孩是那么圣洁的为什么要承受上天这么不公平的待遇?
十年之约()
他第一次有了要与天抗争的念头,他本就身负血海深仇,这次逃出来就是为了他日可以报仇,原以为他今后的生活将在痛苦和黑暗中活下去,却不想他还可以遇见了他生命里给予他阳光和温暖的人儿,可是现在的他却不足以保护她,于是他暗自下了决定,他想离开这里等他变得强大了就回来找她,到那时他一定可以治愈她身上任何的疾病。
“请你们告诉凤儿,我走了,十年后,我会回来找她的,请把这个交给凤儿……”他将身上母亲留给他唯一的遗物交给了女孩的母亲,希望女孩能带着他寄托的想念等着他。
“你叫我女儿什么?”女孩的母亲接过他递上来的玉片,未曾察觉此玉片的特别,只顾着他口中对她女儿的称呼疑惑道。
他抬起头不解的回望着女孩的母亲,反问道:“凤儿,有什么不妥吗?”
女孩的母亲闻音之下转头看向床榻上的沉睡不醒的女孩,眉宇间一抹愁绪涌上,这难道这都是宿命?
“没有什么不妥,凤儿是我女儿的小名,也算是我女儿的名字。”女孩的母亲解释道。
“那她的真名叫什么?”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知晓她消息的机会,尽管女孩没有告诉他她真正的名字,他也希望可以从她母亲这里知道。
女孩的母亲闻言眼神间闪过丝丝犹豫,却还是告诉了他。
阡陌?原来她的真名叫阡陌,阡陌红尘,唯独她一人足以。
他带着对女孩的想念离开了梅园踏上他回归故土的旅程,可是他却不知道女孩在他离开的当天晚上已经醒来,可是醒来之后的女孩已经将他忘记,却将他留下的那枚玉片别在了腰间。
圣雪染握紧那枚雪花形状的玉片,目光灼灼的望着宫阡陌问道:“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宫阡陌睁大的眼睛的反击道:“你这人是强盗吗?拿了我的东西还问我东西从哪里来的?”
“胡说,这枚玉片是我留给她的信物,你快说你是怎么偷来的,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圣雪染显然被激怒了,宫阡陌的回答让他心生焦急,玉片是当年他托她的母亲交给她的,不可能会在这个人身上,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宫阡陌闻声大为疑惑,抬手托起下巴道:“信物?什么信物?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怎么变成了你的信物?”父亲战死沙场后,母亲殉情而死,这是母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怎么变成他人之物?
宫阡陌带着满身疑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脑海里的思绪乱成一团,圣雪染说玉片是他的,而且还拿出了一模一样的玉片与她对证,让她无从开口,难道母亲留给她的玉片真是他的?那么是不是说明母亲和他或是他的家族有着不寻常的关联呢?
脑袋隐隐作痛,总觉得她五岁的记忆里好像缺了什么,却总是想不起来……
宫阡陌向来不是一个会自寻烦恼的人,想不起来的事情就放置一边,说不定哪天就能突然的想起来了。
“郡主,您去哪里了?”阿青为墨少卿施针结束后就发现自家主子不见了,心里十分焦急的很,郡主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她和菱心可是知道的,万一郡主出了什么差错,那么她们是万死也难赎其罪的!
“没去哪里,就随便走走而已,你那么啰嗦干什么?”宫阡陌不愿阿青她们知道她去为墨少卿讨公道还没讨成,反还落得一个盗贼的罪名,天作证那个玉片真是母亲给她的,从她懂事以来那枚玉片就在她身上,她那里知道玉片的主人是另有其人呢?
“对不起,郡主,阿青只是担心您。”阿青掩去眼里担忧的神色无异的回道。
宫阡陌不疑有他,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水送至嘴边,说道:“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郡主五岁的时候是走丢过的……”
“菱心……”
“你说什么?”
菱心手端着晚膳从门外走进来正好听见郡主大言不惭的吹嘘着自己,于是很不道德的将郡主小时候的事情说漏了嘴,此时看见阿青眼睛不善的看着她,心知自己惹下了大祸,不敢去看自家郡主那探究的眼神。
“郡主,菱心说笑的,您别当真……”阿青试图为菱心说情也便郡主将这句话当成笑话来听。
宫阡陌岂是那种人家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的人,她看菱心的神态压根就不像说谎,反倒是阿青以往若是菱心说错话的时候她最多是在一旁笑笑,可是如今竟然出声为菱心说话,怪怪,难道她真的走丢过?
“菱心,你和我说实话,我五岁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宫阡陌只记得她的双亲都是那一年离世的,而她也因为痛失双亲而得了大病最后被皇爷爷送到九穹山静养,还有就是阿青和菱心也是那时候被皇爷爷送到她身边的,现在想来她五岁的事情实在是少的令人觉得蹊跷?
“郡主,奴婢刚才真的只是在开玩笑,奴婢也是在郡主五岁的时候才被皇上派到郡主身边伺候的,其他的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菱心闻言已经开始慌乱了手脚,却还是强装镇定,希望能以此蒙混过关。
宫阡陌时而是粗心大意但有时也是观察入微的,菱心的话明显是在敷衍她,她又岂会不知道,但她相信菱心和阿青是不会害她的,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虽然前世经历过家人的背叛令她难以再相信别人,可是这两个人是从小陪伴她一起长大的,若是要伤害她在过去的十年里便有无数次机会对她下手,实在是没有理由等到现在,所以她选择相信她们,至于心里的那个疑惑,她有把握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知晓谜底。
“我知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你们不告诉我没关系,我自己去查。”宫阡陌‘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令二人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阿青和菱心神情复杂的看着郡主几欲开口却都话到嘴边而吞了回去,宫阡陌知道无论如何她们都是不会说的,算了,不说算了。
“你们不说就不说呗,能不能别一副晚娘脸看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们怎么样了?”宫阡陌可没有忘记现在自己是男装打扮,若是让人看见阿青和菱心两人现在的表情一定会误会她的,她可不想被传出和自家丫鬟的绯闻,多降低她的格调啊!
阿青和菱心破涕而笑,郡主还是愿意相信她们的,霎时,二人同时跪地感激道:“多谢郡主,不管他日发生何事,奴婢二人永远都会守在郡主身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你们先起来,不要动不动就说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主子虐待你们了。”宫阡陌打趣道。
“谢郡主不怪之恩。”阿青和菱心连忙站起身,目光感激的看着宫阡陌,在内心发誓道:只要郡主能一生无虞,她们愿意以命相换,至死无怨无悔!
宫阡陌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二人的忠心宫阡陌都是看在眼里的,只要二人不会背叛她,她可以允许她们做任何事情。
宫阡陌淡笑了一声懒懒的趴在床上,而房间对面的正是墨少卿的房间,此时,床榻上的墨衣男子倏的睁开了双眼,墨赢露出欣喜的表情,正欲上前,却被墨衣男子的话音打断,只听墨衣男子问道:“‘他’去找他了。”
两个‘他’不知道的人以为墨少卿是病糊涂了开始胡言乱语,但熟知少主心事的墨赢又岂会不知,墨赢恭敬的回道:“是的,少主,去了一炷香的时间然后神色复杂的离开了。”
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哑谜,说的话都是模糊至极。
“扶我去看看‘他’。”墨少卿不能忍受关于‘他’的事情超乎他的范围,更不能忍受有朝一日他因此而失去‘他’。
“可是,少主,您的伤?”墨赢知道少主心急,可是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墨少卿此时那能顾虑到这些,只要他想到‘他’背着他去找他,他就心痛难耐,不行,如果没有亲眼到‘他’,他无法安心。
“执行命令。”墨少卿冷声吩咐道。
“是,少主。”墨赢无奈应道,却只能扶着自家少主朝着对面的房间走去……
很快,墨赢敲响房门,彼时,宫阡陌已经熟睡,阿青看守在一旁,菱心正欲端着洗漱的水出去,正好打开了房门,见是墨少主主仆,带着礼数说道:“我家公子已经休息了,请墨少主明日在来。”
墨少卿闻言,眉头轻皱,却还是不忍打扰,所以轻点了下头,由墨赢扶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黑逐渐深沉,儒山学府的钟声已然敲响,个个学子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明日早课。只有圣雪染的房间一夜通明。
认出她了()
“圣子,是否要属下去调查那名男子?”長斩是见过宫阡陌本尊的,可是唯独这两次宫阡陌与圣雪染相见的时候不在,第一次是在半山腰的时候,第二次是昨日宫阡陌亲自上门,不然凭借長斩过人的记忆力又岂会认不出,昨夜守门的侍卫告诉他有人上门挑衅圣子,可是圣子却没有任何指示。所以他这才有此一问。
“去查查也好。”只要他要知道玉片是如何落到那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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