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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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令-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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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众女眷的环拥之下,太后稳稳的在尊位上坐了一会儿,看着地上那个红漆大圆盆她也有些吃不准了,照理应该先奉香的吧?然后是自己带头拜?迟疑着,眼睛就在人群里搜寻起来。

    宣瀚一看就知道她在犯迷糊,忙将自己的姨母成英候夫人推上前去:“皇祖母,您是在找成英候夫人吧!”

    太后一看她便似有了主心骨一般,忙招手唤她,成英候夫人也是一脸懵,心想这么大的事情,之前怎么也没人跟自己提呢?再一想幸亏今日特地带了府里的蔡妈妈进来,不然可要出纰漏了!于是就保持着得宜的笑容行了大礼道:“太后大喜,皇上皇后大喜,小公主洗三的日子,臣妾特地带了原来蒋府里的吉祥姥姥过来,不如听听她的意思吧,总之要按着最正统的礼节来一遍才吉祥呢”

    太后一听就满意了“哦?人呢?我看看”

    一名头发银白的老妇人上来,虽然慢却稳稳的跪下磕头。

    “你是蒋府里的?今年高寿啊?”太后和颜悦色的。

    “回太后,奴婢蔡氏,今年七十了,十四岁时作为蒋太夫人的陪嫁来到侯府,如今已经五十六载了”

    “好好!你都接生过什么人哪?”

    “回太后,如今的成英候和初三世子还有大小姐都是奴婢接生的”

    “听听,这才是真正的吉祥人呢今儿这吉祥嬷嬷的位置就你来坐吧!”说着自己就站起来,蔡妈妈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个当口也不是客气推辞的时候,便大方磕了头坐上了主位。

    面带微笑道:“若是十三尊神像都供好了,那就上香吧!”

    太后其实并不是一定要当这个收生姥姥,当她听说田嬷嬷是安国公府上的心里就不乐意起来,如今由成英候夫人举荐了蒋府的人来主持心里就舒坦多了!

    人群里的皇帝、宣瀚、宣浚、禾棠、福心几个见此,一面暗暗松了口气,一面也赞叹着宣瀚的机警和成英候夫人及时雨一般的细心。

    “倒槐条艾叶水!”提着铜壶的宫女们将热水倒入红漆盆后,大殿里的人们依次拿着金色的小杯,按着尊卑长幼的顺序,象征性的往盆里添水了

    这种小型又温馨的聚会在宫里尤为难得,皇后还特地吩咐过让大家都穿常服进来,就是为了营造一个轻松热闹的环境。

    不过太后一来自然要打折扣的。

    给小公主洗浴结束后,大家开始送上贺礼同时送上吉祥话,太后派雨琴送了一尊无量寿佛的雕像,看着满屋子的人突然觉得身上乏力,这才觉得该回去休息了,她一走气氛更好,丹翊由奶娘抱走喂奶睡觉,大家都前往花厅去吃茶歇息聊天,等吃过了晚上的“洗三面”才算真正结束。

    妇人们热络的说着体己话,皇帝笑道:“朕还要去见两个客人,吃面时可不要忘了朕啊!”说完看了一眼玉树临风的宣瀚“太子一同过来吧!朕正好有事情要你去办”宣瀚正色道是,随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一屋子人里只剩下宣浚和宣渤两个男孩子。

    宣渤向他使个眼色,两人向花园里走去。

    “郡主不曾来吗?”宣浚在人群里没有看见她。

    宣渤低声道:“她仿佛有些心事,只拜托我送了礼,却不好意思来”

    “其实,大可不必!没有人怪她,她也听可怜的,吃了那么多苦”

    宣渤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他已经是太子了,你怎么说?就这么甘心放弃了?”

    宣浚微笑道:“宣瀚本来就会是太子,将来继承大统,那是他应得的,不然抗倭那样的事情为什么你和我都没有勇气去呢?”

    宣渤有些不是滋味“所以,我得重新看待他么?奇怪了,他是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

    “其实你知道当然是因为亭欢!”宣浚盯着他看。

    “你不用看我,如今我的心里平和多了”

    “哦?是因为郡主?我听吉妃娘娘说,你每日去看她,常常花心思宽慰她?”

    宣渤竟然红了脸,在宣浚肩头捶了一下,“她其实,很不错”说完就扬长而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84章 意料之外() 
禾棠却在想,斯宸最近经常叫了宣瀚一同商议国事,又派了杨大学士作太子师,这是皇帝开始正式培养儿子了,不像先帝,是病倒在床上之后才这么做的,当然主要是因为当时政局不稳,接班人进行了非正常的更替,不过老皇帝的猜忌心也甚重,自己在位之时,对当时的太子斯庙颇多防备,不像斯宸是全心全意的在打造未来的国君。

    父子两一进书房就是一个半时辰,等出来时已是华灯初上,谷新道:“皇上和殿下赶紧去凤仪宫吧,再晚,娘娘和夫人小姐们怕是要饿了”

    皇帝心情很好,拍拍儿子宽厚的肩膀道:“走吧!半日不见,朕也想丹翊了”

    亥时都过了,宣瀚才带着图林、莫鑫和莲白来到乐寿宫。

    从行宫回来后,原来咸宁宫的人全都搬进了乐寿宫,禾棠和亭欢并没有搬进清音殿,因为册封太子的旨意下的很突然,而宫外太子府早就造好了,家具陈设都是现成的,经过短暂快速的筹备,宣瀚就直接带了清音殿的人搬了进去。

    到了乐寿宫门口,宫女跪下道:“吉妃娘娘和禾棠嬷嬷都还没有回来”

    “带我去亭欢姑姑的偏殿”宣瀚微笑。

    带路的宫女有些讶异却不敢反驳。

    屋里没有人?

    “她还没有回来吗?不可能啊?嬷嬷说她下午就回来了”

    “回殿下,姑姑是大约申时不到回来的,但是戌时前又出去了”

    “哦,那我坐着等吧!”宣瀚想她必定不会走远,很快就会回来的。

    留守的宫女立刻泡了茶过来,半刻钟后,禾棠冰晶也回来了,一见宣瀚在都有些奇怪。

    “殿下怎么还在?亭欢不在偏殿里吗?”禾棠问。

    “她也不在凤仪宫啊?”

    “守卫说她戌时前出去过,带着一包东西说是嬷嬷立刻要用的”

    禾棠慢慢说:“可是,奴婢没有叫她来取东西”

    宣瀚的笑容在慢慢褪去,图林和莫鑫同时道:“奴才这就去找!”

    禾棠带着宣瀚推开亭欢的房门,一切都井井有条的,整齐的有些奇怪,就像再也不会回来了似的!宫里的衣裳都在,赏赐的首饰和赏玩之物都在,只少了她自己带进来的衣裳,莺俦锁也带走了,宣瀚送的玉锁带走了,但是皇后赏的鸳鸯配还在。

    禾棠沉吟片刻道:“怎么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她转过身来看着宣瀚。

    接下来便是全宫大搜寻,直到凌晨时分,各处侍卫来报,宫里没有!花园、假山、巷道、连池塘都派人去捞过了,废弃的宫院里也去搜过,都没有!

    宣瀚脸色苍白眼光幽黑的捉住禾棠的袖管,带着惊痛负伤的表情,不可置信的问:“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嬷嬷她天天和你一块儿,你一定知道!求你告诉我!嬷嬷”

    “殿下别急,赶紧让人去宫外找找?”

    “会不会是谁抓走了她?”冰晶没底气的问。

    宣瀚的眼里满是红丝,带着薄薄的水雾看着她,“被抓?会将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等着被抓?”

    “也许她有什么隐衷?身不由己?”禾棠迟疑的问。

    “会不会和魇咒一事有关?她找到了许慎,又找到了那颗心,会不会是下魇之人报复?”

    宣瀚想了想慢慢摇头“他们若真有入宫抓人的本事,为何不去救宣湚?况且亭欢身有灵力,他们很难的手的”

    “宣湚在宫里?”禾棠眼光一跳问。

    “是”宣瀚目光沉沉“父皇就在七夕那日捉了他!”

    “那么,皇上是认定魇咒之事就是他干的?当年姬摩干帮着安亲王布下几次魇阵,如今宣湚就用了他的幼徒耶玲婀继续作乱?”

    “如此说来也不是谁捉了她,难道是她自己要走?这个我也看不懂了”

    宣瀚心乱如麻,内心像被撕扯一般的痛,为什么?亭欢你为什么要走?你是不信任我能给你未来?

    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我?

    亭欢如果你不要我,那你为什么要进宫?

    “殿下不如让人去锁铺里问问!”

    禾棠话音未落,宣瀚已经飞奔而去。

    就在大家欢聚一堂吃着洗三面的时候,薄薄的暮色中,亭欢带着千春来到了西六宫最南边的宫墙下,侍卫刚巡逻过去,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一扇圆形的门在松树后只能看见半扇,上面的挂着一把大锁,亭欢拿出小钎子只两下就挑开了锁芯,两人闪身出去关好门,走过一个寂静悠长的巷道,又看见一扇孤寂的角门,亭欢先贴着朱漆斑驳的门板听了一会儿,才开锁。

    “小姐,这里是皇宫西南的角楼,门口这条护城河围着一圈,咱们也不出去啊!”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鸟叫,亭欢拉着她快步从凉亭旁的台阶走下,那里,竟然停着一艘很小的船!

    船头一个灰色的人影压低了声音道:“快上来!”千春耳朵尖,忍不住捂住嘴叫了一声,天哪!这是二堂主姜迁的声音!她的眼泪哗哗往下淌,脚下却不敢停留,上了那条只能堪堪站三个人的小船,没有人摇浆船也快速无声的驶离了宫墙,千春仔细一看,原来它是被非常粗的绳索拉过去的,在夜色的掩护下很快就到了对面,有人从高高堤岸上放了绳索下来,将三人拉上去,刚落下脚,面前一辆马车早已静静在等候。

    这时千春才哽咽着行礼唤“二堂主”

    姜迁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只摇摇手道:“上车吧”说完回头对那四五个小厮道“快点把船吊上来然后抬走”

    “大堂主呢?他好吗?”千春忍不住问。

    姜迁静静道:“千春不必伤感,他很好”

    “亭欢想不想先去看看大君和酥姬再走?毕竟,也许很久不会看见”亭欢摇头。

    “大君真的回来了吗?我还以为他和上灵们一样也消失了呢,是上师救了他吧?”

    “对!他灵力涣散的时候,是上师用了自己灵焰为他保住了肉身,又带他到兄长那里熏沐了几个月,虽然他眼下是个凡人,但能同酥姬相守白头,应当是最大的安慰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85章 命悬() 
嗯!亭欢抹着眼角在笑,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姜迁催促:“走吧!车夫知道要怎么送你们去!恕姜迁不能远送,就此别过吧”

    千春又开始哭了,亭欢若有所思。

    也许,姜迁在千春心里,就像宣瀚在自己心里一样吧?想到宣瀚!她的心突然像被利刃刺了个大洞,血立刻汩汩的流了出来

    马车开始行进,车里的两个人都恹恹的,神情木然,满腹心事。

    “唉”

    “唉,唉”

    亭欢奇怪的抬起眼,她以为千春在叹息,谁知千春也正奇怪的看她,“谁在叹气啊?不会是车夫吧?”

    两人掀开车帘向外望,茫茫夜色里,除了车夫就只有她们俩啊!

    “我可以进车厢里来吗?”

    “笃笃笃”

    千春惊跳起来,声音在马车底!这怎么是徐陶那死小子的声音?!

    车停了,浑身**的徐陶气喘吁吁的爬进来,像条狗一般趴在车厢的地上。

    “你是怎么跟出来的?我们两根本没发现你!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走?”亭欢实在是想不通,这个孩子不会是个小鬼投胎的吧?

    徐陶像乌龟一样翻过身来,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

    “我可是逃跑的行家!你忘了?我早就看你们两不对劲了!”

    他盘腿坐起来,“整天嘀嘀咕咕的,大半夜收拾东西,一看就是要逃跑!真不知道怎么连嬷嬷都没提防你,要是我呵呵,早就发现了”

    “你怎么跟出来的?”

    “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啊!直到我看见那马车才知道你们这是要往京城外面跑,我一想啊,京城这地方我也呆腻了!不如乘机出去闯一闯呗!要不怎么说我逃跑更在行呢?你们只管开了门就走,那侍卫很快就会发现的呀,幸亏我把锁锁了再翻墙出来”

    “那么高的墙,你怎么翻的?”千春问。

    “铁爪钩子呗?”徐陶翻个白眼。

    “我先是泅在水下抓住船底的绳子,他们吊船上来时我就抱着船舷,快到时我一翻身往草丛里一滚,又趁着你们说废话的时候爬到了车底就这么简单,还有什么要问的?”

    亭欢失魂落魄的摇摇头。

    “你们没有,那我有,在宫里好好的你们两干嘛要跑?”他斜着眼,一双大大的杏眼像女孩子一样漂亮!千春有些茫然的摇头,她也不知道。

    亭欢的脸色苍白,眼眶渐渐红了,瞬间眼泪扑簌簌滚下来,紧接着掩面失声大哭,她哭的那么伤心,那么无助,那么可怜兮兮,惹得千春也跟着哭起来,徐陶快速的抹了抹眼睛怪叫:“哎呀呀!这是干嘛?行行行我不问了还不行嘛!”

    “这女人是又笨又麻烦,你要是舍不得太子,咱们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亭欢哭的停不下,却一直摇头。

    “那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欺负你了?还是皇后皇帝不肯让你嫁给他?”

    亭欢还是哭着摇头。

    “呀呀,我要疯了!”徐陶抓狂的叫。

    “还是你担心太子将来会娶一堆娘娘,你心里受不了?你是想像咱们南宫老爷和太太那样?”亭欢继续哭着不说话。

    徐陶举着手哀嚎“好了我不问这个了,你慢慢的哭吧,哭个够那个,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亭欢用千春的帕子擦眼泪,一想到宣瀚那方绣着兰草纹的丝帕,又是一阵心如刀绞!

    “我也不知道,跟着车夫走就可以了”亭欢抽抽噎噎说。

    徐陶一脸懵的拍拍自己的头

    你这是逃跑还是被绑架啊?连去哪儿都不知道就上人家的车!这女子不是缺心眼,是根本没长心眼!

    他大大的叹气,觉得自己此番是跟错了人。

    直至清晨时分,马车终于停在一座青雾缭绕的大山前。

    下了车的千春环视一圈后喃喃道:“这,怎么像是结露堂的那座隐山?”

    “隐山是什么意思?”徐陶没下车,从窗子探出脑袋来问。

    “就是寻常的马车到不了,寻常的路不能连通的,要有上师的引路符才找的到”

    徐陶点头:“原来你们都不是普通人啊!难怪你们要离开京城呢”

    千春赧色:“我是普通人!咱们小姐有些不普通”

    车夫静静的坐在车头看着前方。

    “师傅,我们为什么不走了?”徐陶问。

    那人转过头来一脸清癯,神色文雅,哪里像个赶车的贩夫走卒?倒有些读书人的气质。

    “我们在等上师”他说话十分温和,但就在头转过去的同时,脸上露了一丝痛苦的表情,右手掩了掩胸口,一滴血珠不露声色的滚入脚下的草丛中。

    情况有些不妙,且不说上师从不会迟到,关键是,就在马车驶入山口之时,从头而降一枚爪形的黑色叶片,速度之快令人惊异,毫无防备的他在被击中了前胸,他强忍着剧痛拔出来上师为什么还没来?而且,这漫山的青色烟雾又湿又重,他开始冒冷汗,脑子也越来越昏沉,双腿开始发抖

    一刻钟过去,两刻,半个时辰

    车厢里的三人也觉得不对劲了,这山里静的可怕,静的像地狱一般!

    下车一看,车夫已经伏在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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