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身墨绿色直裰,袖口镶一圈碧色,两人都温和的笑着,像极了一双寻常人家的恩爱夫妻,大大减少了小辈们的拘束之感。
皇后右手依次是宝樨、瑸华、福心、禾棠、亭欢、皇帝左手边是宣瀚、宣浚、苏枫、慕容凌,还有七夕那日皇后执意留下来的正霖,他性格活跃、鬼点子多皇后格外喜欢,他听说慕容凌要来早就喜不自胜,说无论如何要讨一方印才罢休!
这么一桌正好十二人,坐的满当当的,皇帝顾着和公子们闲聊,皇后忙着和小姐们寒暄都是相谈甚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76章 撩动()
宫女送了青梅酒过来,为每个人都斟满了一杯,黄绿色,闻之清香入口甜酸,大家都喝了,只有亭欢守着承诺没有碰。
皇后笑眯眯道:“亭欢不能喝酒吗?”
亭欢为难的点点头,低声道:“家父说过我不能饮酒”
皇后笑道:“那便不要勉强,喝点汤也是一样的”
这顿饭吃的并不遭罪还有一个原因是,亭欢右边正是超级会说会闹会玩的正霖!甚至可以说他是亭欢见过的贵公子里最有趣的一个!
“说好了要在山里住几天的,结果进去两个时辰大家都吓得屁滚尿流的爬出来”他正兴致勃勃的说着之前和朋友进山游玩的轶事,全然不顾自己用词有多么欠妥他是安国公世子正歆的弟弟,皇帝是他堂姑父。
“我却不大相信你们真的遇到了狐仙!也许只是个穿白衣的女孩儿呢”苏枫是他的表兄,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比正歆还要亲近一些。
“女孩儿能有一条晃悠悠的大尾巴呀?”他立刻顶回去。
大家都觉得既然没有亲见,也不便相信,当然也不必戳穿,就当个故事听听吧。
“对了,上个月我还遇见一个叫张宝塔的人,他母亲生他的前夜做梦,一个人在深山里行走,周围的鸟兽声风声吓的她发抖,偏偏漆黑一片脚下战战兢兢,突然眼前山坳里出现一座七层玲珑宝塔璀璨晶亮,瞬间照亮她回家的路,醒来一时腹痛,很快便生产,喜得男婴,便取名为宝塔!”
“那有什么,不过一个美梦而已未见什么稀奇之处啊”宝樨忍不住插嘴。
“我郭正霖说故事哪会这般平庸,宝樨你好好听着便是”皇帝也笑了,他还就喜欢他这个大大咧咧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个性!
“张宝塔今年上巳节的晚上遇到了妖孽,一个唱着歌蛊惑人心的黑衣女子”说到这宣瀚,亭欢和禾棠都凝重了起来,皇帝的笑容也淡了。
“那妖女唱了两句张宝塔顿觉头晕眼花,似乎魂也被勾走了一般”
“正霖!子不语怪力乱神娘娘还怀着身孕”瑸华感到了气氛异常,及时提醒他,正霖嘻嘻一笑道:“那不说了,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子”
“你是锅子”苏枫打趣他。
“那你就是疯子啦?哈哈”
“那大哥哥岂不是个汉子!”
“对啊!难道还是个妹子不成?”转眼一桌人又笑起来。
皇帝一看皇后已微有倦色,便起身拿起一杯酒,笑着在每个人脸上看过去:“时辰不早了,大家同饮最后一杯吧!”
所有人都举着酒杯,亭欢也不好意思推辞了,她从来没碰过酒,也不知道喝了会怎么样,此时皇上笑吟吟的带头一饮而尽,其他人就连皇后也喝了,她只好硬着头皮将一杯青梅酒喝了下去,说实话除了有点酸甜和少许的辣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她压根不怕辣,连川菜的水煮系列都毫无压力,这点辣根本不算什么。
帝后先离席,大家才开始散了,亭欢觉得心跳有点快,脸上火烧,就向她常常爱去的假山走去,打算吹吹夜风。
有人轻轻握住自己的手,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的大手,干燥温暖指腹很有弹性。
“头才好怎么就乱跑?”亭欢回头看他,有点犯晕,嘴有点干,就舔了舔唇角。宣瀚的心动了一下,这丫头知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样子?眼睛像要滴出水来,闪着迷蒙的光,红唇艳艳的,吐气如兰,神情娇慵,这是怎么了?一杯酒而已怎么就这样了?
那边宝樨瑸华在邀请福心去玩,到处叫亭欢的名字,宝樨看了看远处宣瀚握着亭欢的手,便笑道:罢了,别去打扰他们吧,让嬷嬷来吧
禾棠笑道:我一个老太婆怎么能跟你们玩到一处。
福心清凉动听的声音说:就要您一块儿呢!冰晶姑姑,快搀着嬷嬷,别让她跑了
宣浚兴冲冲道:我来,嬷嬷就跑不了了。
宣瀚扶着站在原地也觉得天旋地转的亭欢说:“你还能走道儿吧?我送你回去”
她笑的很奇怪,那神情仿佛勾了什么甜丝丝晕乎乎的东西出来,含糊道:“不要回去我要去风行馆院子西面那排竹林,里面那个竹椅扎得很好,我要去那里躺着,看着星星睡觉”
但是,这话听在宣瀚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似笑非笑问:“你真的要去风行馆?”
嗯嗯,亭欢点头,晃着就向前走,图林也想过来扶她,手刚伸出去就缩了回来,今儿这情形,哪儿用的到自己伺候?
宣瀚拦腰抱起她大步向风行馆走去。
亭欢要的竹椅就在竹林前静静的放着,脚下是鹅卵石铺的扇形图案,前方一个小小的月牙形池塘种着睡莲,宣瀚把她放下后,自己坐在一旁,让她靠着自己。
亭欢主动伸手抱住他的腰,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别动啊,我就靠一小会儿”
宣瀚低低柔声道:“我不走,靠多久都没关系”
跟在两人一丈远处的图林搓手乱转,这副粘在一起的样子怕是唉,算了,他也是成年皇子了,皇后又喜欢南宫姑娘,大不了就,就认了呗,想明白后便转过身背对着二人,替他们看着宫门。
宣瀚原本并不想占她酒醉的便宜,只是老老实实充当靠垫的功用,可是架不住她的芬芳的体香和紧贴的诱/惑啊,更何况她居然主动送上了红唇,宣瀚只能“勉为其难”的笑纳了,汲取着源源不断的甜蜜。
看着怀里面似红酡的小脸宣瀚忍不住问:“亭欢你还没告诉过我,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同意入宫了?”
亭欢在他怀里蹭蹭,双臂揽着他的颈项呓语了一句“撩你呀”
宣瀚心里轰隆一声坍塌了,“撩我?”他气息败坏,眼里带着危险的浓情,可惜她看不到,还唔了一声。
“那时什么时候的事?”
“很早吧”亭欢突然吃吃的笑起来,脸在他脖子拱着,嘴唇贴着他的脉搏,他整个人快燃烧了,你怎么会是个妖精?他叹息,低头寻找她的嘴唇,她热烈回应,怎么办?整个身心都颤抖着说想要,怎么办?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77章 无颜相见()
“亭欢你醉了,亭欢,我不能这时候,亭欢”他突然浑身一僵,她轻轻咬住了他的耳垂!
混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忍着不欺负你,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呀宣瀚的胸口快涨裂了,关键是,还有一个地方也是
满天星星都在眨眼睛,它们在说,爱就爱吧
宣瀚抱着星眸迷离喃喃低语的亭欢大步向室内走去,图林远远的看了一眼,终于没忍住嘴角的一丝笑意,他朝着宫里的人一挥拂尘,四个宫女和四个太监都躬身退了出来。
“若还想在这宫里当差就什么也没看见,什么都不能说!就当自己瞎了,哑了”
八人一齐点头,最后的莲白轻轻关上了寝室的门。
屋内的两个人已经快失去理智,亭欢浑身通红散发着香气还软的不可思议,酥姬教她的“奇技”在她半醒半醉间发挥的淋漓尽致!如果她能看见此刻的自己,估计会羞得无地自容只想撞墙。
她罗衫半褪还抚着宣瀚的胸膛说:白玉雕,咦怎么这么滑?宣瀚低呼一声缠了过去,你也太过分了,好,那就看看你的。
珍宝在赫然显露出来的那一刻让他血脉喷张无法自持,世上竟有如此奇妙的让人目眩神迷的线条!从肩到背,从腰到臀,从腿到脚,从山谷到山溪,从纤细到圆满,从莹白到幽黑,从光润到绵腻,他轻触她腰里一个可爱的小漩涡,她先是一缩然后又像昙花一样打开,仿佛在等待着他的洗礼,宣瀚神魂颠倒着覆唇下去,品尝那每一寸的奖赏,月光照着他肌骨丰峻的脊背沁出晶莹的汗珠,亭欢抱紧了他,两人就像燕侣和莺俦锁一样牢牢吸住,再也分不开来。
当她终于因为疼痛而轻呼时,宣瀚实在无法顾忌她的娇柔,因为他自己已经像个点燃了引信的炮仗,必须得到释放,他一边不得要领的安抚着她,一边在陌生的欢yu里一次次冲击,直到最终的绽放
他翻身到一旁慢慢调整急促的呼吸,亭欢弓着身子侧躺着,肌肤亮的晃眼,她无意识的轻哼了一句,他忍不住爱怜的抱她在怀里,很快就发现这绝对是个坏主意
所以,一切再演了一遍,亭欢在他最dian狂的时候忽然睁了睁眼,无邪的一笑,笑的宣瀚浑身一顿不由得停下了激进的节奏,温柔的去吻她。
事后最大的麻烦便是,要怎么面对这满床的狼藉他头疼了一会儿,唤人打了一盆水送到门口,默默的端了进来,打算亲自收拾残局。
大殿下生平第一次帮人擦身子穿衣裳,活儿倒是不累,可是不管触到哪里,心都颤巍巍身上直冒汗,那些带着她气息的小衣啊,系带啊,袖管啊,盘扣啊怎么这么麻烦,实在太可怕了!穿着穿着又心猿意马起来最后,大殿下凭着自己钢铁般的意志才没有重蹈覆辙。
他又亲自倒一杯茶来喂给亭欢,看着她脸上的红晕慢慢褪掉,眼睛渐渐的明亮起来,气氛暧昧又奇怪。
她并没有失忆,此外,身体某处的隐痛也告诉了她方才发生了什么,看着她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宣瀚好心的说。
“要不,床让给你,我还睡那个榻吧”
“我,要回去的”亭欢摸索着下床,“我得马上回去”她有点慌乱。
“好要不我送你?”
亭欢忙不迭的摇头“不不,不要”难道要昭告天下我们方才做过的事吗?
宣瀚只好让步,找了宫女和侍卫送她出门,看着她纤细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心里又甜又暖,还有一点,心虚
你是我的了,我也是你的了,我们这样真好
宣湚被拘押的第五天,皇帝在南书房终于迎来了“不寻常的说客”。
谷新向一个身穿朱红色白蟒纹正袍的人恭敬行礼,“王爷吉祥,皇上在里面等着您呢”
“皇兄知道我会来?”
谷新笑笑不答,再欠身,伸出右手领着他来到书房外间。
皇帝正看折子,目光平静,手里的玳瑁头朱批狼毫略一顿,之后就快速的书写起来,斯桓知道三哥的字从小就写的好,自己小时候还临过他的帖子。
“斯桓现在还写字么?”他没抬头。
斯桓赶紧答:“许久不曾写了”
“忙着养戏子、狎伶人花天酒地吗?”他浑身一凉。
“朕这几天在想,有你这样的父亲,世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看来要怪就怪当年父皇和恪太妃太宠爱你了!王妃也不规劝规劝你吗?”
斯桓缩着颈脖轻声道:“臣弟惶恐,不知是谁在背后妄参臣弟,不过偶尔三五个好友聚在一处听场戏罢了”
“哦?”皇帝抬起头,目光微凉。
他放下笔走到他身边,二话不说就拉住他的手腕,将外袍袖子往上一捋,露出里面衬袍的袖管,斯桓一时没明白他的用意,待明白过来才低头一看,愣了。
一般勋贵男子正袍里都衬白绸袍,清廉一点的细棉布细葛布也有,他的衬袍可就讲究了,是极细的高丝戗极细金丝的,光一照几乎透明,里面的金丝熠熠生辉,一件顶别人十几件的价格。
“这个,臣弟是因为因为要面圣,才”
皇帝抬眼又看他,里面的透彻之光吓得他立刻闭上了嘴,忙往地上一跪道:“臣弟荒唐,请皇兄降罪”
“你所来为何?只是为了请安吗?你不会选这么热的天随便逛逛的吧”皇帝从里间走了出来,此时谷新已经送了茶进来。
“扶王爷起来赐坐”
谷新上前扶起他,护送到椅子跟前,天气本就炎热,此刻他已是一头的汗。
皇帝走近他指指他的脸“擦擦汗”
“是”斯桓从袖口掏出同样昂贵的帕子胡乱抹了两下,缓了缓道:“臣弟,是来为一人说情的”
“嗯?怎么今日才到?”皇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同时用下颌示意他也用茶。
斯桓不敢不喝,端起来喝了一口才又说:“是宁祺不让臣弟出来,说他犯的大逆之罪不可恕,说在这等大是大非面前,臣弟的立场站错了!”
“王妃说的对!而且,你也来晚了若是真要救他两日前就该到了,如今,朕已经处决了他!”
扑通,斯桓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满脸惊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178章 恩重如山()
济亲王斯桓比皇帝小十几岁,是先皇的老来子,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常年不思进取耽于享乐,长得清秀肥圆似个孩童一般,此刻的吃惊表情更是显得有点痴愚。
“朕同他打的赌,你若三日内来说项,朕便饶他不死,你若不来朕便杀他!”皇帝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
斯桓带着颤抖的哭腔道:“皇兄,您向来不是这样的啊!臣弟还记得,臣弟小时候,宫女端了一碗滚烫的鸡头米汤差点从头浇下,皇兄奋不顾身为臣弟挡了下来,至今在背上还有一个疤痕在!皇兄自来仁慈友爱怎么,怎么可能?”他喃喃的,六神无主又懊悔的捂住了脸。
“仁慈?宣湚犯的罪够诛他千百次,对这样的贼子要朕如何仁慈?!”
斯桓知道皇帝说的俱是实情,只得颜面道:“小叔来晚了!宣湚啊!你让我怎么向母妃交代啊?”说着就大哭起来。
皇帝不露声色的看他,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是真的难过,还是担心之后少了宣湚给你的供养?”
他抬起脸诚实道:“供养谁不喜欢,我只当是孝顺我!皇兄也知道我好享乐,什么本事也没有但是但是他毕竟是我的亲侄子啊!从小在母妃身边和我一块长大,他对母妃也算孝顺!他就是,就是迷怔了!贪心不足蛇吞象,他不自量力啊!其实,他是个多聪明的人!买卖做的那么好,产业都做得欣欣向荣,什么样的日子过不得,非要做那逆天抄家砍头的大事宣湚啊!你个糊涂虫啊!也怪我!我没本事约束他才由着他乱来!”说着说着悲从中来,什么礼节避讳都不管了,哭的涕泪横流。
等他哭够了,皇帝淡淡道:“你回去吧!”
斯桓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向皇帝深深施礼,“臣弟恭祝皇兄身体安泰,福泽绵长”
“这是真心话?你不恨我?”皇帝问。
斯桓摇摇头:“我只剩皇兄一个哥哥了,再无别的亲人皇兄做事向来有原则”想了想又补充道:“也讲情义”
皇帝轻不可闻的笑了一下。
“皇嫂生产之时,皇兄若不嫌弃,臣弟定会带着王妃和世子前来庆贺”皇帝看他虽然哀伤,但眼神之中倒不失真挚,心里也软了,温和道:“当然!到时候天也不热了,你们也可以在宫里住几日”
“谢皇兄!”他慢慢向外走去。
“你那些过份的享乐还是减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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