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道不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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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道不倾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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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是后者,也许父皇不信,可皇后一定会起疑心,如此一定会暗中派大臣在晏阳城中查访是否有老七行踪,如此自己再想阻断老七回宫之路,趁事情还未明了之前想除去他,可就难了。

五十五章 搜查() 
看着叶玄渊微微变了的脸色,问槐继续道:“而今晋国朝堂之上大半局势都掌握在三皇子手中,可贵国皇后毕竟盘踞多年,势力根深蒂固,七皇子身边也不乏忠心能臣,这短时间内三皇子仍是会被掣肘,一旦此时七皇子回来,三皇子如今好不容易经营而成的局面,怕是就要乱了。而贵妃娘娘,对三皇子的戒心不是也依然存在吗?”

    是的,自己如果让老七回来,也许那些还在观望的大臣,立马便会择好立场,而自己与丽贵妃之间也并无实实在在的血亲关系,如若自己走错一步,也许便会变成众矢之的。

    想到此,叶玄渊更加心惊的,却是另一件事,霄流铮竟然对他的事知道的如此多,又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和先人一步的谋虑,如若将来南国皇帝为他,那将会是晋国最大的敌人。

    问槐似是看出叶玄渊心中所想,他微微一笑,却也不点破,而是续道:“为今三皇子需做的,便是尽快找出七皇子的下落,毕竟没有谁比三皇子更方便搜查晏阳城,这点,只有您做得到。”

    叶玄渊笑道:“轩王殿下无所不知,连本宫苦找那么多年的人都是阁下亲自送到本宫面前的,找老七想必问公子要胜过本宫的军巡司吧?”一番话内容好似是在夸赞,可语气却透出冷淡。

    叶玄渊心中会不愉快,问槐早就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竟会表现出来,看来这叶玄渊倒也不笨,攘外必先安内固然没错,可若是过度忽视外面的危险,就只会变成鹬蚌相争。

    南国人为他做的再多,终究是他国人,比起叶玄楚,他们才是更该忌惮和对付的人,所以他们为叶玄渊考虑的越周全,做得越完美,于叶玄渊而言,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或许过度了,反而让叶玄渊意识到自己的没用,会觉得轩王送的这些礼,都是一种羞辱。

    问槐露出一丝苦笑,开口道:“先观城城主神秘莫测,若非轩王殿下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凭我们,想要找到与前朝容皇后相貌如此相像的七丫头也是登天一般难。而今再也没有什么筹码可以引出那先观城城主,因此轩王殿下很多事,还要仰仗三皇子。”

    闻言,叶玄渊心中的不快散了不少,回道:“轩王殿下助本宫良多,仰仗二字言重了。”

    南朝东宫之位易主一事,叶玄渊自是知道,可若究其中原因,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可对于霄流风会被废一事,叶玄渊却并不觉得惊讶。

    因为这么多年,他很了解霄聚是个怎样的皇帝,而霄流风徒有野心,在他那唯我独尊的父皇面前却不懂韬光养晦,就算是儿子,霄聚也绝不会容许有在他在位时还窥探皇位的继承人存在的。

    而虽然新继太子霄流砚似乎是个崇文仁厚之人,可霄流铮想取而代之入主东宫,却是要逾越皇后、严王以及朝臣三座大山。

    所以问槐此句,倒的确不是仅仅的客套,霄流铮的路比起他来,可是要难走许多。

    但霄流铮有个最大的助力,便是其妹霄流霜,南国皇后会忌惮霄流铮也是因为此点,武力是政权的保障,霄流霜虽是女子之身,可其在军中的威力却远大于霄家三兄弟。

    说来可笑,自古战场皆是男儿天下,可霄聚多疑猜忌,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心,因此只敢把军权交给没有继承权的霄流霜。

    一番交谈下来,叶玄渊对这次合作的态度大有转变,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如今霄流铮与他站在同一个立场上,交个暂时的朋友又何乐而不为呢?

    待叶玄渊走后,问槐便熄了烛火睡觉,只余炭盆燃着,白炭燃烧的声音偶尔传来,其中似乎夹杂着轻微叹息:“也不知阁主是否已动身回去。。。。。。。”

    此夜,有人好眠,也有人失眠。

    清晨的晋国都城可见度便不高,隆冬的雾气笼罩下,只有少数百姓为求生肩挑着馒头沿街叫卖,连主道上也人烟稀少。

    白色的灯笼被凛冽的寒风刮着,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反而更添一丝阴森凄凉之气。

    可此时,却有整齐的列队步履声传来,由于看不清,街上的百姓都好奇的往声音来处看,却见一大队官兵从雾气中走出来,而为首的正是军巡使王纪。

    军巡使主要负责都城治安,与大理寺不同, 军巡司中处理的皆是寻常百姓的案件。

    因此如此冷的清晨,军巡司的人几乎出来大半的聚在主道上,令不明所以的百姓更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瞧着这些巡兵。

    王纪搓了搓手,严肃道:“所有的客栈、茶楼、妓馆皆要搜查仔细,但不可扰民,一旦有无法核实身份的人,便将其带回军巡司,听明白了吗?”

    “是!大人!”回答的声音整齐响亮,令边上离得近的店铺里的人皆被惊醒。

    王冀之下朝之后,便听说了军巡司搜查晏阳全城缉拿别国细作之事,不由立马便唤人去找了王纪过来问话。

    可问出来的结果却令王冀之不由地蹙眉,怎会又是与七殿下之事相关?

    对于朝堂之上,两位皇子之间的皇位之争,王冀之从不涉足,不只因他是当朝丞相,更因其岳丈邵域是镇守一方,军权在握的将军,所以在朝堂之中他的立场举足轻重。

    可正因为此,王冀之心中清楚,他决不可涉入党争,皇上让他一家独大不仅是信任,更是有意为之。他若倾向于任何一边,叶婺对他的信任也会大大降低。

    而今七皇子一事,王冀之却也苦恼应该如何处理才好,于王冀之而言,不管七皇子是否还活着,此事都是个烫手山芋,一旦处理不好,便可能是满门之祸。

    而王纪是三皇子的人,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既然军巡司如此大肆的搜查都城,必然是叶玄渊之意。

    而此举目的自然也是不言而喻。

    想起自己女儿说的话,再加上军巡司如此甘冒朝中大不韪的搜查,王冀之几乎可以肯定,七殿下真的还活着。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自己就更不应该插手了。

    王冀之在书房中思虑了一番,开口道:“来人,去把小姐带过来。”

    管家王广进门躬身道:“回相爷,您还未下朝时,丽贵妃便派人来召见夫人,小姐也随同去了。”

    “什么?!”王冀之闻言,不由又怒又惊,“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难得看到王相如此震怒,王广也不由惊讶,连忙道:“由于相爷一下朝便在书房议事,小的不敢打扰,是以刚刚相爷传令,小的才敢进来。”

    王冀之在书房时,若无大事,一向不允许下人前去打扰。

    而皇后和丽贵妃召见相爷夫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每次公子3下来的旨意中也会特地要求夫人带上小姐,虽然这段时间小姐被相爷关了禁闭,可贵妃的旨意却是忤逆不得的,所以小姐是非去不可。

    何况王广无比清楚王冀之有多么疼宠小姐,虽给下人下令三个月不让小姐出房门半步,可王广却清楚相爷肯定舍不得。

    是以他并不觉得此事是大到需打扰王冀之议政事。

    可见相爷如今此震怒,王广也不由有些惊慌。

    宫中,丽贵妃面带笑意,看着下首坐着的丞相夫人,开口道:“近日宫中琐事繁多,多日未见,琴儿似乎又漂亮了不少。”

    丞相夫人微微一笑:“娘娘过奖了。”

    王语琴面带笑意在一旁听着自家娘亲与丽贵妃之间你来我往的客套,心里已有些不耐,三殿下对她存了什么心思,她心中也清楚。

    可既然七殿下未死,自己便只愿看着他。

    王语琴趁王相不在府,借丽贵妃的传召从房内脱身出来,只存了一个心思,便是想借机见到皇后娘娘,把叶玄楚的消息告诉她。

    她急于此事,所以便并没有多少耐心在丽贵妃这里耗着,但却又不得不忍耐。

    可到底是年轻,丽贵妃何等精明之人,她本就一直将话题往王语琴身上带,自然一直注视着她,几个细微表情之下,她便已察觉出王语琴的情绪。

    想了想,丽贵妃笑道:“前些日子本宫得了两只稀奇的鸟儿,不仅羽毛艳丽华美,更有趣的是这鸟儿竟能口吐人言。”

    丞相夫人露出好奇的表情:“口吐人言?世上竟有如此鸟儿?”

    看着王语琴似乎也感兴趣,丽贵妃笑道:“是啊,本宫第一次听见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呢。那鸟儿被养在偏院的花房里,不如夫人和琴儿现在随本宫去看看?”

    丽贵妃既然如此说了,两人自然只能应是。

五十六章 鹦歌() 
一行人以丽贵妃为首,往偏院而去,虽在同个宫殿内,但因要经过一条蜿蜒的长廊,路程也不算短。丽贵妃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衬得双手白皙而又艳丽,她亲热地拉着王语琴双手,笑道:“琴儿好长一段时间没进宫里来陪本宫说说话,这段日子本宫着实是想念得紧。”

    虽说王语琴心中记挂着它事,但此时也不得不敛了心神应付丽贵妃,便微微笑道:“爹爹近段日子都比较忙,大半时间不在家中,所以琴儿都在家中陪着娘亲,娘娘想着琴儿,是琴儿荣幸,可琴儿就怕进宫给娘娘添了麻烦。”

    丞相夫人在一旁听着自己女儿的话,心下也不由微微有些惊讶自己女儿竟在变相的推拒丽贵妃,但她觉得由此看出自己女儿似乎也不愿进宫中,心下不由有些高兴。

    虽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和王相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自然希望女儿过得如意和开心,也希望日后她所嫁的人是她自心愿意嫁的,而非是被逼迫。

    晏阳城中那么多公子少爷,自己女儿却没有一个看得上的,是以丞相夫人一直担心,怕自己女儿对三皇子有意,想嫁入皇室,如果是这样,丞相夫人不知道,如果自己夫君和女儿发生冲突,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所以最好的情况,便是语琴对三皇子无意,也不愿嫁给他,如此的话,以丞相府和邵将军的能力,三皇子纵然想强逼,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如今,唯一的继承人只剩下三皇子,三皇子终有一天会成为这晋国天下的主子,丞相夫人也不知道,自家夫君如此强硬的态度,会给王家的未来带来什么。

    看着语琴说完后,丽贵妃丝毫不介意那些话,依然对她嘘寒问暖,各种夸赞,丞相夫人心底轻叹了口气。

    一路热络中,便到了一间房外,房门并未紧闭,开了半扇,花房中只有几名侍从,而驯鸟人是一名瘦小的公公,此刻早已跪在花房门外,向丽贵妃等人行礼。

    丽贵妃轻抬手让那宫监起来后,便边引着丞相夫人母女往房内而去,边笑道:“这两只鸟儿倒是有个性的,竟懂得识人,谁的话都不听,只有这驯养人能让它们开口。”

    花房顾名思义,自是少不了奇花异草,可很多人都知道,丽贵妃喜爱侍弄些没见过的花花草草,因而晋皇特地为她打造了这花房,而栽在此处的各种植物除却晋皇命人从四处搜罗来的,还有三皇子叶玄渊为其母妃费心搜罗来的珍花异草。

    而在花房中央,一棵八尺高的千年古樘树上,挂着只精致的金丝笼子,里面正站着两只小巧却又艳丽的鸟儿,王语琴毕竟还是小女儿心性,此刻也不由被那两只小鸟给吸引了。

    那两只鸟儿浑身颜色华丽,皆是金蓝绿三色为一体,尾羽呈亮蓝色,光滑而又细长,看到一行人进来也不害怕,反而偏着头,透黑的眼珠滴溜溜转着打量着笼子前站着的人,模样灵巧,却透着憨态。

    看着这鸟儿如此可爱的模样,丞相夫人不由笑道:“娘娘,这两只鸟儿倒着实是漂亮,三皇子费心为娘娘寻来如此宝物,对娘娘真是极为孝顺和体贴。”

    提到叶玄渊,丽贵妃也不由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愉悦道:“那孩子确实是个有心的。”随即朝旁边恭候着的驯鸟人微微点了下头。

    王语琴正好奇地看着这两只鸟儿,却突听道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贵妃娘娘好!夫人好!小姐好!”顿时微微有些惊吓得后退了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笼子里的两只鸟儿。

    而丞相夫人也在一侧,自然也听到了那声音,虽然心中也受到了惊吓,但却未曾如王语琴般,反而很快恢复了常态,惊奇道:“刚刚,是这鸟儿说得话吗?”

    似是为了回答丞相夫人的话,那两只鸟儿又再度异口同声地问了遍好。

    看着丞相夫人母女脸上惊讶无比的神情,丽贵妃自然很满意,开口笑道:“固然亲耳听到,夫人也觉得难以置信吧?本宫初听时也着实惊讶得很,渊儿说这鸟儿是来自南疆,名唤鹦歌,这驯养的侍从也是渊儿带进宫中来的,有趣的是,这两只鸟儿除却这驯养之人能喂食外,旁的人它们既不害怕,也不搭理。”

    闻言,丞相夫人笑道:“如此说来,这两只鹦歌还会认人,如此通晓人性的鸟儿,也是臣妇第一次见呢。”

    看着王语琴脸上掩饰不住的喜欢,丽贵妃却轻叹了口气,道:“可惜,动物毕竟是动物,再通人性也及不上有人陪着本宫来得开心,渊儿忙着替皇上分忧,好几日都难看见他,本宫就爱看小辈们在眼前,陪我说说话,热闹热闹就好了。”

    丽贵妃言中深意丞相夫人又如何听不出,可一时却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得赔笑一声道:“前些日子听说娘娘身体微恙,现今看娘娘气色不错,身体应该无碍了吧?”

    “有劳夫人挂心了,”丽贵妃微微点点头,道:“只是些许伤寒而已。”

    面上虽然仍言笑晏晏,可被这两母女多番转移话题的推拒后,丽贵妃心中也不由觉得不悦,可作为深宫中见惯了手段的丽贵妃而言,虽然不悦却依然能保持明面的客套虚礼。

    心中算了算时辰,丽贵妃也觉得差不多了,便继续开口道:“琴儿,这两只鸟儿你以为如何?”

    王语琴道:“回娘娘,这两只鹦歌玲珑可爱,羽色艳丽漂亮,又如此通人性,琴儿觉得这是难得的宝贝。”

    “那琴儿可喜欢?”

    王语琴难以揣测丽贵妃此问的意思,便点头道:“臣女自然是喜欢。”

    可在一旁的丞相夫人心中却暗道一声糟,果听丽贵妃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宫便将这鸟儿赠与琴儿吧。”

    闻言,王语琴惊讶地抬头,未及开口,丞相夫人便已道:“娘娘,这鸟儿是三殿下特地为您寻来的,如此宝贵的鹦歌,小女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夫人言重了,”说话的却并不是丽贵妃,却是恰巧从门外踏步进来的叶玄渊,他微微一笑,注视着王语琴:“王小姐落雁姿容,区区两只鹦歌又岂有受不起之礼。”

    一屋子人除却丽贵妃,都连忙向叶玄渊行礼。

    自他进来,王语琴便有种想躲开的感觉,在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下,她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客套笑意。

    好在很快叶玄渊便移开了视线,和丽贵妃和丞相夫人彼此见礼后,便开口道:“今日儿臣好不容易抽个空闲来瞧瞧母妃,没想到在主殿里扑了个空,问了婢女才知母妃与夫人在此。”

    “你还说,”丽贵妃话语虽是责怪,可语气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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