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我的额头就满布汗水,身子僵在了原地。我大着胆子将头慢慢地抬了起来,举起手电筒照往那巨树上面,只见铁叔射来的箭镞插在了巨树的树干上,刚才的鲜血,就是从那里滴出来的。
这什么树?竟然能流出鲜红的血来?我大叫了一声,倒将杨幽和铁叔吓了一跳,纷纷跑了过来问什么事。
我用手一指树干上面,道:“这,这棵树好像在流血。”
杨幽走到鲜血滴下的地方,蹲下身子看了看,接着用手指沾了一些放到鼻子前闻了闻,道:“这只是巨树的树汁,并非血液,你们闻闻,并没有血腥味。”
我将手放到鼻子前闻了一闻,发现果然没有血腥味,道:“这到底是什么鬼树,怎么连树汁都像人血?”(。)
第一百零一章 魑蠡鬼母()
杨幽抬头看了看那巨树的枝干,老半天才吸了口气,道:“我早该想到了,也只有这树,才能让魑蠡活在这地底不见天日的地方”
我一怔,道:“你是说这棵树养活了那些魑蠡山怪?”
杨幽点了点头,道:“不单是魑蠡,我看整个阴人谷,曾经繁华的夜郎古城,变成人畜难近之地,都是因为它。”
我更加地惊奇,急忙问道:“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这棵树还变成千年老妖不成?”
杨幽没有说话,将手电筒的光线集成一束,照往离地面最近,但也有将近十米的枝干,道:“你们看那里,是不是倒垂了许多的枝条?”
“我从上面滑下的时候已经看见了,这棵树该不是巨型柳树吧?”我自然看见了,回道。
“小姐是让你看枝条的末端。”铁叔眼尖,不用杨幽说已经看得清楚。
我闻言望去,虽然手电筒的光线不强,但隐约还是能看得见,果然那些倒垂的枝条末端,都有着一个个小小的窝状物体,由于太远不是看的很清楚,硬要形容的话,我觉得倒像一个个鸟窝沾在了枝条上。
“巫楚神话传说中,魑蠡因母而生,但却非能远离,而这魑蠡之母,便是眼前供其所需的巨树,称为魑蠡鬼母。”杨幽又一指那些窝状物体,道:“只怕那些,就是魑蠡寄居之处。”
我闻言大惊,道:“那我们岂不是闯进魑蠡的老巢啦,这要是那些魑蠡发现了我们,只怕这里就是我们的葬身之地了。”
杨幽却显得十分的淡定,道:“由于我们开了蛊王的棺,魑蠡都被引了出去,暂时我们还是安全的。这青花教妖人果然不简单,不单将魑蠡引入长守古墓,甚至连魑蠡鬼母都给他利用来封锁阴人沟。青花教历史悠久,能人众多,看来他一定不是无名之辈。”
“小姐,你说的这魑蠡鬼母,是不是南方海边常说的鬼海柳?”铁叔脸色深沉,忽道。
杨幽点了点头,道:“只怕是了,巫楚传说中的魑蠡鬼母,确实有许多和南方海边的渔民口中代代相传的鬼海柳相似之处。比如能吞吐剧毒雾气,渔民在大海中捕鱼,一旦遇见鬼海柳吐雾,必定凶多吉少,只有极少数优秀的渔民才能掌握一定的规律避开,这点倒与阴人沟能夺人性命的白雾十分的相似。”
“慢,慢,你们说这魑蠡鬼母便是鬼海柳,这活在大海中的鬼东西,怎么可能活在这古墓的地底?”我发觉其中的不妥处,急忙出声问道。
杨幽和铁叔都不说话了,可能他们也不知道,不过隔了一会,杨幽才叹了口气,道:“青花教实在太过神秘,你说的没错,这活在大海中的东西,确实出现在这古墓之下。如果我猜的没错,一定与四周的环境有关,就是这些水晶状的矿物质,给了他们生存下来必需的环境。”
先不管它们是怎么存活下来的,从刚才杨幽说起这叫鬼母的树是魑蠡的老巢后,我心里就一直觉得凉飕飕的,可能是先前留存的心里阴影面积太过巨大,急忙道:“那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一旦那些魑蠡回来就麻烦了。”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杨幽在这里探不到青花教的秘密,毕竟那是她家族里一直苦苦追寻,心中必定难过。而且她不计任何报酬为罗大疤需找解蛊之物,我这找到了就急着要走,未免也太不够仗义了。
杨幽低头想了片刻,道:“魑蠡鬼母要吐纳雾气,一定有排泄之口,我猜只要我们沿着树身往上爬,就一定能够找到出去的办法。”
“我”我刚想说要不再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没想到手一抬,握着的手电筒没拿好,刚一举起便掉在了地上,我急忙蹲下去拣,忽的一愣,只见地面上如水晶般的表面下,刻着了一幅画,只是这画十分的诡异恐怖,画着的就是我们先前见着的那些魑蠡。
那魑蠡在水晶下张牙舞爪,似乎在全力的奔跑着,身上的黑毛和那满嘴的尖牙都画得栩栩如生,就像就要从水晶下蹦出来一样。
“你们快看,这里有一幅魑蠡的画。”我对杨幽和铁叔道,只是抬头低头间,我忽的一怔,因为那幅画与刚才见着的模样似乎又不同了。
原来那幅画画的是一只魑蠡在奋力奔跑,左脚在后而右脚突出,只是我这抬头低头间,它的前后脚便换了个方向,连两个前足的位置都不一样了,那小眼珠闪着妖异的光芒,让我看得直哆嗦。
这水晶画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还能随着角度的不同做出不同的变换?到底是谁在这里画了这么一幅画?又是怎么画出这么诡异的魑蠡像?难不成是那青花教的教宗?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发现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那幅魑蠡画好像又有了一些不同的变化,当真是诡异到了极点。
杨幽和铁叔蹲在地下,用手电筒照着那幅画,越看脸色越变得凝重,我正想问他们究竟发现什么没有,忽的杨幽脸色大变,站起来道:“不好,鬼母受伤,这些魑蠡应该感应到了,它们要回巢了,快上树。”
我一听头皮顿时发麻,后脑勺绷得紧紧的,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站起来一看,手电筒的光线在地面上一晃,发现整个地面几乎都有魑蠡的影子,吓得我三步并作两步朝魑蠡鬼母的树干蹦去。
有些人对神话传说嗤之以鼻,认为是人在愚昧无知的社会下自我欺骗的产物,可是没云何来的雨,再怎么奇特的神话,都多少能找到它的原型。如今这在神话传说中能钻山过海的山怪活生生的出现在面前,换谁谁敢再怀疑。
我们奔到魑蠡鬼母的树干下,杨幽在先,带头往上爬了上去。这鬼母树干粗壮无比,摸上去也粗糙得很。还好我自小在村里和罗大疤他们野惯了,爬树什么的都是小儿科的事。当年就和罗大疤比谁爬的树高,那时候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爬上这么巨大的一棵树。
我想起我们在盗洞中铁叔挖到的那节黑色硬邦邦的东西,只怕与这鬼母有关,不然不可能一挖就鲜血淋淋,如此可想,这魑蠡鬼母的根须得有多发达,覆盖范围一定十分的宽广。
由于树干粗壮,我们爬起来倒不是很费劲,一下就爬了十几米高,忽的杨幽在前面一停,我跟在她后面,正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却将咬在口中的手电筒拿在手中,往旁边的枝干上一照,道:“你们看!”
我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鬼母横生的枝干和倒锤的枝条中,挂着了无数枯骨,这些枯骨大多数是兽骨,其中也有一些长得十分像人骨,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小心地往上爬,发现越往上,挂着的枯骨也越多,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型骷髅。
我越看越是心惊,莫非这些就是消失在阴人沟内的****?原来除了那些剧毒的白雾之外,这些魑蠡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看来这些****,都被当成了魑蠡或者是鬼母的养料了。
或许是我命不该绝还是多得杨幽姑婆的保佑,我被魑蠡所抓,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被抓进这里,而是丢进了那个密闭的空间内,否则我早就被挂在这里当成人干来晒了。
“快点,它们出来了!”我听见铁叔在我下面说了一声,低头一看,吓得我差点双手一松掉了下去,只见魑蠡鬼母树干下,密密麻麻地爬着一地的魑蠡,而且有的已经开始在往上爬,只怕是发现我们了。
我们加快了速度,只是在手电筒淡淡的黄晕扫过旁边的枝干的时候,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顿,我看见一个背包,吊在了一节横枝上面。(。)
第一百零二章 黑色铜盒()
这背包我看着十分眼熟,直到下面的铁叔跟上来催我,我才看清,这不是我遇见魑蠡之后不见了的背包吗?出现在这里,一定是被那魑蠡拖进这里,某一程度来说,当了我的替罪羔羊了。
其实这种要命的时刻,我应该尽快往上爬逃命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子在脑袋反应之前,便攀附着跳到了那横枝上。
“小子,你做什么?”铁叔在下面看着我的动作,焦急吼道。杨幽在上面不明所以,也停下来看着我。
“你们先走,我很快跟上来!”我头也没回,在横枝上往我的背包方向跑去。谁知没跑几步,脚下一滑,险些从横枝上摔下去,幸得我身子张成大字型,才阻止了继续下滑。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却发现双手滑腻无比,恶心异常。无怪乎刚才脚下打滑,原来这横枝上满布魑蠡鬼母树自身分泌的汁液,我在衣服上擦了几次,也没办法完全将它擦去。
“小子,你是嫌命长是不是,快走,那些鬼东西快要爬上来了。”铁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跳到了横枝上,将我背后的衣领一拉,拉得我站了起来,就要扯着我往回走。
我往下看了一眼,心中也吓了一跳,就在这几秒钟时间,最久的魑蠡已经距我们不到几米的距离了。不过那背包离我如今所在也不过两米远,我挣脱铁叔的手,轻轻往前一纵,一把将背包抓住,拉了回来。
背包一到手,我便即刻往回走,铁叔先我一步,走在了前面,好不容易走回鬼母树巨大的主干前,忽的一个黑影从下面朝我扑来,几乎转瞬便到。
我本能的将手一挡,谁知那黑影竟然挂在了我的手臂上,我看了一眼,吓得差点直接载下去,一只小号的魑蠡,浑身还滴着绿色的汁液,咧着满嘴的细牙看着我。
这横枝下面也刮着许多倒垂的枝节,一定是呆在窝里的小魑蠡被我们惊动,这才跑了出来。我用力一甩,竟然没有甩脱,而且那小魑蠡一双前脚抱得紧紧的,爪子扎进了我的肉中,疼得我后背冷汗直冒。
“手伸开!”前面的铁叔见状朝我喊了一声,接着我见到寒光一闪,铁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手上多了一把长刀,一刀将那魑蠡劈作了两截,又快又准,我的手臂却一点事也没有。
绿色的汁液溅了我一脸,腥臭无比,恶心得我喉咙“呵呵”两声,就是没吐出来,憋在肚子中更加的难受。
“快上来!它们来了。”其实不用杨幽喊我们也知道,铁叔将我一拉,推着我往上爬,他自己则是跟在后面。
身下就是要命的阎王,我将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手脚并用,奋力往上爬。只是过了一会,我忽的听见身下传来“砰砰”的枪声,急忙低头往下一看,原来爬得快的魑蠡已经到了铁叔脚下。那些成年魑蠡力大无比,一把扯住了铁叔的脚步放,铁叔挣脱不了,索性放手就是给了它几枪。
那魑蠡连叫一声也来不及,就被打成了稀烂,身子往下掉,砸落了十几只攀附在鬼母树上的魑蠡,带着一起往下掉。我看见下面黑压压的一片,全部张牙舞爪往我们追来,头皮发麻,手下的动作变得更快了。
我以为魑蠡鬼母树的树干粗壮无比,一定也是笔直向上,谁知到了最后,竟是越来越弯,打横来长,而且横着长出了许多同样粗壮的横枝,假如不是远远望见它横长了一段后还继续往上,铁定会在这里迷了路。
我站稳了身子,跟着杨幽在枝节横生横枝上跑了起来。铁叔一边跑一边往我身后开着枪,我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那些魑蠡跟了上来,脚下动作更不敢慢。
正闷头奔跑间,忽的跑在我前面的杨幽身子一顿,生生地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将我的身子一带,险些撞在了她身上,还好我在哪瞬间将身子一扭,才躲了过去。
“杨老师,你怎么停下来了,要命的来了。”我心急下去拉她的手臂,没想到她将我的手一挣,道:“黄尚,你和铁叔先往前走,我一会就跟上来。”她说完没等我反应,就奔进了旁边横生的枝节之中。
我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再耽搁下去都得交代在这了,忽的转念一想,难道她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铁叔,杨老师幽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你先走,我跟着去看看。”我朝着还在不断开枪将爬上来的魑蠡爆头的铁叔喊了一声,心中焦急杨幽的安全,也不理他究竟听没听见,跟着杨幽跑进了那横枝当中。
这横生的枝节上面倒垂着一些枝条,枝条上挂着了一个个窝状的东西,不用说这也是魑蠡的窝,不过我一路跑过,那些窝都没什么动静,应该是早前便离开了去,说不定正在下面一路涌来的魑蠡大军里面。
跑了一阵,我终于找到了杨幽,我见到她半蹲在一节枝干前面,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杨老师,你跑这里来做什么?”我用手去搭杨幽的肩膀,忽的传来一阵酥麻如触电的感觉,吓得我赶紧松手退了几大步。
杨幽缓缓地转过头来,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闪着妖异的红光,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再看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而她的面前,是一具骷髅。
我看见她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青铜盒子。
杨幽见到我,眼神先是迷离了一阵,才“哦”了一声,道:“黄尚,是你?你怎么来了?”
我被刚才的一幕吓了一跳,老半天才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阵,才道:“杨老师,你没事吧?”
杨幽愣了一下,道:“事,我自然是没事的。我不是让你先走,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我自然不好说因为担心她才跟来的,便道:“我见你莫名其妙跑来这里,便跟着来了。你发现了什么?”说完我看着她手中的黑色青铜盒子。
杨幽忽的将手一收,把青铜盒子放在身后,说道:“没,没什么,我以为这里有出路,所以便跑了进来”
我反而一时语塞,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这明明手中拿了一个黑色的青铜盒子,还硬说没什么,这也太过奇怪,难不成她还担心我会抢她手中的东西?我本以为与她一起出生入死,应该算是同伴了,没想到她还防着我。
说实话,我心中有着些许不快,便转头去看她身后那具骷髅。那具骷髅倒在一个魑蠡窝旁边,只剩下一些灰白的骨头,其他什么也没有了,一身血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魑蠡当成养料给消化掉了。
在这种诡异的地方,我突然觉得和杨幽之间的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这种突然而来的感觉让我十分的不舒服,正在这个时候,忽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我们来的地方响了起来。
杨幽全身一震,就如忽然醒来一般,惊道:“不好,铁叔用了炸弹,他有危险了。”
我也想起铁叔来,他一个人独自面对着成千上万的魑蠡,单就这份勇气,已然不是常人能有。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和杨幽撒腿便往来路上跑回去。
巨大的硝烟味扑鼻而来,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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