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划过磨破的脸颊,带起阵阵刺痛。第五昊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愚蠢,这么悲哀。
鸟泣有人怜,鱼伤无人问。*
你们都谈自己的苦衷,自己的不得已,和自己的愿望。
但从来没有人问过汪寂的喜怒,汪寂的痛苦,汪寂愿不愿意。
因为我因为汪寂没有声音,无法表达,就活该隐忍,就活该得不到尊重,就活该在你们心里连个人都不算?
何其不公!!!
何其不公!!!!!
可能是被他明知动不了,还拼死挣扎的样子,还有他脸上那复杂狰狞的表情吓到了,边婷犹豫道“凤宁哥哥汪寂好像已经疯了,我们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还是不要再浪费口舌了。”
聿凤宁仍旧跪在地上,垂眸看着地上的人,面带忧色,问道“这个药能持续多久?”
“只要我不解咒不给解药,他就永远起不来。”
“嗯。”深深地叹了口气,聿凤宁那双风流的桃花眼里写满了酸楚,和不被信任的无奈,挣扎了一会,方慢慢起身,满脸歉意道“只好委屈贤弟一段时日了。”
边婷捂着自己肩膀上那道伤口,疼得闷哼了一声,愤愤道“真是不识好歹明明凤宁哥哥都道歉了,还跟个疯狗一样,不通情理!”说到这里,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惊讶道“凤宁哥哥,你说先委屈他一段时日你不会以后还打算将他放出来吧?!他他可是恨惨了你啊!”
聿凤宁没有说话。
已经有了两次谋杀男主险些成功的前科,边婷总觉得心里发慌。第一次是男主武功比他高,失败了;第二次是自己有个金手指,所以又失败了那第三次,第四次呢?
只有千日做贼,哪里有千日防贼的万一万一他又打算对男主下手,自己又恰好不在呢?
那这么多年的努力不就全部都白费了?花的钱也全得打水漂了!
越想越不放心,边婷心里估摸着现在天命楼也建起来了,证据也找到了,等到了明年武林大会,有自己这个幸存者也能证明男主清白。攻打魔教用不上他,第一杀手这个身份,想要的人不能更多,即使前任死了,也多的是人能继承这么看来的话
“凤宁哥哥”她看着地上形状凄惨的人,犹豫了一下,才道“他如此恨你,若是放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
“我我知你不愿杀他,他毕竟也是我的师兄,我也并不想要他的性命不若干脆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再废了他的武功,反正以天命楼的资产,请几个人伺候他,保他后半生衣食无忧也就行了。”
聿凤宁闻言,先是看了眼仍旧倒在地上的汪寂,又看了眼边婷,似乎是在斟酌。
第120章 天记事()
还非要现在啊
想到花在这个世界的钱;藏丹的脸顿时更苦了;可是自己都信誓旦旦地把誓言说出口了,答应人家的事情总不能就这么食言
哎,我怎么就嘴这么快;等攻略完了再说不行么?非得现在给自己挖坑。
又动了动姿势,第五昊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纠结的样子,等欣赏够了;就想最后再补一句“原来所谓的江湖大侠;也不过是这等说话不算的货色。”作为完结宣言把这件事情揭过去。
谁知;话还没出口,权衡思考了老半天的藏丹就叹了口气;动作流畅地从腰间抽出一支匕首;连个招呼都不打,毫不留手地直接往自己脖子上扎。
第五昊:=口=!!!
卧槽!
我操?我操?!我操!!!
这客户他娘的是玩真的?!!
看好戏的表情当时就裂得连渣都不剩了;被对方的动作吓得心脏简直都要骤停,第五昊也不管自己受了重伤的臀部现在是怎样的悲惨,赶紧合身往前一扑,凭借着曾经仙侠/武侠/西幻/现代等等等等总之是所有世界锻炼出的反应能力以及单身几千年的手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成功阻止了这场关系到自己工作的危机!
————结果因为人家练过内功,力气比自己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弱鸡王爷大到不知道多少的缘故。自己这下爆发不仅抓住了;还直接被带得半个身子都飞起来;然后‘哐叽’一声;下半身整个砸到了床沿上。
!!!
菊花残,满腚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脑子里忽然飘过了一句不知道在哪个世界里头听过的歌词,虽然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哪来的灵感,但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第五昊就感受到了那阵迟来的剧痛直袭天灵盖,瞬间就疼得连气都上不来了。
生理性的泪花在眼眶里头打转,他狠狠地抓着手里带着自己下半身飞了半圈的罪魁祸首,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雪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连咬出血了都没敢松口,生怕自己一个没控制好,丧失理智开始问候客户的亲戚。
那边自杀读条被打断的藏丹也是十分的不好受,本来之前对这个王爷的印象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喜欢欺负自己兄弟的弱鸡,倒是没想到他还有些力气。只是这几乎要扭断自己胳膊的力道实在太大,拧着的人还低着头,散开的长发从两侧垂下,导致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之前对这个王爷产生的坏印象尚未消除,导致他几乎立刻就认定了,这人是故意的。
嘶,下手也太重了吧?
我不是都听他的话准备自杀了么!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王爷改不了捏软柿子!
火气蹭蹭地往上冒,就在他准备把这个男二的手拨开,顺便警告对方动作规矩点,自己道歉了不代表就可以随便欺负时,藏丹忽然发现对方臀部位置上,因为刚刚的拖拽只勉勉强强还搭着一个角的白绸似乎泛着淡淡的绯色。
心下一跳,他也不管自己胳膊疼不疼了,探过上半身,抓住那白绸的一角掀开,便见那三条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复又裂了开了,切口周围有一圈红肿,鲜红的血液正从里面没拉闸似得往外冒,配合着养尊处优多年养出来的雪白皮肤,看起来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四个字来形容。
卧槽??
这人变态么??
骤然被掀了被子,露出受了重伤的下半身,第五昊虽然早就已经不在意脸皮这种东西,但也不代表喜欢给比人看这种私密部位。松开刚刚当成救命稻草抓着的胳膊,劈手抢回薄绸盖到重点部位上,他黑着一张俊脸,眼眶因为疼痛微微泛红,怒道“放肆!你又想作甚?!”
显示快速点了止血的穴位,确定这个已经贫血的人不会再因为失血过多厥过去,藏丹才挑了挑眉,双手抱胸,一副无语的表情道“我就看看你伤口你要我的人头,我都按照诺言给你了。若非你自己要拦,至于又把伤口撞裂了么”
顿了顿,想起这个世界的设定,他无语道“再说了,你又不是个女哥儿,害怕我一个男的看??”
说到这里,他忽然反应过来对方似乎虽然性别是男,但是爱好也同样是男,在这种保守的世界里头,自己看了人家那么私密的部位
这个王爷应该不会要自己负责吧?
藏丹顿时就方了。
喂喂喂,别开玩笑了,被分到这种设定奇怪的里头就算了,难道还要自己娶他么?
可是我不喜欢男人啊,更别提还是这种性格暴虐,喜欢家暴的男人!
与其和他在一起,我宁愿和许懿试试!
第五昊倒是不知道这人的脑子里头都快开始跑火车了,之前因为突如其来的剧痛阻碍了大脑运转,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个客户倒是不错的。刚刚拦住的时候,他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出来,对方这一刺是真的完全没有留情,也没有任何要收手的余地。
按照王爷本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设,再加上现在重病,如果不是自己在用这个身体,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能够拦住客户也就是说,对方是真的打算把这条命赔给自己。
“你是条真汉子。”想清了这点,第五昊难得有些佩服这位客户了,能说话算数的人本就不多,能够果断舍弃任务,并且毅然决然自尽的人就更少了。
即便对于客户来说,这不是真正的死亡,但临死时的绝望都是一样的,除了某些有特殊爱好的人群,只要经历一次,就绝不会愿意再来一遍。
可是他却愿意为了履行一个世界里面小人物的承诺,再经历一遍这种常人都不愿意感受的死亡。
“本王服了!”目光中逐渐带了些欣赏,第五昊之前对这个客户暗算自己的不满瞬间就散去了许多。慢腾腾地双手把自己挪回原位,摸了摸蹭上来的雪狐,他照着原主说话习惯慢悠悠道“这份承诺,暂时先欠下。你这条命,也暂时先存在本王这里,等本王想好了,自会告诉你。”
“喂,你这未免太狡猾了吧?”把玩着腰间的酒葫芦,藏丹衣摆一撩坐在床沿,抱怨道“你要是一直不说,那我岂不是要一直保护你,省得你被弄死了让我恩情没处还?不行不行”?:或搜索搜索的时候记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这里有小姐姐帮你找书,陪你尬聊!
第121章 天记事()
“不行?”
第五昊观察了这么半天;已经看出了这个客户吃软不吃硬的性格;当即就拍板决定了后头的行动方针。指尖摩擦着雪狐柔软顺滑的皮毛,他微抬眼睑,喃喃重复了一遍那两个拒绝的字眼,然后自嘲地笑了笑;道“也是,本王生活朝不保夕,你有这番顾虑实属正常。”
话音落下,本来窝在他手臂里的雪狐也颇通灵性;就跟自己被欺负了一样一咕噜站起身,冲着对面的人威胁性地呲了呲牙,看起来倒是有几份凶狠。
藏丹语塞。
这人吧;就是很奇怪,即使心里头一直相信着一件坏事情;可是一旦这件坏事情被当事人自己说出来;还是会觉得怎么听怎么别扭,甚至还想要反驳回去;就好像事实突然间就变了一样。
现在外头满天都是当朝王爷得了痔疮;在大街上疼晕过去的传言;要说没有上头放任;故意抹黑陈祁延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名声;他是打死也不会信的。人家一个被皇上猜忌的王爷;本来就活得够惨了;自己还把他害成这样;怎么着责任也是跑不掉的。
可是他对自己兄弟动辄又打又骂,都把人娶进门了还心心念念着别人,这个账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
倒霉是一回事,他是人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可不能混为一谈。
心里一纠结,手上不由自主地就从腰间解下了酒葫芦。刚打开塞子,鼻端闻到酒香,藏丹又忽然想起旁边还趴着个病人虽然两口喝不醉,但总归不太好,算了,还是别喝了。
忍着酒虫的勾引依依不舍地把塞子塞回去,他烦躁地把玩着因为自己经常使用而变成深色的酒葫芦,又在屋内转了两圈,实在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好最后不死心地问候问道“你真没别的愿望了?哪怕是金山银山,我都能给你搬来!”
老子希望你赶紧任务失败滚蛋。
虽然第五昊挺想就这么命令他以后都不准见小受,或者说干脆离这本的剧情人物都远点,但一来自己现在是喜欢小攻的,忽然把矛头转了容易暴露自己时空管理局员工的身份;二来人家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攻略,万一一个想不开自杀了,倒霉的还是自己,只得遗憾作罢。面上轻哼一声,眼尾挑起,他以自己当朝亲王这种高贵的身份,骄矜且不屑道“金山银山不过身外物,本王还没有那么肤浅。”
说的也是。
眼瞅着这事没法破了,藏丹耸了耸肩,总算是很不情愿地认命道“行,我等你。但是咱们可提前说好,自己的安危自己负责,我可没义务保护你,要是你死了,承诺就此作废,如何?”
啧,这个客户倒是不傻。
心里挺遗憾没坑到对方,不过第五昊原本也没想着能这么简单解决,也不多做纠结。本着之前被他连整带讽刺的怼了这么多次,不趁着现在报报仇简直都对不起自己的高尚原则,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药,语气一分随意五分欠打十分大爷道“一言为定,对了,给本王把药端来。”
藏丹:
无语地瞅着完全忘了自己已经血染被单的人,他满脸费解地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考虑了一下措辞才道“你确定不先换个床或者说被褥?你就不觉得自己快要能游泳了么?”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再次血流成河的第五昊“换。”
自这日之后,第五昊就和客户之间达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默契说得再确切点,就应该是债主和欠债人之间的默契。
藏丹真的是打死也没想到,这个王爷不仅从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个喜欢家暴的小人,竟然还特别喜欢在自己尝试攻略的时候打岔。每当他试图和许懿交流一下兄弟情,顺便打听打听对方最重要的东西是啥,能不能看在当了这么久知音的份上交换交换时,就总能看到一个不知打哪来的熟悉身影慢腾腾地走过来,然后开始找自己兄弟的麻烦。
你说要是人家真做错了啥,你说说也就算了。但是这人压根就是在没事找事,不是什么今服太艳,是不是打算出去勾搭男人,就是今日没有擦粉,这么丑是不是故意想吓人;要不然就是和别的男人走这么近,当他这个正牌相公是死的吗这种非常直男癌的找茬模式,每次听得藏丹都想动手打人。
——然后在王爷虚弱的咳嗽声中硬生生地忍下来。
搞得许懿现在也摸到了规律,每次见到他就跟见到瘟神一样,巴不得他赶紧滚,生怕走得慢了把王爷招来,平白无辜再感受一下对方深重要要上脚踹的爱意。
心情十分郁闷,总觉得被迫丧失了一段真挚的友谊,但是为了攻略,藏丹虽然觉得心里挺对不起兄弟的,还是不得不抓住机会往上凑,争取能够早日刷满好感度然后他差点被割袍断义。
时间就在第五昊在家重点盯客户出去重点盯小攻——许懿一边忍辱负重一边开始对小攻产生感情——梁家铖一边勾搭真爱一边绞尽脑汁让陈祁延休妻——藏丹在兄弟情和任务之间的挣扎中渐渐过去。
两年后,在京城当了半辈子人质的梁家铖收到了父亲和大哥皆血染沙场的消息,在家哭了三天后便被皇上召见,摇身一变成了镇国大将军,准备前往镇州驻守边关。
对方临行那天,第五昊作为深深暗恋对方而不得的重要角色,自然也是去送行了。
在前面几年里,虽然小攻因为和小受之前私底下已经达成了只要王爷休妻,许懿就会嫁给他这个交易而开始若有若无的回应自己,并且暗示自己休了许懿。但是在这种离别的时刻,他银甲长缨,犹如战神一般端坐在马上时,那深情似水的视线到底还是穿过了人群,准确无误地隔着强行抢镜的第五昊,落在拼命忍着眼泪的许懿身上。
头盔下的唇瓣微微动了动,总是坚定的眸中含着不舍,他带着满胸膛的凌云壮志,将爱人的眉眼深深地刻在心里,无声地说了句‘等我’,便狠下心来打马转身,随着大军离开了。
藏在人群里,听着耳边闷雷一样的哽咽声,第五昊抚摸着怀中被自己撸了这么多年还没秃的雪狐的手都停下来了。强忍着在这噪音下头捂耳朵的趋势,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周围就形成了一圈半径约有五米的真空地带,顿时倍感尴尬,黑着脸拂一只袖子,厉声道“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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