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景诧异的看了一眼薛玉,看出轩辕景的疑惑,薛玉上前走到了宁国皇帝的另一侧,与皇后一左一右紧挨着宁国皇帝。对轩辕景与皇后开口解释。
“那日奴去御花园采花,无意间看到二皇子身边的太监鬼鬼祟祟的躲进了假山后面,奴感觉蹊跷。就偷听了他们的谈话,说是乔皇不知好歹,二皇子拉拢他是给面子之类的对话。”
“奴回去后就派人打听了一下。知晓了那日二皇子在乔皇的住处与乔皇不欢而散,似有争执,于是奴就派人将乔皇请到了玉华宫,与乔皇详谈了一番,谁知竟知晓了二皇子想要逼宫篡位之心!”
“但事关重大,奴不敢轻举妄动,心中纠结不已,但又怕阻止不了二皇子的狼子野心,到时候一切为时已晚。所以最终决定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皇上,幸好乔皇也愿意作证,于是就有了这个局。皇上假装病重,乔皇假装答应与二皇子联手。”
说到这里,皇后才算是明白了原本始末,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薛玉,她一直觉得薛玉因为倩贵妃对他们是心怀芥蒂的,没想到薛玉竟能真心对待宁皇。
“那皇弟是何时知道这只是个局的?”皇后看着轩辕景问道。
轩辕景拱手回道:“臣弟与娘娘知道的相差甚微,只是昨日来看望皇上时,皇上咳血之前有呢喃说话娘娘可还记得?当时臣弟附在皇上的耳边。”
被轩辕景这么一提,皇后恍然:“皇上就是在那时告知皇弟今晚有所准备的?”
轩辕景点头。
将来龙去脉解释了清楚以后,皇后一阵唏嘘,随之面上浮现了难掩的哀伤:“都怪臣妾教导无方,才会让子尧走到如今这一步。臣妾……臣妾实在是无颜面对皇上和姐姐。”
闻言,宁国皇帝伸手拍了拍皇后的脊背,劝慰道:“爱妃不必自责,此事不能怪你,你的脾性朕清楚的紧,怪只怪那逆子鬼迷心窍!”
薛玉也跟着一阵相劝。看了看时辰已经不早,卞烨安起身告辞:“宁皇,如今危机已解。朕便先回去歇着了。”
宁国皇帝忙道:“辛苦乔皇了,快回去歇着吧。”
离开宁国皇帝的寝宫,卞烨安回到住处。只见叶初夏房间燃着蜡烛。
此时天色刚刚微明,初夏怕是一夜没睡,卞烨安攥了攥拳。知晓叶初夏是在担心自己,脚下步子不禁快了许多。
叶初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之前还能隐约听到宁国皇帝寝宫那边的动静,现在却是寂静的什么也听不到了。
正担忧间,房门突然被推开,卞烨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悬在心口的那块石头顿时落了地,叶初夏轻舒一口气。
看了一眼熟睡的舒小语,叶初夏轻手轻脚的起了身,示意卞烨安去他的房间说话。
来到卞烨安的房间,叶初夏燃上蜡烛,紧张的打量着卞烨安全身,关切的问道:“没受伤吧?”
卞烨安含笑摇头,他十分喜欢叶初夏紧张他的样子,那一瞬间就犹如自己是初夏的全世界。
见卞烨安没有事。叶初夏才问起了事态情况:“怎么样了?”
“轩辕子尧已经被关进牢房,他逼宫一事天亮之后应会满朝皆知,朝堂之上就会商讨如何处置他。”
闻言。叶初夏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一切都顺利。”
“恩,既然此事已完,那待天亮之后。我便向宁国皇帝辞行,让他放了石岩,我们也好回乔国去。”
叶初夏无言赞同。出来时间已经不短,她也确实想回去了。
正愣神间,突然腰间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叶初夏被卞烨安勾住了细腰顺势带进怀里,叶初夏脚下腾空,一双手下意识揽住卞烨安的脖颈。
“烨安,你……”叶初夏惊呼。
卞烨安托住叶初夏的身体,朝床榻的方向走去,唇间带上了笑意,小心翼翼的将叶初夏横着放在了床上,叶初夏的腿落在外面。
卞烨安轻柔的褪去了叶初夏的鞋子,然后又一把将叶初夏打横抱起,让其好好躺在了枕头上。
一系列动作之后,卞烨安将自己的鞋也脱了去,爬上了床,躺在叶初夏外侧,搂紧了叶初夏的腰。
并不是没有与卞烨安躺在一起睡过,相反,两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可这次叶初夏被卞烨安一连串的动作弄得心跳如鼓,一时间没了语言动作,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卞烨安。
156 各怀心思()
对上叶初夏的眼,卞烨安轻笑一声,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忙碌了一夜,着实有些累了。
搂着叶初夏腰的手紧了紧,卞烨安委屈巴巴的看着叶初夏,像个孩子一样抱怨:“初夏,我好累。”
一句话。软了叶初夏的心,平复了一下呼吸,叶初夏伸手拍了拍卞烨安的脑袋,低声道:“睡吧。”
话出,卞烨安却仍旧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叶初夏,两人对视片刻,叶初夏微微含笑轻叹一声,探身在卞烨安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如此之后,卞烨安这才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睛,沉沉睡去,叶初夏同样一夜未眠,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也陷入熟睡。
醒来已经是半下午了,身侧不见卞烨安的身影,叶初夏又闭目养了会儿神才迟迟起床。
出门就见白云光三人围着马车忙成一团,舒小语指挥着:“这个点心带着带着,初夏喜欢吃这点心,还有那个茶叶,皇上喜欢喝。”
说罢,舒小语一回头就看见叶初夏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哎,初夏醒了。我给你留着饭菜呢,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不待叶初夏出声,舒小语已经一溜小跑去端饭菜了。
白云光在一旁道:“初夏你快过来,来看看还需要带什么别的东西吗?可还有漏下的。”
叶初夏缓步上前,微微蹙眉,道:“云光,你们这是做什么?”
闻言,不等白云光开口,舒刚已经畅笑回道:“皇上让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乔国!今晚就启程!”
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爽朗,想来也是,在宁国呆了那么久,现在能回去了自然是开心的,叶初夏眉眼间也染上了笑意。
白云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皇上命令下的急,还好我们东西不多。不然天黑之前还真收拾不完。”
夜幕而至,叶初夏与卞烨安坐在马车里,舒小语赶着马车,一行人缓缓出了宫门。
皇门城口。一群士兵整齐有序的列在两旁,为首的人赫然就是石岩,看到叶初夏等人的马车从宫门出来,石岩忙迎了上去。
白云光扫寻了一下众士兵。然后下马走到马车前,对马车里面的卞烨安道:“皇上,随我们来宁国的士兵现在都在候着。”
话落,卞烨安撩帘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半昏暗中一袭白衣尤为显眼。
卞烨安站在马车上,看着士兵们沉声开口:“众将士在宁国这段时日辛苦了,朕,在此谢过你们。”
话音刚落。石岩为首的士兵们齐刷刷的跪倒一片,白云光三人也随着士兵们跪了下来,口中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寂静的夜中,声音显得格外清亮,响彻在夜空中。
就在此时,马车里忽然传出叶初夏的声音:“皇上,此地毕竟是宁国皇城门,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赶路吧,待回到乔国以后,再重赏众将士们。”
卞烨安点头应下叶初夏提议,道:“好,众将士快快起身,一切待回到乔国以后再说,云光,启程吧。”
白云光沉声应下。等卞烨安进了马车以后,便先一步在前头领路,一行人如同来时一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宁国京城。
而此时。看似平静的宁国皇宫里面并不平静,宁国皇帝半躺在龙榻上,紧皱着眉头,心思重重。
皇后进来就看到宁国皇帝郁结的模样。不禁有些挂心,上前温声问道:“皇上可是为了子尧的事情在郁郁不开心?”
宁国皇帝收回心神,目光落在了皇后身上,然后幽幽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言。
这一番行为落在皇后眼里就是默认了,想到轩辕子尧,皇后的眉眼间也带上了几分悲伤:“子尧如今已经被关起来了,此事已经算是了结。现在想来,臣妾……臣妾真是愧对姐姐。”
知道皇后将事情的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宁国皇帝有些不赞同的道:“爱妃所言不对,你对子尧视如己出。你这么些年怎么对子尧的,朕可是全部看在眼里,此事与你无关,不要多想。”
皇后欲言又止的看着宁国皇帝:“可毕竟现在子尧做了这大逆不道的混账事情。皇上……皇上打算如何处置子尧?”
最后一句问话,隐约有些试探的味道。
宁国皇帝又何尝听不出来,只是装作不知的含糊开口:“这件事情爱妃就不用操心了,昨夜让爱妃受了惊。怕是今日白天也未好好歇息,天色已经很晚了,爱妃快回去歇着吧。”
皇后未出口的话哽在喉间,被宁国皇帝堵了回去,张了张口,最后朝宁国皇帝福了福身,道一句:“皇上万安,臣妾告退。”
待皇后离开以后,宁国皇帝的眼里闪过精明,将外面候着的太监唤了进来,看不出什么神色的问道:“乔皇走了?”
“回皇上,乔皇半个时辰前就离开了。”
宁国皇帝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接着问道:“薛玉在做什么?”
小太监一愣,似乎没想到宁国皇帝会这么冷硬的连名带姓称呼薛玉,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机灵的回道:“今早薛主子回去以后。便歇下了,直到下午的时候才起来,用了膳以后又回房歇息了。”
闻言,宁国皇帝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摆摆手:“好了,朕知道了,退下吧。”
小太监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
同时,在薛玉的宫殿里。宫灯照亮暗室,薛玉看着跪在面前的马寡妇,道:“乔皇他们走了?”
马寡妇恭恭敬敬的道:“回主子,已经离开半个时辰了。”
薛玉有些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乔皇离开时向我索要给那千宁公主下的毒药是为什么,不应该是要解药才对吗?”
话落,马寡妇也拧了下眉,然后对薛玉道:“可能是知道计划没有成功。主子是不会给千宁公主解药的吧,毕竟就是因为主子拿捏着千宁公主的性命,乔皇才答应和主子合作的,现在要走毒药,大约是想研究其中成分,然后配制解药吧。”
闻言,薛玉点了点头,显然赞同马寡妇的想法:“随他们去,就算他们能研究出来成分,也配制不出解药来,你继续盯着乔皇,将他回到乔国后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我。”
“是。”
马寡妇应了一声,然后看到薛玉挥手,了然的从暗室的小道里离开,最后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157 真正真相()
卞烨安收到信的时候,还在回乔国的路上,天色已近黑,众将士们安营扎寨忙活成一片。
从白云光手里接过信,卞烨安一目十行的看完,最后目光落在了叶初夏身上。
感觉到卞烨安的郑重。叶初夏面上带上了几分认真,问道:“怎么了?谁来的信?”
白云光与舒刚也察觉到了卞烨安的异常,不由得绷紧了精神,等着卞烨安的下文。
卞烨安默了两秒,然后道:“是我留在宁国的眼线,他说薛玉已经被擒,现在被宁国皇帝关押起来了,轩辕子尧也从牢里被放了出来。”
话出,舒刚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叶初夏诧异的接话:“宁皇下手这么快?还是薛玉沉不住气?”
白云光就没有两人想的那么多了,耿直的道出心里话:“薛玉被擒了不是好事吗?说明我们的计划很顺利啊!这事情也算真正了结了,回到乔国也不用挂念此事了。”
舒刚被三人的言语弄得一阵蒙圈,越来越听不懂几人在说什么,于是忙出言打断:“等等等等。云光,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真正了结?薛玉又怎么会被擒?不是宁国二皇子逼宫的吗?”
看得出舒刚是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白云光忍不住笑了起来,叶初夏与卞烨安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
白云光摇头无奈的看着舒刚:“你还真信轩辕子尧会逼宫?”
舒刚膛目结舌:“那,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叶初夏噙着笑,缓缓将事情始末道出:“这本来就是一场局,不过是局中有局,薛玉因为倩贵妃的死,对宁国皇帝与轩辕子尧一直怀恨在心,一心想替倩贵妃报仇。”
“所以当轩辕子尧作出想要逼宫的意图的时候,又故意在暗地里拉拢烨安,让烨安助他篡位。薛玉就果然上了当,以为轩辕子尧是真的想要篡位,如此好的良机。他又怎么能舍得放弃。”
“所谓当局者迷,稍微清醒一点就知道此事有蹊跷,宁国皇帝一直想把皇位传给轩辕子尧。根本哪里用得着逼宫,但薛玉的恨意压抑的太久了,也等了太久了。完全没有察觉到这是个套。”
说到这里,叶初夏顿了顿,见舒刚依旧有些迷茫。然后接着解释道:“再加上这又是他派来的人偷听到的消息,我们与轩辕子尧谈话时候又做出十分谨慎的样子,所以就算本来有八分相信,如此一来也信了十分。”
“对薛玉来说,烨安可是一枚好棋子,又怎么舍得浪费?烨安一直拒绝轩辕子尧的拉拢,这可不对薛玉的心思了,没有烨安的帮助,轩辕子尧自己又怎么能逼宫呢?”
听到这里,舒刚隐隐约约有些明白了:“所以那晚逼宫……”
叶初夏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烨安一直作出拒绝轩辕子尧的姿态,薛玉有些急了。便对我下了毒,以威胁烨安表面上答应轩辕子尧,好让轩辕子尧进行逼宫之行径。”
一直不说话的白云光接着道:“然后薛玉又事先告知宁国皇帝。说轩辕子尧会逼宫,让他提前做出应对之策,如此一来。他就是功臣,而轩辕子尧如此大逆不道必死无疑。”
“但其实真正上当的是薛玉,皇上与轩辕子尧才是真的盟友。轩辕子尧将薛玉有异心的事情告诉宁国皇帝,但宁国皇帝虽然动摇但是却不是十分相信,于是配合着皇上与轩辕子尧演了那么一出逼宫的戏。”
“而薛玉因为给初夏下了毒。所以自信皇上不会耍花样,又自认为宁国皇帝是完全相信他的,所以轩辕子尧逼宫的这场戏他是没有看出一点破绽。更何况一直以来皇上所有的行为都是薛玉自己逼迫皇上去做的,皇上可是一直想要拒绝。”
货真价实的欲擒故纵!
舒刚目瞪口呆:“原来薛玉才是这翁中的鳖。”
一句话,逗得叶初夏笑出了声。气氛陡然缓和下来,然后看着卞烨安问道:“可是这后来薛玉怎么被抓的,我却不知道。烨安,是怎么回事?”
卞烨安面色依旧不见轻松,道:“薛玉以为经过逼宫一事,轩辕子尧是在劫难逃,于是在宁国皇帝下令处决轩辕子尧的前一晚,就去了牢里,因为四下无人一时放松了警惕,说话未曾掩饰,直接将他的恨意暴露了出来,还声称会毁了宁国,这番话,正好落入暗处宁国皇帝的耳里……”
在场的人顿时了然。叶初夏幽幽道:“如此一来,倒也省了很多麻烦,宁国皇帝知道了薛玉的心思。怕是不会容他存活,但于我们也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是宁国的国事家事。”
白云光看出卞烨安似乎还有别的想法。于是试探的问道:“皇上,此事了结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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