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亟所说的情况不是有可能,是很有可能,尽管絮儿现在是宗境,唐少飞是宗境,但并不觉得我洛千尘进不了宗境,选择踏出秀玉谷未尝没有提升自己实力的想法,而且见过了太多事情现在的心态也已经不是当日在千灯镇那种得过且过的状态,实力,这个江湖最基础最重要的依然是实力!
不过尽管如此,也并不觉得赵子亟会是单纯的提醒,说他赵子亟杀人不眨眼我信,毕竟有着凶人名号,可要说善意提醒?他赵子亟有吗。
“哦?”
念头还未转完,可看着倚着门槛轻摇着头的赵子亟眼底却是不禁生出一抹诧异,不是想要我救?目光微一闪了闪,当即再问道:“你想让我帮你什么?”
“呵呵。。。。”
闻言,赵子亟却是抬手压了压胸口随后轻笑出了声,默了默,突的接道:“难道赵某人在你那里就是贪生怕死之辈吗?”
听到赵子亟的话心底不由生出异色,难道这赵子亟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提醒?
“赵某人恩怨分明,先前你救了娴儿母子赵某人感激你,不过后来却任由娴儿母子自尽而不去救,算是两相抵消,赵某人也不欠你什么了。”
这也算是恩怨分明?!听完赵子亟的解释后唇角却是控制不住的一抽。(。)
四百一十八章 恩怨分明()
第一次救下娴儿母子的确是不知情,不知道她们是赵子亟的妻室,更不知道有人会拿她们威胁赵子亟,救她们完全就是随手为之,也从未想要要求什么回报。
看着眼前言之确确没有丝毫自责意味的赵子亟真的是有种想要仰天长笑的冲动,救了娴儿母子只是随口一句感激,不救她们就是仇?就要施以辣手?这就是你赵子亟的恩怨分明?!
要知道先前娴儿母子投井后并不是没有机会救的,他赵子亟被韩似锦拦着,场中人却不止一个,虽然不想和发出善意的钱惜之结怨,但也不一定会眼睁睁的看着娴儿母子去死,可赵子亟却偏偏陷入癫狂,直接隔断了最后一丝救下娴儿母子的可能。
几个念头转过,对着此刻看似恢复清明的赵子亟并没有想要说些什么的意思,也对他所谓的恩怨分明真的不敢去苟同,而且看他的模样能不能够活下今晚都是一个问题,没有了残阳真气的支持此刻的赵子亟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甚至比老者村长更显老态,似乎随时都会死去,对这样的一个人还需要去争辩什么?
“呵。。。咳。。呵呵。。。”
静默没持续得多久,倚门而卧的赵子亟突的传来了几声低笑,其间夹杂着的轻咳清晰的在证明着他赵子亟伤势的严重,低笑落下,赵子亟一双铃目强自睁了睁,突得道:“知道你们对于赵某人的想法不会认可,可赵某人就是这般,别人对赵某人好,我赵某人就对他好,有一分还一分,不愿欠人什么,也不想别人负我什么。”
,听到赵子亟的话目光不由一闪,想想赵子亟也确实是如此,开始他和韩似锦谈话中意外修习到了残阳功诀他也说了他没想过要私自藏下,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被逼叛出韩家,可这又能够代表什么?说他有侠心?说他恩怨分明?可那些被他随手杀了的普通人又能说些什么?
对视着赵子亟那直直逼来的目光,只是轻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也就像赵子亟自己说的那样,对他的想法认同可以,毕竟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方式,但绝不会去认可。
“哈哈。。。哈。。。”
点动动作刚落,赵子亟突的笑出了声,声音不大,但却极是肆意,比起先前的勉强莫名的多了一些东西,似是一个点头就已经满足,连捂着胸口的粗糙大手也移了开,撑在自己身下,想让自己站起。
目光落在赵子亟身上,视线中他曲起了腿,撑在地上的手慢慢摸索到门框上,一点一点往上挪动,每动一次,赵子亟那才恢复挺拔的身子就颤抖一次,近乎弯成了一只虾米,可依然没有停顿的意思,一寸。。。两寸。。。。一直到完全站起,身子佝偻的比先前更加严重了,不说江湖高手,甚至看上去不如一个普通老人。
没有去劝阻,只是静静看着赵子亟的动作,就是赵子亟表现的再艰难也没有去帮的想法,虽然自认为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但绝不承认是一个好人,同赵子亟一样,我自己也只是最多恩怨分明,只是比起赵子亟没有那么极端,而对于一个前一刻还要因为一个可笑理由想要杀自己的人,能够做到仅仅旁观就已经是极限。
“啪。。。”
声音很轻,但却极是真实,在这只有火堆燃烧的篱笆小院听起来更是清晰至极,没有移动视线,因为发出声响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目光正对着的赵子亟。
看着赵子亟重新从地上拿起直面重剑的动作眉头不禁皱起,虽然并不觉得此刻的赵子亟还有什么反抗能力,残阳功诀虽强,但也相信绝不会没有破绽,而且现在唐少飞也来了,更不用会怕一个初入宗境的赵子亟。
“呼!”
提剑,翻腕。。。轻一风声传过,直面重剑直接被赵子亟横在了胸前,动作熟练的就像做了无数次,感觉那把重剑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察觉到赵子亟的动作眉角不由挑了挑,同样拿过重剑,对于重剑的重量可是知道的,虽然对于一个普通高手来说都不见得算是多重的东西,可他的重量作为一把随意挥舞的剑器来说真的比普通剑要重了太多,以赵子亟现在的状态来说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似是没有察觉到微妙起来的气氛一般,赵子亟只是把目光放在了重剑上如同在审视什么绝世珍宝,可偏偏直面重剑如同烧火棍一般的造型看起来让人想要发笑,但看着赵子亟那异常专注的眼神却是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
“你既然得到了它,想必赵某人所用的残阳剑法也已经在你手了吧。。。。”
残阳剑法?听着耳边传来的低沉声面上不由闪过愣色,继而眉头下意识皱起,残阳剑法在我手?
“呵。。。”赵子亟口中传出一句轻笑,随后抚了抚剑身,突道:“赵某人的残阳剑法虽然传自韩家只是残篇,而且也只是形似,但有了残阳功诀的残阳剑法才是最完整的,我赵某人所完善的残阳剑法绝不逊色于韩家,也是独属于我赵某人的!”
赵子亟倏然坚定起来的语气中蕴含着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可听的眉头却是忍不住再皱,对于赵子亟的话不怀疑,也不想去怀疑,能够拥有残阳功诀传承的赵子亟的确有资格说这句话,可这赵子亟显然是会错了意思,疑惑的是他为什么说残阳剑法已在我手,他回答的却是什么残阳剑法的归属?!
刚想要去开口解释,正抚完了一遍剑身的赵子亟散乱目光骤然正视,口中沉道:“赵某人恩怨分明,先前对你出手是我赵某人不对,你又为赵某人带来了老朋友,临前还能够再见老朋友一面,如此大恩不得不报!”
言罢,正凝的目光突的垂了垂,在重剑上略一扫过后又倏然抬起,扬道:“既然你得了残阳剑,那这残阳功诀自然也是你的!”说着,抚着重剑的一只手徒然松开,任由重剑直直插下!(。)
四百一十九章 鸡肋功法()
火光,耀眼散落整个篱笆院子的火光!
夺目!
灿烂!
看着被赵子亟徒然搅乱的火堆目光不由一闪,聚在掌间的幻玉真气也渐渐散了去,散去幻玉真气后察觉到身侧的絮儿和唐少飞都没有动作的意思,甚至连身形都未晃动过一丝唇角不禁抽了抽,比起这两位,现在的实力真的是差的太多。
霸道!果决!
先前赵子亟一剑透露出的气势唯有这两种,而且感受的清楚,那一剑绝没有附上真气,就只是单纯用臂力,一如当初只是修习六合经时打出唐门暗器时的情况。。。。
残阳功诀!
真的没想到残阳功诀竟然是气、力双修!
强!强的可怕!
这种感觉唯有在顾陵游身上感受过,不过相较于赵子亟,印象中的顾陵游真的太弱,甚至不及赵子亟分毫,真的强,难怪残阳功诀会被韩家作为传承功法。
念头还未转过,视线却是突的被赵子亟手中的一卷薄绢吸引,这一卷薄绢竟然是从火堆中取出来的!
不知是不是放在火堆下的缘故,薄绢被烘烤的有些发黑,不过其上的古朴味道依然在,只是看过去就有一种经历过沧桑的感觉。
再次看了薄绢一眼,目光却是不禁闪了闪,心底震动的同时呼吸也是急促了些许,尽管没有明说,但依然不难猜出这薄绢应当就是赵子亟口中的残阳功诀!
“这残阳功诀是我从韩家祠堂中得来的。”
果然。。。。手中摊着薄绢的赵子亟目光离乱,口中却是幽幽出了声,很是低沉,似是想到什么不堪往事,说着,把手中的薄绢忽的一扬,黝黑面上生出一抹诡异轻笑,突接道:“残阳功诀在韩家失传了很久,也找了很久,可任谁也没想到这铺贡台的桌布会记载着残阳功诀。”
铺桌布?!
尽管目光被赵子亟手中的残阳功诀吸引,但听到赵子亟的解释后依然忍不住为韩家做出这个举动的人牙痛,拿记载着残阳功诀的薄绢去铺桌,这是要坑自己儿子还是要坑自己孙子还是。。。不过转念一想也有些释然,如果韩家弟子真的用心祭奠,会发现不了失传的残阳功诀?
看着赵子亟面上诡异笑却是不禁摇了摇头,倒不是觉得赵子亟怎么样,而是韩家弟子,作为一个韩家弟子对待先人还没有一个韩家家奴用心?也难怪赵子亟会笑他们,让赵子亟拿到残阳功诀真的是活脱脱在韩家弟子脸上扇巴掌,还是啪啪响的那种。
似是摇头让赵子亟感觉到了认同,本只是诡笑着的赵子亟突的不再压抑笑意,长声道:“是不是很好笑?哈哈。。。。他韩家祖先本留给自己后人的机缘却让自己后代亲手推给别人!不过这又能怨得谁?!这残阳功诀我赵子亟该得!”
听着赵子亟口中传出的狂笑声,不禁再次轻摇过头后,口中淡道:“作为小辈对自己先人不敬,韩家当该没落。”
尽管不敢苟同赵子亟的想法,可不得不承认的确像赵子亟说的那样,这份机缘赵子亟真的该得。
“呼。。。”
话音刚落,失神着的目光还未收起,突的察觉到耳边传来的异响目光抬起的同时突的抽出单手向着响声传来的地方抓去,“啪。。。”
看着静静躺在掌间的颜色泛着陈黄的薄绢刚聚起的目光不由直接凝住,残阳功诀?
虽然只是一眼,但依然确定这张薄绢就是赵子亟手中的那张,不过赵子亟不拿它提什么条件?尽管先前赵子亟说了有了残阳剑,残阳功诀也会给,可从来没想过赵子亟会直接给,念头转过,眼底生出诧异的同时目光也不禁向着赵子亟再次望去。
可视线刚在赵子亟身上落下,赵子亟黝黑着的脸色突的一沉,任谁也能够清晰感觉到其间的怒意,赵子亟横了横眉头,突的冷冷道:“赵某人恩怨分明,说了是你的就是你的,自然不会耍什么计谋。”
看着赵子亟徒然出现在面上的怒意也不在意,不过心底对于赵子亟的印象却是有了略微改变,自大、狂妄、傲然、视人命如草芥。。。不过不得不承认赵子亟的确是守信,念头转过,目光微一闪动后,口中轻道:“先生胸襟的确让人信服,不过就像先生说的,一事归一事,我依然不会救你。”
“哼。。。”
闻言,赵子亟却是哼出了声,不过先前的那股怒意却是去了,瞪了瞪铃目后,冷哼道:“不需要!”说着,手中拖着的重剑突的抛了过来。
“啪!”
接过赵子亟抛来的重剑只是轻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什么,这赵子亟某些方面的确是值得人佩服,而且残阳功诀果然不是只有优势,他的情况或许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的多,想要救他或许只有宫主可以,而且也不是救,只是吊命,所付出的代价更是大的让人难以接受,直接说出来虽然有些小气,但为防他挟恩图报只能说出来,不过这赵子亟也的确是硬气,显然他自己也接受不了这种方式活着。
没有再去看赵子亟,因为对一具冰冷的尸体没有去看的必要。。。。。
把手中的残阳剑插下,只是向着手中的残阳功诀望了一眼便不再去关注,残阳功诀虽强,但从始至终也没想过要去修习,无它,只因残阳功诀属阳、刚一类,如果为了这门残阳功诀而废掉七绝六合经加上已经有所成的幻玉真气根本不值,而且看赵子亟的用剑风格也显然不适合,现在已经略微掌控到了大势,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
虽然用不到,但也没想过要去雪藏,下意识的看了眼身侧的夙絮后,转首道:“少飞师兄,这残阳功你带回唐门吧。”
闻言,一直自立旁观着的唐少飞眉宇间含着轻笑,突道:“她移花宫都用不到,我唐门又何曾会用到?”
“呃。。。”
听到唐少飞的话语气不禁一滞,平淡着的面色也是跟着一黑。(。)
四百二十章 多留一天()
不和絮儿提残阳功诀的问题就是想到了移花宫全是女弟子的缘故,想来絮儿也不会在意这个,可说出来后唐少飞却是一句话堵死,而且偏偏无法反驳,不过唐少飞也没说错,唐门虽然内功分类多,但却是太极、阴柔为主,因为唐门根本没有阳刚一类武学!
拜入大派不就是为了成套的内功、武学吗?只有内功没有武学要来何用?!
察觉到唐少飞眼中的笑意,看着手中的薄绢目光真的有一种看鸡肋的感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过的确是没有得到赵子亟口中的残阳剑法,念头转过,下意识的瞥了眼被插在地上的残阳剑,口中解释道:“只有残阳功诀,残阳剑法我的确是没有见到过。”言罢,垂下的指尖下意识曲起弹了弹直插在地上的残阳剑剑柄,发出的沉吟声竟然有些悦耳。
解释声落下,唐少飞眉宇间含着的诡异笑意更深了,一如先前的赵子亟,似是根本没有听到从残阳剑剑柄传出的悦耳叮当声一般,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在意过,默了片刻,刚想要开口,却是听唐少飞突的道:“小师弟你与其想着处理这破功法,不如先想想师兄先前的话吧。。。。。”
先前的话?听到唐少飞的话不禁一愣,可等回看向唐少飞时他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底的疑惑不由更甚了。
“他说的是解语妹妹。”
耳边突兀传来的话音让茫然着的目光瞬间一清,本望向唐少飞的目光也是跟着下意识一转,等视线落到了面色依然平淡着的絮儿身上时心底忍不住一震。
解语吗。。。。听到絮儿的话眼中不由生出一抹沉色,等看到絮儿并没有露出异样后才略微松了口气,不过旋即眉头紧了紧,解释道:“絮儿,解语她。。。”
话刚说到一半,视线中絮儿却是突的摇了摇螓首,从来都是一副平淡神色的面上也是意外的多出了浅笑。
虽然絮儿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见此后面的话也就没有再说出口,因为真的没有必要,不仅是絮儿表明了不会介意,和絮儿之间的那种无言默契也不需要这种毫无说服力的解释。
而有了絮儿提示,自然也不难联想到先前唐少飞说的什么话。。。。。不希望让解语再变成血雨,这点就是唐少飞自己不说我也会去做,可以说在整个唐家堡,最熟悉的人不是唐少飞,也不是青峰大哥,而是解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