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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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 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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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这般说,王珊情断然拒绝道:“不行,师父他指定要抓到你,如果把你放了,我就活不成了!”

我沉声说道:“闵魔自去年受了重伤,就已经不行了,不然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而且还扛不住我和老萧的共同攻击呢?他都自身难保了,你何必为他卖命?记住,你若不答应,我们同归于尽,共赴黄泉,倘若是答应了,说不定还能够留有一线生机!”

旁边的张小黑虽然不明白状况,但是从我们的交谈中,多少也知道了些梗概,悲愤地叫道:“什么你们两个人啊?你们一伙人六七八九个,个个厉害无比,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两个人?太无耻了吧!”

我也懒得争辩,平摊双手说道:“事情就这样吧,很简单的选择题,你自己做决定吧!”

王珊情盯着泰然自若的我,不说话,脸色阴郁。我并不是很着急,要知道,一个人拥有得越多,地位越高,就越害怕失去。王珊情爬上这个位置,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她还没有真正享受胜利的果实,怎么可能为了邪灵教的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呢?

邪灵教有这么强的号召力么,扯蛋吧?

而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西面的石门再一次轰然作响,王姗情站起身来,扭头过去,看见七八个人朝着这边跑来,心中不由得紧张地大叫道:“我就叫了两个人来,你们怎么都跑来了?”有领头的人回答她,说顶不住了,二师兄让我们退到这里来,布阵防守。

他的话音刚落,我便见到杂毛小道矫健的身影从石门后闪身而过,一身的血,然而眼睛确实精光四射,手上的鬼剑宛如游龙,跟着敌人的屁股后面冲来。再之后,还有雪瑞皎洁素白的身影。

援兵来袭,敌人慌乱,我自然也不会留在这里与他们扯蛋,趁着这段时间蓄积下来的力量还足够,当下就是一个转身,朝着旁边跑去。我这一动,在旁边等待的闹闹立刻就炸了毛,想要冲上来,我回头瞪了一眼王珊情,她立刻明白了我的威胁之意,张开的嘴巴又闭拢了,没有说话。

闹闹得不到命令,自然也不敢动,反而是旁边的张小黑没有顾忌,朝着我就是一阵发足狂奔。我双腿疼痛,没跑十几步就熬不住了,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刚一回头,便看到张小黑45码的大脚,朝着我的身上踏来。我往旁边一躲,摸出那把小藏刀,准备反击的时候,却见一声响动,张小黑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我的旁边。

哐啷一下,他手中的军刺也随着掉落在地。我仰起头,但见朵朵飘于半空中,惊喜地大喊:“陆左哥哥,你在这里啊?”

杂毛小道和雪瑞风一般地冲到我的身边,招呼两声,杂毛小道焦急地大喊道:“小毒物,闵魔呢?你怎么了?”我还没有答话,便听到石门关闭,那个带着高帽子的黑白无常大声喝道:“万棺悬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怨气凭空而起,起风了,威武呼哈哦……”

他的话音刚一落,这大厅里面上百来号的悬棺,突然就是一阵乱颤,风铃一般响。

第四十章 来,干了这碗热翔

对于这满厅的悬吊木棺,我心里本来就有些畏惧,此刻见有人发动阵法,催动着空间里那莫名的力量,而满厅的悬棺则随之颤抖起来,也顾不上答话,在朵朵的搀扶下站起来,焦急地说怎么办?

杂毛小道见我浑身皆是鲜血,而衣服破烂之处,有那狰狞恐怖的伤口出现,遍布全身,顾不得这些,追问道:“你怎么样了,还行不?”

我苦笑,说:“刚才被闵魔转移到了悬棺里,结果就跟张静茹一般模样了,不过好在有肥虫子在,伤口给止住了,走是能走,但就是使不上力……”

雪瑞看我这番惨状,小脸儿惨白,眼圈通红,里面的泪水正在蕴积着。

她强忍住,不敢说话,生怕一说就哭了出来。朵朵和她一样,不过小孩子没有矜持,哇的一声哭,朝着我怀里扑来,大声地叫道:“呜呜呜,陆左哥哥……”朵朵的哭声倒是让我发笑了,我一面看着身边这些颤动的悬棺,一面安慰她,逗她开心。

这时雪瑞哎呀一声叫,从怀里面摸出一个黑色的粗瓷瓶,解开口子上的红布木塞,然后从里面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花生米粒大的墨绿色药丸来,递到我面前,说道:“陆左哥,你吃了这个!”

我望着雪瑞一脸期待的表情,疑惑地将这颗墨绿色药丸拈起来,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一股比薄荷还要强烈上百倍的清凉气息,直贯头顶。这种古怪的感觉吓了我一大跳,眼睛都不由瞪得硕大,屏住呼吸,回味间似乎还有屎壳郎或者蟑螂死后的那种腥臭之味,回旋徘徊,不绝于脑。

我将这药丸拿远一些,惊讶地问道:“这是什么?”

雪瑞也不解释,咬着银牙,瞧见远处虎视眈眈的邪灵教众,急迫地说道:“陆左哥,你快吃啊,不然一会儿打起来,那可就晚了!”她的话音一落,在远处突然一声“邦”的巨响,但见一樽悬棺的棺材盖子重重掉落下来,砸在了花岗石地板上,格外响亮。

我看着手中这颗墨绿色药丸,怎么瞧都觉得古怪,不过情形危急,我又想到雪瑞师从蚩丽妹,或许是得了些良丹妙药,故而不再犹豫,张开嘴巴,将这颗药丸吞入口中。

这药丸一进嘴巴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入口即化,而是化作了一大团散沙,有大有小,十分咯牙——这还是其次,关键是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味,已经直冲我的头顶。霎那间,我浑身火热,脸色通红,感觉热得难受,像被塞进烤炉里,仿佛要爆炸一般。

雪瑞见我吞得艰难,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瓶盖,说了一声“喝”,我二话不说,用这水送服,终于吞入腹中。

然而我不吞还好,这一口下咽,肚子里面仿佛有一颗炸弹爆开,咕嘟一下,腹中的胃和肠子就搅动纠结起来。我感觉这天仿佛都一黑,脑壳轰然作响,为了缓解那遍布全身的疼痛,当下我也顾不上形象,满地打滚,大声地叫唤起来,仿佛这些能够缓解我肚子里面的痛苦一般。

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的痛苦了,上一次还是肥虫子刚进我身体,还没有被降服之前,我给那个小家伙恶整的时候。

因果报应啊!刚才我还在让王珊情体会这种痛苦,此刻我就立刻亲身感受到了。

这深入骨髓的剧烈疼痛,让我忘记了所有东西,根本就没有再来得及关注其他的任何事情,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觉得随着腹中的那丹药在身体里扩散,绞痛一波一波地袭来——而且还一波高过一波。唯有翻滚喊叫,才能够让我感觉到轻松一点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那药效散去,疼痛终于没有那么让人绝望的时候,我终于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睛,但见一个烂了半边脸的男人,正张开粉红色筋肉的嘴巴,朝着我的头颅咬来。

瞧见这家伙的吓人模样,我下意识地挥手,倏然一拳,将这男人的另一边脸,也打了个稀烂。

腥臭潮湿的血浆洒满了我一脸,当闻到这恶心的尸液之时,我不但没有反感,反而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一拳得手,我不明情况,往后退开,只见在我身周几米处,散乱倒伏着一圈儿的尸体,个个都是卖相凄惨,碎肉一地。

我看到杂毛小道、雪瑞、朵朵、吉娃娃和一缕青光在我周围散落,正在与一群从悬棺之中爬出来的死尸交锋。这些死尸不知道存放了多久,浑身都是湿漉漉的,脸上身上的肉很多都已经腐烂,有的还长着白色或者绿色的绒毛——它们跟平日所见的僵尸,又有着一些区别。

当然,除了这些死尸之外,还有失去知觉的人类,大约十来个的样子,有的我并不认识,不过有几个,竟然是我们此番同来的风水同行,包括南方市和鹏市的那四个男人,无一例外地都被控住了神魂,眼神呆滞,无意间,展露出了恐怖的力量来。

我击碎了这个男人的头,感觉到自己浑身轻松,身上的伤口竟然全部都消失不见,而源源不绝的力量则充斥在了我的身体里来。

我捏了捏拳头,发现自己居然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重回到了之前的巅峰状态。

对于那颗墨绿色药丸,我是又爱又怕,也有些迷糊,于是心有余悸地朝着雪瑞大声问道:“雪瑞,你刚才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

雪瑞正在与一名被控魂魄的男人交锋,她手上是一根青灰色的短木杖,有点像我们家里面常用的擀面杖,这东西名字叫作蟠龙檀木杵,是道家的一种法器,也是她师父罗恩平从美国给她带过来的。

有着天眼在身,她倒是比其他人轻松,一边用那木杵的龙头点击对手要害,一边娇声说道:“陆左哥,要我说可以,但是你不准骂我。”【wWw。WRsHu。cOm】

我一听就有些不对劲,不过还是按捺下心中的好奇,点头说好。

雪瑞见我说的肯定,终于放下心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陆左哥,这是我们家小青拉的便便啊。它有激发潜能、恢复身体的功效,我平日里舍不得扔掉,便收集起来,就是防备着危险和不测的。不过这东西我一直都没勇气尝试,所以才积了这么大一颗……哈哈……”

雪瑞的话还没有说完,自己倒是笑岔了气,眼泪花儿一大丛。杂毛小道和朵朵一边御敌,一边也没心没肺地大笑,便是那不会言语的吉娃娃,也汪汪两声,以表达心中的愉悦之情。

听到我刚才吃的那像丹药的玩意,竟然是青虫惑拉出来的翔,我的脸顿时就黑了,一股邪火没处发,身形一扭,朝着前方横扑而去,也顾不得脏臭,拳打脚踢,倒是又杀了好几头腐烂的湿尸。

我们这边杀得畅快,不过敌方并非没有杀招,那些悬棺爬完尸体之后,靠右边的一些,开始喷溅出一团团的黑气来,上面有一种古怪的气息,极其不稳定,我开始并未留意,然而在余光之中,瞧见一头腐尸被黑气笼罩之后,还没怎么动静,整个身子就空了一大半。

而另外一半,则再无踪影。

看到这里,我的心不由得狂跳起来,尼玛,这些棺材是一个个阵法通道,连通各处,但倘若将这东西给破碎了,化作这一团团的黑雾,而我们又沾染上了少许的话,恐怕短瞬间就会少上那么一两份零件——我的亲娘啊,这谁受得了?

这东西实在是有些歹毒了,我们开始集中起来,不敢妄动,小心防备着被这些黑雾附着。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正在我们退却之刻,一道肥硕的身影出现,虎皮猫大人飞临上空,将翅膀快速扇动。一开始,还只有缓缓的风,不过很快,以虎皮猫大人为中心,出现了大股的风,迎面而上,便有刀子一般的强度。

那些黑色的雾气被吹得凌乱,朝着大厅的角落飞去,我听到有人在惨叫,举目望去,但见有一个倒霉的邪灵教徒躺在血泊里,而他的下半身,再无影踪。

眼看着我们又陡然占了上风,这所谓的混沌万棺阵,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基本上没有什么效用,很快便可以破阵而出的时候,朵朵想起来一事,仰头问我道:“陆左哥哥,小妖姐姐呢?”我的脸色一变,惊讶地说道:“小妖,她没有跟你们在一块儿么?”

余人大惊,说小妖不是跟你一起去了水里的么,怎么没有见到她呢?她没有回来啊!

我的心中狂跳,莫非小妖见闵魔抢了我的震镜,跟着跑过去了?

我与小妖冥冥中有着一丝联系,当下也顾及不了别的,让旁人帮忙照顾一二,我立刻闭上眼睛,观想着小妖的踪影,然而当我一闭上眼睛,就感觉小妖近在眼前。睁开眼睛,却什么也没有看到,我还在诧异,便看到离我们足有七八米远的地面,突然裂出了一条巨大的地缝来。

第四十一章 大忽悠

地缝一出,立刻就在瞬间扩大许多,然后沿着东西方向裂开去。

好多花岗岩的地砖在这一下碎裂开来,然后掉落到了地缝里面去。这裂开的石缝之中,徐徐吹来那阴森恐怖的寒风,将悬吊在厅上的百来樽棺柩摇晃得哗啦作响,空间中那些星星盏盏的长明灯明暗不定,让人心中不由得骤然生紧起来。

我们小心地朝后面退去,杂毛小道在领路,他的鬼剑如毒蛇探穴,灵动无比,每一剑都极其有目的性,或者耳朵,或者眼睛,或者咽喉,或者前伸的爪子,果断而简练,根本不作多一分力的动作。

我知道,他的剑法向来都是纷繁复杂,让人根本就摸不着头脑,也好看,绚烂夺目,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更多需要考虑的,是节省体力,不然很难以在这种高强度的战斗中,还能够突围出去。

在我们的等待中,一道身影冲出了裂缝,瞧着这娇小可人的模样,可不就是之前与我分散开去的小妖朵朵么?

我的心中狂喜,而陡然出现的小妖瞧见我们,也是高兴得要命,倏然飞到我的面前,用春笋一般的手指捅了捅我的身上,然后笑颜如花:“你……没事?”

我苦笑,说本来有事的,不过干了一碗热翔,之后就没有事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旁人都在哈哈的笑,小妖不明白这句话的笑点在哪里,伸手摸了摸怀里,掏出一把铜镜子来,扔给我,然后批评道:“好好拿着,做事情丢三落四的,你知不知道,小娘为了追回你这玩意,都差一点儿丢了小命,要不是你镜子里面的那个漂亮姐姐帮忙,只怕什么也没能拿到!”

她说得快速,有点儿像小孩子邀功,但是我却也能够感受到这里面的凶险——身单影只,想从闵魔手上抢东西,我不用问,闭上眼睛想一想,都觉得凶险万分。

接过震镜,我摩挲了一下它的表面,从镜子里面,浮现出一个长发遮脸的女人,正冲着我微笑。

杂毛小道跨前一步,问小妖朵朵,说这裂缝是怎么回事?

小妖回头,还没有说话,接过那裂缝之中,就传来了一声苍凉的声音:“果然厉害,刚才在那里,居然都困不住你们。不过既然来到这混沌万棺阵中,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还能怎么逃出去?来人,先给我将天空中的那只肥母鸡给射下来,要不是它耽误事儿,只怕我们早就已经在痛饮庆功酒了!”

闵魔的陡然出现,将我们都给震住了,而他之后的命令,使得在天空飞向的虎皮猫大人成了众矢之的,一时间无数暗器飞舞,朝着虎皮猫大人射去。

更有一个家伙,掏出了一把黑色手枪,扬手就朝着虎皮猫大人瞄准,砰砰砰几枪。

倘若不是大人躲闪得快,此刻已经妥妥地光荣就义了。

看到又有人用枪,我们的眼皮子不由得都跳了起来——火器推动了战争的发展,而随着其发展得越加全面和成熟,性质也发生巨大的改变,很多修行者并没有死在拳脚道法的手里,而是被暗枪给打死的。就像无声电影抵制有声电影一样,很多执着于旧时代传统的修行者,都不会去使用火器,这一来是江湖上的名声不好听,第二则是使用热兵器亮相的人都具有极强的威胁,往往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为最优先打击的对象,死得最快。如此循环,便越来越少了。

一般除了宗教局的行动队,相关的修行者,即使是邪灵教,都少有用火器的,这就是行业内的潜规则,也是优胜劣汰之后渐渐形成的一种传统。

当看到有人用了手枪,而且对准的还是受人尊敬和爱戴的虎皮猫大人,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在那人旁边的王珊情就不由自主地动了手,伸出尖尖的指甲,一把掐在了那个枪手的脖子上,尖锐的指甲居然将脖子上面的细肉,给掐得尽是鲜血。

虽然王珊情是最近闵魔跟前儿的红人,但是那个枪手却也有着脾气,见这女人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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