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川昱皇即翁昱皇,是中国迁平户的侨民,在日本为田川氏。田川松日本人,系翁昱皇养女,故又称翁氏。田川氏,年方十七,性端淑。成婚翌年,甲子古历七月十四日辰时,田川氏出游千里滨,拾文贝,俄将分娩,未及回家,乃依滨内巨石以诞,是为长子郑森。
郑一官并没有在日本看着老婆孩子过平静的生活,他在义父李旦的指派下去给西班牙人做了通事,主要负责联络明国海盗,共同对付朝廷水师,劫掠商船。
郑一官并不习惯在气焰嚣张的西班牙贵族手下干活,终于有一天他开始了第一次反水行动,带着七八个兄弟干了一票大买卖,把西班牙人的航班时间表出卖给了西班牙的死敌荷兰人,从此站到了海洋新秀荷兰人一边。
郑一官和荷兰人、英格兰人结成了松散的同盟,共同打击西班牙人,顺便兼做海商和海盗,垄断了福建广东往旅宋、倭国方向的贸易,一时间财源广进。
两个月后,身为倭国长崎、平户侨领的李旦在平户去世了。李旦死后,他的产业和事业都归郑一官所有,骤然得到大批财富和帮手的郑一官自信心爆棚,居然联络了一帮好汉意图推翻德川幕府!
这批从事海外冒险的闽南人还没有正式举事,就被人告发了,郑一官率众仓惶分乘十三艘船出逃。驶至九洲西海岸的外岛洲仔尾,部属陈衷纪建言:“吾闻台湾为海上荒岛,势控东南,地肥饶可霸,今当先取其地,然后侵略四方,则扶余之业可成也。”
郑一官深以为然,率队抵达台湾伐木辟土,构筑寮寨。与此同时,派人率船队赴漳、泉故里招募移民,前后计三千余众。垦民分成十寨,发给银两和耕牛、农具等,开始了台湾最早的大规模拓垦活动。同时组织海上捕鱼和岛上捕猎,发展山海经济,以解决移民生产和生活的物质需要。
郑一官自立门户后,从福建招徕了郑兴、郑明、杨耿、陈晖、郑彩等部将。下设参谋、总监军、督运监守、左右谋士等,代统一寨众目,建立了初具规模的郑氏地方统治政权。他将部下分为十八先锋,结为“十八芝”,并从此改名为“芝龙”,而不再称“一官”。郑芝龙继续拓垦大业,势力不断壮大,成为当时海上最大的武装集团。“凡我内地之虚实,了然于胸。加以岁月招徕,金钱所诱饵,聚艇数百,聚徒数万……礼贤而尚士,劫富而施贫,来者不拒,而去者不追。”
此时隔海相望的福建发生严重旱灾,遍野赤土,许多村落连草根树皮都被吃尽。郑芝龙利用此机会,自率船队袭击福建、广东各地。纵横东南海上,声势所向披靡,官兵疲于奔命,莫可奈何。奔袭中,郑芝龙等还招抚了泉州饥民数万人赴台拓垦,沿海饥民及无业者竞往投靠。这一仗郑芝龙打败官兵了,使厦门从此成为郑氏的地盘,势力日益强盛,官兵不能敌,明朝官方从海洋退缩,海商和海盗成为海上的统治者。郑芝龙海上势力的日益扩张强盛,引起朝廷的恐惧,多次派兵追剿,但均失败。朝廷既无力剿灭郑芝龙,又为了利用这支海上势力与西夷抗衡,镇压其他“海盗”,只好对郑芝龙施行绥抚。
福建巡抚熊文灿允诺给郑成功一个五虎游击将军的头衔,从此郑芝龙有了合法的官方身份,并且离开他多年经营的海上贸易根据地台湾,坐镇闽海。此时,郑芝龙有部众3万余人,船只千余艘。当年闽南又遭大旱,饥民甚众。郑芝龙,再度招纳漳、泉灾民数万人,“人给银三两,三人给牛一头”,用海船运到台湾垦荒定居,使得台湾的实力进一步增加。
成为明朝官军的郑芝龙剪除群雄,合法控制了东西洋贸易,并且将大批民众迁往自己的私人领地台湾,这引起了巡抚熊文灿的不安,生怕自己招安了一个胸怀天下的反贼,于是设计擒杀郑芝龙,可是这样的小招数怎么能对付得了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郑芝龙,一番血战之后,郑军反将朝廷势力逐出了厦门一带,并且向北进发,意图占领福建全境,不过海盗离了战船,战斗力有所下降,和福建官军打了个平手而以。从此朝廷和郑家陷入了长达数年之久拉锯战。
郑家扫清海上障碍之后,“从此海氛颇息,通贩洋货,内客外商,皆用郑氏旗号,无儆无虞,商贾有二十倍之利。芝龙尽以海利交通朝贵,寖以大显。他利用厦门的航海和经商基地,打破官方的海禁,繁荣海市,武装船队旗帜鲜明,戈甲坚利,航行于大明沿海、台湾、澳门和倭国、旅宋等东南亚各地之间,充分利用自己的权势和财力,扩大海上贸易,几乎垄断了中国与海外诸国的贸易。凡海舶不得郑氏令旗者,不能往来。每舶例入三千金,岁入千万计。”
他还有自己的商船队,多达百艘的巨型货船满载着丝绸、瓷器、铁器等货物,驶往暹罗、占城、交趾、三佛齐、菲律宾、咬留巴、马六甲等国贸易,换回苏木、胡椒、象牙、犀角等。短短数年之间,成为东南亚最有钱的贸易商行。
如此暴利当然引起了旁人的眼红,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西班牙、荷兰、英格兰等国,不约而同的把矛头对准了树大招风的郑家,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也架不住群狼,在三个海上强国的夹击之下,郑家军节节败退,逐步失去了台湾本岛和彭湖的控制权,海上优势被打破,舰队损失过半,现在只能在近海转悠,如果不是如此,骄傲的郑芝龙才不会答应朝廷那么苛刻的要求,去当一个小小的总兵呢。
看完这些传奇一般的经历,刘子光掩卷长叹,这个人的一生太精彩了,简直比穿越历史的主角们还要牛比,甚至连刘子光都有些自愧不如。
我绝不相信这样一个人会甘心臣服于任何人,刘子光自言自语道。
※※※
郑芝龙的发家史确实很令人震惊,如果不是最后很没有眼光的投降了清朝,我简直怀疑他是个穿越众。
第六卷 大海 第21章 校阅。比武
就在刘子光研究郑芝龙的同时,泉州海面上的一艘大型战船的船舱里,灯火通明,郑家兄弟正围坐在桌前,面色肃穆的听着京城归来的郑森讲述这位新任东南督师的事迹,桌子上散乱放着几本《白袍将大破连环马》,《飞将军勇擒鞑子王》,《东厂谍影》,《拍案惊奇之镇武伯审案》,这些都是郑森让人从京城带回来的流行书籍,上面记载的故事不免有些过于形象化,脸谱化,所以郑家兄弟看后并未在意,不过现在听郑森亲口说出镇武伯的能耐,这些汉子们不免面面相觑。
郑森和叔叔郑芝豹可是亲身参加了奉天殿事变的当事人,对于刘子光的个人勇武和红衫团的兵器犀利铭记在心,当大家听到红衫团拥有能在天上飞行的技术兵器的时候,郑芝龙的眉头不免拧了起来:“有此利器,海战必胜之!森儿,你说的飞艇可是那督师坐船上空漂浮的旅宋雪茄状的大家伙?”
郑森道:“正是此物,飞艇居高临下,远眺百里,临敌之机,还可抛掷引火之物,而敌军无可奈何也。”
“那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大哥,快派几个弟兄看着去,官兵要派飞艇夜袭咱们可就惨了,唉幺,疼啊。”郑芝虎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说道,他的肋骨被刘子光踢断了好几根,正养伤呢。
“慌什么,现在咱们也是官军,朝廷的水师,这位刘大人劳师远征不是为了铲除我们郑家,至少现在不会,大家都安心回去睡觉,明日督师校阅咱们的时候,都给我精神点。”郑芝龙说完,挥手让众人散去了,但是把郑森留了下来。
“森儿,这次求来朝廷援兵,挽救我郑家于危难当中,你立了一大功啊,不愧是我郑家的千里驹。”等其他人散尽,郑芝龙给儿子倒了一杯福建铁观音,慈祥地说。
郑森受宠若惊,父亲很少被他这样和善过,大多是严厉的训斥和责骂,如今忽然改变态度,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森儿不敢居功,那些事情都是叔叔指导我做的。”
“芝豹都和我说了,笼络朝臣,接纳武将,陈述利害,最终促使朝廷出兵,这都是你的主意,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出息,爹爹很欣慰,以后会有更大的担子给你挑。”郑芝龙拍着儿子坚实的肩膀说。
“爹爹,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郑森的身高随他的日本母亲,远没有郑芝龙那么高大,但是也挺直腰板站直了自有一股豪迈之气。
郑芝龙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很好,森儿啊,你和那刘督师私交如何……”
※※※
次日一早,东南督师刘子光在众将簇拥下校阅舟师,这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阳光普照,海风扑面,战舰上一面面彩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一艘艘战船从刘子光的座舰前驶过,顶盔贯甲的水师将士在船舷一侧整齐的站立,朝督师大人抱拳行礼。
福建水师在和郑家多年作战中已经消耗殆尽,只剩下几艘小舢板了,所以此次校阅的主力是刘子光带来的南征舰队和郑家军充当的“福建新水师。”两边的人都憋足了劲要争个脸面出来,所以把最好的衣甲都穿戴了起来。
水师将士的盔甲和陆上用的铁甲不同,从材料上就有着根本的区别,大海之上盐雾和潮气都大,金属器物容易锈蚀,而且穿着铁甲的士兵掉到海里很难自救,所以大伙的衣甲多是采用纸甲,棉甲、皮甲和竹木甲,纸甲是用无性极柔之纸加工锤软,叠厚三寸,方寸四钉制作而成,沾上海水雨水则防护性更高,弩箭难以射穿;绵甲是用丝绵缝制,入水浸透,然后铺在地上用脚踹实,晒干收用,在轻便坚韧,皮甲则是犀牛皮,鲨鱼皮制成,硬板板的衬在前胸后背上,能挡刀枪,竹木甲是东南亚和倭国流行的一种甲胄,表面涂漆,看起来光鲜无比,其实防护能力有限;浙江水师穿的多是绵甲纸甲,而郑家军队穿的多是竹木之甲。
“郑将军的部下果然训练有素,真乃南海第一强军啊。”刘子光坐在宽大的藤制帅椅上,转头对站立在一旁的郑芝龙夸赞道。
“大帅缪赞了。”郑芝龙淡淡的一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经过西夷的夹攻,他的部队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可是和浙江水师比起来,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光是那股纵横四海桀骜不驯的海盗派头就把施琅手下那些本分的水师官兵给比下去了。
数十艘战船从刘子光面前乘风破浪开过去以后,整齐的在海面上拍成一字长蛇阵,桅杆如林,战旗飘飘,战鼓声声,气势令人折服。
最后一艘经过观礼台的是南征舰队的主力上海号飞天母舰,只见这艘巨大的明轮战舰翻动水花,滚滚而来,船上的水兵都没穿盔甲,只是在蓝白条的棉布小褂外面罩了一件写着字的彩色马甲,红绿蓝黄黑各色不等,马甲上按照颜色不同写着“械”“油”“武”“轮机”等字样,头上是统一的藤条盔,缀着黄铜质地日月星军衔,而一架架全副武装的动力翼伞就停在甲板上,路过观礼台的时候,甲板前端的一窝蜂集束火箭筒和船舯部临时加装的近战武器蒸汽机关枪同时抬高炮口转向校阅的众将帅们,以次致礼。那艘飞艇也飞临了观礼船上空,巨大的艇身完全遮住了阳光,让下面的人有一种强烈的被压迫的感觉,飞艇舱室里恰到好处的抛出一条巨大的红色绸带,上书一竖排大字:“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真乃天军啊!有督师大人的雄兵在此,何愁西夷不破,台湾不克,各色匪类不俯首称臣。”熊文灿兴奋的翘着下巴上的胡子恭维着刘子光,一边说一边还别有用心的瞄了一眼郑芝龙。
“这天兵虽然气势夺人,但恐怕临敌之机,不堪大任啊,要知道西夷的船坚箭厉,强弩能射一里之外,这飞艇外壳松软,难当利箭啊。要论海战,还是咱们郑家军的铁船最厉害。”说话的是郑芝彪,郑芝龙的小弟。
刘子光闻言微微一笑,郑芝彪这样说话,说明他是个善于分析的聪明人,飞艇是用脆弱的皮囊做成,自然不能和坚固的战船相比,这一点自然已经在刘子光的考虑之内了。
“这位将军所言极是,但是你以为本帅会让飞艇暴露在敌船的打击距离之内吗?今天趁着大家都在这里,咱们不妨比上一比,看看到底是郑总兵的铁船厉害,还是我的飞艇厉害。”
在场的都是爽快人,没有人假惺惺的推辞,一场比试就在这校阅海面上展开,参赛对象是南征舰队的飞艇和郑芝龙部下的战船,目标是二里外一艘残破的货船,看谁能先将其击沉,谁就胜出。
数十艘战船,上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场空海之争拉开了序幕,郑家的选手是一艘一千料的明轮快船,关键部位装了铁板,所以也被称为铁船,是郑军水师的中坚力量,作用相当于后世的驱逐舰。红衫团的选手是那艘巨型飞艇,这艘庞大的飞艇融合了朝廷科学院所有的最新技术成果,是刘子光的骄傲,也是红衫团的骄傲。
飞艇和铁船分处目标左右一侧,距离二里,指挥台上令旗一挥,二者同时开动,看谁能先击中目标,铁船的锅炉已经烧得滚开,明轮在蒸汽的驱动下疯狂的转动,拨动海水向前进发,蒸汽驱动的弓弩也昂起了头,只待距离拉近,就抢先射击,将目标击沉。
飞艇的螺旋桨根本就没有转动,依然原地不动。上万观众大跌眼镜,难道这天上飞的大家伙不想替督师大人争光了吗?怎么这么沉得住气?
飞艇的艇长马赛尤一点都不着急,他根本就没想过要靠近战去击沉敌舰,飞艇那么脆弱,可经不起火箭的打击,所以他的克敌之策是远程打击,用搭载的鹰击三型反舰飞弹击沉目标。
艇员们忙碌起来,观测兵测量风向风速,然后报给武器操作兵,操作兵调节飞弹的方向舵和水平翼,根据武器发射平台到目标之间的距离和角度进行瞄准。
“飞弹准备就绪。”蹲在竹子搭成的武器平台上的操作兵抓过胸前的传声筒,对着话筒大喊,声音通过一条细索传到指挥室里,艇长马赛尤轻蔑的看了一眼喷着滚滚浓烟,加大马力奔命的郑家铁船,拿起话筒高声下令:“发射。”
“是,发射。”操作兵一松扳手,两枚鹰击三型飞弹被强劲的钢丝弓弦弹射了出去,朝着目标疾飞,刚脱离武器平台,飞弹前头三千转的牛皮筋就开始释放力量,带动前头的竹制螺旋桨转动,给这架小飞机一样的飞弹提供动力。
二里海路的距离即使对于战船来说也不算远,郑家铁船开足了马力,迅速接近目标,眼看就要到了有效射击距离,可是没等他们开始瞄准射击,两架大鸟一般的飞弹就越过了他们的头顶,怪叫着向目标飞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鹰击三型飞弹采用三种动力飞行,从武器平台上起飞的时候借助的是钢丝弓弦的力量,飞行途中靠的是牛皮筋螺旋桨提供的动力,到了飞行末端,用尽的牛皮筋和螺旋桨自然脱落,引发飞弹后部的钟表机构转动钢锯齿,擦动燧石引燃火药,在火药射流下做最后的冲刺,命中目标之时,飞弹前头的弹簧撞针受到冲击向内撞击,引发雷汞和火药的爆炸,达到击沉目标的功效。
鹰击三型飞弹是大明科学院技术的结晶,每一枚的单价超过了百两纹银,这么贵重,这么新奇,这么匪夷所思的武器也只有刘子光才能弄出来,才舍得装备。
飞弹还没击中靶船,观礼台上的众将军已经被深深的雷到了,大家拿着千里镜的手迅速移动着,追寻着飞弹的踪迹,嘴里呢喃着:“这是何物……”
两枚飞弹在发射之前就进行了抗横风的调节,瞄准方向也稍稍作了改动,但是二里的距离依然太远,靶船也是随风摇晃不停,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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