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栖霞山探寻宝藏,让末将见到了陈大人的真实面目!”
说道这里谢峰抬头移目看了一眼陈浩,继而接着说:“陈大人打开宝藏之后便有一拨人尾随而至,陈大人不仅无丝毫惊慌之色,取而代之的却是欣喜之色并口称对方少主。末将见宝藏欲要归于叛逆之手,便在毫无防备之下挟持了陈大人。奈何末将寡不敌众终究无以挽回局面,被逆贼一剑穿过末将左胸欲置于死地。可怜上天眷顾,太极门人不知末将异于常人,心不在左而生于右,故此才得以活命回京禀明圣上,以此揭示陈浩之狰狞面目!”
嘶!
谢峰的陈述让群臣不由一阵惊愕,实在难以想象这其中竟然另有隐情。然而就在此时白敏中上前奏道:“圣上,谢将军言语之中有一疑问,老臣颇感疑惑!”
李忱点了点头道:“白爱卿疑问可是这陈浩若为太极门人,又为何又相互敌对?”
“正是!”白敏中眉头一皱,心中顿时生出一丝隐隐的不安。
“苦肉计!”李忱斩金截铁的俯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陈浩的身上。
陈浩见谢峰的陈述终于告一段落,便伏地跪拜道:“圣上明鉴,微臣已然深陷旋窝,自不敢多分奢求。只求圣上勿要听信他人一面之词,也好还微臣于清白!”
李忱厉目凝视陈浩片刻,他实在没有想到今日的事情会闹成如此结果。本有寄予希望委以重任的年轻人,竟然有着嫌疑重重。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愤怒的冷哼道:“清白?好,朕便如你所愿。传旨,将太和县县丞刘子衡关押归案,待此人押解至京城便让你二人金殿对质!”
“圣上,不必了!”谢峰低头恭敬沉声道。
“谢峰,莫非凭你片面之词,朕便当真信以为真?”李忱冷眼厉色的一瞥谢峰,即便此刻谢峰说的是合情合理,他也要看到所谓的真凭实据才会死心。
谢峰面露微笑的说:“刘子衡父女二人已被末将押至京城,此为二人的供词请圣上过目!”说着便呈上一方纸卷恭呈御览。
陈浩见这谢峰递交供词,心中暗道这卢党看来是有备而来,丝毫不给自己回旋的余地。此刻他倒是很想知道,这刘子衡与刘婉茹是如何供告自己的。
李忱接过供词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更是怒火中烧的大喝道:“好你个陈浩,朕如此重用与你,你不思报效朝廷,竟暗自勾结逆党,莫非你要做逆贼武氏的先锋不成?”
说着一怒之下将两张供词揉成一团狠狠的砸向陈浩,陈浩捡过供词打开一看,愤怒之余却是莫名的悲凉。一个是曾经对自己关照有加的刘子衡,一个是曾经对自己相思成病的刘婉茹。然而这一切情感,竟然是如此的脆弱。陈浩此刻终于明白,所有的美好在事实面前都是如此的不堪。
陈浩面带苦涩的禀道:“莫非圣上对微臣的信任,竟是如此不堪一击?莫非圣上仅凭这两份苍白无力的供词,便信了这无稽之谈的故事?”
“这……”李忱开始沉默了,他何尝不希望这一切都是诬陷。对于陈浩的能力与表现,他是相当的满意,否则也不会有委以重任的念头。奈何这所有事实均指向陈浩,这让他又如何不怀疑。
见圣上有所迟疑,白敏中与令狐绹便上前劝谏,希望李忱三思而后行。而卢党众人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于是乎太常少卿岳子封、尚书右丞沈梦星等一干大臣均加入其中,纷纷弹劾陈浩之罪行。
而作为崔氏一党的崔从,眉头轻挑的轻声问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崔式道:“兄长,我等是否雪中送炭?”
崔式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有些复杂道:“没想到这卢党竟是这般煞费苦心,倒是可惜了这年轻人……”
崔从也是可惜的看了看殿中的陈浩:“兄长说的在理,若是我等上前劝谏,怕是不便全身而退!那以兄长之意,此事……”
崔式目露精光冷哼一声:“保下再说!”说着便要移步上前替陈浩说情。
就在这时情况再次陡然一变,只见李褒疾步上前向李忱深施一礼:“圣上,微臣有本启奏!”
一听有本启奏,群臣顿时安静了下来。就连李忱也停止了抉择,思忖这李褒着实是毫无眼色,眼前的事情尚未完结便又来烦自己,于是便没好气的问:“李侍郎,你还真是会挑时辰!”
李褒尴尬狡黠一笑道:“圣上有所不知,微臣此本所奏便是弹劾陈浩陈大人!”说完之后心中也是一阵无奈,心道若不是见崔阁老有意保奏陈浩,自己又何必急匆匆的触这霉头!
此话一出又是如一颗迅雷在金殿炸开,使得众人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李褒的身上。唯独陈浩心中却是一惊,思忖这真是破屋偏逢连夜雨,一波未平一波起。陈浩思忖,莫非自己真的要被这浪潮所吞灭吗?
第五十三章 东瀛有妻
树叶动也不动。
闷的人有点昏昏入睡,这样的天气,一点水份都没,干燥异常,好像整条街都变的干巴巴的。
大大小小的商贩来往不断,伸长了脖子吆喝着,嘴唇都裂开了白皮。
街边一角,一窝人凑在一起,在说着什么,声音却不大。
“喂,你们听说没,前两天,这老天爷心里可不大舒服!”一名穿着寒酸的百姓夹杂在人堆中,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天,表情神秘至极。
那人刚说完,身边诸人猛地发出一阵哄笑,其中一人不屑地说道:“我说张鳌,这老天爷发怒难道还会告诉你这个穷丁不成,我看你定是没饭吃,又想骗哥几个请你。”
张鳌也不在意,摇摇头指着那人笑道:“你懂个屁,我张鳌何时骗过人?”
“你自是不会骗人,不过是骗吃骗喝而已。”那人笑道。
这话一出,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张鳌鼻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声,冷眼看了下几人,摇头说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爱信不信,我这消息可是从朝廷的邸报得来的。”
“朝廷的邸报?京城发生了什么大事?”众人惊问道。
好像很满意这种效果,张鳌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邸报上说,五月初六那天上午,京城上空突然发出一声炸响,紧接着天崩地塌,昏黑如夜,万室齐沉!听说死了上万人,你们说,这不是老天爷发怒又是什么?”
“有这等奇事?”有人惊问道。
“这还不算奇,奇的是在爆炸的中心的地方却没人受伤,只是不知何故衣物齐飞,寸丝不挂,听说就连那宫里的宫女都被脱光了几个,你们说这怪也不怪?”张鳌接道。
“张鳌!我看你定是饿的发慌说癫话,净在这里胡说八道!”听了张鳌的话,周围几人显然不信。
见几人做出要走的架势,张鳌急道:“你们把我这肚子给填饱了,我才有力气给你们接着说邸报的事儿。”
“听说沈家悬赏五十两银子要枚熊胆。张鳌,你去猎头熊,得了赏银估计这辈子都不用愁了!哈哈哈!”几人也不理他,边走边笑道。
张鳌向前追了几步,忽然定定的站在路口,半晌才骂道:“猎熊?猎你妈的蛋,鳌爷我要是能猎熊,还用的着你们请客吃饭?”
……
李景自从那漩涡中出来后,便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中,这个世界跟电视上演的古装片一样,个个都是穿着奇怪的衣服,而且都是奇怪的发饰。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到了什么地方,只是在这个地方,李景已经转悠了很长时间了,
记得刚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李景是全身精光的来的,而且身上的战术装备全部都不见了,仅剩下的只有当时他努力抓住的铁盒和那把军用多功能匕首。
就在昨天,他来到了这个叫林县的地方,而且看到了城门处贴的一张告示,只是那告示上写的都是繁体字。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景当时听见念告示的人说那告示时间竟然是大明丙寅年五月初七。
李景当时就无语了,大明谁知道都是明代,可是丙寅年是什么?
一切都没头没脑的发生了,李景在街上晃悠的时候,张鳌说的话,他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张鳌说的五月初六京城大爆炸通过他的描绘,这很有可能就是明朝历史上发生的天启六年发生在北京王恭厂的奇异爆炸事件。
虽然李景不敢确定时间,可是事情发生的地点和情况都一模一样……
如果是的话,那么今天就是大明天启六年五月初八了?
李景正琢磨呢,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快跑,徐老三出来了!”随着一声惊呼,街上顿时鸡飞狗跳,众人纷纷四下逃窜。
李景一愣,心道这徐老三不知是什么人,竟然把人吓成这样。
回头一看,只见一群人纵马急奔而来,为首一人,身着华服,手握马鞭,年纪约摸二十上下,一脸兴奋地神态。
“前面那厮,徐老三来了,还不快让开!”有人见张鳌站在路口,急忙叫道。
张鳌也不知是饿的,还是吓得,眼见马到了跟前,却硬是挪不动脚步。
那华服少年却像没看到张鳌一样,根本没有勒马,骑着马直接朝张鳌撞去!
被马撞上,是何等的力道,张鳌根本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
可是偏偏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把张鳌使劲往后一扯,将张鳌整个人甩了出去。
不过由于速度太快,张鳌虽然脱离险境,那救他的人却向奔马撞去,
眼见就要撞上奔马,那人突然一拳击向奔马的脖颈,借着一拳之力,身体一侧,轻轻让了过去。
那奔马受此一击,猛然止住奔跑,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抬起,差点没把马上的华服少年给掀下去!
华服少年急忙抱住马的脖颈,拼力稳住坐骑,半晌才安抚住马匹,上来便骂道:“你他妈的好大的胆子,竟然挡着本少爷的路,还敢打我的马,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救张鳌的人正是李景,他救张鳌也是为了等下向他问话,好来解下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一两天没吃饭了,李景这一拳打了出去,顿时觉得有些发虚。
听了华服少年的喝骂,李景冷眼看了过去。
那华服少年与李景的目光一碰,不由得心里打了个突。
“他妈的,找死!”
见李景竟然完全不理会自己的主子,旁边的仆从顿时急了,抡起马鞭便要抽向李景。
“住手,先不管他,别误了少爷我的正事,咱们先去沈家,嘿嘿,我就不信这次沈家还不答应!”那少年挥手拦住下人,然后打马前行。
李景摇了摇头,突然张鳌跪在身前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口中不住道:“恩公,适才幸亏有您相救,不然小人此时已被撞死!”
张鳌刚才差点被马撞死,半天没缓过神来,幸好身旁有人提醒说是李景救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磕头答谢。
李景皱了皱眉,伸手把张鳌拉了起来:“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张鳌说话半文半白,李景也只好随着说话,说完之后,只觉得十分的别扭。
李景不愿多话,张鳌凑了上来,边走边道:“恩公,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不知要到何处?”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李景哪里有什么去处!
见李景神情有些茫然,张鳌接道:“恩公救了小人的性命,小人无以为报,想请恩公喝一杯,聊表寸心。”
听张鳌要请喝酒,李景顿时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张鳌一番,心道:“你丫自己都靠骗吃骗喝才能填饱肚子,竟然还想请我喝酒?不会是想让我请吧?要是想让我掏腰包,你这眼力见也太差了?”
想想自己刚才救了他,他总不至于让自己掏腰包,另外自己也需跟人探探口风,当下点点头说道:“喝酒就不必了,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
“恩公请问,小人知无不言。”张鳌急忙说道。
“刚才那个恶少是什么来头?竟敢当街纵马狂奔。我听说他要到沈家,听口气好像有些不善,这沈家又是什么来头?”李景淡淡说道。
张鳌急忙四下看了几眼,见周围无人,这才说道:“恩公不是本地人,不知本县的事,恩公说的那恶少本名叫徐斌,家里排行第三……”
要说张鳌这张嘴确实能讲,把沈徐家两家的家世讲的清清楚楚。
林县的富户首推沈家,另外还有一家虽没有沈家有钱,但势力却更大,这就是徐家。
徐家也是经商之家,不过这一代家主徐老爷的弟弟却中了进士,并且投靠了阉党,现在已经升任卫辉府知府。
而且为了拉帮结伙,在徐大人的撮合下,徐老爷的大女儿嫁给了彰德(今安阳)知府的公子。
这一下可不得了,官商勾结之后,数年间徐家的势力迅速壮大起来。
徐家有财有势,顿时忘乎所以起来,尤其是徐老爷那三个儿子。
这三个小子是吃喝嫖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县城里出的案子,十桩就有八桩跟他们三个有关系。
而徐氏三兄弟中尤以老三徐斌为恶最烈,虽未正式娶妻,却已强娶了四房小妾,而且仍未收敛,只要见了稍有姿色的女子便要调戏一番。
据说只要徐斌出门,没有一次不闹的鸡飞狗跳。
以至于县城里只要出现徐三公子的身影,路人便纷纷躲避,唯恐惊恼了这位瘟神。
而首富沈家据说是明初巨富沈万三的后人,家大业大,不过沈家行事一向很低调,从不仗势欺人,还经常干些修桥铺路,舍粥散财之举,在林县的口碑非常不错。
沈家现任的家主沈老太爷年事已高,近年来已把家业交由长子沈正打理,沈正虽有经商之才,却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
而这次徐斌兴师动众,为的就是沈家的千金沈莹!
第五十四章 莫为帝王工
“阿郎,堵上她的嘴,别让她叫出声来!”
“锦凤,既然你要报答,不如索性将性命交于我吧!”
黑暗中,暗沉的女音混合着清朗的男音,好似靡靡鬼啸在耳边缭绕不绝,死亡的气息又一次笼罩在心头,压抑、绝望,充满了痛楚!
恍若透不过气一般,呼吸跟着急促起来,詹锦凤猛的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已是大汗淋漓。
头顶是熟悉的粗木房梁,清晨的阳光透过格子窗框洒落在炕头,詹锦凤这才伸手抹掉额头紧密的汗珠松了口气,支起身子瞧着身边熟睡的女人。
她重生了,娘也还在,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每天不断的从梦靥中惊醒。那个男人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而杀了她,就因为娘的去世,而自己又没有可以依靠的娘家!
这一世,她一定要从鬼门关将娘拉回来,好好守护二人的幸福!
出神的时候,身边的人便慢慢的醒了过来,詹绣芸缓缓的睁开细长妩媚的眸子,便看到自己女儿凝重的脸色,她忍不住坐起来,轻轻抚摸着女儿滑嫩的面颊。
“凤儿,想什么呢?”
“娘,今天是集日吧?”
詹绣芸点了点头,而后宠溺的将她搂进怀里。
“是啊,今天是十五。”
农村的集是有固定日子的,一般都是每月的初一和十五,赶上大集则会持续半月之久。而记忆中,母亲正是赶集回来的途中淋了雨,才会一病不起,最终……
詹锦凤皱起眉头,抓紧詹绣芸的粗布衣袖。
“娘,我不想去赶集了,我们今天哪里都不去好不好?”
不淋雨,就不会生病,母亲也就不会撑不过今年过年。
詹绣芸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点着她的小鼻子:“凤儿,咱们家没有男人,在村里一不能出力,二种不得地,虽然买了三亩田产,却还要雇人耕种,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