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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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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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大作高骈狂笑不止,血红的虎目之中却是泛起少有的男儿泪。长剑横颈血染甲衣,血剑落地插入泥土之中。接着身子轰然倒下,倒在了洒满大唐将士鲜血的土地上。
    ……
    整个剑南道先后近三十万大军,旬月之间几乎全军覆没,之后没了高骈的阻碍,南诏大军长驱直入不到几日之功,便拿下了整个剑南道。而与此同时河西,却也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将眼光放到河西就会看到,魏博节度使屠狼的这支七万大军,要比高骈的十万大军低调很多。虽然也携带了朝廷给的一百颗震天雷,但是屠狼似乎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然而还未待屠狼率军踏入河西,沙州便上演了一场兄弟夺权的一幕。
    世事总是让人难以捉摸,张淮深实在是想不到这个关键时候,他的堂弟张怀鼎竟然公然夺权。其实当年陈浩在给他的信中,也曾有对他有所提醒。但是顾及亲情的张淮深,并没有将陈浩的提醒放在心上。在他看来定是陈浩想多了,虽然叔父在临终前将河西军政大权交予他,堂弟张怀鼎心生不满是在所难免的,但是要说投敌叛国这着实让他难以相信。
    然而时至今日的一切,却无情的证实了当年陈浩的预言,张怀鼎这个时候夺权其意图已然昭然若揭。张淮深掌控河西张家八万大军,如今却有四万临阵叛变听命于张怀鼎,又有索家两万兵马在背后全力支持。因此在兵力上,张怀鼎已然占尽了优势。
    节度使府内,气氛有些凝滞,整个节度使府内外却布满了甲兵。今日本该是商讨军事部署,却不料张怀鼎与索勋率领一队甲士包围了节度使府。而张淮深也没有想到他的随从护卫,竟然早已被张怀鼎买通。
    “大哥!如今整个河西军中已有半数归从于我,索家两万兵马也愿意全力效忠,如此光景你不如让出这节度使一职,让小弟担任此职必能退敌夷兵!”张怀鼎一脸戏虐的看了一眼端坐椅上的张淮深,带着智珠在握的语气自傲道。“混账!节度使之职乃是圣上御封,岂容的你这叛贼威逼强夺?”议事厅中一名女将军见张怀鼎如此嚣张,于是愤怒的娇声斥责。张怀鼎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何人,于是转过身来,拧眉不悦道:“李月娥!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一更。……by:89|10054472……》

第100章 夺权

    第100章夺权
    “哼!痴心妄想!”李月娥对张怀鼎嗤之以鼻,娇颜之上尽是不屑。
    然而李月娥越是如此,张怀鼎便愈加的不悦,随即几步走向李月娥近前,面露狰狞的之色问:“父帅在世之时就曾向李存贤那老儿提亲,为何你却三番两次的决绝!?我张怀鼎世袭万户侯爵,河西军政大权唾手可得,本侯哪里配不上你!?”
    李月娥面如寒霜,清冷的哼了一声,便侧过脸去不再理会张怀鼎。张怀鼎见状心中更是怒气横生,一旁的索尼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于是乘机讪笑道:“禄仲兄,时至今日你还被蒙在鼓里,当年那陈浩在河西之时,难道你没有看出二人的些许端倪?”
    索勋这句话含而不漏却能达到应有的效果,张怀鼎不是愚痴之人,自然听得出其中隐含之意,又见李月娥此刻神情有些不甚自然,这更加证实了索勋的说法,因此张怀鼎毫无征兆的伸出右手,随后紧紧的钳住李月娥的香腮,硬是将其扭过脸来喝斥质问:“可有此事!?”
    “是有如何!?”李月娥也不是弱智女流,又岂会受制于人,随后挣脱张怀鼎的右手之后,羞怒之下横生一脚,便向张怀鼎的胸前踢去。张怀鼎双目生火却一时失察,这一脚正中他的小腹,蹬蹬蹬!倒退三步之外险些摔倒在地。
    呛啷!
    就在李月娥这一脚刚踢出,下一刻脚还未有收回,一把寒森森剑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这把剑的主人,跟随索勋而来的护卫统领何璇,此人名字虽显得有些阴柔,但样貌却是是一个身形高大、面白无须的年轻男子。
    索勋冲着何璇摆了摆手,随后看了脸色涨红的张怀鼎,揶揄道:“据愚弟得知,当日李小姐可是单骑前往柔远城,向那陈浩亲自表明心意……”
    “够了!”张怀鼎捂着还在疼痛的腹部,面色难看的喝止了索勋。只是将目光死死盯着李月娥,神色冷峻的叫嚣道:“本侯如此倾心于你,你这贱人竟然百般避之,而那陈浩无意于你,你却厚颜无耻的倒贴上去!贱人!为什么!?”
    张怀鼎此刻已经怒不可遏,他痛恨陈浩已久,从当年寿州宴会开始这种矛盾就已经发芽,如今听到索勋说出这些话,着实让他难以忍受。对于女人他张怀鼎并不是太过在意,但是李月娥对待他与陈浩的反差,让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啪!
    怒不可遏的张怀鼎伸出大手,就朝着李月娥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顿时血红的手指印,在李月娥白皙的俏脸上隐现出来。嘴角溢出鲜血的李月娥,虽然被身后的何璇用剑控制,但是嘴上却依旧冷斥道:“你不配!”
    “我不配!?”张怀鼎怒极反笑,情绪有些失控的他,阴测测笑言:“他虽是定北侯,但我张怀鼎也是万户侯!哪一点逊色于他!?”
    李月娥正要说话驳斥,却被一旁久久未有言语的张淮深打断:“够了!若不是叔父戎马一生,何来余荫你这万户侯,还不够丢人吗!?”
    张怀鼎虽然此刻已经占尽了优势,但是对于眼前这位堂兄,还是有些发自内心的怯惧。因此张淮深这一声断喝,倒是让他之前的气势消去不少。虽是心中极为不满但是未有多做言语,而是脸色阴沉的伫立在当场。
    张淮深冷冷的瞥了一眼张怀鼎,随后将目光落在了索勋的身上,随后道:“索勋,你索家如此这般,骗得了禄仲却骗不了本将军!你索家这些年一直与吐蕃私下来往,莫非以为本将军不知?不过本将军念你索家曾与叔父光复河西有功,一直未有对你索家严惩!今日你索家蛊惑禄仲夺权,想必早已蓄谋已久了吧!”
    索勋此刻非但有丝毫意外,在瞄了一眼沉默不言的张怀鼎后,反而十分从容的对张淮深道:“禄伯兄此言差矣,这是你与禄仲兄之间的兄弟之事,与我这个做妹夫的有何关系?再说这河西军政大权本就不属于你,当初大帅身受重伤,神志不清才会误信谗言将大权交予你!否则理应由禄仲兄接掌河西节度使之职!”
    “胡言乱语!当初叔父做出决议之时,尔等也均是在场又岂会误信谗言!索勋,你这是故意挑拨本将军与禄仲之间的兄弟之情!”张淮深见索勋口无遮拦的颠倒是非,气急而怒的霍然起身怒喝道。
    “挑拨?到了此刻,你张淮深还如此狡辩?”索勋冷笑之余,将身子转向张怀鼎,神色郑重道:“禄仲兄,索某可是你的亲妹夫,难道还会害你不成!?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以为你此刻收手还来得及吗?”
    说到最后索勋却是横指张淮深,神情厉色冲着张怀鼎道:“你认为他会放过我们吗?做梦!”
    索勋的一番话将张怀鼎从怯惧中走出,稍作思虑之后,便沉声道:“妹夫言之有理,大哥,对不住了!”
    说着一招手,一旁有人将一杯水酒端到了张淮深的面前,这时张怀鼎轻声道:“今日你我之间的恩怨也算有个了解!只要你喝下这杯酒,做兄弟的可以保证嫂子与侄儿性命无忧!”
    “若是不喝呢?”
    张淮深拧眉直视张怀鼎,眼中虽有厉色但是有种莫名的酸楚。兄弟相残本就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当初接任河西节度使,他自认为心怀愧疚。也正是缘由于此,平日里对这位堂弟百般宽容委以重任,不曾想这种宽容与信任换来的却是如今无情的背叛。
    张淮深这一句反问,倒是让张怀鼎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是不曾想,而是不愿意去想。他虽然对眼前的这位堂兄怨恨已久,但毕竟二人是兄弟且平日里对他也是多番照扶。他只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想牺牲身边的人。但是眼前的这位堂兄不愿意让权,那他只能用自己最不愿意用的手段解决问题。
    索勋见张怀鼎似有犹豫之意,于是帮衬便道:“不喝你今日也必须死,你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你若不死,剩余四万归义军又岂会甘愿归顺?而且一万李家军也不会真心依附!”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已经将事情挑明了,于是索勋露出阴狠的接着道:“不过你若是饮下这杯毒酒,可保全你的妻儿,否则,整个府上将会是鸡犬不留!”
    “你!你好狠毒!”张淮深怒视阴狠的索勋,气得脸色涨红愤恨不已。
    “喝还是不喝!?难道真的让索某大开杀戒吗?”索勋此刻有些焦急,浴室便急于催促道。
    张淮深从索勋的焦急之中,终于明悟了过来,于是凄惨一笑:“好!今日张某就成全尔等,还望你放过我的家人,也放过李将军!”
    “大将军!……”李月娥轻唤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神情落寞的扭过脸去,不愿看到那英雄末路的一幕。
    见张淮深终于答应,沉寂不语地张怀鼎心中安定不少。此前二人便早已商量好,尽量逼迫张淮深饮毒酒而死。因为只有如此才能掩盖他夺权的事实,至于为何中毒那就会有很多种解释,或许是食物中毒,或许是敌军投毒、亦或是突然暴毙……反正张淮深身边的护卫早已被他所收买,想要编制何种理由都可以轻易地搪塞众人。
    于是张怀鼎郑重道:“放心!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纠葛,嫂子与侄儿,不会损其分毫!”
    张淮深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苦涩一笑后端起酒杯,眼眶潮湿的对张怀鼎沉声道:“禄仲,留他们母子一命!为兄求你了!”说着便单膝跪地,随后苦涩的饮下杯中酒。
    当啷!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后厚重的身子也轰然倒地。躺在地上的张淮深,虽是合上了双目但神情却是那般的不舍。
    看着死去的张淮深,张怀鼎虽然心中生出一丝不忍,但是却很快被权利的**所占据。短暂的平复心情之后,张怀鼎眼中带着喜色对索勋询问道:“妹夫,依计行事,一定要稳住孙、王两位将军!”
    张家有八万归义军,分别由张怀鼎、穆拓贤、孙墨、王琦风四位将军各自统领两万。其中孙墨与王琦风二人,却是张淮深的嫡系足有四万之众。虽然此刻张怀鼎有着索家的支持,兵力已然优于孙、王二人,但是张怀鼎深知,若想坐稳河西必须得稳住这两位将军。如今吐蕃二十万大军就在外面,他也是乘着孙、王二人兵力外调防守,致使沙州城内空虚的时机,才得以兵围节度使府。此刻张淮深既然已死,张怀鼎觉得也就没必要互相残杀,只要接下来孙、王二人承认他的地位,那他会依旧会重用二人,联合抗击吐蕃大军。一更。……by:89|10054473……》

第001章 意想不到

    第001章意想不到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箭,对身后的一名校尉深意道:“去!传本刺史钧令,待几位将军进城之后便四门紧闭,配合张将军的伏兵谨守四门不可放过任何一人!”
    “末将遵命!”这名校尉恭敬的接过令箭,便飞速的出了节度使府。
    这时被控制的李月娥被何璇押了下去,同时也将张淮深的尸体抬到了内堂,现场也重新的收拾一遍。待一切处理妥当,整个议事厅除了张怀鼎自带的护卫,就只剩下索勋与张怀鼎二人。根据之前二人的商议,待众位将军进入节度使府后,张怀鼎就向众人哭诉张淮深突然暴毙而亡的事实。
    若是孙墨与王琦风二人不相信,可到后堂亲自查验。对于张淮深喝下的那杯毒酒,索勋与张怀鼎有着足够的信心。因为张淮深所喝的酒中,所放的不是什么鹤顶红,也不是什么砒霜……而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药——无忧散。
    这种毒药顾名思义,所谓无忧就是死的没有痛苦。此药据传说起源于秦代,当初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秦始皇下令烧毁天下之书,活埋方士和儒人四百六十人以后,还不放心,以为老年人知古通今,大多怀恋先朝旧制,痛恨他的残暴苛刻,于是又下一道圣旨:六十还甲。无论仕庶男女,活到六十岁不死者,一律活埋。
    (这个六十不死一律活埋的故事,不是三生杜撰,而是的确有这种传说故事,真假难辨,不过小的时候经常听长辈们说起。三生在这里之所以作引用,只是为了杜撰这种无忧散。后续故事诸位若有兴趣,可上百度搜索,应该有三个版本……)
    正因如此,才有了六十岁不死活埋的典故。当时虽是朝廷有此政令,但是身为子女哪能看着自己的父母被生生活埋,于是便欲要寻求一个既不有违朝廷政令,而又尽其孝道的折中法子。
    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还真的寻到了一种方子,也就是现今的毒药名曰无忧散。其主要用途就是在老人六十岁的时候,服下这无忧散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去,没有半点痛苦也不会出现任何中毒迹象。如此一来既合乎了法令,也使得这些年过六旬的老人免受活埋之苦。
    这种毒药究竟源于何处无人不得知,有人说是神仙怜见世人苦难,于是便留此此方助世人渡过此劫。不论这种说法是否为真却不得而知,但是这种毒药的确有着独特的功效。不过任何东西都有着正反两面,这种毒药也不能例外。无忧散虽然临死毫无痛苦,但是喝下之时却是其味甚苦。
    这种苦味尽管后世不少医者,尝试各种药材予以掩盖这种苦涩。但是终究无济于事,似乎这种苦涩味道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根除。最后医者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一味着去除口中的那份苦涩,那无忧散也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所谓苦甘相生即相伴,才是符合自然之理。
    也正因为此药有着难以掩盖的苦涩,张怀鼎才会逼迫张淮深喝下毒酒。要是没有这中苦涩的话,他完全可以不用出面,张淮深的护卫早已被他买通,只要在平日的饮食之中放入此毒,即使平日里张淮深饮食再如何谨慎,但也足以让张淮深魂归九天。
    这些正是二人事先做好的部署,即便孙墨、王琦风有所怀疑,也是无济于事没有凭证。如此一来作为张家的归义军,也只剩下张怀鼎这个继承者。在这个危难之际,张怀鼎便可顺理成章的坐上河西节度使的位置。
    张怀鼎为防有失,已经早早的在城中设下一万伏兵,若是孙墨、王琦风二人但有不服迹象,便可瞬间包围节度使府,将二人联同随从护卫一并拿下。与此同时索勋这个沙州刺史严令封锁四门,就算孙墨与王琦风在城外,驻扎的军队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只要将二人擒获一切便会大局定矣。
    二人的筹划自然是天衣无缝的,在张怀鼎的心中这是一个完美的计划,过了今日他就会执掌河西军政大权。多年的压抑恍若喷井的火山,虽然此刻心情有些紧张,但是这种胜券在握的感觉,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畅快。
    嘚嘚嘚!
    这时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马蹄声夹杂了厚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便看到穆拓贤、孙墨、王琦三人从府门口进来,这三人形貌各异但身上却有着共同的气质,那就是一种久经战场的杀气。
    三人之中只有穆拓贤是吐谷浑人,头上盘着一种奇怪的发型,人高马大的行走起来自有一番威风。
    孙墨倒是人如其名,黝黑的面皮泛着亮光,虽然个子不高形貌儒雅,但是知道他的人都清楚,他是一个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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