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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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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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浩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正是后世称为花间诗派的鼻祖。既是诗人又是词人,可以说唐宋由诗转化为词的过程中,温庭筠这等晚唐名家可是做了不少贡献。陈浩对于温庭筠可是早已仰慕已久,曾于后世每每合卷都会感慨温庭筠此人不但文采出众,而且以丑陋之容,竟然能够使得众青楼女子倾心于他。这不得不说是一种人格魅力,较之宋朝那位奉旨填词的刘永也不遑多让。
    一想到这里,陈浩突然神色微惊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将目光落在了少女的身上。少女被陈浩这种火辣辣的目光,瞧得是浑身不自在,顿时俏脸红韵暗起,旋即低首掩羞的啐了了一口:“登徒子!”
    陈浩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于是连忙赔礼歉意道:“误会误会……”为了掩饰失态,于是接着说了一句忽悠:“在下年少之时曾学过观相识人之术,可通过对方容貌推算出姓名,家世……故此……呵呵……其实在下是一个好人,不是登徒子……”
    这番虚掩之词又有谁会相信,温庭筠只是轻捋胡须微微一笑,而穆鲁诗雅却是银牙紧咬鄙夷的瞅着陈浩。而纵使如此,但温庭筠身旁少女却来了兴趣,于是反问道:“哦?既然如此,陈公子可否观出小女子的姓氏以及家世……”
    穆鲁诗雅本想看着陈浩出丑,因为她可不信陈浩会有这等奇术,更觉得是一种搭讪的伎俩。而就在她准备看陈浩吃瘪时,却见陈浩轻轻掐动手指,老神在在的叨咕了一会,这才郑重道:“你姓鱼,名幼薇,不久前你的先生为你取字为蕙兰……”
    穆鲁诗雅在背后听着陈浩说的是头头是道,本以为是陈浩胡诌乱语,但是当她看向少女之时,却发现少女已经惊愕在当场,双目不可置信的望着陈浩。穆鲁诗雅心头不由一跳,心道莫非哥哥说的都是对的不成?可是素不相识又是如何知悉的如此清楚呢?难道真的如哥哥方才所言,他懂得观相识人之术?
    这一连串的疑惑在穆鲁诗雅的心头萦绕,而这时陈浩有掐动手指接着说:“你父生前乃是一名落魄秀才,终因郁郁不得志而病逝。你母女二人无依无靠,之后多亏遇到你的先生,才得以……咳咳,不知在下所言可曾有误?”
    陈浩的侃侃而谈,可是将对面的少女惊的是花容失色。她缓缓地转过头去看向先生,见先生惊异的向她摇头,她的心中更是惊诧万分。心中暗忖,既然先生不曾提及,那对面这位公子又是如何知之甚详的呢?
    “你……”少女凝望着陈浩,眼中尽是不解之色。
    对此陈浩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于是便与温庭筠聊起了这观壁石由来。温庭筠此刻神色虽然略显惊愕,但是却依旧心态平和,于是便与陈浩说起了这观壁石。经过了温庭筠的一番讲解,陈浩才知道这崇贞观为何香火鼎盛了。
    原来这崇贞观为了吸引香客,于是便传言此处的人观壁石具有灵性,可夜见浮光掠影似有神光。于是众人纷纷前来参拜,之后又有人言,若是将诗文笔墨留于石壁之上,就会登科及第心想事成。又恰逢今年朝廷恩科举士,故而众多举子便来此留名。
    鬼神之说自古有之,信与不信皆在一念之间。饱读诗书之人对于鬼神之论即便无百姓那般虔诚,但也不减他们来此附庸风雅的兴致。陈浩听闻了这些不禁摇头无语,又瞧了瞧一旁的岳孟,心道若是留在笔墨就可登科及第,那还要他这个主考做什么?见天色已晚,陈浩又见穆鲁诗雅那双吃人的眼睛,于是便拱手告辞离开崇贞观。
    待陈浩二人离去之后,名唤鱼幼薇的少女凝望远方,不由自主的轻语道:“先生,您说他是不是神仙呀?”
    一旁的岳孟捋动花白的胡须,浑浊的眼睛望向远方,神色郑重道:“此人真是怪哉,老朽阅人无数,此人的言谈举止定是大家子弟,然周身所透露的气质,却是如此的祥和与平凡……”温庭筠听罢不禁神秘一笑,他回过身来对着鱼幼薇道:“他是不是真的神仙为师不知,不过据为师所知,此人自扬名以来,所有问题都从未难倒过他!”话到此处,温庭筠又对岳孟笑道:“岳兄此次只要心态平和,榜上定会有你一席之地……”一更。……by:89|10054432……》

第063章 科举取士

    第063章科举取士
    穆鲁诗雅认定了其中隐有猫腻,纵使陈浩如何解释也无济于事。况且陈浩如今也解释不清楚,因为这件事情根本无法解释。他总不能说对穆鲁诗雅说,这个鱼幼薇将来会成为晚唐有名的女诗人?之后因为出家,这才改名为鱼玄机?
    他总不能对穆鲁诗雅说,鱼幼薇与温庭筠有一段终无结局的孽缘?说了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两人的年龄差距实在太大。今日所见温庭筠与鱼幼薇年龄相差三十岁,而真正历史上的二人,可是有尽五十岁的年龄差!根据历史的长河,这鱼幼薇此刻也许才刚出生不久,但是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
    这一切的变化陈浩说不明白也理不清楚,所以如今穆鲁诗雅这个打破的醋坛子,陈浩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修复了。虽然今日是无意遇到温庭筠与鱼玄机,但是也无意之间改变了二人的命运。
    秋日的总是凄婉而又短暂的,一晃三日时光便已经从指间流过。这三日里陈浩倒是十分清闲,为什么呢,因为自从崇贞观一事后,穆鲁诗雅就再也不提及游玩的事情了。整日里都在侯府内闭门不出,纵使陈浩如何解释也是无济于事,直到最后对陈浩避而不见为止。
    这几日二人心烦也就罢了,可是连随驾而来的李明图也受了罪。一个非要进房相见,一个却避而不见。李明图受命站在穆鲁诗雅的厢房外,其意就是阻拦陈浩进入。这几日李明图很是无奈与为难,一个是授艺恩师,一个是他奚族公主,他李明图夹在中间实在是有些别扭。心道你夫妻二人闹矛盾,为何要将我牵扯其中。
    陈浩未曾想到穆鲁诗雅的醋味如此浓烈,一见这阵势就知道一时半会无法解决了。如今的陈浩也只能寄希望于林月瑶了,希望中秋回来的时候能劝一劝这丫头。
    ……
    科举制度源于隋朝,延续至明朝才使得制度完善。在唐朝时期尤以明经、进士两科作为科举的主要科目。唐高宗以后进士科尤为时人所重,唐朝许多宰相也大多是进士出身,因此进士科考已经成了一种科举的主流。
    然进士科也是其中最难的科目,明经只需死记硬背就可通关,而进士考时务策和诗赋、文章,这就需要应考之人有着卓然的才华。所以当时流传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说法。因此能够登科中进士者,五十岁也算是年少之人。虽然此言有些过于浮夸,但是足以见得登科及第中进士,是一件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更别提夺魁前三甲了。
    此次恩科陈浩被任命为此次主考,而两位副主考则是令狐绹与卢匡二位宰辅。由尚书左仆射与两位宰辅形成的阵势不可谓不大,试问大唐自从开科选才开始,从未有过如此隆重。因此众多学子也都暗自较劲,力求此次能够拔得头筹光宗耀祖。
    对于李渼此举陈浩心里很是明白,李渼这是向天下士子表明一件事,那就是他这个新皇帝对科举选仕很是重视。不得不说李渼这这步棋走得很好,如此可谓是收揽天下士子之心的大好时机。中华上下五千年不论帝国的兴盛与覆亡,都少不了这些文人。
    文人可以让一个人一夜声名鹊起,也可以让其顷刻之间臭名昭彰;文人既可以让一个国家繁荣鼎盛,也可以推波助澜乃至推翻这个王朝。世事并无绝对性,都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且手无缚鸡之力,然而史书留名最多的仍旧是文人。无论他是否功绩千秋还是臭名昭彰,但是所产生的影响是一般人所无法替代的。
    对于恩科取仕陈浩很是赞同,于是便想在此次科考上做些什么。自从被李渼任命主考之后,陈浩就向李渼提议科举使用糊名和誊录制度。隋唐开科取士之后,徇私舞弊现象越来越严重,陈浩对此深有同感,因为好友易成天就是这其中的牺牲品。所谓糊名和誊录制,就是两种杜绝徇私舞弊的方法。
    糊名,就是把考生考卷上的姓名、籍贯等密封起来,又称“弥封”或“封弥”。但是糊名之后,还可以认识字画笔迹。于是就由誊录弥补这一漏洞。可将考生的试卷另行誊录,考官评阅试卷时,不仅不知道考生的姓名,连考生的字迹也无从辨认。这种制度,对于防止主考官徇情取舍的确产生了很大的效力。
    对于陈浩的建议李渼很是赞赏,也觉得这两项举措定能还科举一片清明。因为李渼也知道当今科举已经是污纳不堪,所以他才让陈浩担任此次主考。李渼深知每一届科举都会牵连各方士族的利益,故而也就失去了应有的公平公正。而陈浩就不同,陈浩并无家族利益牵绊,因此作为主审官相对而言会公正一些。
    陈浩的这提议的两种措辞,虽然得到了李渼的高度赞扬,但是却得罪了一帮士族门第。这些士族名门子弟,之所以能够如此做大,还不是因为把控着科举这一人才命脉。每一次科举都是牵连众多世族名门的时刻。尤其是一年一度的科考,到如今沦落到三年一次科考,更是这些世族名门的必争之地。如此一来,天下寒门又何谈出头之日?
    安史之乱以前,历代皇帝为了打压这些世族名门,将科举定为一年一度,甚至皇帝亲自制科选才。但是由于王朝的没落,以至于今日的三年一科考。如此让世族名门疯狂之际,更让寒门学士没有出头之日。陈浩对于此事深恶痛绝已久,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既然担任此次主考,他也就不能助涨此等邪风再生。倒不是陈浩抵触这些贵族,而是因为这名门子弟一直以“衣冠华服,高门气度”自居,丝毫不将寒门士子放在眼里。可是实际上这些人又是什么?虽不能一概而论,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大多数都是滥竽充数无才无德之辈。一更。……by:89|10054433……》

第064章 场外风云

    第064章场外风云
    这几项举措其实是在宋朝才得以实施,如今陈浩将其搬上大唐科举的桌案上,为的也是替天下寒门士子出口气。之所以最后提出天子门生一说,其实陈浩心中有着自己的打算。此举既稍许的杜绝官员之间的裙带关系,也算是为了让李渼心安。
    有人常说为名声所累是自命清高,其实不然,如今陈浩已经觉得名声太大,并不一定是件好事。若不是他的权利以及名望到了令人忌惮的地步,相信李渼也不会如此对待他。因此此次担任主考,他可不想这一届中举进士都成了他的门生。虽然看似光鲜实则被其所累,这烫手的名誉不要也罢。
    之后几日里秋闱科考如期进行,为了不中途出现舞弊现象,三场考试分三天考完,而这三日里所有举子不得出房门半步。而这三场所考校的分别是时务策、诗赋与文章,待考完之后,众多考生纷纷远离自己待了三日的考房。
    这一次科考陈浩不但亲自出题,而且专门派人巡回监督,如此一来既可以杜绝题目泄密,又可监督考生私下抄袭。而即便如此仍有不少考生考场作弊,最后陈浩毫不手软将其一一抓获,并且根据舞弊考生口供,牵扯出不少官员,之后矛头直指国子监祭酒范廷峰……
    一百余名考生连番落网,几十名官员也依次被拉下了马。如此轰动的事情可谓一时之间震动朝野,更是让众多名门子弟惶恐不安。期间令狐绹与卢匡二人出言阻拦,陈浩却毫不留情的入宫请示李渼,李渼闻听勃然大怒,下令陈浩将有关人等押往大理寺,三司会审之后若情况属实,一律斩首示众以证纲纪。
    令狐绹与卢匡二人见是圣上旨意,也不好再出言阻拦。陈浩每每抓获寻私官员,疑惑捕获舞弊考生,都会直言是奉圣上旨意办事。一时之间参加科举的寒门考生,都纷纷对当今圣上歌功颂德。而一些存有案底的官员们,也是人人自危惶惶不可度日。
    当温庭筠与岳孟二人走出考场后,都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看着一众考生与官员纷纷落网,温庭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飞卿贤弟喜形于色,看来已然成足在胸了!老朽在此恭贺了!”岳孟花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散,三日的科考让他仿若瞬间老了十岁。
    看着一脸疲倦的岳孟,温庭筠拱手郑重道:“那就借岳兄吉言了,温某观岳兄虽略显疲态但神情自然,想来也是得心应手……”
    “呵呵!是啊!这些年来科考,从未有过如此思如泉涌,至于能否高中只能听天由命了!”
    “呵呵!未曾想一场科考竟然岳兄如此释然,难得难得啊!不过岳兄也不必担心……”温庭筠一指从身边陆陆续续被押走的考生与官员,继而自信道:“这些蛀虫已除,你我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先生说的乃是至理!”温庭筠话音刚落,从道路旁走来一名少女,此女正是温庭筠的学生鱼幼薇。鱼幼薇碎步来到近前,先是向二人施了一礼,随后便嫣然一笑接着说:“这三日里,慧兰可是听说了呢,当今圣上对于这届科考很是重视,先生未出考场前,就有不少考生与官员,因徇私舞弊被押往大理寺!想来此次先生与岳伯定能高榜得中!”
    就在温庭筠与岳孟二人相视一笑之际,从考场里走出一人来,人还未有来到近前,傲慢之声已经传来出来:“就凭你们也想金榜题名?”
    三人循声望去,却见从考场走出几人,为首之人一身华服青衣罩体,身边的跟随着几名考生,这些考生也均是锦衣华服,个个趾高气昂不可一世。此人正是当日在观壁石下,为难温庭筠与岳孟二人的魏博通。
    温庭筠闻听不禁眉头微皱,继而讪笑问:“那魏公子就一定金榜题名了?”
    “废话!魏公子才华冠绝众人,此次定能独占鳌头!岂会止步于金榜题名?”一旁的一名考生很是孤傲的说道。
    右侧的一名考生接过话茬道:“魏公子此次可是意在状元而来,岂会是尔等末学之人所能比及?”
    “……”
    纷纷扰扰戏虐不堪,魏博通很是受用的走下石阶来到近处,轻摇折扇瞥了二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鱼幼薇的身上:“温庭筠,未曾想到你教出了这等才貌并佳的弟子,着实是让本公子很是意外!”
    “哦?魏公子竟然知道温某?”温庭筠双目微眯,眼中已生出一丝愠怒。
    “知道?呵!哈哈哈!温庭筠,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温庭筠做得那些不修边幅之事,又岂是为官之风范?不过让本公子倒是新奇,多次应考你均替他人舞弊,为何此次未有帮衬他人?是自觉误人子弟,还是人越老迈胆子越来越小了?”
    魏博通自从当日在观壁石下略受奚落之后,心胸狭窄的他可是将温庭筠给记恨上了。回去之后便派人调查温庭筠,这一调查魏博通才知道,这个钢须黑脸鬼就是科举界有名的人物。除了文采斐然赋有天才,其中最为著名也最为匪夷所思的就是,这温庭筠多次在考场替九人作弊,而且直到最后无人知晓他是如何做到的。
    温庭筠对此也不气恼,反而心平气和的深意道:“只因此次不需要罢了!”
    “哦?呵呵!温庭筠,本公子承认你甚有才华,然若是想金榜题名,恐怕是痴人说梦了!”说道这里,魏博通冲着鱼幼薇狡黠一笑道:“不如这样如何,你温庭筠只要将鱼幼薇送于本公子,本公子可以保你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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