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凑巧的是,白衣带领的三国兵士却是黄雀在后。三国兵士懂得汉语者甚少,于是叶白衣便移花接木,将埋伏的崔党刺客说成是陈浩的亲卫来此探查地形,须得解决这群人才可以铲除陈浩。
三国领队的三位首领,听了叶白衣的话便深信不疑。于是双方便战在了一起,虽然此次三国组成的小队人数较少,但是各个均是精兵。况且又是居于后方占据优势,因此一时之间倒也难分高下。
最后双方是两败俱伤,待将崔从所派之人尽数杀死,叶白衣这一方也只剩下两三人。最后叶白衣一狠心,将剩下的两位首领给斩于剑下。
叶白衣知道陈浩不久便会经过此地,于是便在这所废弃的草房内休息了一夜。一夜的大雪将所有的尸体尽数掩盖,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而叶白衣之所以会在此处出现,是因南诏世子酋龙向吐蕃王子所提出的提议,就是让叶白衣带领一支队伍,在途中将陈浩给予截杀。之所以将此事交予叶白衣,是因为叶白衣乃是汉人行动起来较为方便。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叶白衣与陈浩有不共戴天之仇。
……
“如今叶兄在南诏但任何职?”安静的房中只能听到木炭的燃烧声音,这时陈浩打破宁静问道。
叶白衣用刀子割下两只羊腿,顺手递给了陈浩一只,继而一脸平静的说:“酋龙世子身边侍卫长而已!”
陈浩听罢未有作声,而是自顾的啃着羊腿。叶白衣见状,边刀削羊肉边问:“贤弟对为兄担任侍卫长,似乎意料之中?”
“叶兄懂武艺早在陈某的意料之中,虽然陈某无缘得见叶兄武艺,但陈某断定武艺定然不凡。否则千面郎君这一称谓,可不是随意冠冕的!”陈浩毫无风度的啃得嘴边全都是油腻,丝毫不在意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叶白衣倒是被陈浩的这幅吃相给逗乐了,接着又递过一只羊腿:“南诏王已经重病缠身,以我观之也不过一年有余的时日……”
说到这里叶白衣久未抬起的双眸,此刻却扫视了陈浩一眼。而陈浩依旧对着羊腿大快朵颐,丝毫未将他的话听在耳中。叶白衣岂能不知陈浩此举是故意为之,但是他此刻却难以稳定心神。
于是有些焦躁的直视陈浩:“届时皇位更替之时,酋龙的诸多兄弟定不会坐以待毙。如此一来,必会使得南诏朝中生乱。此等大好时机,贤弟莫非就未有丝毫打算?”
“有何打算?”陈浩咀嚼着羊肉很是惊异的反问道。
叶白衣对故作无知状的陈浩,心中略有一丝不悦:“贤弟此前的承诺莫非是在诓我?”
“陈某对叶兄当真承诺过什么?”陈浩眉头一皱故作思索的问道。
“……那以贤弟之意是为兄自作多情了?”叶白衣一时语塞,随后脸色阴沉的望向陈浩。而陈浩却未曾理会叶白衣,边吃肉边饮酒实乃快哉。
叶白衣见陈浩丝毫不与自己言语,心中愤怒之余更多的是失落。如今他一无所有,唯一的希望便是夺回自己心爱的女子。如今他这个唯一的希望也已然破灭,使得叶白衣身心倍感凄凉。
房舍内的气氛极度压抑,陈浩看着脸色铁青的叶白衣,继而经啃完的羊腿扔在地上,目露厉色道:“叶兄,主次之分望你时刻谨记,陈某做事无需叶兄指手画脚……”叶白衣听闻此言,眼角也微微的抽动了一下,但是最后却是沉默不语自顾饮酒。而这时陈浩却接着沉声道:“陈某虽未对你承诺什么,但陈某定会竭尽所能替你完成心愿。待南诏王驾崩之日,就是南诏灭国之时……”一更。……by:89|10054210……》
第六十三章 可有大鱼
第六十三章可有大鱼
叶白衣独自的喝着闷酒,而陈浩也自顾的品酒食肉。短暂的沉寂之后,叶白衣才开口问:“此去京城可有把握勘破三题?”
“怎么,叶兄对陈某无甚信心?”陈浩饶有兴趣的笑问,似乎毫不在意此事。
“贤弟莫要误会,只是这三国所出的三题着实有些匪夷所思。为兄虽身居酋龙世子身旁,但对于此三题却一无所知,不知贤弟可有把握?”叶白衣见陈浩误会他的意思,于是赶忙解释道。
陈浩对此只是报以微笑,轻轻的将酒碗放在了桌上,见天色已然黑了下来,于是拱手道:“天色已晚,陈某尚需赶路也该离去,就此先行一步……”
正欲起身见桌上灯火摇曳,于是轻轻一挥手将油灯扫灭。就在叶白衣对陈浩此举颇为疑惑时,屋内又缓缓的亮了起来。待叶白衣看向油灯之时,已然被陈浩点燃。而让他惊奇的是,陈浩的手中毫无一物。
“这……”
叶白衣愣住了,但片刻之后他又摇头。他之所以在此等候陈浩,也是想看看陈浩有没有能力解开三题。如今陈浩露出了这一手,叶白衣知道他的顾虑是多余的。
这时陈浩已经来到门口,看着屋外飞雪飘扬自顾地说道:“陈某既是叶兄的朋友,也是叶兄的妹夫,你扬州叶家一门陈某可是未动分毫。待此事已了,叶兄也可带着眷侣重回大唐,做回你的叶家少爷。陈某期待叶兄的下部《锦瓶美》……”
当年铲除太极门陈浩留了两个后手,除了保留了岳家之外也保留了扬州叶家一门,这也算陈浩对叶白衣最大的让步。
说到这里陈浩神色为之一变,声音深沉了起来:“于公而言,太极门乃是叛逆之众,陈某身为朝廷命官铲除乱党理所当然;于私而言,罗氏兄妹死于你太极门之手,陈某将其铲除也是因果循环。如今陈某保全了岳家与叶家,可谓仁至义尽。何去何从,愿叶兄莫要让陈某失望才是……”
……
待陈浩自顾的转身离去后,叶白衣亦是起身走出房舍,抬眼看了一眼陈浩的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旋即带上半张铁面,撑起伞消失于风雪中。
陈浩离开老界岭后就直奔月坡亭,一路上陈浩的心情很是郁结。此次若非他与叶白衣早有联系,在老界岭中势必有一场恶斗。前路不知几多凶险不说,叶白衣给他的压力使得他有些压抑。
据叶白衣所言南诏王丰祐体弱多病,最多不过两年之内就会驾崩。对于这则消息陈浩可谓喜忧参半,两年的时间他真得能够剑指南诏吗?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无法给出答案。
而之所以在叶白衣面前如此笃定,也不过为了安抚之用。将叶白衣安置在南诏,其实是陈浩当年的一步险棋。当年陈浩虽然没有杀他,并且赠送金曼陀花,但是陈浩始终与他有灭门之仇。因此要说叶白衣对陈浩没有一丝怨恨,即便是陈浩也不会相信。
因此叶白衣是陈浩安插在南诏的一枚棋子,同时也是一颗不安分且容易反噬的隐患。谁也不知叶白衣会不会中途倒戈,这正是陈浩一直所担忧的。因此在房舍中才对叶白衣说出,南诏王驾崩之时就是举兵灭国之日,这等安抚的话来。
待陈浩来到月坡亭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于是一行人不敢耽搁便整装启程,因为据陈浩对这条路的了解,前方不远处便有一处驿站。
当高骈与李渼听陈浩说前方有驿站时,两人的脸色表情都是怪怪的。心道既然你知道不远便有驿站,又何必让我等众人在亭中受风吹雪冻。对此陈浩也只能不置可否的摇头不语,一行人就这样在风雪中前行着。
夜行军几个时辰便到了驿站,前方一个大大的“驿”字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陈浩一行人刚到门口,便有人出驿站迎接。
如今雍王李渼一身素衣打扮,在队伍中充当一书吏角色。这是陈浩为防过于显眼,以免遭致不必要的麻烦。陈浩对驿巡官简单的吩咐几句后,这才领着几人向厢房而去。
厢房内陈浩与李渼,坐于桌案前饮着带来的酒,这时却听到门外有吵嚷之声。虽然听得不甚清晰,但是陈浩隐约听到是高骈的声音。
于是便提高声音冲门外问道:“何事如此喧哗?”
话音刚落,门外立马静了下来,接着房门打开高骈走了进来:“启禀大人,驿巡官林远传送上酒食,末将知晓大人已经安歇,故而将其阻于门外……”
陈浩点头不语,这是他教高骈说的托词。此次上京陈浩知晓路途不顺,因此准备了十日的干粮。途中根本无需外来补给,这也是以防有人在饭菜之中做手脚。
因此进驻驿站之后,陈浩便吩咐众护卫食用自备干粮。为防止驿巡官等人来访,陈浩便吩咐高骈与门外驻守,若有人前来便直言他已经睡下。
这时门外却听到林远传道:“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林远传送来酒食以尽地主之谊!”
“嗯!林巡官请进!”既然林远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浩若再将其拒之门外,倒是显得他不通人情。
陈浩看了李渼一眼,李渼会意的点了点头,于是起身站立一旁。这时一黑瘦男子身着驿巡官服走了进来,紧跟其后的是以小厮,一身仆人打扮想必是这驿站的伙计。
“大人,深夜打扰还望恕罪!”林远传谄媚一笑施礼道。
“哦呵呵,林驿巡不必拘礼,如此盛情款待又何罪之有……”
林远传见陈浩毫无怪罪之意,这才招呼身后的伙计,将酒菜一一摆上桌案,最后深施一礼恭谦道:“驿站食宿简朴还望大人莫要嫌弃,下官就此告辞,大人慢慢享用!”
待林远传领着伙计离开厢房之后,高骈走进房间躬身道:“末将这就将酒菜撤去……”
“唉!这香气扑鼻的酒菜就这么撤去,实在是过于可惜……”李渼此刻又坐回席座,对这热气香味扑鼻的酒食,真有些不舍得让高骈撤去。
这几日兼程李渼吃着携带的干粮,让这位吃惯了锦衣玉食的雍王如何适应得了。但是面对陈浩众人,李渼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般艰苦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如今对于吃了几日咸菜馒头的李渼而言,摆放桌案上的就是世间最好的美味。
见李渼那种依依不舍的样子,陈浩让高骈退到一旁,随后对李渼说:“殿下若是非要用此膳食,下官自然不敢有违!请!”
“额呵呵……”李渼尴尬一笑似有推攘之意,但是随后却道:“陈兄也劳累几日,不如你我共用如何?”
陈浩摆了摆手却笑道:“若是下官也食用酒食,今夜我等真是在劫难逃……”
这一句话可是将欲要执箸的李渼吓得不轻,双目陡然瞪大,不可置信的指着桌上酒菜:“陈兄,你是说这……”
见陈浩面色郑重地点头李渼心中一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浩:“这……”
一旁的高骈知道此事重大,于是移步上前取出银针将桌上酒食一一探查。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让高骈为之一愣,因为在一一探查之后未见银针变黑。
“大人……这……”高骈面露疑色的将银针放于案前。
李渼见银针一一探过未有下毒迹象,便面露喜色道:“陈兄真风趣,愚弟险些着了你的道!”说着便准备斟酒自饮,如此寒冷天气饮上一壶温酒实为美事。
“殿下且慢!”就在李渼欲要饮酒之时,陈浩开口劝阻。正待李渼疑惑之际,陈浩却示意高骈将途中抓获的野兔拎进厢房。
“既然殿下不信下官,殿下可将酒食先让野兔食用,若野兔食用之后无事,殿下在饮用不迟……”陈浩向李渼建议道。
说着高骈便遵照陈浩的吩咐,让这只野兔饱餐了一顿。在李渼看来,陈浩此举的确过于多虑了,但是出于陈浩一番好心李渼也未有阻拦。
待野兔饱餐一顿后,让野兔在房中走动。伊始还是活蹦乱跳的野兔,不消片刻便开始萎靡起来,接着就口中流出白沫瘫倒在地。
陈浩镇定自若的看着发生的一切,而李渼与高骈可是震惊不小。尤其是李渼惊诧的说不出话来,方才他可是徘徊在生死的边缘。若不陈浩及时的阻止,恐怕他已然如这只野兔一样死于非命。高骈惊恐之余更是义愤填膺,愤怒之下欲要出门将林远传抓来治罪。
“千里,到何处去?”陈浩见高骈离身而去,亦知晓高骈此去用意,故而将其唤住。
高骈强压怒火,一脸愧疚的回应道:“末将无能险些让歹人得逞,末将这就将歹人抓来由大人审讯!”
“你此去所抓不过是小虾两三只,又有何用?”陈浩抬眼看了看桌前的一盘虾仁,摇了摇头自顾的自语道。这时李渼也明悟了过来,面露深意的一指桌上的清蒸鲤鱼:“陈兄是要钓大鱼……”一更。……by:89|10054211……》
第六十四章 不好意思
第六十四章不好意思
这时房门轻轻的开启,从外面走进一人。此人身着驿巡官服黑脸消瘦,正是驿站的驿巡官林远传。此人见林远传走了进来,急忙上前询问:“如何?可曾得手?”
林远传面带得意之色道:“将军大可放心,属下办事定不负所托!”
“哦?说来听听!”男子面露喜色的坐了下来,欲要林远传述说此中经过。
“大人有所不知,起初那陈浩严令手下自食携带干粮。之后属下特意烹制了美味酒食送往厢房,不曾想那陈浩竟然收下了酒食……”林远传自信的笑道。
男子点了点头,一脸郑重自语道:“但愿此次任务成功,也好向父亲老人家有个交代。即便此次未见雍王,不能一并铲除。不过能将陈浩除之,也是了却了大伯与父亲两位老人家的心病……”
此男子正是崔从的六子崔潼,一直以来未得到崔式与崔从的栽培。近日他无意中得听父亲与大伯,欲要设置障碍阻止陈浩等人进京。
此事可是一个立功的大好机会,于是不征求二老的同意,便私自加入了这个计划之中。林远传本要将此事禀告崔从,却不曾想就在信息传出不久,陈浩等人便来到了这里。
“待此事一成,将军定会得到阁老大人的重视!”
“呵呵!届时崔某定不会忘了林兄弟!”
崔潼虽是如此说,但是脸上却未有一丝的松懈,他深知陈浩此人不好对付。陈浩能来到此地,说明后方的老界岭伏击已然失败。几百人的精心布局,却依旧未能挡住陈浩,这不得不让他慎之又慎。虽然崔潼急功近利立功心切,但是他也懂得万事不可操之过急。
即便此刻酒食已经送了进去,但是陈浩有没有食用,亦或是食用过后是生是死,这些都不得而知。因此此刻只需静等,若是此计未成,那就只得潜入房内杀之……
根据林远传所下的药量,一般人短时间内不会立马毒发生亡。因此这个时候崔潼需要的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三更时分已过便知陈浩是生死。
期间林远传被陈浩传唤过一次,陈浩告诉林远传方才送来的酒食,因为耽搁故而有些凉了。因此想让他给予重温一下,刘远传见酒食几乎未动,心头却是有些失落。
但是陈浩其后的话,却是让刘远传心头一喜。陈浩不仅让他将酒食重温,还让他多准备酒水以供护卫们暖暖身子。林远传心道,这可是一个大好时机,于是满心欢喜的退出厢房置办酒食去了。
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间到了三更时分,驿站内一百多护卫全部倒在地上。暗房内崔潼听着林远传的回述,也是对陈浩的作茧自缚感到好笑。心道真是天助我也,于是志得意满道:“今日本将军就要将陈浩的人头取下,也让父亲与伯父见识一下,我崔潼也不是无能之辈!”
说着便传令林远传领着几十人,朝陈浩居住的厢房而去。此刻厢房外驻守的护卫横尸躺在墙角,崔潼看了看毒死的护卫,一脸不屑的待来到厢房内,却见陈浩横趴在桌案上已经不省人事。
“拿刀来!”崔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