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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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天唐-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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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歹人争斗所致……”
    陈浩见裴撰如此狡辩圆滑,于是冷笑道:“裴老真是宝刀未老啊……”
    “不敢?”
    “不敢?你裴家有什么不敢的?”陈浩嘲讽的瞥了一眼裴撰,继而从桌上取出一物接着说:“裴撰,你看这是什么?”
    裴撰抬眼看去,见陈浩手中有一块布料上面有些许污渍,于是疑惑的问:“大人这是何意?”
    “这便是在城西那间房舍中寻到的一块布片!也正是你儿子裴调长衫上的衣角……”
    陈浩的这句话更让裴撰吃惊,然随后却讥讽的说:“此布料在东都不说随处可见,但也绝非罕见之物。大人莫不是认为,仅以此栽赃我儿?”
    “裴老真会说笑,本官岂会栽赃裴家二爷。然而不巧的是,本官无意间得到这件长衫……”陈浩见裴撰言辞攻击性极强,于是让衙役拿出一件长衫。
    这件长衫做工精细质地上层,只是在尾处少了一块,并且周围有着些许泛黑血渍。这件衣服一经拿出,让堂上的众人脸色各异起来。
    首先是裴调裴二爷,当他看到这件长衫之时,眼睛险些瞪了出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件长衫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当日回府之后,见长衫有损就直接给扔了。
    而周五看着这件长衫,忽然惊呼道:“大人,周某想来了,那夜周某被裴调刺伤之后,曾拉扯过他的衣衫……”这些话听在裴撰的耳中,却是犹如重锤击打在他的心头。他知道这一次想必是无力回天了,如今人证物证皆已俱全,纵使他再如何巧辩,也无法否定裴调行凶的事实。一更。……by:89|10054189……》

第四十二章 裴调赔掉

    第四十二章裴调赔掉
    此刻裴撰瘫坐在公堂上,本以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仍旧未能逃脱陈浩的追查。当陈浩讯问之时裴调却未作理会,而是跪爬到裴撰的跟前乞求父亲能够救他。
    而裴撰却是无奈的闭上了双眼,当他看到那件长衫之时,他就知道这次是回天乏术了。因为他曾经多次见裴调身着那件长衫,故而印象极深。
    他又何尝不想救自己的儿子,否则也不会在公堂之上多次阻挠。然而此刻人证物证俱在,有了这件血衣陈浩自然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否则也不会得到这件血衣。因此此刻裴撰很是失落,面对事实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见裴调前来求他,心中更是有气又痛,于是用脚踢开了裴调,痕不成钢道:“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几石私盐而已,你有何必为此犯下此等大罪……”
    堂上二人演绎着父子情深,让人不觉顿生怜悯之心。而陈浩却依旧冷声道:“裴调,你若还不据实交代,可别怪本官刑下无情!”
    裴调见自己的父亲都无法救他,绝望之下未免遭致刑法,便据实交代了此中原委。裴调身为裴家二爷,又是洛阳商铺的管事人,不说挥金如土但也是销金如流水,又加上嗜赌自然有些入不敷出。
    因在青楼包了头牌清倌儿刘璇,所以更是捉襟见肘。之后在‘金再来’赌坊因手气不顺,输了近千两银子,最后无奈之下便签了一张借据。
    千两银子对于百姓而言,想必几辈子也难有这等家资。然而对于裴调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裴家家大业大,但是也不是他裴调一个人的。
    于是无奈之下便勾结了贩卖私盐的周五,想用武力威逼使得他能低价买下,以便从中赚取利润。却不想周五决绝的拒绝裴调的要求,这让裴调很是恼火,于是一狠心便有了杀人越货的心思……
    之后回到府中才发现自己的衣衫竟然撕裂了一块,于是裴调便将长衫脱了下来让下人将其焚毁。只是让裴调没有料到的是,这件长衫竟然流落到公堂之上。
    陈浩见裴调面露愤恨之色,想必是为下人没有遵照他的吩咐而怨恨。于是冷笑道:“下人多是贫苦之人衣着寒酸,又何曾见过这等名贵的衣衫?因此你府上的下人自然阳奉阴违,将这件长衫私藏了起来……”
    说道这里陈浩又不禁笑道:“本官左右思量,应多谢这位阳奉阴违的仆人,否则又怎会留下这等至关重要的物证!”
    此刻公堂出现了少有的寂静,谁也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当陈浩将目光移转到周五的身上时,见周五似要说什么,于是陈浩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裴老,对于此案您有何见解?”陈浩将目光扫向一旁沉默的裴撰问道。
    裴撰此刻双目微闭,见陈浩有此一问,于是脸色难看的回应:“大人既有决断,又何必询问老夫呢?对于此案,老夫无话可说……”
    “哦?您无话可说?可是本官有话要说!”
    “大人此话何意?”裴撰拧眉沉怒的问,他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陈浩诡异一笑,继而狡黠的望向裴调道:“莫要认为本官年轻,是尔等这般好糊弄的。你裴调想一人独揽所有罪责,实乃让本官佩服。既然裴老让本官秉公执法,本官又岂会让此案留下污点?”
    随后在裴撰与裴调的惊诧之下,陈浩接着道:“你裴调自五年前掌管洛阳裴家分号,虽然你经营不善,然却每年依旧少有盈利。然,这少许盈利又岂会满足你穷奢极欲的生活?”
    “我裴家殷实富足,每月供银自然够花销……”裴调强行辩解道。
    “哦,是么?本官这里有你裴二爷五年来,在洛阳各处赌坊大致的花销清单,与你这五年来青楼包头牌所花销清单,共计有一万两之多。请问裴二爷,你这一万两是从何而来?即便本官许你每月一百两供销,你五年也不过六千两而已,那四千两是从何而来?”
    陈浩步步紧逼的反问裴调,使得裴度此刻脸色一片惨白。这些账目皆已让陈浩算得明了,说得清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而陈浩却没有给予他沉默的机会,于是大声喝道:“说!”
    “这……”
    “不敢说?本官替你说!这四千两皆是你五年来私自贩盐的盈利之一毫。你裴调之所以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杀人越货,贩卖私盐却有恃无恐,是因你得到了你父亲的默许!”陈浩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句直接解开迷障,话锋直指一旁端坐的裴撰。
    “陈大人出言须得谨慎,老夫一生为官不说公正无私,但也绝非做朝廷禁令之事。若有证据在前,陈浩勿要诬蔑老夫!”裴撰愤怒而起,冷言怒斥陈浩。
    陈浩见裴撰花白的胡须不住颤抖,思忖别把这个老头子气死在公堂,于是便平淡的回应:“裴老还是勿要动气的好,可别如之前那般,在田间地头晕厥过去……”
    “哼!无须大人操心!”裴撰冷哼一声,便要愤然坐下来。就在这时陈浩又问:“既然裴老甚觉本官诬蔑与你,那请问裴老,这多出的四千两又是从何而来?”
    裴撰压了压怒火,继而略作思虑后,这才郑重的说:“老夫身为一家之主,对这二儿子甚是疼爱,平日里私下自然给予他不少银两以供花销。这些年给予他多少钱物老夫已经记不清了,然而这所谓的四千两,这些年积攒下来或许只多不少……”
    这一番解说之词,使得陈浩之前的攻击之词瞬间土崩瓦解,陈浩这一次可是不得不佩服裴撰的机智。但是陈浩也不是轻易败下阵来的人,对于裴撰的强辩之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继而自言自语的说:“裴老言之有理,看来裴老有先见之明……”
    “陈大人此话何意?”
    陈浩甚是惊讶的看着裴撰疑惑的问道:“裴老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料定裴二爷是个挥霍之人,故而赐名为裴调,不是其意在于赔掉?这不是先见之明吗?”
    嘎!这一番解说可是让众人先是一愣,继而均是哄堂大笑起来……一更。……by:89|10054190……》

第四十三章 来得正好

    第四十三章来得正好
    “陈大人,莫非你要让老夫亲眼目睹我儿被判刑?”裴撰强压怒火双目直视陈浩,一双怨毒的眼睛盯得陈浩心中有些发毛。
    陈浩摆了摆手道:“裴老此言差矣,本官绝无此意,将你留下实乃因为此案,与你裴家有着不清不楚的牵连……”
    裴撰听闻此话,不由怒道:“方才老夫已然言明,此事乃犬子一人所为与裴家无关,大人你……”裴撰正要往下说,这时陈浩却在旁边接过话:“有无关联,非你一人所言就可分辨的,如今案情不明裴老也是嫌疑之人!来人,将裴撰与裴调先行扣下!”
    “慢着!陈大人无凭无据,凭何扣押老夫,老夫虽闲适在家,然也绝非你想扣押就扣押的!”裴撰喝退上来的衙役,直言怒斥陈浩说道。
    陈浩对此只是冷冷一笑:“裴撰,你可知此案若坐实,你裴家牵连之人,不说尽数问斩想必也要流放千里。贩卖私盐我大唐律例有明文规定,罪责因贩卖盐量而定。若这五年间裴调所行之事得到你裴撰的默许,即便非你指使也难逃其责。届时若贩卖私盐量,大到可判你裴家流放之罪,本官倒要瞧瞧还有谁敢保你!?”
    这一番话听得裴撰不由心头一震,他知道陈浩这话不是开玩笑。历朝历代对于盐、铁的把控是十分严格也十分苛刻的。因此也对控制盐、铁颁布了严苛的政令。若是情况严重者直接可判处死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裴撰此刻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若是此事坐实的想必这一次他裴家在劫难逃,即便能免除死罪想必也要流放千里。此刻他开始后悔当初的纵容,当初若是心狠一点拒绝裴调贩卖私盐,也不会有今日的进退两难。
    “陈大人,何必咄咄逼人?”裴撰凝视陈浩,此刻的语气明显的有了服软之意。
    陈哈双眼微眯,走下高座来到近前回应道:“咄咄逼人?裴撰你多虑了,本官只是秉公办理,若你裴家无脏污所私,本官也不会与你裴家为难!”说着便吩咐衙役上前,将裴氏府中欲要押人大牢。
    “且慢!”还未等陈浩转过身来,却听到公堂外有一人沉声喝道。但是陈浩却没有回头,依旧站在远处没有动,似乎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接着便听到有不少人向公堂之上而来,这时裴撰看着为首的官员,激动的失声道:“四弟……”拖了这么久他终于等到了该等之人,这一次裴调有救了,裴家有救了……
    为首的这位官员胡须飘洒于胸前,乌纱玉带配饰显得尤为威严。此人正是户部尚书裴识,此刻裴识冲裴撰示意的点了点头,继而向陈浩拱手沉声道:“陈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陈浩嘴角微微一笑,继而转过身来轻声道:“裴大人不在京城处理政务,何因千里迢迢来到这东都僻壤之地?”
    “陈大人真会说笑,这东都可是繁华似锦,如今京城何人不知陈大人在洛阳的风流之事。近日听闻家兄身子有恙,故而日夜兼程回东都探望,却不曾想竟在陈大人这里……”裴识见陈浩对于他的到来未有丝毫惊讶,倒是让他为之一愣。
    陈浩对于裴识此人不甚了解,因为在他离京前裴识还不是户部尚书,但是他知道在崔党之中有裴识这个人。如今身居尚书之职,也足以表面此人在崔党中重要性,否则崔让从卢党那里蚕食而来的尚书之位,也不会轻易的给了一个外姓人。
    对于裴识的来洛阳之由,陈浩只是报以轻轻一笑并未多作反驳。因为他早就知晓审理此案不会太过顺利,当初从裴府出来之后,他就派人在裴府周围监视裴府的举动。几日前裴诏受裴撰之命出洛阳一事,陈浩自然是知晓的。
    但是陈浩对于此事未做阻拦也未做应的应对措施,就这么一直等待,否则陈浩也不会允许裴家子弟故意拖延几日才来对簿公堂。
    见陈浩丝毫不答话裴识倒是有些尴尬,虽然他是户部尚书又是晋国公,但是谁到知道陈浩有着巡察使的身份,相较起来两人也算是同品。又因此案与裴家有关,因此对陈浩的无理他也只得忍让:“陈大人,不知兄长所犯何罪,须得他受牢狱之苦?”
    “哦?裴尚书有所不知,只因令贤侄裴调所犯越货杀人罪与贩卖私盐罪,而裴老却有嫌疑在内,因本案关系重大,故而本官才不得已将其押入大牢……”陈浩似笑非笑的向裴识解释道。
    嘶!裴识听罢不由心头一怔,思忖这贩卖私盐罪责可大可小,若是真如陈浩所言属实,即便是他也无能为力。出京之时他曾受命于崔阁老,回东都探亲之余也须得探一探陈浩的虚实。
    然而却不想他还没有开始着手,这陈浩就将他牵扯到一个面临死局的境地。想到这里裴识将目光投向了裴撰的身上,眼神之中带有询问之意。
    “四弟,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他不过是公报私仇,老夫此前拒绝他分散田产,这才遭致诬陷!”裴撰义愤填膺的反驳道。
    分散田产?这句户让裴识顿生疑惑之色,对于此事他并不得知,于是向裴撰询问。裴撰这才将此中经过,一一的向裴识细致道来,言语之中表露着对陈浩不满。
    听了裴撰的讲述裴识这才消除了疑惑,对于陈浩欲要实施的政令也是为之一惊。心道阁老出京之时的嘱托果然不是无的放矢,这陈浩果然不是安稳之人。此事须得尽快禀告阁老得知,也好让阁老有相应的对策应付。
    想到这里裴识轻轻一笑向陈浩拱手道:“陈大人果然爱民如子裴某委实敬佩,然对于这贩走私盐一事,想必其中有诸多误会,不如让裴某将家人先行领回,待改日由裴某陪同陈大人审理如何?”
    缓兵之计?陈浩心中不禁冷冷一笑,心道既然来了想走可没那么容易:“裴尚书能体谅下官,下官万分感激,然此案已然有了眉目,既然裴尚书今日到来,不如你我一同审理此案如何?”
    “陈大人方才不是要……”裴识被陈浩这一句堵得说不出话来,方才在公堂外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原本是要将其扣押隔日再审,怎么这会又要继续审理。
    “裴尚书今日前来给本官带来不少明悟,竟想起本案有了新的线索……”陈浩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心中却暗笑,本官今日等的就是你。
    看着陈浩那双人畜无害的眼神,裴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某种圈套之中。见此刻陈浩如此不给情面,裴识方才还慈善的脸,瞬间变得阴沉起来:“若本官非要将其带走又如何?”
    “裴尚书这是在威胁本官?”陈浩冷声反问道。
    裴识此刻一改之前的温和,略有微怒的说:“若要拿人,裴某在府上随时恭候!”
    “裴尚书认为本官不敢?”
    “裴某世袭上柱国、晋国公,你一个东都留守有何资格在我裴府办案?”裴识一脸不屑的一指陈浩,态度极为傲慢。
    本来裴识只想和和气气的解决此事,毕竟这里不是他的管辖之地。再者此次告假回洛阳探亲,实则也是暗查陈浩的举动。若是当面与陈浩发生不悦,势必影响他的之后的暗查。
    然而未曾想陈浩却丝毫不给他这个尚书的面子,关于自家的一些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如此一来案情到了最后势必让陈浩查个水落石出。届时木已成舟再要收场,恐怕是无力回天。于是裴识这才一改和善,转而强硬的应对此事。也希望陈浩能够知难而退,各方也可皆大欢喜。
    一时间堂上的气氛有些凝滞,陈浩与裴识二人站在公堂上互相对视,谁也没有丝毫的退让。最后还是陈浩打破僵局,露出些许微笑拱手回应:“裴尚书若非要如此,本官也无话可说……”
    听闻陈浩如是说裴识也松了一口气,于是冷哼一声便要将人带走。一旁的裴调可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陈浩在四叔父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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