齍NSC的登陆飞船吗?让你们的狗眼盯好岩石,真该死——那才是畜生们会冒出来的地方。”
士官长也期待着E419能运来更多的陆战队员,让他们迅速推进,一起加入到升降梯平台的地狱伞兵中间。“看来我们办到了一个士兵话音未落,一只无形的手就已经下来将他托举起来.离开了地面。
帕克中士抬头看着圣约人战舰的船腹,感叹道:“今天我们的运气难道还不够好吗?”接着,他也像是被一根绳子吊起来似的,离开了地面。
“一旦我们登船,我就能定向追踪凯斯舰长的指挥官神经界面。”科塔娜说,“指挥官神经界面会帮助我们找到他。他很可能被关在船上的禁闭室中,或者在附近。”
听到这些我很高兴”士官长冷冷地回答,接着感到光柱在把他往上拉。有个家伙喊了声:“哟嗬!”接着就消失在了战舰腹部。圣约人还浑然不觉,但陆战队员已经登陆了。
没有人能理解环形世界的怪天气,就更别提有能力预报了。所以,当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降落到山顶平地时,给了地狱伞兵们一个措手不及。士兵们纷纷抱怨着,雨水洗刷了他们的脸庞,浸透了制服,开始在起降平台上积聚成水洼。
然而,麦凯的观点则与众不同。她喜欢湿漉漉的天气,不仅因为这让她的皮肤感觉良好,更因为坏天气或许能给着陆小队提供更多的掩护。
“大伙听好了!”利斯特中士嚷道,“你们都是受过特训的。赶快收起来,跑起来,动起来!”
周围没有多少照明,只能大概保证士兵们跑来跑去的时候不至于撞着彼此。但以席尔瓦糟糕的视力,居然也能亲自胜任这项任务,就说明:他能想像出他眼睛看不到的东西。
突击队员们都随身带着所有的军需物资,他们的背包满满当当地塞着武器、弹药、手雷、照明弹、通讯器材和急救包——这些东西如果不固定好,就会发出噪音,而噪音可能会让他们在行动中暴露自己,进而丢掉性命。所以利斯特中士刚才顾不得什么上下级别,要求每个陆战队员都行动起来。于是,大家开始翻找任何在暴雨中咔嗒作响、晃晃悠悠,或有所松动的装备,然后将其加固、绑牢,或拴紧。
所有的突击队员都检查完毕。登陆飞船整装待发,地狱伞兵们会搭船做短暂飞行,抵达“秋之柱号”坠毁的地点。圣约人在坠毁的巡洋舰周围部署了卫兵,所以麦凯和她的陆战队恐怕要苦战一番,才可能完成席尔瓦交给她的艰巨任务。
根据韦尔斯利的说法,拿破仑一世曾说过:“将领们的工作之所以繁重,只因必须喂饱如此多的人和动物。”
席尔瓦倒是没有动物可喂;但他必须要给一群鹈鹏运兵船补充装备和弹药却是事实。除了从单兵着陆器里带了额外补给的地狱伞兵之外,还有许多太空舰队成员和普通陆战队员,他们从“秋之柱号”上逃亡的时候可没带多少装备补给。能否夺取一切可用资源,能否在圣约人对阿尔法基地发起倾巢总攻之前完成任务,将是生死存亡的关键。然后——姑且假设有这么一个“然后”——席尔瓦还必须找到带领人马离开这个该死的环形世界的办法。
E419冲进山顶平地,打断了席尔瓦的思考。运兵船冒着火花一个转弯,停靠到指定的三号起降平台上。
到目前为止,对“真理与和谐号”的突袭还算顺利。这意味着达鲁少尉度过了一个收获颇丰的夜晚。他被指派一路跟着营救小队,沿途尽可能地搜集一切物资。每次E419放下一批突击队员,就要装上一批武器与装备返航。等离子步枪、等离子手枪、针弹枪、动力装备、实用工具,通讯器材,甚至包括食品包——样样都是达鲁的心肝宝贝。
席尔瓦咧嘴一笑。他看见达鲁少尉正招呼着一群太空舰队的技术人员帮忙,把鹈鹏运兵船机腹下吊着的暗影炮塔给卸下来。这炮塔可是达鲁和他的手下一起从圣约人的眼皮底下搬出来的。这已经是行动展开以后缴获的第三台大炮了,它很快就会加人到基地稳步增长的防空体系中。
利斯特中士喊了一声:‘立——正!”然后做了一个漂亮的向后转,向麦凯中尉敬礼。她回了一个军礼,说道:“稍息。”
席尔瓦走进瓢泼大雨中,雨滴飞砸在他的脸上。他扫视着黑、棕、白不同肤色的普通士兵们,他们都是陆战队员。
“你们大多数人——如果不是全部——应该都很熟悉我在‘秋之柱号’上的办公室。我走的时候比较急,好像忘了带上满满一瓶苏格兰威士忌,酒就在我办公桌左手下面的抽屉里。如果你们中的一个或几个人心眼够好,能帮我把它取回来,那我不但万分感激,而且,我还要和带回酒来的家伙一起喝个痛快,作为奖励。”
士兵们爆发出一片欢呼叫好声。利斯特叫喊着制止住他们。“安静!下士,把乱叫的都给我记名。”受到长官直接命令的下士拿不定主意该记谁的名字,不过他也知道这无所谓。
席尔瓦知道这群地狱伞兵都已经得到了任务简报,都明白了此次任务的真正目的,所以他很快结束了训话。
“祝你们在那儿交好运……两天后再见。”可惜他不会再看见他们,至少不再是全部。一个好的指挥官必须爱兵如子——同时,只要形势需要,也能果断地要求他们去送死。这正是席尔瓦身为指挥官最为深恶痛绝的一点。
编队解散了。陆战队员们各自跳上等候着的鹈鹏运兵船。飞船很快便消失在夜晚无尽的黑墙之中。
席尔瓦一直站在起降平台上没动,直到再也听不到一点儿引擎的轰鸣声为止。然后,他意识到任何战争若想打赢.就必须首先在纸上成立,然后才有可能在实战中告捷。他转身走回掩藏在低矮建筑物中的战地指挥部。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他去完成。
反重力升降梯将营救小队托举到离甲板三英尺的空中。他们悬浮了一会儿,然后落下。帕克做了一连串手势,地狱伞兵们悄无声息地来到升降梯大厅。
宽敞高大的船舱中散布着许多圣约人的装备箱——一种方锥形箱子,用异星人最喜欢的一种熠熠生辉、有细密纹路的紫色金属制成。两架圣约人的“阴魂”自行迫击饱停在大厅右侧。
船舱的四壁每隔一定间距就有一道高大的金属门,士官长走上前去。
帕克做了一个安全无事的手势,陆战队员都略为松懈下来。“这里没有圣约人部队。”一个队员轻声低语道,“那他们能死到哪儿去了?”
金属门只要靠近就会启动。士官长浑然不知地走向一扇门,它“刷”地一下就打开了,一个惊愕不已得精英战士出现在眼前。士官长毫不犹豫地扑向精英战士,按住后者戴着头盔的头部往闪闪发光的甲板上猛磕。真是运气,他干净利落地解决了这个精英战士……
突然,大厅四壁其他几扇金属门齐刷刷地都打开了,圣约人部队火山爆发一般地冲进了大厅。
另一个陆战队员转向刚才说话的那个下士。“‘没有圣约人’,”他骂骂咧咧地讽刺着同伴,“你那张乌鸦嘴就是闭不上,是不是?”
圣约人战舰内部一片混乱。士官长冲锋在前,营救小队跟着他一路穿过迷宫一般互相连通的走廊,最后终于到达一间巨大的飞船停泊舱。一艘圣约人登陆飞船正穿越一个亮蓝色的能量力场,仿佛一扇洞开的地狱之门。上层平台点射下一阵枪火。一个陆战队员胸口中了一簇针弹,随之而来的爆炸将他撕成了碎片。
咕噜人从上层平台跳下来,骑到了一名下士的肩膀上。陆战队员顺势向上摸去,一把抓住异星人的甲烷呼吸面罩,猛地把它拽了下来。咕噜人呼吸困难,摔倒在甲板上,像条死鱼一样在地上扑腾。一名陆战队员迅速补上了一枪。
有好几扇舱门通向停泊舱,更多的圣约人部队源源不断地从各个方向拥来。帕克站出来,动员手下迎头而上。“派对时间到了!”他怒吼道。
他一个转身开枪便射,大家很快都加人到战斗中。顷刻之间形形色色的子弹和枪火一齐迸发。死的、伤的——人类和圣约人——铺满了甲板。
士官长始终警觉地背靠着陆战队员,或立柱,或最近的舱壁。他的雷神锤盔甲和可再充能的能量盾,给他提供了其他陆战队员望尘莫及的优势。所以,他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对付精英战士上,而把豺狼人和咕噜人留给其他人解决。
与此同时,科塔娜为了找到脱离包围圈的最佳途径,正努力人侵战舰的电子神经系统。“我们必须立刻找到离开这个停泊舱的出路,”士官长对她说,“不然,恐怕就没有人能活着完成任务了。”
士官长猫到一个装备箱后,把弹匣中余下的子弹全部倾泻到一个挥着手雷冲过来的咕噜人身上。然后略作休整,重新填弹。
一个猎手发出令人毛骨惊然的咆哮,冲人战阵。士官长回过头,看见帕克中士正对准魁梧的异星人开火。突击步枪中只射出了三发子弹——枪里最后的弹药。他扔掉空枪,往后退去以争取时间。他的手伸向随身手枪。
猎手向前一跳,怪兽尖利的背刺戳穿了帕克的防弹盔甲。他被撞倒在甲板上。
士官长暗暗地诅咒着,装上新弹匣,绕着走廊一路小跑,瞄准了猎手。异星人走来的速度很快,太快了,士官长知道自己肯定来不及打出致命的一枪。
猎手跨过缩成一团的帕克中士。异星人尖利的背刺已清晰可见,它再次咆哮起未。士官长喷射着子弹,尽管知道这无济于事,但他还是不愿让敌人前进到队友暴露的侧翼。
猎手毫无预兆地向前跳起,惨叫着,摔倒在地。士官长被弄糊涂了,稍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枪。难道是他侥幸地一枪命中了要害?
一阵咳嗽声传来,他看到帕克中士挣扎着站了起来,手中紧握还冒着青烟的M6D手枪。鲜血从他腰部深深的伤口中涌出,他脚步蹒跚,但还是鼓足力气往猎手横陈的尸体上啐了一口唾沫。
士官长赶紧站到掩护受伤中士的位置,朝中士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作为一个陆战队员还不错。谢谢。”
中士捡起丢掉的突击步枪,换上新弹匣,接着咧嘴一笑。“随时奉陪,老兵。”
运动探测器显示更多的敌人正在逼近,但互相没有策应。它们对停泊舱屡战屡败地突袭,一定打乱了它们的部署。这很好,他心想。我们需要一切可以争取的时间。“科塔娜,”他说,“你还需要多久才能开门?”
“好了!”科塔娜欢呼起来。一扇厚重的舱门轰然开启。“所有人赶紧从舱门撤走。万一关上了,我可不能保证我能再次打开它。”
“跟我走!”士官长叫道,带领着生还的陆战队员冲出停泊舱,进人略为安全一些的走廊。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就像一场总是不能惊醒的噩梦。营救小队一路杀敌,穿过迷宫般的走廊,走上一系列狭窄的坡道,最后来到发射舱的上层。按照科塔娜的引导,他们再次进入了战舰令人窒息的走廊通道中。
他们继续在巨大战舰的内部穿行,科塔娜终于带来了好消息:“凯斯舰长的指挥官神经界面的信号很强,他一定就在附近。”
士官长眉头一皱。时间花得太久了。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着:他们逃离“真理与和谐号”的机会越来越小;何况还要带上凯斯舰长。地狱伞兵都是好样的战士,但他们也的确拖了他的后腿。
他转向帕克中士说:“和你的人留在这儿。我很快就回来——带着舰长。”
中士起初拒绝,接着又点点头。“只是别告诉席尔瓦。”他说。
“我保证。”
士官长一扇门一扇门地摸过去。终于打开了一间长方形的房间,里面有一排囚室。某种透明的能量力场似乎起到了栅栏的功能。他冲进去大喊舰长的名字,但没有人回答。快速探测证实,除了一个死去的陆战队员外,这个监禁中心空无一人。
士官长有些失落;不过科塔娜坚持说指挥官神经界面的信号依然很强,又让他重拾希望。士官长退出房间,走回大厅,再次逐一检查舱门,寻找正确的那一扇。他终于找到了,却又差点儿觉得还是永远别找到的好。
舱门滑开,一个咕噜人叫嚷着什么士官长听不懂的话,随即一道等离子束擦过他的头盔。
士官长立即开火还击,忽然听到从囚室里传来一个人的叫喊:“很高兴见到你,士官长!”他立刻明白凯斯舰长就在这里。
又一道等离子束冷不防地袭来,正中士官长的前胸,打得盔甲发出一阵警示音。他立刻在立柱后蹲下,正好看见一道能量束穿过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他扫描整个房间,寻找袭击者。
一无所获。
运动探测器只显示出淡淡的运动轨迹,却无法显示运动者的真身。
他努力集中目光,察觉空气中有一丝细微的闪光,就在他面前。他举枪朝正前方持续射击,果然听到一声嚎叫。精英战士仿佛无中生有地现了形,一把抓住自己的内脏,还没来得及把它们塞回去就死了。
他大步走向控制台,在科塔娜的帮助下,解除了能量力场。凯斯舰长步出囚室,停下捡起一把地板上的针弹枪,看着士官长。“到这儿来太鲁莽了。”他说道,嗓音嘶哑。士官长正要向他解释自己的使命,凯斯的表情缓和下来,“秋之柱号”的指挥官微笑着打断他:“谢谢。”
士官长点点头。“随时听您指挥,长官。”
“你能找到出去的路么?”凯斯怀疑地问道,“这艘战舰的走道简直和迷宫一样。”
“应该不会太难。”士官长回答,“我们只要沿着尸体走就是了。”
“小甜饼”彼得森中尉把运兵船E136停靠在离“秋之柱号”整整一公里外的地方。他透过雨迹斑斑的挡风玻璃望去,看见E206大约在五十米开外。这次飞行平安无事,坏天气占了一份功劳;而偷袭“真理与和谐号”也很可能有效地牵制了敌人的注意力,使圣约人无暇他顾。
舷梯砸到地面上,使整艘船震动了一下。运输官喊了声“清空”后,彼得森就立刻发动了鹈鹏运兵船的引擎。这种飞船在地面上极易遭到攻击——所以他急于回到相对安全的阿尔法基地。然后,预计地狱伞兵们的任务完成得差不多了,他再和队员们飞回来把幸存者和战利品运走。
后方的阿尔法基地,麦凯看到一阵风卷过E136的侧翼,船身摇晃起来,接着飞船加大马力,开始爬升。过了不久,E206也起飞了。两艘飞船几秒钟间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她的部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麦凯决定坐等旁观,让排长们去安排处理,少给自己找麻烦。麦凯时常感到恐慌,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能胜任使命;好在一个教官曾经说过的话让她得到了些许安慰。
“看看你周围,”那个教官曾经建议道,“问问你自己,还有没有其他人,比你自己更有资格来完成工作。不用找遍整个银河系,就在当时、当地。如果回答是‘有’,那给他们下命令就是了,然后尽可能提供帮助去支援他们;如果回答是‘没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这种情况——那么你自己就只好竭尽全力。这就是我们所能做的一切。”
这是金玉良言,能让事情彻底改观的那种实用的建议。虽然这并没有完全消除麦凯心中的恐慌,但多少还是平复了一些。
利斯特中士和欧乐思少尉从黑暗中现身了。欧乐思长有一张小巧、古灵精怪的脸庞,掩藏了她与生俱来的坚毅个性。如果麦凯有什么不测,欧乐思就会接替她;如果欧乐思也饮恨沙场,还有利斯特候补。在降落到该死的环形世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