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盎儿子多,奴婢破万,可想而知冯家在岭南的强大,冯盎教育儿子,如同训练狼王一样,各自争夺,各凭本事,高强度之下,要么英雄至极,要么平庸得让人遗忘。而今天,这十个野心强大的儿子,齐聚在战场之上。
“刘逸的诗很好,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路,是你们自己选的,生机,也要靠你们来把握!为父军镇广州,这次争斗,若侥幸得生,船已经备好,出了这片大海,就是你们自己的天下!”
手里紧紧抓着佩剑,眼睛闭着,十三人重重叩拜,肃然起身,没说一句话,转身向外。
“老爷,真就不管了?”
老仆轻声询问。
“还能怎么管?陛下已经知晓,老夫自己也难辞其咎,况且,这是家族之间的争斗,刘逸不会退让。冯家也该安静些日子了,给智戴去信,市舶司不要再掌管了,王玄策快回来了,安南都护府,刘逸肯定会留他的,市舶司,也肯定会受他的掌控,真正的狠人啊,才多少年,几乎以一人之力,灭掉了天竺,嘿,老夫都佩服,智戴不会是他的对手的。”
老仆点头应声,转身出去,不到片刻,又转身回来,一封书信交到了冯盎手中。
“老爷,玄甲军,动了!段志玄自岭南出发,成扇形开拔,沿途剿灭山林盗匪无数,南诏方向为主要行军路线,长江沿岸也诸多停留,皇帝这是要?”
老仆疑惑,冯盎紧紧锁起眉头,李世民要正式进驻岭南了吗?陆地不成了,海上如今又被刘逸截断,冯家。。。。
“铜,是要铜!听说皇帝的三子魏王李泰,最新研究出了一种强大的杀人武器,巨炮!火药且可怕,将威力再放大,不知道该是何等恐怖!等!等刘逸打过来!告诉智问他们,别与刘逸打生打死的了,没必要了,保命为先,夺了船,立马就下海,老夫舍了这张脸皮,也会让海峡那里开一次!再让他们告诉张仲坚,除非四方攻唐,不然,别过海峡来!”
脸色难看得可怕,以前皇帝不打岭南,是因为没大的收益,也没那个财力,军力,如今的大唐,什么都不缺,不管是为了防御南方,还是为了其他,皇帝决然进入岭南,没办法了啊,冯家若再昂着脑袋走路,早晚会被人踩下去!
冯盎消息快,刘逸更加不慢,因为童彻出现了,没阻止刘逸的进攻,只是将密旨交到了手上,抬眼,除了钱,就是钱,铜以十万吨计算?你李二确定没写错?水师得装满了再回来?你知道水师如今有多少两千料的大船么?若不是为了维护三大主舰的地位,如今更大的船都能造出来了!
“陛下命您为岭南道大总管,有不从者,权宜行事,该斩当斩!”
童彻笑得温和,刘逸却感觉凉气嗖嗖得往外冒。
“那我这次打冯盎的儿子,也算是陛下作主了?”
讨价还价开始了,不能将黑锅背了,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吧?
“这是您的私事,估计不成的,当然,您也可以回京之后亲自向陛下禀明,还有,陛下特批,对于所谓的大周地区,您也可以权宜行事,毕竟,大唐内外,暂时还管理不到这里。哦,当然,人是您选的,差错也得您担着,若是以后有什么犯边之举,那可得您自己回来收拾了。”
要骂娘了,冯盎了?他冯家是不管事了?我刘逸是要回长安的好吧,将这地方抛给我,有什么用,天高地远的,又不比后世,一个电话就能搞定许多事情,这里打起来了,我还不知道在干嘛呢。
“冯公自有安排,海峡您不是兴趣不大了么,既然如此,那也给冯家分一些吧,这次对冯家太狠了,他们是外人,陛下自然要考虑得多些,您可是陛下的帝婿驸马,陛下自然不会客气了,您在南方受点委屈,多点劳累,回去之后,陛下还能亏了您周国公不成?这话可是娘娘亲自说与杂家的。”
刘逸觉得自己完全悲催了,李二这算盘打的无敌了,冯家是他李**的,如今却是自己在与冯盎放对,打,狠狠的打,这钱财不从冯盎几个儿子还有海盗的手里出,从哪里扒皮去啊。
“去将他们打得半死,半死,知道么,死了冯盎不买账,我要你来出!”
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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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逸反了?”
许敬宗闭着眼睛,新茶,很浓厚的香味,下面的人拱手俯身,报告了半天,许敬宗沉默良久,重要问道。
“好像,没有吧?只是双方确实要开战了好像,冯家十子在交州驻军防御,刘逸亲自带着大军,虽然开拔的缓慢,但是确实在开进,很严谨的进攻方式。”
有些迟疑的回答,许敬宗却没责怪,头微微轻摇,自茶香上方嗅过,长长憋住气息,再放开,满意点头。
“那就是还不确定咯?真是厉害啊,这么绝佳的机会,都能坚守住。陛下令我传旨,倒也没给我规定时间,嗯,那就再等等,岭南的风光,不是还不错嘛,这新茶,就香得厉害。”
下属领命,只是有些疑惑。
“大人,那我们如今该如何?这大山深处,山林盗匪被段志玄追得到处走,我们是快速前行,进入城镇,还是?”
有些惧怕,南方多绿林盗匪,这是自古的而来的传闻,山林里鸟叽咕得叫声,都觉得有些阴森,实在担心出了意外,但是自家大人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绿林盗匪?哼,不过是冯家的把戏,若没有这些绿林盗匪,冯家安逸的日子,早就结束了,段志玄南下了,绿林盗匪的时代,已经宣布结束。【零↑九△小↓說△網如今陛下平定四方之心已经坚定,南方最容易,自然先来了,你看着,刘逸就是陛下伸出去的龙爪,一爪子下去,就会毁一个地方,再建造一个地方。这些年来,冯盎虽然想要隐藏自己,但是他手下的儿子却雄心勃勃,家族大了,自然不会完全听从他这个做父亲的,陆地,大海,都有他冯家的身影,太过显眼,以汉为鉴,陛下是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封疆大臣,能完全掌控一方之地,对皇子且强干弱枝,何况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所以,冯家的势力,必然会被压到极致,你当刘逸真想面对冯盎?又或者,冯盎真的只能坐镇广州,任由自己的儿子与刘逸厮杀?嘿,都是没办法的,不杀能成么?”
下属抬眼,眼中有些惊讶,真杀?他们不是做戏?
“当然是真杀,监军密布在每个军卫之中,谁敢作假?只不过到底打到哪种程度,倒是有刘逸和冯盎来决定的,刘逸若想反,就会尽一切努力追击,火药,强弩,一个都不会缺少,毕竟,冯盎是反不了的,他冯家竖立了这么久的忠诚之士,突然就反了,世人如何看待?家族名誉会里面毁灭,谁还会跟随,至于刘逸,嘿嘿,他反与不反,都在他一念之间,他不刻意追求忠诚的态度,什么时候都是愣子一般,到底忠或者不忠,不在世人的评价,而是在皇帝的心中。况且,他刘逸有这个资格去反,掌控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啊。所以,咱们还是要等,天下的事情,没有个绝对,刘逸行事,更是天马行空,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犯愣,虽然,这个机会太过渺小了。”
下属算是明白了,可是又迷惑了,冯智戴可是咱家姑爷,小姐可是在冯家,咱们难道不算与冯家联合么?
“算,也可以说不算。人说大道三千,都是为了成先证道,所以,路是广的,路多走几条,总有一条是对的,冯家就算被压到极致,就岭南而言,他们还是庞然大物,除去刘逸之外,旁人难以争锋,所以南地来说,冯家,还是咱们联姻的首选,本来刘家是最适合的,可是刘逸铁了心不与老夫走在一道啊,这小子阴谋不用,阳谋不出,牌局随意乱打,却偏偏能击打在人的软肋之上,真是奇哉怪也,不好下口啊。”
手定在原地抚摸长须,眉头锁了又舒,抬抬手。
“唔。。。。。去,给陛下上一道折子,就说。。。。。周国公刘逸在南方拥兵自重,自驩州,携重兵利器,向交州,广州进发,臣不敢轻下论断,究竟如何道理,还请陛下圣裁!”
折子还是要上的,直接不行,咱们就来个模糊的,打肯定会打,但是这个意图,还是要向皇帝禀报一番,不然,别人就很明显的看出自己在坐山观虎斗,况且,冯家如今需要盟友的帮助,自己这道折子上去,虽然帮不了什么大忙,但是,会恶心到刘逸,御史们也会将这道折子无限放大,谋反的弹劾也会淹没中书和皇帝的案桌,这样一来,刘逸在南方呆的时间,就会更短了。
“嘿,总要捞一点嘛,不然不是白走了这一趟?市舶司?唔,有意思的官衙,将许昂放到这里,该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很有一副贼不走空的感觉,再看一看后方自己培养的商队,满意的点头,总算有些班底了,皇帝和太子都爱钱,刘逸之所以能在朝堂坚定立足,除了他那些奇怪心思和学问之外,就是一手捞钱的本事,要讨皇帝欢喜,那这钱财可少不了,早就跟皇帝说好,里面的股份,自己只有一成,其他的,都是让皇帝来分配,得到了李二的拍手称赞,很是满意。
许敬宗如此,长孙无忌却更狠了,长孙家的制铁炼钢不再继续了,全部交还了李二,微臣觉得,此乃军国重器,当为朝堂所有。话说的好啊,只有心里的苦自己知道,书院黑了心,技术一次又一次的革新,买不起啊,皇家开办的冶炼厂,早已经超越了长孙家,常用军备出自皇家,精品中的绝世好刃厚重坚甲出自刘家,打打柴刀,锅碗瓢盆,能挣几个钱?还要养活那么多工人,再继续下去,长孙家得“破产”不可,所以长孙无忌甩手的很彻底,火油,如今最主要的只靠这一线路了,西域的线路啊,丢不得,冲儿该回西域了,东海舰队,不要也罢,自己当初怎么行了这一差着,海上的霸权,如何争得过刘逸啊?
“大人,南海的急报,刘逸携重兵,对峙冯盎!”
第268章 长孙无忌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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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还是不压?”
长孙无忌伤透了脑筋,许敬宗不是走的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不是直接给予皇帝的,却是通过了奏折的行事传递而来。【零↑九△小↓說△網长安与南海相距太远了,就这样一封奏折,里面的内容,真肯定是真的,只是只有一个简单的对峙,反与不反,都不叙述,许敬宗这是要做什么?
“送到宫里去吧,快马过去!”
沉思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长孙无忌掀开眉头,只是看着眼前这人,又有些皱眉。
“老夫记得,你也是华胥书院出来的学子吧?”
“是,学生李义府。”
躬身行礼,长孙无忌恍然。
“哦。。。是了,老夫记得,你的文章还是不错的。只是刘逸也算你半个先生,这折子若递交上去,朝堂必然掀起轩然大波,御史对刘逸的口诛笔伐,也会立马漫天飞舞,你就不担心吗?”
正了正身,长孙无忌眼睛直直的看着李义府。
“学生首先是陛下的臣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总需要心存大义,若周国公真反,学生,必然为国披甲。”
“呵呵,折子交于别人吧,来,你先坐下。”
长孙无忌露出微笑,李义府点头称是,将奏折恭敬交到旁人之手,自己端坐下来。
“你,马周,狄仁杰,张柬之,四大俊杰,皆出自华胥书院,狄仁杰如今为刘逸弟子,暂且不说,马周行事果决,却是对人情事故油盐不进,有一种孤臣之态,张柬之稳重,行事谨慎,引而不发,却是一击必然中的,那你呢?又是怎么样的?”
长孙无忌继续微的笑看着李义府,李义府再次躬身。
“微臣只学了勤勉,坚守本份,周国公曾对微臣言道,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已经足够,微臣一直铭记。”
说话的时候,甚至露出感激之态,长孙无忌不恼反喜。
“这就对了,人与事,都要分开来看,于你有恩,不能忘。呵,也是有趣,照你这样说来,你们四人均出自华胥,却是四种完全不同的处事之态,那你再说说,华胥书院,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书院,这样的什么性格的都有,又是如何教导而出?”
心里很是疑问,难道刘逸就没教导过他们该铭记师恩么?好像书院体系也没显现出来,朝堂里,各自为政,互不相干,该争吵时,寸步不让,若是刘逸联合书院的这群学子,那在朝堂该是如何庞大的力量,完全可以与他长孙无忌对垒啊,怎么就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他不懂?不可能!
“您忙于国事,书院自然去得少,当年周国公刘逸创办华胥书院的时候,秉承的,便是有教无类。【零↑九△小↓說△網里面的学生,喜欢什么,便学什么,从不逼迫。而且,您可能学生有次听到周国公与陛下言道,微臣只负责教导学生的本事,却不负责教导学生的行为,所以,人才出来,该如何用,该怎样用,或者用得好与不好,当与不当,都是由陛下决定,微臣当时只觉得周国公甚为大胆,却至今未曾想通是何道理,还请大人您教导。”
一副恭敬请教的样子做了十足,长孙无忌摆手笑开了。
“倒是符合他的个性,书院里出来的,大都是有真本事的,桀骜不驯者又居多,刘逸一句话摆脱了因果,放弃大好机会,却只取陛下的信任,倒是高招。只是招数总会有破绽的,除了狄仁杰,你们几个,在政见上,好像都与他有些不对头,自讨苦吃了,到底是少了年岁的积累。”
李义府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躬身谢过,长孙无忌抬手。
“倒也不必,只是今次许敬宗出了一难题啊,南方奏报,压是压不住的,许敬宗出手,必然不是一次,接下来肯定还会再有奏报,若是奏报在中书若是搁置些时日,陛下定然起疑,问下来,责备申饬的,还会是我们,所以啊,老夫还是得呈于陛下御览。只是如今难题又来了,奏报到了陛下这里,廷议之时,必然引起轰动,御史们只会好心办坏事,这满堂的口诛笔伐,不仅不会动摇刘逸的根基,却是会让他在陛下心中更上一层楼,他是领了密旨出海的啊,受了委屈,就等于是替陛下担了过错,这圣眷,以后谁还能撼动啊,唉,许敬宗出的好招啊,与老夫这里得了东海的便宜,如今又能占到南海的利益,嘿,倒是高明!”
心里烦闷的厉害,李义府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长孙无忌抬头失笑。
“若是你为老夫,会是如何做法?”
“您可以夸人啊,学生不才,虽然未能全懂,但是也能听出,陛下对周国公刘逸的信任,超乎常人,既然如此,何不顺应了陛下的心思,不过,若是周国公真的做出不妥之举,却又会牵连到大人您,识人不明,所以,学生还是没个好办法。”
说了半天,又转回来,惹得长孙无忌摇头。
“夸是对的,你只看到了其一,却未看到其二,许敬宗何时出发的,这时候未到达,必然是在等刘逸谋反,他这折子上来,首先是先把自己撇清干系,刘逸不反,陛下会夸他许敬宗谨慎,刘若若反,陛下会夸他先见之明。这事情,总是他许敬宗得益,只是一个人吃这么多,他也不怕撑着,而且,有一点,他许敬宗却没那个魄力,若是老夫,必然直接前去,不会半途苦苦等待,刘逸是不会反的,若反,他面对的就是程咬金,牛进达,李靖,尉迟敬德,这些人物,谁不是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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