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卫星再一次从他们头上经过。
他不需要管理那台机器,它的电池已经充足了电,而且已经启动,正等待着空
间通信卫星的“握手”。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俄亥俄州首府哥伦布的里基·泰勒,从来没有见过他,也永
远不会见到他。然而,这个长满粉刺的十几岁的男孩,很可能救了他的性命。
里基17岁,他是一名计算机奇才。他属于那种在计算机时代成长起来的、机能
障碍的年轻人之一,他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盯着荧光屏度过的。
他7 岁时,初次接触个人计算机,后来很快就掌握了各种专门技术,直至超过
了所有合法的竞争对手。后来,他只有在非法的实验中,才能找到那种真正有瘾的
人所需要的阶段性“高级”享受。
对于里基来说,外面自然界中的季节韵律、男孩子的伙伴之情。甚至女朋友都
激发不了他的兴趣。里基集中了全部精力,要攻破壁垒最森严的数据库。
到1999年为止,国际通信公司不仅在全球战略、外交和商业通信中扮演了重要
的角色,他还是卓越的计算机复杂游戏的设计商和销售商。
里基一直在国特网中冲浪,直到他厌烦了为止,他已经掌握了每一个可以自由
访问的游戏程序。他渴望挑战国际通信公司的超级程序。问题是,合法登陆他们的
网站需要花钱,里基的零花钱不够交费。因此,他用了几周的时间,试图从后门进
入国际通信公司的主机。经过刻苦攻关,他认为几乎就要成功了。
在莫斯科西部的第八时区,他的屏幕第一千次显示出这样的文字:“请输入密
码”。他敲进去他认为应该行得通的数字,但是屏幕又一次告诉他:“拒绝访问!”
在安纳托利亚山脉南部的某个地方,国际通信公司的卫星正在空间邀游,向北
边的莫斯科飞去。
当这家国际公司的技术人员在设计蒙克的加密发射/接收机时,他们奉命设计
了一个四位数的彻底清除码。这是为了在被捕时,保护蒙克。但是,他必须在被捕
前将这四位数字输进去。
但是,假如他的机器在被捕时没有人动过,这种编码的主要设计者认为,“坏
蛋”就能够利用这台机器发射假信息,这位设计者是一名来自沃伦顿的、前CIA 解
密码人员,退休后应邀来做了这项工作。
因此,为了证实他的真实性,蒙克必须在信息中掺入按顺序排列的无害文字。
假如,发射的信息没有这几个字,那位退役的CIA 作人员就会知道,那边操作机器
的人,不管他是谁,反正不是他们自己的人。这时,他就可以利用计算机服务器的
主机通过卫星进入蒙克的个人计算机,使用同样的四位数字销毁它的记忆,从而给
“坏蛋”留一个无用的计算机空壳。
里基·泰勒进入主机后,他键人了那四位数字。卫星在莫斯科上空飞行时发出
了它的下行信号:“你在那里吗,孩子?”那台膝上型计算机回答道:“是的,我
在!”然后那颗卫星根据指令将那台计算机的功能毁掉了。
蒙克回来后,就去查看他的机器。他发现,他发射的信息又清楚地回到了屏幕
上。这就意味着,信息被拒绝接收。最后,他通过手动操作,取消了那条信息。此
时他意识到:由于未知的原因,某条渠道出现了故障。从而,他失去了与伦敦的联
系。
在他离开伦敦之前,奈杰尔·欧文爵士给了他一个地址。他不知道那个地址在
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收信人是谁。现在,他只有这个惟一的联系渠道了。为了节约
时间,他把最后两条信息合二为一,信息的内容是奈杰尔必须了解的情况。信息发
出去不会存在问题,而要接收到更多的信息已经不可能了。这一次,他完全靠自己
的判断了,不会再有更多的进度报告,不会再有确认行动的信息,不会再有指示了。
这个价值10亿美元的技术被损坏后,他只好依赖密探行当中最古老的助手:直
觉、胆量和运气。他祈祷着:它们不会使他失望的。
伊戈尔·科马罗夫读完了手稿的最后一页,休息了一下。他从来不是那种爱变
脸色的人,而现在,格里申注意到,他的脸色像一张白纸。
“情况不好!”科马罗夫说。
“总统先生,非常糟糕!”
“你早就应该将他逮捕了。”
“他正躲在车臣黑手党那里,我们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他们像老鼠一样,生
活在他们自己的地下世界里。”
“老鼠是可以被灭绝的!”
“是的,总统先生!他们会被灭绝的,在你成为这个国家无可争议的领袖之后。”
“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哪个人都逃不掉。”
科马罗夫仍然用他那淡褐色的眼睛凝视着他,但是目光不集中,似乎他们的主
人正在展望另一个时代,另一个地方,是未来的一个时代,是与他的敌人进行秋后
算账的地方。他的颧骨上的一边,出现了一个鲜亮的红点。
“惩罚,我要惩罚他们!他们已经向我进攻,他们已经向俄罗斯发起了进攻,
向祖国发动了进攻。对于这样的社会沉渣不能有任何怜悯之心!”
他的声音提高了,双手开始颤抖,愤怒已经打破了他的自控习惯。格里申知道
如果他能巧妙地说出他的论点,他会赢得这场辩论的。他从书桌上探身过去,迫使
科马罗夫直视着他的眼睛。他那恶魔似的怒气慢慢地减退了,格里申知道他已经引
起了他的注意。
“听我说,总统先生!请听我说,我现在知道的情况可以使我们彻底扭转局面。
您将达到您的报复目的。给我下命令吧。”
“你是什么意思?”
“总统先生,反间谍活动的关键就是要了解敌人的意图。这一点我们现在已经
做到了。因而我们就可以阻止他们的行动。实际上我们的阻止活动正在进行。几天
后,将不再会有全俄罗斯国王的候选人。现在我们第二次发现了他们的意图。我必
须再一次一并提出组织和惩罚行动的建议。”
“惩罚所有的四个人?”
“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不能留下任何痕迹。还不行。现在这样行动太早了。”
“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那个银行家吗?在过去10年里有多少银行家被杀害了?
50人?至少是这个数字。带着武器的蒙面人来算旧账。这种事情一直在发生。
“至于那个愚蠢的将军,可以是人室行窃失手的结果。这种事情太普遍了。关
于那个神父,可以说一名仆人在夜间发现他的书房遭抢劫,那名哥萨克卫兵将小偷
击毙,同时他也被小偷杀死了。”
“有人会相信吗?”
“我在那栋住宅里有一个内线,他会替我们说话的。”
科马罗夫看着他刚刚读过的资料以及资料旁边的磁带,他露出了笑容。
“你当然可以办。我不需要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我坚持就这么办。”
“但是你确实需要这四个人消失吗?”
“当然了。”
“谢谢你,总统先生。我所需要知道的就这么多。”
斯巴达克酒店的那个房间已经被一个叫库济奇金的人预定了,叫那个名字的人
确实人住了。办完手续后,他就又走出去了,他走去时悄悄地把他的钥匙交给了贾
森·蒙克。当他上楼时,车臣卫兵仔细搜查了酒店大厅、楼梯间和通往电梯的通道。
在这个地方打20分钟的电话还是安全的,假如被追踪,它只不过是一个远离市中心
与车臣人无关的酒店房间。
“彼得罗夫斯基将军吗?”
“又是你。”“您似乎捅了一个马蜂窝。”
“美国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事情似乎很顺利。”
“谢谢您。但是科马罗夫和格里申不会对这事置之不理的。”
“那么多尔戈鲁基呢?”
“他们不足挂齿。主要的危险是格里申和他的黑色卫队。”
“是不是你散布的谣言,说是一名黑色卫队的高级军官泄露的消息?”
“是我的朋友干的。”
“很聪明,但是很危险。”
“格里申的短处,掌握在你们获取的那些财务资料里面。我想他们能够证明该
黑手党一直在资助科马罗夫。”
“资料正在研究之中。”
“是你自己在那里吗?”
“你是什么意思?”
“您的妻子和女儿仍然在那里吗?”
“是的。”
“我希望你能把他们送出城去。现在,今天晚上。送到某个边远安全的地方。
您自己也是一样。搬出来吧。住到SOBR的营房里去。请您深思。”
电话里又一会儿没人讲话了。
“你了解到要出什么事情吗,美国人?”
“请照办吧,将军。趁时间还来得及,从那里搬出来吧。”
他放下电话,等了一小会儿,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莫斯科夫斯基联邦银行列
昂尼德·贝尔施泰恩书桌上电话铃响了。天已经晚了,只有一部录音电话在应答。
因为没有那位银行家的住宅电话号码,蒙克只好祷告贝尔施泰恩能在几个小时内得
到他的电话口信。
“贝尔施泰恩先生,我是提醒你们娘子谷的那个人。请不要去办公室,不管生
意多么急迫。我敢肯定科马罗夫和格里申现在已经知道是谁关闭了他们的电视频道。
您带着您的家人出国吧;与您的家人呆在一起,直到安全的时候再回来。”
他又一次放下了电话。虽然他不知道,在几英里之外,一栋戒备森严的房子里,
一个控制台上的灯闪亮了,列昂尼德·贝尔施泰恩正在默默地听着蒙克的留言。
第三个电话是打给一家住宅的。
“喂。”
“是陛下吗?”
“是的。
“您听出了我的声音?”
“当然。”
“您应该去扎戈尔斯克的修道院。躲在里面不要出来。”
“为什么?”
“我替您担心。昨天晚上的事证明情况很危险。”
“明天我在丹尼洛夫斯基有弥撒。”
“那个主教可以替代您。”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电话放下了。第四个电话响了10声才有一个粗暴的声音说:“喂?”
“是尼古拉耶夫将军吗?”
“你是谁?等一下,我知道你了。你是那个讨厌的美国佬?”
“是我!”
“好吧,不会有更多的访谈了。你想做的已经做了,我该说的已经说了。没有
更多的话了,就这样吧。你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咱们长话短说。你应该搬出来与你的外甥一起住在基地里。”
‘为什么?“
“因为某些流氓不欣赏你的讲话,我想他们要去找你的麻烦的。”
“流氓?胡说。让他们都来吧。我一生中从来不后退,孩子。现在开始太晚了。”
电话被挂了。蒙克叹了口气,把他自己的话筒放回了原位。他查看了一下手表。
25分钟。该走了。该回到车臣人的秘密拥挤的领地去了。
两天之后,在12月21日,有四个谋杀小组开始行动了。
其中规模最大、装备最精良的小组进攻了列昂尼德·贝尔施泰思的私人住宅。
那天晚上有12名卫兵在值班,其中四名在枪战中丧命。黑色卫队也死了两名士兵。
住宅的大门被聚能炸药炸开了,身穿着黑色战斗服装、面戴黑色面具的人快速搜查
了房间。
活着的卫兵和工作人员被围捕后赶进了厨房。卫兵班长被打得遍体鳞伤,但是
他坚持说他的老板两天前就飞到巴黎去了。其余的工作人员在妇女们的尖叫声中确
认了卫兵班长的说法。最后,穿黑色制服的人撤回到了卡车上,把他们的两个尸体
带走了。
第二次袭击的目标是普罗斯佩克特的公寓楼。一辆奔驰车在拱门下停住了,栅
栏被拉开了。两名OMON卫兵从暖和的小屋里出来检查证件。两个蹲伏在车后面的人
跳出来用无声手枪对准卫兵贴身装甲上面的脖子根开枪。第二个卫兵还没有出现就
被干掉了。
底层大厅内接待台旁边的保卫人员遭到了同样的厄运。四名黑色卫队的人从大
街上跑进了大厅,他们六个人一起上了电梯。这次走廊里没有一个人,但是袭击者
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房间的门尽管是钢制的,它还是被半磅塑料炸药炸开了,六个人闯进去了。穿
白色上衣的管家肩膀中了一枪,然后被砍倒了。他们对房间进行了彻底搜查后,没
有发现房间里有其他人,袭击者只好失望地撤退了。
当他们回到底层时,他们与来自大楼后面其他区域的另外两名OMON卫兵交火了,
打死了一名卫兵,他们自己也损失了一名。他们毫无收获,在火力的掩护下撤到的
大街上,上了等候在那里的三辆GAZ 吉普车,离开了。
在大主教的住宅,他们采取了比较狡猾的方法。只有一个人去敲街门,其他六
个人分别蹲伏在敲门人的两边,这样二来从室内的窥视眼里只能看见一人。
那名哥萨克卫兵从窥视眼里看了一眼,然后通过内部通信联络系统询问来访人
的姓名。门口的那个人举起一个有效的民兵身份证说:“警察。”
看见了那份身份证之后,哥萨克卫兵打开了门。他当即被击毙,他的尸体被拖
上了楼。
他们的计划是用那名哥萨克卫兵的枪杀死那名私人秘书,用枪杀哥萨克卫兵的
同一把枪杀死大主教。然后将那把枪放在已死去的秘书的手中,他的尸体躺在书桌
后面。
马克西姆神父将被迫证明,那名哥萨克卫兵和大主教打搅了正在偷盗抽屉的秘
书,交火后他们三人都死了。这样一来,这次事件只是教会的一个大丑闻,民兵就
能结案了。
但是杀手们在楼梯上只看见了一个穿着睡衣的胖神父,他在大声喊道:“你们
在干什么?”
“阿列克谢在哪里?”身穿黑色制服的其中一个人咆哮着问。
“他离开了,”神父说。“他已经去了圣谢尔久斯修道院。”
他们对所有的私人房间搜查之后,发现大主教和两名修女不在那里。丢下了哥
萨克卫兵的尸体,杀手队伍乘车撤走了。
对于明斯克公路傍边的那座孤独的小别墅的袭击只派去了四个人。他们下了车
后,有一个人去敲门,其他三个人在树林的黑暗处等待着。
老管家去开的门,他胸部中弹,外面的四个人一起涌进了房屋。那只猎狼犬从
客厅里跑出来,朝前面的那个黑色卫队士兵的脸部猛扑过来。他举起了一只胳膊,
但被狼犬紧紧地咬住了。他的同伙开枪将狼犬打死了。
一名白胡子老人在壁炉余烬的旁边,将一只军用手枪对准了门道里的匪徒,他
连续两次射击。一颗子弹打在门框的边木上,另一颗子弹击中了刚才打死狼犬的那
个人。
接着三发子弹连续射击,击中了老将军的胸部。
上午10点钟刚过了一会儿,奥马尔·古纳耶夫就来访了。
“我刚才开车去我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