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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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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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的事情,他在华盛顿准备去国外之前,她总是给他打电话似乎想知道她不可能
  知道的事情。当母亲的总是这样……她在3000英里之外就预感到了危险。
  “我会回来的,回来后我就去看您。”
  “贾森,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手里握着电话,双眼注视着窗外苏格兰上空闪烁的群星。他真应该常回家看
  看。双亲现在年纪大了,他真应该抽出时间。
  “妈,我会很好的,别担心。”
  两边都不说话了,似乎他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爱你,妈妈。告诉爸,我爱你们。”
  他放下了电话。两个小时后,奈杰尔·欧文爵士正在多塞特家中阅读文件。第
  二天上午,夏兰和米奇开车把蒙克送到了阿伯丁机场,并陪他登上了飞往南方的航
  班。
  他在伦敦呆了五天,在蒙卡尔姆与奈杰尔·欧文爵士住在一起,那是一个安静
  的、考虑周到的旅馆,在大理石拱门后面的那些日子里,那位老间谍组织的首脑详
  细地交代着蒙克应该做的事情。最后,再没有什么事情可交代了,只好告别了。欧
  文塞给他一张纸条。
  “假如那个高科技的通信系统出毛病了,有个人能把信件送出来。当然,这是
  最后一招。好吧,再见了,贾森。我不会来希思罗机场了,我讨厌飞行。我认为你
  行。是的,我真认为你行。”
  夏兰和米奇开车把他送到希思罗机场,一直送到栅栏处。然后他们每人与他握
  手告别。
  “老板,祝你好运。”他们说。
  那是一趟平静的飞行。没有人能认出来他就是30天前飞往第四终点站的贾森·
  蒙克。没有人知道他不是护照上的那个人。他通过了海关检验。
  他把手表向前拨了两个小时,四个小时之后,他在莫斯科大舍列梅季耶沃飞机
  场向护照检查员走去。他的签证没问题,显然是在华盛顿俄罗斯大使馆申请并被批
  准的。他通过了。
  在海关大厅里,他填写了冗长的货币报关单,把他带来的惟一的手提箱放在检
  查桌上。那个海关检察员对手提箱看了一眼,然后示意要看他的文件包。
  “把它打开。”他用英语说。
  这位美国商人微笑着立即照办了。那个检查员翻阅了他的证件,然后拿起那台
  膝上型电脑。他赞许地看了它一下,说:“好了,放回去吧。”他很快在箱子上用
  粉笔划了一道,然后转向下一个顾客。
  蒙克拿起他的包,穿过玻璃门,踏上了他曾发誓永远不返回的土地。
  第十二章
  都市大酒店仍然在他记忆中的地方,它是一个由灰色石料建成的大型立方体建
  筑物,面朝着广场那边的大剧院。
  蒙克向酒店大厅的服务台走去,他作了自我介绍,然后掏出了他的美国护照。
  前台的工作人员检查了一下计算机屏幕,输入了几个数字和宇母,直到屏幕上闪出
  确认信息为止。他看了一下护照,然后又看看蒙克,点了点头,露出了职业性的微
  笑。
  蒙克的房间正是预定好的那一间,四个星期前,奈杰尔派来的那位讲俄语的士
  兵已经来过莫斯科侦察了情况,是他提出的建议,要蒙克住这个房间的。这个房间
  位于第八层的一个角落里,面对着克里姆林宫,更重要的是,它有一个靠边的阳台。
  由于存在与伦敦的时差,他安顿下来的时间是快要傍晚的时候。在莫斯科10月
  的黄昏,对于路上的行人来说已经是够寒冷的了,他们都穿上了大衣。这天晚上,
  蒙克在酒店里吃过晚饭后,很早就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早晨,有一名新的接待生在服务台值班。
  “我遇到了一个问题,”蒙克对他说,“我必须去美国大使馆让他们检查一下
  我的护照。这是个小问题,但是,你是知道的,官僚主义”先生,对不起,客人住
  店期间我们必须保留客人的护照。“那个职员说。
  蒙克把身子向前靠近服务台,手指里卷了一张100 美元的钞票。
  蒙克严肃地说:“我理解,但是,你知道我遇到了问题,离开莫斯科后我还要
  到整个欧洲去旅游,我的护照已经快到期了,我的大使馆需要重新签证。我就离开
  几个小时,将他们……”
  这名职员很年轻,刚结婚不久,快要有孩子了。他盘算着一百美元的钞票在黑
  市里能换多少卢布。他左右张望了一下。
  “请等一下!”他说完,便消失在办公室与服务台之间的屏风后面。5 分钟之
  后,他回来了,手里拿着护照。
  “一般情况下,只有在办理离店手续时才返还护照,”他说,“你必须把它还
  回来!离店时再给你。”
  “你看,我刚才说过了,签证手续办完后,我立刻把它还回来。你什么时候下
  班?”
  “今天下午两点种。”
  “如果下午两点钟我办不完,下午喝茶时间肯定把它还给你的同事。”
  他们二人一手交护照,一手交100 美元的钞票。现在这两个人是同谋了。他们
  相互点头,微笑,分手了。
  回到房间后,蒙克在门外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锁上了门。在浴室里,
  他从洗漱用具口袋里面找到了染色溶剂,其标签上把它描述为洗眼水。他把它到进
  了一碗热水里。
  菲利普·彼得博士的灰色卷发不见了,替代它的是贾森·蒙克的金发。胡须被
  刀片刮掉了,学者近视眼上戴的眼镜被抛进了大厅的垃圾箱里。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的护照上面写着他自己的名字并有他本人的照片,还加盖了
  机场移民部门的人境图章,它是从欧文早先派人俄罗斯执行任务的士兵的护照上复
  印下来的,但只是将日期调整了一下。护照里面有一张复制的货币报关单,也加盖
  了假的图章。
  半晌时,蒙克下楼到了一层,他穿过拱顶大厅的中央,通过服务台侧面的小门
  溜了出去。都市酒店外面停了一长排出租车,蒙克用流利的俄语招呼一辆出租车的
  司机。
  “奥林匹克彭塔。”他说。出租车司机知道这个酒店,点点头,他们出发了。
  全部奥林匹克综合性建筑是1980年为奥运会修建的。它位于市中心的北部,就
  在萨多沃/斯帕斯科耶或花园环路的外面。那个体育馆仍然高出了周围的其它建筑,
  德国建造的彭塔酒店就在它的屋檐下。蒙克在该酒店的大门廊下了车,给司机付了
  车费,然后走进了酒店大厅。当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之外后,他离开了酒店,步行向
  下面走去。离他的目的地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由于缺乏适当的检查和维修,体育馆整个南部区域已经黯然失色。那些共产党
  执政时期建造的,街区内高大的标志性建筑物多因年久失修,而失去了过去的光泽。
  上面覆盖着夏天的尘土,随着冬季的来临,它们的表皮将变得干裂而脱落。街道上,
  到处飞扬着零星的碎纸片和废弃的聚苯乙烯泡沫塑料碎块。
  就在杜罗娃街口,有一片用木围栏圈起来的土地,里面的花园和建筑物的风格
  截然不同,非常引人注目。围栏里面有三个主要建筑物:一个接待外来宾客的旅馆、
  一个在叨年代中期建造的学校和一个穆斯林做礼拜的地方。
  这个莫斯科重要的清真寺建造于1905年,较列宁时代早十几年,这个革命前修
  建的建筑物仍然显露出古典的高雅。在共产党执政的70年里,像基督教教堂一样,
  它也遭到无神论者疯狂的破坏。共产党下台之后,沙特阿拉伯慷慨解囊,资助了这
  个扩大和修复清真寺的五年计划。旅馆和学校是根据叨年代中期的计划建成的。
  这个清真寺的面积没有发生变化:它是一个小型淡蓝色建筑物,它的窗户也很
  小,人口处有两扇门,以古典风格雕刻的橡木制作的。蒙克脱下鞋,把鞋子放在门
  厅左边的鞋架上,虔诚地光着脚进去了。
  像所有的清真寺那样,屋里是一片开阔的场地,没有椅子或板凳。地上铺的是
  沙特阿拉伯捐赠的豪华地毯,柱子支撑着教堂中最高的楼宇。
  根据宗教信仰,不能有雕刻的形象或绘画。墙上嵌镶了来自《古兰经》的引文。
  该清真寺的服务对象是莫斯科的穆斯林教民,以便满足他们的精神需求。但是,
  不包括外交人员,外交人员主要是在沙特阿拉伯大使馆做礼拜。俄罗斯有数千万的
  穆斯林信徒,首都莫斯科有两个公共清真寺。由于今天是礼拜五,参加礼拜的只有
  几十个人。
  蒙克在门口附近的墙边找了个位置,他盘腿坐下来,观察着。这里大部分是老
  年人:阿塞拜疆人、鞑靼人、英古什人、奥塞梯人。他们都穿的套服,虽然陈旧,
  但很干净。
  一个半小时之后,蒙克前面跪着的一位老人起身,向出口走去。他注意到了蒙
  克,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蒙克的脸被太阳晒黑了,头上满头金发,手里没有拿
  任何念珠。他犹豫了,于是背靠墙坐了下来。
  他肯定有70多岁了,他的上衣翻领上别了三枚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获得的奖章。
  “和平保佑你!”他低声说。
  “和平祝福你!”蒙克回答道。
  “你信教吗?”那位老人问道。
  “不信!我来找一位朋友。”
  “一个特殊的朋友?”
  “是的,很久以前的朋友。我们失去联系了。我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他。或许,
  这里有人认识他。”
  那位老人点点头:“我们社区不大,包括有许多小的社区。他是属于哪个社区?”
  “他是一名车臣人。”蒙克说。那位老人再一次点点头,然后僵硬地爬起身来。
  “等一下!”他说。
  10分钟后,他回来了,在外面找了一个人。他朝蒙克的方向点点头,微笑着离
  开了。新来的人比他年轻,但年龄也小不了多少。
  “我听说你在寻找我的一个弟兄,”那个车臣人说,“我能帮你的忙吗?”
  “或许能!”蒙克说,“我将会很感激你的,我和朋友是几年前认识的。现在,
  我到了你们的城市,我很想再见他一面。”
  “他叫什么名宇?我的朋友!”
  “奥马尔·古纳耶夫!”
  那个人的眼睛眨了一下,他说:“我不认识这个人。”
  “那么,我将感到很遗憾。”蒙克说,“我还给他带来了礼物。”
  “你在这里要呆多久?”
  “我想再坐一会儿,欣赏一下你们美丽的清真寺。”蒙克回答道。
  那名车臣人站起身来。“我去问问有没有人认识这个人。”他说。
  “谢谢你!”蒙克说。“我这个人很有耐心。”
  “耐心也是一种美德!”
  两个小时之后,他们来了,来了三个年轻人。他们悄悄地进来了,穿着袜子的
  脚踏在波斯地毯上,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有一个人呆在门口,跪在地上,手放在大
  腿的上面。他似乎是在祷告。但是,蒙克知道他们是冲着他来的。
  其他二人走了过来,在蒙克的两边坐下来。他们的外衣下面不知藏了些什么东
  西。蒙克注视着前方。他们小声地问着问题,以避免打扰他们前面做礼拜的人。
  “你讲俄语?”
  “是的!”
  “你在打听我们的一个兄弟?”
  “是的!”
  “你是俄罗斯的间谍吧?”
  “我是美国人,我的外衣里有本人的护照。”
  “拿出来看看?”那个人说。
  蒙克拿出了他的美国护照,并把它轻轻地扔到了地毯上。另一个人探身过去,
  把它拣起来,仔细地翻看了各个页上的内容,然后他点点头,把它还了回去。接着,
  他用车臣语对蒙克身旁的另外一个人说了些什么。蒙克猜他们肯定是说,任何人都
  可以伪造一本美国护照。蒙克右边的人点了点头,他们继续提问。
  “你为什么要找我们的兄弟?”
  “我们很久之前见过面,是在很远的地方。他有个东西忘带了,我许诺只要我
  有机会来莫斯科,我一定要把它带来还给他。”
  “你把它带来了吗?”
  “在那个公文包里。”
  “把它打开!”
  蒙克弹开文件包上的金属钮扣,掀开文件包,里面有一个扁平的纸板盒。
  “你想让我们把这个交给他?”
  “我将不胜感激!”
  蒙克左边的那个人,又用车臣语说了些别的事情。
  “不,它不是一颗炸弹!”蒙克用俄语说。“如果它是炸弹,它早就该爆炸了,
  我也会被炸死的!相信我,把它打开吧!”
  那两个人相互交换了眼神。然后,一个人探身过去打开了纸盒的上盖子,他们
  盯着盒子里的东西。
  “那是什么?”
  “那就是他留下的东西!”
  蒙克左边的那个人合上纸盒的盖子,把它从公文包里提了出来,并站起身来。
  “等一下!”他说。
  门口的那个人看着他离开了,没有任何反应。蒙克和剩下的两个人又等了两个
  小时,午饭时间到了,却又等过去了。蒙克感到肚子里饥肠辘辘,真想吃一个大的
  汉堡包。远处小窗户里射进来的光线渐渐变弱了。这时,那个送信的人回来了。他
  什么话都没说,朝他的两个同伴点点头,猛然回过头,向门口走去。
  “走吧!”蹲坐在蒙克右边的那个人说。他们三人都站起来了,在门厅里找到
  自己的鞋子,穿上鞋子。刚才坐在蒙克两侧的那两个人还走在蒙克的两侧,刚才在
  门口放哨的那个人,现在走在他们的后面。实际上,他们是押着蒙克出了院子,向
  杜罗娃街走去,那里有一辆德国宝马汽车等候在路边。在允许他上车之前,蒙克被
  人从后面老练地进行了搜身检查。
  蒙克坐在后排中间的位置上,他的两边,是刚才那两个车臣人。第三个人,上
  车后坐在司机的旁边。德国宝马汽车离开清真寺,向环型公路驶去。
  蒙克早就知道,这些人决不会在清真寺里展开任何暴力行动,但是,在他们自
  己的车里就不同了。此刻,他太了解他周围的这种人了,他们都是些极其危险的人
  物。
  汽车行驶了1 英里后,坐在前面的那个人,从汽车仪表板上的小阁子里拿出了
  一副墨镜,并示意蒙克把它戴上。这样,可能要比把眼睛上蒙起来好受一些,眼镜
  的镜片已经被彻底地涂黑了。蒙克在黑暗中结束了这段路程。
  在莫斯科的中心,沿着一条不宽的街道走下去,有一个叫做卡什坦的小咖啡馆,
  这个地方最好不要闯人。这个咖啡馆的俄语的意思是“栗子”,已经在那里有好几
  年了。如果旅游者沿街散步无意走到它的门前,他会遇见一个体魄健壮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会告诉他,建议到其它的地方去喝咖啡。俄罗斯的民兵也根本就不靠近
  那个地方。
  蒙克被人扶着下了车,进了门后,他们把他的黑色眼镜取下来。当他进屋后,
  里面用车臣语言谈话的声音一下子静下来了。20双眼睛默默地看着他,然后,他被
  领进酒吧后面的一间秘密的房间里。假如他从那间屋子里走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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