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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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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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情报局局长时,彼得·普赖斯在对外办公室工作,因此彼得是他的上司。那个
  1。9 米高的美国人,大大地高出他的英国同伴。再往远处的是他们的东道主索尔·
  内桑森,他与美国投资银行家和前首席检察官埃利奥特·理查森一起坐在板凳上晒
  太阳。
  那边是前内阁大臣和内务部部长阿姆斯壮勋爵,他正在敲门,屋里的撒切尔夫
  人正在打开行李。
  另一架直升飞机隆隆地降落了,从飞机上走下来的是前美国总统乔治·布什,
  前去迎接他的是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在靠近集会中心的一张桌子前,一名
  系着围裙的女服务员提着一壶茶走向另一位前大使馆的官员——英国的尼古拉斯·
  亨德森,他正与伦敦的金融家和银行家伊夫琳·德·罗思柴尔德爵士在同一张桌子
  前喝茶。
  奈杰尔·欧文瞥了一眼这五天会议的日程安排。今天晚上没有什么安排。明天
  与会人员将像以往一样分成三个分会,即地理政治、战略和经济分会。前两天,每
  一个分会将分别开会。第三天将听取他们商讨的结果并就此展开讨论。第四天是全
  体会议。在他的请求下,会议在第四天结束前为他安排了一个小时的发言。最后一
  天将通过进一步的行动方案和建议提案。
  在特顿山斜坡上茂密的森林里有一头处于发情期的健壮的驼鹿,它吼叫着正在
  寻找配偶。一只鱼鹰扑扇着黑色的翅膀飞翔在蛇河的水面上,当它发现自己的捕鱼
  领地被一个秃头鹰侵占了,便愤怒地吼叫起来。这位老间谍头目心想,这真是一块
  田园诗般的境地,只可惜,他带来的那份来自俄罗斯书桌上的文件中的黑色魔鬼把
  这一美好的景色破坏了。
  1990年6 月,维也纳从去年12月开始,埃姆斯在苏联分部对外作战处的工作被
  逐渐停止了。他又一次被迫放弃了对那301 份档案的查阅权。
  埃姆斯开始从事从罗马返回后的第三项工作。他担任了捷克作战分部的负责人,
  但是并没有授予他访问那301 份核心秘密档案的计算机密码,从那些档案里可以查
  到在苏联境内为CIA 作的特工情况的详细描述。
  埃姆斯向马格卢提出抗议。他争论说这样做不公平。他曾经负责过苏联分部反
  谍报的全部工作。此外他需要多方查证那些虽然目前在苏联境内,但是曾经在捷克
  斯洛伐克工作过的CIA 特工的情况。马格卢承诺尽力协助他解决这一问题。
  5 月份,马格卢把计算机存取码交给了他的朋友。从那时起,埃姆斯坐在他的
  捷克分部的办公桌前,对档案资料进行冲浪,直至找到“蒙克的特工”为止。
  1990年6 月,埃姆斯飞往维也纳与弗拉德·阿卡上校再一次会晤。自从他返回
  华盛顿以后,有联邦调查局的监视,使他的处境很危险,他无法再与任何苏联外交
  人员接触。于是他选择了维也纳作为会面地点。
  会面时由于他喝酒喝醉了,以至于把下一次10月份还在维也纳的会面地点搞混
  了,10月份他飞到苏黎世去了。
  然而6 月份会面时他并未完全糊涂,至少在他拿到一大笔现金时还是清醒的。
  使阿卡上校欣喜若狂的是埃姆斯交给他三份叙述材料。
  第一份描述的是一位陆军上校,很可能是在苏军总参谋部情报总局工作过,现
  在莫斯科国防部任职,1985年下半年在中东被CIA 招募。另一位是一名以前住在被
  隔离的秘密城市的科学家,但是他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被CIA 招募的。第三位是一
  名克格勃上校,根据记载他是六年前在苏联境外被CIA 招募的,现在工作在苏联境
  外的苏联集团的国家里,会讲西班牙语。
  阿卡上校一回到莫斯科,便从第一总部的大楼里开始,开展了对三名特工的搜
  捕活动。
  “我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你们听见晚风中她的声音了吗?你们听到她在向你们
  呼唤了吗?俄罗斯的孩子们,你们能听见我们敬爱的俄罗斯母亲的声音吗?
  “朋友们,但我能听见她的声音。我听见她在森林里叹息,我听见她在雪地里
  哭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她问道。你背叛我的程度还不够吗?我为你流的血
  还少吗?你这样对待我是因为我受的痛苦还不够吗?
  “为什么你要把我像娼妓一样卖到外国人和陌生人的手中?他们像黑兀蟹一样
  蚕食着我痛苦的身躯……”
  在农场公用大房间里设置的中心会议室的一端,支起了一块电影银幕,它是农
  场里最大的一张屏幕。电影放映员站在大厅的后面。
  40双眼睛注视着影片里放映的人物,影片反映的是夏天早些时候,在莫斯科以
  南的图拉市召开的一次群众集舍上慷慨激昂的演讲,翻译的声音配上了音乐的旋律。
  “是的,兄弟姐妹们,我们能听见她的声音。而莫斯科城里那些身着皮上衣的
  绅士们及其他们的情妇们肯定听不见她的声音。那些在她的身躯上寻欢作乐的外国
  人和社会渣滓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但是,我们能听见母亲在对我们述说着她的痛苦,
  因为我们是伟大土地上的人民。”
  年轻的影片制造商利特维诺夫拍了一部非常成功的影片。他在影片中插入了激
  起怜悯的动画切换镜头:一位金发母亲怀里抱着她的婴儿,两眼敬慕地望着上面的
  讲台;一名英俊的士兵面带着失望的表情,泪痕满面;一个额头长满皱纹的农民肩
  上挎着长柄镰刀,一副饱经风霜的面容。
  没人知道那些切换镜头是通过演员分别拍摄的。人民更不知道那人群是伪造的
  ;其它镜头展示了一排又一排1 万名群情激昂的支持者,两侧是青年战斗团里领头
  喝彩的欢呼者。
  科马罗夫的声音从高声呼喊突然降为近似耳语的低声,但是麦克风将他的声音
  传遍了整个会场。
  “有人敢来吗?谁敢上台来说:够了,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俄罗斯的弟
  兄们,忍耐吧,再等一小会儿,姐妹们……”
  他的声音又升高了,从低声细语一下子升级到高声呼唤。“我来了,亲爱的母
  亲,您的儿子伊戈尔正向您走来……”
  最后一个词语几乎被淹没在人声鼎沸之中,在影片的最后,全场参加集会的人
  全都站立起来,奋臂齐声高呼:科——马——罗——夫。
  放映机被关闭了,影片中的形象消失了。接着是一阵寂静,然后听见全场的观
  众都集体长出了一口气。
  会议室里的灯被打开以后,奈杰尔·欧文走到那张用怀俄明松木制成的长方形
  餐桌的前头,开始发言。
  “我想,大家都认识刚才影片中出现的这个人物,”他平静地说,“他就是伊
  戈尔·科马罗夫,俄罗斯爱国武装联盟的领袖,该党很有可能赢得明年1 月份的总
  统大选,即科马罗夫将步入总统的宝座。
  “正像大家所看到的那样,他是一名感召力非凡的煽情演说家,显然具有领袖
  人物的超凡魅力。
  “大家也知道,俄罗斯80%的实权已经掌握在这个人手中。自从叶利钦上台后,
  像在我们的社会中推行的那种对权力的审查和制约的机制,已经被俄罗斯废除了。
  当今的俄罗斯总统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随心所欲地颁布法令和法律。当然,这肯
  定也包括恢复一党制。”
  “了解该党目前的现状不是挺好吗?”前美国驻联合国大使问道。
  “夫人,也许情况并不是这样,”欧文说,“我请求在此发言的目的,不是讨
  论伊戈尔·科马罗夫当选后可能采取什么路线,我的目的是借此机会向委员会提供
  一些科马罗夫拟定方针的确凿证据,及其他将要采取的行动的本质问题。我从英国
  带来了两份报告,我已经用这里会议办公室的复印机为到会的每个人复印了一套,
  一共39套。”
  “我刚才还在想,为什么要调人这么多复印纸?”他们的东道主笑着说。
  “索尔,很抱歉磨损了你的复印机器。无论如何,我不愿意将每份文件在英国
  复印,并带着它们跨越大西洋。我并不想请求大家现在就开始阅读这份文件,我请
  大家每人拿一套回去私下阅读。请大家首先阅读标有”验证“字样的那份报告,然
  后再读那份黑色的宣言。”
  “最后,我还要告诉大家,由于与你们今晚要读的文件有牵连,已经死了三个
  人了。这两份都是绝密文件。因此,我必须请大家注意,看完后务必将它们全部退
  还给我,以便能在我离开此地之前,将它们全部销毁。”
  所有的疑虑都消失了,林肯委员会的会员们拿着各自的文件复印件回自己屋去
  了。食堂的师傅们感到疑惑不解的是,没有一个人去食堂吃晚饭。会员们都请求将
  晚饭送到各自的房间里去,在屋里就餐。
  1990年8 月,兰利从苏联集团的CIA 作站传来的消息很不好,而且越来越糟。
  到7 月份,情况已经明朗了,那位猎手—猎户星座,肯定出事了。
  上一个星期,他未能露面,没有像往常一样进行“轻触情报传递”工作,这种
  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
  所谓“轻触情报传递”是一种简单的情报交接行为,通常不危及任何人。在某
  个预先约定好的时间,传递情报的双方中的某个人沿街道散步。也许有人跟踪他,
  也许无人跟踪。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他突然离开人行道,拐进某个咖啡厅或
  饭店里。在任何一个拥挤的地方都行。就在他刚要进入时,另一个人已经结了账,
  起身正朝门口走去。这两个人不进行任何眼神接触,他们相互擦身而过。一只手把
  一个没有火柴盒大的东西,悄悄地塞进另一个人的侧身兜里。然后,这两个人都继
  续走自己的路,一个人进门,另一个人出门。即使身后有“尾巴”,进门时他也看
  不见什么。
  除此之外,索洛明上校已经两次未按照粉笔标记的明确要求,领取秘密投递点
  的信件了。
  惟一的结论是,猎户星座已经自己突然消失或被迫突然消失了。而且,也没有
  使用生命救援标记程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很突然的,预先没有任何警告。
  心脏病、车祸或者被捕了?
  来自西柏林的消息说,东柏林的安全地址这个月没有收到飞马星座寄出的正常
  信件。在俄罗斯的宠物饲养杂志上也没有任何广告消息。
  由于布利诺夫教授离开阿尔扎马斯一16到苏联境内旅游的可能性不断增加,蒙
  克建议他每个月给东柏林的安全地址发一封毫无任何危险信息的平安信。该信不需
  要书写任何秘密内容,只要签上尤里的名字即可。他可在隔离区外的任何一个信箱
  投递他的信件,即使该信件被截获,永远也不会追回到他那里去。
  被拆除的柏林墙变成一堆碎砖烂瓦之后,再也不需要使用传统的投递信件的诡
  计了。作为一种新的手段,蒙克建议布利诺夫买了一对西班牙猎狗。在阿尔扎马斯
  —16里面养狗不会存在任何审批问题,对于这位搞学术的鳏夫来说,还有什么事情
  比养狗为幌子更好的呢?每个月,他都会有正当的理由在莫斯科宠物饲养周刊上发
  表一条小广告,说明有小狗要出售、要丢弃,或者有新生狗娃期待着哺乳,母狗期
  待着配偶,等等事情。但是,通常在每月周刊上登的广告却突然没有了。
  现在,蒙克已经精疲力竭了。他总是向最高层的领导抱怨说出事了,然而,又
  总是被告知再等一等,不要惊慌。而他再也无心等下去了。他开始写他的备忘录,
  其大意是,他认为兰利的内部有很大的漏洞。
  有两个人可能会认真对待他提出的问题,即凯里·乔丹和格斯·哈萨韦。但是,
  他们两人已经退休了。新当政的领导中,大多数是1985年冬季以后从外面新调来的,
  他们很生疏。然而,在该组织的另一个机构里,自1986年春天就已经正式开始慢悠
  悠地搜索长期潜伏的双重间谍了。
  早饭后在全体会员中展开了讨论,“我真是难以相信!”前美国首席检察官说。
  “我的问题是,我发现很难不相信它,”国务大臣詹姆士·贝克对答道,“我
  们双方政府都知道此事……奈杰尔?”
  “是的。”
  “他们不打算采取什么行动吗?”
  其余39名委员会成员围坐在会议桌四周,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前间谍头目身上,
  似乎在寻找一些表示保证的话:它只是一场噩梦,一种虚假的东西,不久就会以某
  种方式消失的。
  欧文说:“按照常规的做法,官方对此无能为力。因为,黑色宣言的一半内容,
  有可能代表了许多俄罗斯人民的心声。西方根本不该拥有它。科马罗夫将公开指责
  它是伪造的。其效果将会更加增强他的势力。”
  接下来是一阵令人沮丧的寂静。
  “我能发表些看法吗?”索尔·内桑森说。“不是作为你们的东道主,而是作
  为一名普通成员……”
  “八年前我有个儿子。他在海湾战争中死了。”
  许多人忧郁地点点头。在座的会员中,有12位曾经在海湾战争的多国联合部队
  中担任过重要职务。在桌子离他较远的那一端,科林·鲍威尔将军两眼盯住了这位
  金融家,他想起当时在一次战斗即将结束时,由于父亲显赫的地位,他亲自收到了
  一名美国空军中尉不幸阵亡的消息。
  内桑森说:“假如说,这一损失有什么值得安慰的东西,那就是,我们知道他
  是在为反对真正意义上的魔鬼而战死的。”
  他停顿了一会儿,搜索着恰当的词语:“像我这个年龄的人,足以认识到魔鬼
  的含义。我认为魔鬼有时可以潜人人身。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我还小,不能参加战
  斗。M 战结束时我才8 岁。我知道在座的会员中有一些是参加过那场战争的。当然,
  后来我知道了。我认为阿道夫·希特勒是个魔鬼,他做的事也就是魔鬼干的事。”
  会场非常安静。政治家、政客、工业家、银行家、金融家、外交家和行政官们
  都习惯于强调生活的实用性。他们意识到他们正在聆听的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
  索尔·内桑森探身过去,轻轻地敲击着那份黑色档案。“这份文件是魔鬼,写这份
  文件的人也是魔鬼。我真不明白,我们怎能置之不理,难道让它再一次发生!”
  会议室里仍然保持着寂静。人人都意识到他说的“它”,是指的是第二次大屠
  杀,不仅仅是针对俄罗斯的犹太人,还有许多其它的少数民族。惟一的英国前首相
  打破了寂静。
  “我同意。没有时间犹豫不决了。”
  三名在场的会员用手捂住了嘴。她最后一次使用这个词语时是在美国科罗拉多
  州阿斯彭的一所公寓里,是萨达姆·侯塞因人侵科威特的第二天。当时乔治·布什、
  詹姆士·贝克和科林·鲍威尔都在场。她今年虽然73岁了,但是,她仍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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