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出坚固的石拱桥让攻城云车直接冲到城下,清军守军也没那么容易轻松射中淤积在石桥上的胖子军士兵了。胖子军的兵力投入速度陡然增加了许多。
见此情景,胖子军的一堆猛将难免又跑到卢胖子面前请战,但卢胖子再次拒绝,只是派出传令兵潜入北京城下。到那里去了解凿城情况。花了不少时间等待,传令兵回来奏报,“启禀王爷,我军工兵正在拼命凿城,但北京城墙实在太坚固了,满狗又一直注意用火药大石阻止我军凿城,目前进展最快的也只凿进去一丈多深。”
“很好,再耐心等等。就有好消息了。”尽管凿城进度远没有胖子军众将期待的那么顺利,卢胖子却无比满意的点头。很夸奖了工兵几句。
“王爷,北京城墙底部至少有五、六丈厚。我们到现在才凿了一丈深,你还说很好?”姚启圣疑惑问道。
“姚军师你没用过凿城战术,不知道凿城最难的就是开始的第一丈。”卢胖子顺口解释道:“刚开始凿的时候,我军工兵的安全全靠一张厚木桌保护,满狗只需要用石头火油万人敌,就可以杀伤我们的工兵,所以那时候最困难,我军工兵的伤亡也最大。但是只要凿进去几尺,我军工兵就可以藏进自己凿的洞里,城墙上的满狗也就拿我军工兵无可奈何了,我军工兵的凿城速度,也可以大大加快了。”
姚启圣恍然大悟,赶紧猛拍马屁,卢胖子却又微笑说道:“当然了,这样的情况也有办法破解,那就是守军用绳子放下勇士,对墙洞里的工兵放箭或者扔燃烧弹,不过还好,杰书小儿就算知道这个破解办法,他的部下也未必有这样的胆量下城受死。”
“王爷见多识广,学究天人,卑职佩服。”
姚启圣赶紧又拍马屁,卢胖子这一次却没有搭他的茬,举起望远镜观察了片刻后,卢胖子又安排了一队弓箭手上前,替换小型工事背后放箭掩护的胖子军弓箭手,保持对城墙守军的压制——拉弓放箭可是很耗体力的。
胖子军工兵的凿城动作,当然没有瞒过已经吃过大亏的螨清守军主帅杰书,杰书也安排了专人用大石万人敌专门应对这个战术,在混战中杀死沙伤了不少凿城的胖子军工兵,但是让杰书恨碎银牙的是,胖子军的攻势实在太猛,几乎牵制了城墙上所能布置的清军守军,经验严重不足的清军士兵也配合不够熟练,没能把这些躲着乌龟下面凿墙的胖子军工兵全部消灭,好几处都出现漏网之鱼,凿开了城砖开始向城墙内部挺进。
通过时间判断,发现胖子军工兵至少已经挖进七八尺厚,凑巧知道破解之策的杰书马上让人准备了棉花和火药,把火药包在棉花里又撒在棉花上,准备用来焚烧已经躲在墙洞里凿洞胖子军工兵老鼠。可是到了招募敢死勇士下城扔燃烧弹时,让康王爷暴跳如雷的事发生了,康王爷都已经开口颁布重赏了,包括康王爷亲兵和旗人在内的所有守军士卒,竟然都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自告奋勇去执行这个危险任务。
也不能怪清军士兵贪生怕死,这个任务之危险,已经不是九死一生,而是十死无生!胖子军的攻势本来就无比的凶猛,弓箭枪弹也时刻不停的从城沿边上嗖嗖飞过。这个时候用绳子下城,人刚一在城墙外侧露面,不马上被胖子军的弓箭火枪射成刺猬蜂窝煤才怪!而且就算侥幸躲过了胖子军的弓箭火枪,城墙下方又还有着成千上万的胖子军士兵持刀以待,清军士兵用绳索下城,只怕还没找到胖子军工兵挖出的墙洞在那里,马上也会被乱刀剁成饺子馅!
“操你们娘的。一群贪生怕死的无能鼠辈!”看到一个一个清军士兵的熊样,康王爷气得是破口大骂。只能是红着眼睛大吼道:“下去烧掉一个卢狗老鼠洞的,活着回来,赏银子百两!死了,老子奏请大清朝廷,给他封侯荫子!”
还是没有人吭声。还有不少清军士兵在心里悄悄嘀咕,“奏请朝廷封侯荫子?朝廷都已经跑到盛京去了,封一个空头侯爷有**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
“狗奴才们,你们到底还算不算旗人?”康王爷用起了鸡将计,咆哮道:“卢狗的**有多厉害,你们没见过也听说过!本王可以告诉你们。只要再拖延几个时辰,卢狗的步兵只要把北京城墙挖穿一半,埋上**一点火,北京城墙再坚固也得马上塌!没有了北京城墙。大家一起完蛋,不光大家一起完蛋,本王和你们的家眷家产,也一起完蛋!想活命的,就给本王站出来,冒险赌上一赌!”
考虑到北京城墙一破就得完蛋,终于有几个四姓恶奴旗人站了出来,咬着牙齿接过了这个危险差使。但就在康王爷分神的这段功夫,又一辆、同时也是第六辆胖子军云梯车靠上了一旁的墙段。大量的胖子军生力军嚎叫着踏阶而上,蜂拥冲上了城墙。康王爷大惊失色。只得赶紧指挥军队上前补救,与这些蜂拥上城的胖子军士兵近身肉搏,集中全力先把这辆云梯车摧毁。
第六辆靠上北京城墙的胖子军攻城云梯车,意外的成为了整场战役的转折点,此前五辆云梯车虽然有四辆靠上了北京城墙,但因为清军守军集中火箭和火油射击,靠上了城墙也很快就被烈火焚毁,没能持续不断的把胖子军步兵送上城墙。
而轮到第六辆云梯车穿过桥梁时,清军手中提前准备的火箭已经消耗殆尽,只能一边撕棉花包裹箭头蘸上火油点火发射,火箭密度大减,同时胖子军步兵已经改为从浮桥渡河,不再阻拦迟滞自家攻城云梯车的移动速度,所以这辆攻城云梯车很快就穿过了桥梁抵达护城河对岸,无比幸运的在没有受到多少损伤的情况下靠上了北京城墙,为了对付胖子军工兵的凿城战术分心的康王爷察觉到这个危险时,亡羊就已经来不及补牢了。
顺便介绍一下,三十一年前,李自成就是用这种庞大的攻城云梯车攻破的北京坚城,当时的守城明军因为瘟疫流行战斗力大减,李自成军同时用云梯车攻打西直门、阜成门和德胜门,三门同时得手。巧合的是,三十一年后,又是这样的攻城武器打破了北京战场的僵局,还有在另一段历史上,八国联军也是用梯子攻破了北京东便门,打破战场僵局——由此可见,北京城墙的八字绝对和梯子犯冲。
意外转折的出现,已经被堵在北京城下三四个时辰死伤惨重难进寸步的胖子军将士当然是士气大振,高喊着大周口号源源不绝的踏梯上城,冲在最前面的几十个勇士还杀上了北京城墙,第一次在城墙上方抢到一小块立足地。
见此情景,清军守军上下当然是魂飞魄散,士气大挫,胖子军这边却是欢声震天,卢胖子大感意外之余,也鸡动得一跃而起,大声叫好,又飞快大吼道:“传令揭暄,缐福,火炮集中轰击云梯车两侧的城墙,全力阻止满狗增援!”
“得令!”传令兵飞奔而去,卢胖子又转向了旁边的干侄子安家荣,大吼道:“大侄子,看你的了!八百猓猓兵拿上盾牌,全部上去!一定要把夺占城墙阵地给我守住!”
“谨遵叔父号令!”早就等得心痒的安家荣二话不说,抱拳一答应,马上就飞奔下去,组织胖子军步战王牌猓猓兵出击。
“李雄飞!”卢胖子又转向另一员爱将李雄飞,大声说道:“李将军,当年本王把你留守九江,你受本王牵连吃了无数苦头,今天本王补偿你,带上你的四千直系队伍和两辆云梯车攻城!告诉你的弟兄和前面的弟兄,不管是谁,第一个攻进北京城的,封侯!”
“谢王爷!末将斗胆,这个侯爵,末将抢定了!”
李雄飞鸡动万分,在胖子军众将羡慕的目光中抱拳大声答应,也是飞奔下去组织队伍出击,卢胖子则又一屁股坐回了王位,鸡动得脸上肥肉都开始颤抖,心知只要胖子军能在北京城墙上站稳脚步,攻破北京也就是易如反掌了。
“快!快!快挡住卢狗!扔火把,泼火油,赶快把卢狗的云梯车烧掉!上啊,把卢狗杀下去,不然北京城就危险了!”
与鸡动万分的卢胖子截然相反的是,同一时间的康王爷却是紧张得几乎连心脏都停止跳动,挥舞着没有了大拇指的双手,只是拼命催促清军士兵上前杀敌补漏,不惜一切代价要把已经冲上城墙的胖子军士兵赶下城墙。然而让康王爷愤怒的是,冲在前面的清军士兵虽然倒是在浴血苦战,从身后上城马道上城助战的北京军民百姓却越来越少,康王爷察觉不对回头去看城下情况时,又愕然发现——城墙下方的北京军民百姓竟然已经开始了逃跑,不仅自愿不自愿赶来助战搬运武器的普通百姓开始逃跑,一些穿着清军军衣的正规清军士兵竟然也开始了逃跑!
“马齐!马齐!”康王爷红着眼睛呼吼起了副手马齐的名字,歇斯底里的咆哮大吼道:“马齐,你这个狗奴才那里去了?!把百姓重新拉上来守城!快!快把马齐这个狗奴才给我找到!”
“王爷,马侍郎在那里。”一个亲兵往城墙上的一具尸体一指,怯生生的说道:“刚才一支卢狗抛射的流矢,刚好射中了侍郎大人……。”
康王爷呆了一呆,又转向身边的几个亲兵狂吼道:“你们都下去,传令城墙下面所有的大清文武官员,让他们马上拉着百姓士兵上城助战,不敢上城助战的,全部斩首!”
“轰隆!轰隆!轰隆隆隆!”
不等康王爷的亲兵们答应,胖子军的炮弹已经向长了眼睛一样,不断的砸向了云梯车两侧的北京城墙上,砸进匆匆赶来增援的清军队伍人群中炸开,鬼哭狼嚎的恶心螨语声音,也迅速在北京城墙上剧烈回荡起来。而与此同时,士气大振的胖子军将士踩着云梯台阶和敌我双方的尸体,前仆后继的冲上北京城墙,逐渐在城墙上站住了脚步。
“猓猓兵!必胜!”
“大周!必胜!”
新的整齐口号声在战场上响起,头裹白布的八百猓猓兵手举盾牌护住要害,挥舞着雪亮锋利的苗刀,排着整齐的队列冲在最前方,后面的四千胖子军主力战兵在李雄飞率领下,推着云梯车紧随其后,两支战斗力绝对强过此前攻城队伍的胖子军精锐犹如大海波涛,呼吼着,咆哮着,汹涌不息的冲向已经逐渐动摇的北京城墙,被螨清荼毒至今的华夏名城。!。
第一卷 第四百零八章 攻打清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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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军的步战皇牌猓猓兵发起冲锋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接近傍晚的酉时,距离天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眼看破城已露曙光,卢胖子除了让辅助军队给主力战兵分发火把准备夜战,又给安家荣和李雄飞追加了一道命令,一个时辰之内,务必要夺占一块足够宽度的城墙阵地,让后续军队可以源源不绝上城,方便天黑之后投入生力军预备队,彻底打破整个战场的僵持局面。
命令传达,冲在最前面的猓猓兵冲锋速度更快,举着盾牌护着头脸胸腹要害,如同一支支离弦的利箭,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向北京城墙,片刻之间就冲到护城河边,踏着浮桥开始渡河,城墙上的清军弓箭手火枪手急忙开枪放箭,却骇然发现,这些头裹白布的胖子军士兵不仅穿戴与普通的胖子军士兵不同,动作更是快得可怕,一边挥舞盾牌格挡来箭,一边踏着高低不平、起伏不定的浮桥如奔走如飞,灵活快捷得有如山中灵猴,眨眼间就冲过了浮桥,过桥速度比普通胖子兵快了不只一倍。
“猓猓兵!是卢狗的猓猓兵!”几个从长江战场逃回来的清军老兵绝望嘶吼起来,疯狂咆哮提醒同伴,“快放箭!快开枪!射那些头上裹着白布的卢狗兵!他们是卢狗的步战头号精锐,千万不能让他们近身!他们在战场上都是疯子!都是不要命的疯子!”
得老兵提醒,无数的清军弓箭手火枪手赶紧开枪放箭,对着猓猓兵集中射击,猓猓兵却用实际行动给这些躲着京畿没打过多少仗的清军士兵上了一堂战场实践课。手里不大的盾牌始终护住要害,脚下奔跑如飞,在遍布尸骸杂物的战场上如履平地,快速奔跑中还能做到熟练配合,三人一组举盾档住除后方外其他三个方向射来的弓箭火枪,清军的弓箭枪弹虽然猛烈。却始终无法阻止这些白头恶魔半步。
与此同时,躲在小型工事背后的胖子军弓箭手和火枪手也加强了对猓猓兵的掩护,弓箭火枪重点射击猓猓兵队伍上方的清军士兵,淤积在猓猓兵队伍前方的胖子军将士也自觉让开道路,让这些硬战中最靠得住的同伴上前冲锋,为所有胖子军将士开路。
冲过护城河仅用了不到半盏茶时间,猓猓兵主将安家荣就第一个踏上了云梯车,踏着已经积满自军士兵尸体的台阶,差不多是象飞一样的冲上了城墙顶端,一只脚刚踏上城墙。安家荣左手的盾牌就横甩出去,包铁盾牌旋转飞出,笔直砸中一个清军哨长面门,重物碰撞声和骨骼破碎声也在那倒霉的清军哨长脸上响起,那清军哨长连到底是什么东西打中自己都没看清楚,就已经满脸是血的仰面摔在了城墙上,捂着已经粉碎的面颊骨满地打滚,嚎叫得如同一只垂死的野狗。
不等旁边的胖子军士兵叫好。刀光在夕阳下一闪,一把寒光闪闪的雪亮倭刀已经出现在了安家荣手中,陪伴着安家荣的身体冲入了清军队伍最密集的地方,刀光又是一闪,两个清军士兵的脑袋就已经飞上了半空。脖腔中的鲜血也喷起了一丈多高,周围的清军士兵几乎呆住,安家荣却毫不留情,面带狞笑的又是一刀劈出,将面前的又一个清军士兵连头带肩劈落,握刀双手又猛力回收,左手铁肘狠狠砸在另一个清军士兵脸上,将那清军士兵砸得鼻梁粉碎。双眼眼珠带血喷出。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被安家荣两刀砍下三颗脑袋的三个清军士兵尸体才缓缓摔倒。
“鬼!鬼!”看到安家荣勇猛至此,转眼之间就连杀五敌,旁边的清军士兵个个吓得双腿发抖,情不自禁的惨叫着纷纷后退。不过清军士兵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已经十分熟练的汉语大周口号声中,头裹白布的猓猓兵恶魔象飞一样的跃上城墙。扔开已经没用的盾牌就扑向清军士兵,还转门挑清军士兵最密集的地方冲,雪亮的刀光有如瑞雪上下纷飞,清军士兵的惨叫声与惊叫声,与猓猓兵兴奋的嚎叫声。也一起在北京城墙上回荡起来。
其实对胖子军来说,攻破北京最大的困难不是刀来枪望的近身肉搏。无论近战巷战,杰书七拼八凑组建起来的北京守军,都根本不是胖子军对手。对胖子军来说,攻破北京最大的困难还是如何把兵力投放到城墙顶端战场上,基本上只要能把胖子军一支精锐战兵送上北京城墙,守住一块立足地,让胖子军的后援军可以源源不绝上城,胖子军也就可以稳操胜算了。而现在呢,一辆根本不抱多少希望的胖子军云梯车奇迹般的靠上了北京城墙,打开了攻城道路,号称其勇如飞、其战无敌的猓猓兵又全部冲上了北京城墙,胖子军攻破北京也就进入倒计时了。
如雷的欢呼声中,数量一直克意保持在八百之数的胖子军猓猓兵越战越勇,分散成几支小队在城墙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见人就杀,见敌就砍,刀刀都是进攻劈砍,绝无格挡也很少躲避,杀得满身是血却还在放声大笑,把数倍于己的敌人都杀得节节败退,清军上下无不骇然,纷纷躲避退让,根本挡不住这群不要命的疯子。
乘着猓猓兵疯狂冲杀扩大阵地的机会,城墙下方的胖子军步兵也纷纷踩着云梯车涌上城墙,还有那些一直没有发挥上效果的飞梯,也是乘机搭上城墙,胖子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