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行啊!之前一直忘了问你,什么时候拿下的?”
施特雷洛感到一阵阵气血上涌,他咬牙切齿地蹦出了两个字:“无聊!”
“这怎么是无聊?”克劳斯哇哇大叫起来,“你小子就是开窍太晚!想当初我们还想买药……”
“够了!”施特雷洛打断了克劳斯的话。
“施特雷洛,你现在这个行为叫过河拆桥。”威尔突然间出声道,“说起来,我们算是你和埃莉诺的媒人。”
威尔的话让施特雷洛突然间想起,当年正是因为这两个家伙企图用春※药害他,他才有机会认识埃拉。想到这里,他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不过说真的,施特雷洛。”威尔继续说道,“今天是我们不对,不该不经过允许就进去。我向你道歉。”
“算了。我不会计较的。”施特雷洛说道,“不过,埃拉……”
“我们这就去向她道歉!”克劳斯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兴奋。
“我觉得你们俩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出现在她眼前。”施特雷洛认真地建议道。
“她不会杀人灭口吧?”克劳斯突然感到一阵胆寒。
“她真的这样说了。”施特雷洛说道。
“这也太凶残了……我什么都没看见啊……”克劳斯哀怨地说道。
“你还想看见什么?”施特雷洛严厉地问道。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埃莉诺,要随时记得锁门关窗。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万一遇到盗贼怎么办?”威尔严肃地说道。
“我们今天其实敲门了,但是没有人答应。后来我发现门没锁,才想推开看看。开始我还担心有小偷,然后才发现……”克劳斯面对施特雷洛要杀人的目光,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参加聚会?”威尔觉得有必要重新讨论一下他和克劳斯寻找施特雷洛的主题,“埃莉诺也可以一起参加的。”
“她……”施特雷洛感到一阵头疼,“你们去吧,我要陪陪她。”
“啊,对。我们走了,你们继续。”克劳斯嘿嘿笑了起来。
“奥利弗·克劳斯!你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施特雷洛厉声说道。
“你这个臭小子!”威尔拍了一下克劳斯的后脑勺,抓着他迅速离开了。
施特雷洛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地走进了屋内。客厅里早已不见梁紫苏的踪影。他微微笑了一下,推开了梁紫苏的卧室门。只见她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将脸埋在被单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埃拉,亲爱的。”施特雷洛捞起了梁紫苏,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别想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啊啊啊克劳斯那个大嘴巴等明天全空军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我没法在JG54混了啊汉斯·菲利普一定会笑死我的早知道我以前不欺负他了这下全完了我的淑女形象全毁了……”梁紫苏转过身埋在施特雷洛怀里,懊恼地念叨着。
“你是淑女吗,埃拉?”施特雷洛忍住笑问道。
“怎么不是?我不是吗?”梁紫苏抬起头,凶巴巴地问道。
“呃……”施特雷洛认为昧着良心说话是不对的,他一时语塞,和梁紫苏面面相觑。
“你个呆瓜!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么!我都快要呕死了!”梁紫苏一口咬住了施特雷洛的肩膀,发泄着心中的郁闷。一不小心却咯到了牙齿。
“连它也跟我作对。”梁紫苏哭丧着脸,指着施特雷洛的肩章说道。
“埃拉,等明年,我们就结婚。好吗?”施特雷洛凝视着梁紫苏的双眸,认真地说道。
梁紫苏听到这句话,眼泪迅速聚结在了眼眶。同时,她的唇边绽放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笑容。“说好的,不许反悔。谁不结婚谁就是小狗。”
“好。谁不结婚,谁就是小狗。”施特雷洛轻吻着梁紫苏光洁的额头,郑重地许下了承诺。
Chapter 123 依恋
今年的平安夜,温舍注定又是一个人。不过他身边从来不缺少热心的朋友。这不,他的好朋友,希特勒的私人秘书马丁·鲍曼先生就积极为他寻觅了一个对象。还热心地替他安排了平安夜的相亲。并叮嘱他一定要把这位姑娘带到党卫军内部的聚会上去。温舍不好拒绝对方的好意,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这个姑娘叫索菲亚·波普,是纳粹党一个法官的女儿,今年刚满20岁,和马丁·鲍曼的妻子盖尔达私交甚好。温舍一向对与自己年龄差距较大的小女孩没什么兴趣,不过他仍然准时赴约。
马丁·鲍曼把约会地点安排在了一个充满着浪漫氛围的餐厅里。一身黑衣的乐手优雅地拉着小提琴,一袭长裙的女钢琴师正在演奏着优美的和弦。正值平安夜,人们大多在家中团聚,餐厅中用餐的人并不多。温舍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与那个小姑娘见了面。老实说,索菲亚·波普是个典型的金发碧眼的日耳曼美人儿,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前来赴约的她并没有华丽的装扮,而是随意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针织衫,下面一条毛呢裙。给人的感觉非常舒适。看见温舍的时候,她毫不扭捏地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这让温舍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当然,这并不能代表他会爱上她。
为了表示礼貌,温舍送了索菲亚一件小礼物。她很高兴的收下了。两个人交谈了二十分钟左右,索菲亚突然间静默了下来。她垂下眼角,不知在思考着什么。温舍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发言。两分钟过后,索菲亚终于开口了。
“温舍先生,我听鲍曼叔叔说,您是一位非常有前途的年轻军官。而且英俊、聪明、富有责任心。今天看到您之后,我便知道他所言非虚。”
“谢谢您的夸奖。您也正如鲍曼先生所描述般美丽、大方、可爱。是一位人人都梦寐以求的女郎。”温舍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他礼貌地呼应着索菲亚。继续等待她的下文。
正如温舍所预料,索菲亚终于说出了自己真正想说的话。“但是,温舍先生,非常抱歉。我想我们不能发展成为恋人。”
“哦?”温舍挑了挑眉毛。
索菲亚的脸颊微微泛红,显然说出这些话也鼓足了很大勇气。“这不是您的问题,您非常优秀。只是我,并不想嫁给军人。”
“我听说您的父亲……”
“我和他的想法从来都不一样。”索菲亚打断了温舍的话,“他是个忠实的纳粹党徒,但我不是。他希望我嫁给一名军人,但我不想。”
“为什么?”温舍问道。
“因为我不想做寡妇。”索菲亚的话让温舍愣住了。他眯起眼睛,盯着面前这位在说完这句话后,便有些局促的女孩。
“请别介意。”索菲亚低下了头,语气也不如刚才一般坚定,“比起做一个整日担惊受怕的妻子,我宁愿过普通人的日子。”
“我完全可以理解您的想法。”温舍说道,“不过,您难道不认为,嫁给一名军人是非常光荣的事情吗?帝国需要更多的妇女来孕育军人们的下一代。”
“恕我直言,”索菲亚眉头微蹙,眼神中游离着一丝不屑,被温舍敏锐地捕捉到了。“我不这样认为。当然,我不是说嫁给军人不好。其他人怎样做与我无关。我只能说,我自己并不希望这样。”
“波普小姐,我非常钦佩您的勇气与决心。我会尊重您的意见。今天的见面非常愉快。”温舍有了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刚刚与索菲亚交谈的时候,他其实一直在考虑如何对马丁鲍曼婉转地表达出谢绝的意思。现在索菲亚和他有着同样的态度,这让他松了口气。他生怕索菲亚又是另一个莉莉安·迪特里希,怎么甩也甩不掉。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道别吧。”索菲亚说道。见温舍并没有多做纠缠,她也暗自松了口气。
“波普小姐,我想现在还不是道别的时候。”温舍冲她笑了笑,“虽然我很想尊重您的意思,但是鲍曼先生特地嘱咐我要带你一起参加聚会。所以……”
“啊,我差点忘了。”索菲亚恍然大悟般地说道,“他也叮嘱过我,要我和你一同参加聚会。”
“那看来我们还需要在相处一会儿。”温舍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应该出现在聚会上了。
索菲亚耸了耸肩,表示只好如此。两个人一同出席了圣诞聚会。当他们出现在聚会现场的时候,引起了一小阵骚动。
“马克思,你真是情场高手,这么快就又搞上一个。”说话的是奥托·京舍中尉,他和温舍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别胡说,她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温舍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索菲亚。被人误会又有了新目标,这正是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
“得了,是不是普通朋友过些日子就知道了。”京舍促狭地笑了一下。拉着温舍喝酒去了。
当马丁·鲍曼满意地看到温舍和索菲亚同时出现的时候,温舍认为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没有逗留太久,便送索菲亚回家了。她的父母、哥哥和妹妹们正等待着她一起度过平安夜。
温舍回到家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了数字11。多娜,也就是艾米利亚·斯皮尔曼趴在餐桌上睡着了,上面摆着丰盛的食物。温舍轻轻走了过去,情难自制地抚上了她的一头金发。一瞬间,他又恍惚觉得是蒂洛在等着他回家。
“您回来了。”虽然温舍的动作很轻,但艾米利亚还是醒了。她揉了揉眼睛,对温舍说道。
“怎么不去睡觉?”温舍端详着她的脸,柔声说道。
“我想等您回来……”艾米利亚嗫喏着,她低下了头,感到一阵不好意思。
“这是送你的圣诞礼物。”温舍从大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艾米利亚一边道谢,一边兴奋地接过了礼物,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盒子上的缎带,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枚精美的发夹。
“好漂亮!”她由衷地赞叹道。
“我来帮你戴上吧。”温舍拿起了那枚发夹,轻轻别在了艾米利亚的头发上。艾米利亚摸了摸发夹,抬起头带着点小小期待地问道:“好看吗?”
“好看极了。”温舍弯了弯嘴角。艾米利亚得到了赞美,开心地像个小孩子。
“您吃晚饭了吗?”她问道。
“没有。”温舍撒了个谎,他坐了下来,和艾米利亚一同享用了丰盛的圣诞大餐。虽然菜已经凉了,但艾米利亚的心是热的。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愈发地依赖于温舍。而温舍感动于她的付出,心中亦如暖阳。即便他的理智告诉他,她不是蒂洛,但他仍如饮鸩止渴般,无法割舍对艾米利亚那股难以言说的留恋。为她寻找另一个安身之所的计划也被搁浅了下来。
Chapter 124 假戏真做
命运之神似乎总是不愿见到人世间承载太多的幸福,就在凯瑟琳和郝斯特刚刚结婚,梁紫苏和施特雷洛定下婚期的时候。奥利维亚却遭到了一个毁灭性的打击。在人人都满怀期待与喜悦的平安夜当天,奥利维亚的父母家燃起了一场大火。这场火势极为凶猛,瞬间吞噬了一切。火灾由于发生在圣诞节期间,消防局人手不足,消防员没能及时赶到。当他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营救了。奥利维亚的父母没能逃出火场,双双被烧死在家中。当闻讯赶来的奥利维亚亲眼看到被烧焦的双亲,一个支持不住,当场昏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也就是圣诞节的中午。她无法承受这样巨大的悲痛,抱着派普嚎啕大哭。她的心里悔恨万分,她满脑子都是如果早让父母去了瑞士,他们就不会遭此劫难的想法。只短短一天,她的精神便垮了下来。派普心疼到极点,他愿意替妻子承担所有的痛苦。可这显然无法实现。他想安慰她,却发现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只能抱着她,任由她发泄心中的哀恸。派普的父母、郝斯特和凯瑟琳都赶来帮忙料理奥利维亚双亲的后事。他们无一不为这样的意外而感到震惊和难过。这个圣诞节,对于派普家来说,是灰暗忧伤的。
两天过后,齐默尔曼夫妇的葬礼正式举行。奥利维亚已经没力气哭了,她如一具干尸般,毫无生气的坐在家属席上。派普轻轻搂着她,紧抿着嘴角,似是在压抑巨大的痛苦。很多齐默尔曼夫妇生前的好友都参加了两人的葬礼,他们皆为失去挚友而悲痛不已。一些与齐默尔曼先生关系极好的长辈走到奥利维亚身边,轻声安慰着她。并告诉她,以后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找他们,他们定会全力帮忙。奥利维亚的意识已经被抽干了,她对外界的一切失去了感知。所有人都由派普应对。他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并客气礼貌地道谢。令人惊讶的是,希姆莱竟然也出现在葬礼现场。他一脸肃穆的表情,为奥利维亚的父母献上了一束花。他还特地走到派普和奥利维亚面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奥利维亚根本分辨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她的眼神木然而空洞,只有派普起身向他行了个军礼。当葬礼结束,派普将奥利维亚抱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襟不知什么时候又湿了一大片。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紧紧地抱住她,给她继续生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
奥利维亚在床上又躺了两天。这期间,派普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齐默尔曼夫妇的后事也让他身心俱疲。幸好郝斯特和凯瑟琳能时常来帮忙,否则他只怕是分身乏术了。直到第三天中午,奥利维亚的精神恢复了一点,她勉强下床吃了点东西。想起以前母亲总是做她爱吃的鸡蛋煎饼给她,她又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派普看到她这幅样子心疼坏了。连忙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轻声哄着。过了一会儿,奥利维亚渐渐平静了下来。派普思索了好一阵,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从内兜里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奥利维亚。
“丽薇,我想是时候让你看到这封信了。”派普轻声说道,“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看完之后,我会烧掉它。而你,要马上把它忘掉,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吗?”
“好。”奥利维亚不明就里,但仍然下意识地遵循了派普的话。她擦了擦眼泪,打开信纸,认真地看了起来。当她看到信的内容时,眼睛蓦地睁大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她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当她哆哆嗦嗦地读完信的最后一个标点,又是泪流满面。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派普,眼中燃烧着希望的火焰。
“是真的吗?约亨?是真的吗?”她像是问天一样问着丈夫。
“是真的,丽薇。”派普肯定地说道。
“我真不敢相信……你是不是为了安慰我,造了一封信……”奥利维亚仍然不敢相信信中所说的一切。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丽薇?这信上的字迹,这行文的习惯,难道不是你父亲的吗?”
“可是……这是我父亲写的……我认得出……哦,上帝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奥利维亚又哭又笑。这种波峰波谷般瞬息万变的心情,让她实在难以承受。
奥利维亚刚刚看到的信是弗里德里希·齐默尔曼写给她的。他在信中说派普已经偷偷安排他和妻子去了瑞士。为了躲避希姆莱的耳目,派普设计让他们诈死。用这种瞒天过海的手段骗过所有人,以保证全家人的性命。齐默尔曼先生在信的最后写道,他现在开始相信派普是真心对她的了,他衷心希望战争结束后夫妻二人能来瑞士探望他们。这封信让奥利维亚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的心路历程。
“我不在的时候,希姆莱先生是不是去找过你?”派普问道。
“你怎么知道?”奥利维亚惊讶极了。关于那次不愉快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