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庆洪在常深攻向进屋的那人时,就快速地来到张松身边,手持手臂粗的一根柴火,小心戒备。而孔义则站到了四娘身边,手里拿着烧火棒,一边保护四娘,一边寻找机会与常深合击那人。
那人松开了传云后,张松迅速地瞅空将传云拉到了自己和身边。
也就在此时,孔义手持烧火棒加入了战团,三人很快就激战成一团。
由于那人手持长刀,虽然常深与孔义是两人,但还是没有能够制住那人,甚至还隐隐地处于下风。
几轮攻守下来,两方人都很疲劳,在最后的一次攻守分开后,那人与常深、孔义一样停下来喘气。
“大……大兄?”在火把燃烧恢复正常的时候,张松看着那人有些熟悉的面孔叫道。
“张松!你没事吧?照顾好自己,等我把这几名盗贼拿下后带你离开。”李山惊喜道。
“李山大兄,别打了,是自己人!”张松连忙制止。
“张君,他投靠了飞龙盗,说不定是飞龙盗派来抓我们的!”常深磨拳霍霍。
“不会的,大兄不会投靠飞龙盗的,要不然他就不会自己一个人来了!”张松道。
常深听了张松这话,才消除了对李山的敌意,但仍旧站在房门口的位置,显然是还在戒备。
“我收工后刚到你家,就听这个小孩叫晓岚与晓理来这边,便问是什么事情,谁知那小孩什么都不说,更是阻止晓岚与晓理说明情况,我担心他是利用你的消息故意骗晓岚与晓理过来,就押着他到了这里。”李山向张松解释了押着传云过来的原因。
“是我让传云去的,一时着急,考虑得不够全面,倒是让传云受了委屈。”张松向传云表示了歉意。
传云再次向张松翻了个白眼,嘴里哼了一声,但是没有说什么。四娘轻轻地抚着传云的头,安抚着传云。
李山则问起了张松最近的情况,张松详细地向李山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张松又问起了母亲与弟弟、妹妹的情况,从李山口中得知亲人都安好时,张松的心情开朗了许多。
“大兄,听说你现在正在为飞龙盗做事?”几番犹豫,张松还是开诚布公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听了张松的问题,屋内其他人都隐隐地表示了对李山的鄙视。
李山苦笑了几声,道:“当时飞龙盗攻打县衙时,我正在外执行任务,追捕一个盗贼,等我回来以后,县令杨兴就已经率人投降了飞龙盗。形单影只,加上县衙所有人都知道我与你家交好,我也不敢拂了杨兴的意。”
张松郑重地向李山行了一礼,道:“因我的事情让大兄委屈了,感谢大兄对母亲、晓岚与晓理的照顾!”
李山慌忙向张松回礼。
常深等人听了,这才收起了对李山的鄙视。
“张松,你这次回来是要接伯母与晓岚、晓理离开吗?”李山问。
“是的,放在永平县城我不放心!”张松点头道,“不知大兄可有出城的法子?”
李山思索了一会儿,道:“难,很难,现在城门一直都是由飞龙盗把持,县衙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城门。”
张松的心沉了一沉,但是还是不死心,问:“难道没有其他办法吗?”
“也不是说没有,除了走城门外,倒是可以从城墙上往下爬,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避开飞龙盗上到城墙上,只是这方法也危险,因为飞龙盗会在城墙上巡逻,很容易遇上飞龙盗。”李山的面色有点难看。
张松明白李山的意思,带着母亲、弟弟与妹妹,从城墙上爬下去,要花费很多时间,肯定会被飞龙盗发现。
如果是逃跑不成而被飞龙盗发现,那就会陷自己的亲人于不利之中,反而会害了他们。现在飞龙盗不知道张松的存在,母亲与晓岚、晓理还安全一些。踱来踱去,张松还是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也始终下不了决心。
“这天杀的飞龙盗全都该死,要把他们杀光了才好!”常深恨恨地说。
“能杀光当然好啊,就不用费神了,直接将张君亲人接回去就是了。然而现在只有我们几个,是没有办法杀光他们的!”孔义叹道。
孔义的话让张松心头一亮,是啊,为什么要救呢,光明正大地接回去不是很好吗?
“大兄,现在永平县城还有多少飞龙盗?”张松问。
“现在大约有六十人左右,有一部分已经离开了。”
“只有六十人?”张松惊讶地道,“那杨兴为何不联合王家与李家杀了这六十人,夺回永平县城?”
李山再次苦笑,道:“一是这六十个飞龙盗都是精干之辈,配有全副的铁制武器,二是县令杨兴已经被飞龙盗吓破了胆,只求保全自己的性命,三是飞龙盗对王家与李家秋毫无犯,而王家与李家只要能保全自己的利益,才不会管你其他呢。”
张松目瞪口呆,原来只是觉得杨兴不作为,只是拍世家大族的马屁,没有把人民的利益放在心,想不到还是这样没有骨气的一个人。
“夜晚城门处有多少飞龙盗守门?”张松想了想问。
“一般保持在十人左右。”
“他们是集中在一起住宿吗?”
“县衙里还有多少士兵?”
“如果我们攻打永平县城,王家与李家的立场会怎么样呢?”
……
张松详细地询问了李山有关飞龙盗的一切,李山耐心地一一作答。
“大兄,你回去吧,跟我母亲与晓岚、晓理说,我没有来永平县城。”张松最后叮嘱李山。
“你不回去看看他们吗?”李山惊讶地问。
“不了,现在去见他们不合适,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
李山想了想,便理解了,说:“那也是。”
李山叮嘱了张松等待自己回来再行动,就推开了房门,大步地离开了。
“张君,我们怎么办?是现在就回去吗?”何庆洪问。
“不,既然来了,我们得探探情况,再回去。”张松道。
在四娘的招呼下,张松等几人很快就吃完了饭,跟着返回来的李山离开了。
第65章 刺探()
永平县城还是原来那副模样,并没有多少变化。
张松等人根据李山的指引,再结合以前的印象,几次躲过了飞龙盗的巡逻,在黑暗中穿行,查看情况。
一路上,除了巡逻的飞龙盗外,很少有人在街道上行走,就连在家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整座县城充满了恐怖气氛。
从遇见的几次巡逻来看,飞龙盗的巡逻只是例行的,并不是因为发现了外来人而特意搜查。常深等人至此才完全解除对李山的戒备,张松心里也是一松。
穿过了街道之后,张松在城北一处地方见到了飞龙盗命令修建的那处建筑物,从建筑物的形状来看,这是一座类似于高塔之类的建筑。
建筑物所在的地方原来是有几户人家的,现在那几户人家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飞龙盗安排监守的人员在。
监守的人员围绕着燃烧得正旺篝火喝着酒,吃着食物。这些监守人员中有几人张松认识,那是县衙的贼捕掾、游徼等。这几人在声地说笑,肆无忌惮,快活得很。
张松等人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并没有惊动他们。
随后,张松等人来到了飞龙盗住宿的地方,一座木制的大屋子。这座屋子孤立地立着,周围二三十米都没有其他屋子,只有一些低矮的树木。
屋子的处于兴建的建筑物与县衙的正中,相距的距离大约两百多米远。屋子前有两名岗哨戒备,屋子内火光通明,有说笑声传来。
张松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计算着一些东西。常深与孔义也在一旁讨论进攻的路线与一旦失利后撤退的路线。何庆洪则警惕地四下张望,察看周围的动静。
在飞龙盗住宿的屋子处再往南走一点,那就是王家与李家所在。远远望过去,王家与李家屋里人影绰绰,虽然没有大声的说笑声传出,但两家的屋子里都是一派祥和气氛。
“张君,时间差不多了,走吧?”何庆洪还在担心城外那名小孩与少年的安全,便催促张松。
“行,走吧,带好了绳索没有,我们等下从城墙下去!”张松问。
正在常深与孔义面面相觑之时,李山说:“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带你们过去吧!”
李山带着张松等人来到了城墙下,正要爬上城墙,张松制止了,他让几人躲在城墙的阴影之中,观察城墙上巡逻的飞龙盗,默默地在心里计算间隔的时间。
“我们走吧,大兄你先回去吧!”张松道。
李山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声就猫着腰离开了。
瞅了一个空当,张松等人将绳索系在了城垛上,然后飞快地爬下了城墙。
常深是最后一个爬下城墙的,在常深往下爬的时候,巡逻的飞龙盗刚好过来了,差点就被发现了,常深吊在绳子上,贴着城墙很久,等飞龙盗过去才离开。
几人下了城墙,就快捷地朝永平县城外的那处密林奔去。因为担心,何庆洪跑得最快,落下了张松他们一截。
下了城墙后,常深特意看了看天空,思索了几分钟,这才动身离开,因而,常深走在最后。
当常深到达拴马的那片树林时,何庆洪正在搂着那少年邓三番,轻拍着他的脸蛋。少年此时身上只有一件薄衫,他脸色苍白,两眼紧闭,嘴唇都是白色的。
少年旁边是那名痴呆的小孩,那小孩身上穿着少年的外衣,一边流着鼻涕,一边吃着干粮,一脸傻笑地看着何庆洪怀抱里的少年。
“何庆洪,你让开,让我来试一试!”张松轻声地对两眼朦胧的何庆洪说。
“张君,请你一定要救救他!”何庆洪知道张松是大夫,听话地让开了。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穿上。”张松蹲下身对何庆洪说,同时还不忘掐那少年的人中。
良久,少年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少年第一件事情就是察看那小孩的下落,见那小孩安然无恙,才放下心来。
“给他点食物。他应该饿坏了,干粮应该全部给了那小孩吃了。”张松直起了身子道。
等何庆洪将少年与小孩收拾停当,张松等人已经上了马,待何庆洪将少年抱上了孔义的马之后,几人就出发了。
天空中还有一丝丝的月色,勉强能看清楚路。
六人四马,不敢打火把,就这样在月色中小心前行。
“等会儿路过蒙山盗原来的窝点时,我们去探探情况。”张松策马与常深并行,对常深说道。
探清楚蒙山盗原来的窝点的情况,这是张松一直就想做的事情。张松早就怀疑飞龙盗攻打蒙山盗是为了劫掠粮食,要不然,飞龙盗根本就没有必要去攻打一个盗贼的窝点,因为无利可图,飞龙盗又不是官军,需要保一方平安。
从今天侦察到的情况来看,蒙山盗的粮食应该还在窝点中,大批地运送粮食离不开官道,而四娘与李山都是永平县城不见粮食进出,也没有觉察永平县城外有什么动静。
张松想探清楚蒙山盗原来窝点的情况,也是为了图蒙山盗积蓄的大批粮食。本来张松还不想这么快与飞龙盗接触,想等练兵完后再行动,但是飞龙盗占据永平县城一事让张松不得不提早行动,否则,飞龙盗随时都有可能将粮食运进永平县城。
若是飞龙盗将永平县城作为主要的据点,而将所有的粮食运入永平县城,增加力量防守,那么青松谷就会陷于极为被动的局面,张松的亲人也将陷于困境中。
现在永平县城中的飞龙盗只有六十来人,虽然说飞龙盗的凶名在外,但是以青松谷现有的力量还是足以吃掉这股飞龙盗,永平县衙与世家大族虽然还有力量在,但张松相信他们也不会为了飞龙盗而拼命。
然而,在这之前,张松不能不考虑解决青松谷的粮食紧缺问题,因此今天晚上探一探蒙山盗原来的窝点就势在必行了。
“是为了解决谷里的粮食问题吗?”常深问。
“是的,这个问题越早解决越好!”张松道,“何庆洪,你等下就留下照顾两名孩子,天晚上,野兽也多,别被野兽叼去了。”
何庆洪刚想反对,但看着张松那坚定的脸,略为一想,就答应了。
“好的,张君,你们小心一点!”
说话间,几人就到了岔路口。何庆洪将少年与小孩抱下了马,安置在一棵树下,拴好了马。张松叮嘱了何庆洪几句,与常深、孔义策马朝蒙山盗原来的窝点去了。
去蒙山盗原来窝点的路比青松谷的路还要宽,路两旁都是低矮的灌木,四周都是荒野,根本就没有人烟。
一条道弯弯曲曲通向了山里,到了半山腰就见到一座山门,也许是蒙山盗过去的势力太大,不惧任何威胁,山门建得极为简陋。
三人将马拴在了距离山门十来丈的地方,然后赤手空拳地朝山门摸去。
到了山门面前跟前,张松侧耳听了听,周围一片寂静。
三人低声商量了几句,朝山门上爬去,山门简陋,三人很快就爬了上去。
孔义小心地搜索了山门,发现山门并没有人,只是从山门旁的一间屋子里还未燃尽的炉火看,这里肯定是有人的。
常深向孔义做了个手势,三人就一起朝腹地去了。在山谷腹地,张松三人躲到了一堆木桶后面。
让张松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腹地一片漆黑,只有十来幢房屋影影绰绰地矗立山谷的两侧。如果不是在山门旁边的屋子里看见了那未燃尽的炉火,张松真的会觉得这里根本就没有住。
“张君,怎么办?要不要抓个人来问问,问清楚粮食的下落?”常深问。
张松摇了摇头,道:“不用轻举妄动,我们的目的是探清楚飞龙盗留在此地的人有多少。”
“那怎么办啊?一个屋子接一个屋子去查看吗?”常深也没有了主意。
张松皱了皱眉头,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常深提到的那法子根本就行不通,不要说一般人睡觉都会关门,即使没有关门,一个屋子接一个屋子地查看也危险得很。然而如果就此离去,张松又实在心有不甘。
“咚!”
孔义不小心撞到了木桶,木桶发出的声音让三人一惊。
“小心点,别惊醒了飞龙盗!”常深低声而严厉地对孔义说。
张松看了看身边的木桶,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四周,心里就有了主意。
兴奋地与常深、孔义交换了想法后,张松就迅速而安静地朝木桶后的山上爬去,躲在了山中。
待张松躲好,孔义与常深各自举起了一个木桶,用力地朝地上砸去,空桶砸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这巨响在这寂静的山谷中分外刺耳。
砸后,常深也孔义也连忙朝山上爬来,临走时,常深还不忘往木桶堆用力踹上一脚。
于是,这一堆木桶接二连三地朝田地里滚去,声响也就接连不断地响起。
第66章 插曲()
木桶砸地的巨响就已经惊动了山谷内的已经睡下的飞龙盗。
后面接二连三的木桶的滚动声更是让所有已经睡下的飞龙盗都惊起了。
起来的飞龙盗骂骂咧咧地举着火把四处查看,更有两名飞龙盗举着火把往张松他们藏身之处走来。
“怎么办?要不要回避一下?”孔义低声地问张松。
“回避个屁,张君要借此察看飞龙盗在这里的人数呢!”常深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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