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称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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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称豪杰-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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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门已推开,女子已上马,然而游徼与贼捕掾却已到了眼前。后面的大批追兵也已经追上来了,燃烧得正旺的火把照得城门一处亮堂堂的。

    “快点上来!”那名女子勒马原地踏步,焦急地催促着张松,只待张松上马便可冲出城门,逃脱追捕。

    来不及了,一旦被拖住,根本就没有办法脱身,只能赌一把了!张松即刻做出了决断,他迅速将手中的白腊杆子掷向了游徼,同时口中暴喝一声:“掌心雷!”

    那声暴喝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游徼与贼捕掾浑身一哆嗦,立刻停住了脚步,掉头就往回跑。其他人一见,有的伏倒在地一动不动,有人则跟着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快跑,掌心雷来了!”

    趁此机会,张松拉着那女子的柔荑,跃身上马,那女子不失时机地策马往城外奔去。

    好一会儿,城里诸人才反应过来。

    “上当啦,没有掌心雷,快追!”

    于是,一群人又呼啦啦地转身朝张松追来。

    城外一片漆黑,根本无法看清楚路,张松与那名女子只能信马由缰,任由马匹自己往前奔走,不敢稍加约束,只是策马加快速度。然而一马两人,加上奔跑至今,马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速度越来越慢。

    城里的追兵举着火把,拼命追赶,距离张松与那名女子越来越近了。

    那女子焦急了,她更加用力地鞭打马匹,让马匹跑得更快起来,然而无论她如何鞭打,马匹还是跑得越来越慢。

    “别打了,马儿累了!看能不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夜黑,躲起来很难找到的。”

    “嗯。”那女子顺从地勒住了马匹。

    “杀!”

    正在张松准备翻身跳下马来时,身后近处突然一声喊叫声响起。

    “杀!”

    紧接着黑暗中许多人一起高喊,火把成片亮起。

    张松当即让女子策马离开,离去前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那群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很快与追兵厮杀成了一团,一时间杀声震裂了夜空。

    马匹越跑越远,厮杀声渐不可闻,张松放松了心情。

    “君为何人?报与张松得知,好报救命之恩。”张松双手搂着那女子的腰,再次问道。

    不是张松故意要轻薄那女子,而是张松只在前生与女友一起骑过一次马,之后再未骑过马,如果不搂着那女子,很可能要掉下马来。

    “下去!”那女子道。

    张松以为那女子生气了,忙跳下马来。却不料那女子也随之跳下了马。

    “哧,哧,哧。”

    几声响后,一丝火星出现,接着一根火把亮了起来。

    那名女子手举火把正对着张松,火光之下的女子螓首蛾眉,眼似秋水,目似繁星,一副清秀的面容白璧无瑕。夜风吹得衣袂飘飘,整个人更显得婀娜多姿。

    张松一时看呆了,竟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见张松呆看,一时竟羞不可抑,白璧般的脸上便有红霞烧了过来,她低了头,似水的眸子睐向张松。

    “张松大兄不记得我了么?”

    望着那有丝熟悉的身姿,听着这一声熟悉的“张松大兄”,张松突然就醒悟过来,他用手指着女子道:“你是……你是……”

    还没等张松说出口,那女子端正了身姿,整理好衣裳,盈盈地朝张松一拜。

    “仆拜见张君,张君一向可好?”

    张松慌忙整理了衣裳容貌,郑重地朝那女子还了一礼,道:“仆安好,周希可好?”

第25章 斩断黑手() 
“扑哧。”

    看着张松慌乱的样子,周希抿嘴一笑,那笑容就如久阴后出现的晴朗天,温暖了张松心灵的每个角落,又如严寒过后的春风徐来,吹皱了无波的古井,明艳之极,动人之极。

    “仆本名周希子。”

    “周希,周希子。”张松念叨两句,感叹,“希子,真是好名字。相处月余,竟不知希子是女子!”

    “仆未能早告知张松大兄,还请张松大兄见谅!”

    “没事。”女扮男装是常有的事,再说张松一开始是作为囚犯被绑过去的,周希子为防备他而女扮男装倒也正常,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是你母亲让你来追查我的下落的?”

    只是话刚出口,张松就后悔了,于敏之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一人来追查自己啊,这话不是白问了嘛。

    “张松大兄错怪母亲大人了,你想办法离去的事情母亲大人可是知道的,母亲大人并没有要追捕你的意思。”周希子红了红脸,柔荑捏着衣衫,低声说。

    “我这次只是想到永平县城看看,上次听你说了永平县的事情后,我一直有这个想法,这几天恰好雪融化了,我又有空,于是就来了。”周希子接着说。

    “那可是真巧,幸好遇上你了,不然我就完蛋了。”张松心有余悸道,他估计宋配已经把自己的事情全部跟杨兴讲了,如果真要落到杨兴手上,杨兴这奸滑之徒肯定要对自己严防死守,想要逃出来肯定要难得多了。

    “是啊,真巧!我在客栈听到动静就出来看看,听到有人要捉拿张松大兄,就收拾了东西骑马跟上,看能不能帮上忙,没有想到还真的帮上了!”周希子的话语带着一丝兴奋。

    张松想了想,问道:“那掌心雷是你放的?”

    “是我放的!”周希子痛快地承认了。

    “炸药不是被毁了吗?”

    “只是毁了一部分,母亲还留下了一部分,我央求母亲给了我。”

    张松释然,这就合理了,要是真有人在这个时代制造出了炸药,他真要怀疑是老天在戏弄他了。

    “只是,你怎么会知道使用方法的呢?”

    “猜的。”周希子抬起了头,艳若桃花的脸上闪过几分调皮,几分得意,几分兴奋。

    “猜的?”张松忙围绕周希子打量起来,发现她并没有受伤,便放下了心,“你怎么猜出来的?”

    “那天你向母亲索要炸药,母亲说到把炸药沉入了水中时,你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就估计炸药怕水,既然它怕水,那激发它可能就需要火了,我就试了一试,试第一次的时候吓得我跳了起来,差点就受伤了,后来又试了两次,就好多了。”

    张松异常惊异地望着周希子,眼神里满是赞赏。

    “怎么啦?张松大兄。”周希子见张松盯着自己看,便羞红着脸。

    “希子,你真聪明!”张松由衷地赞道。

    “张松大兄过奖了!希子哪有张松大兄聪明,掌心雷也能修得出来,在困难时总能想到办法脱身。”

    “说真心话,你要比我聪明,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你以后用它的时候要特别注意安全,一不小心最容易伤到自己。”张松叮嘱周希子。

    “嗯。”周希子答应着,“对了,张松大兄,你伤害了自己的亲人吗?为何永平县城的人都喊你为恶逆啊?”

    此时张松已经想明白了恶逆的含义,恶逆就是殴打及谋杀长辈的行为,这是自汉朝以来就规定了的一种非常严重的犯罪行为。

    唐朝时恶逆与谋反、谋叛等一起被定为十种严重的犯罪行为,就是人们常说的“十恶”,“十恶”遇到皇帝赦免罪犯时也不得赦免,这就是后世常说的“十恶不赦”。犯恶逆者,不论首从,皆弃市。弃市,是在人众集聚的闹市,对犯人执行死刑,以示该犯罪行为为大众所唾弃。

    犹豫了片刻,张松便将自己出主意守卫永平县城,飞龙盗抓获了自己母亲,自己出城换人一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特别讲述了自己为何要劫持母亲。

    周希子认认真地听了,还不时地问了些问题。末了,她说:“我相信张松大兄是真的要救母亲,而不是要伤害母亲,如果想伤害母亲的话,你根本不会出城,而且最后你母亲也被救回来了。这一切都是永平县令杨兴在搞鬼,张松大兄你可上报朝廷说明这个情况,让朝廷还你一个清白。”

    周希子能为自己考虑并提出她所能想到的合理建议,这让张松很感动,但是张松知道,事情不像周希子说的那么简单,县令杨兴与王家、李家肯定会把这件事做实的,特别是现在母亲去世了,母亲留下的那份口供几乎没有办法推翻。

    张松摇了摇头,说:“向朝廷说明情况恐怕行不通,朝廷不太可能会听我的。”

    “既然行不通,那张松大兄你怎么打算呢?”周希子小心地问。

    是啊,怎么打算呢?朝廷是靠不上了,任何一个晋朝的官员都不可能用一名犯下恶逆大罪的人。只是不依靠朝廷,又能依靠谁呢?自重生以来,张松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比重生后适用自己的身份时更加的迷茫。

    张松仔细地想了想自己所学过的历史知识,发现除了依附于晋朝外,现存的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依附于胡人政权,比如刘元海也就是刘渊,他是匈奴人的后代,再过几年就要反叛了,随后便开启了五胡乱华时代,现在这个时候正是他积蓄力量的时候,想必很需要人才,只是依附于胡人政权,靠掠杀汉人来“苟全性命于乱世”,这让张松从感情上就过不去。

    那就只有第二条路可走,找一个地方想办法隐姓埋名真正地隐居起来,这样的话,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要遭遇战火,颠沛流离,是否能苟全性命就要看老天的心情了。然而张松只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而不愿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哪怕为此遭受痛苦与磨难,甚至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这两条路都不是张松想走的路。

    该如何办是好?该如何办是好?张松焦躁地踱着步子,转来转去,口中念出了声,半晌都停不下来。

    周围树木不见,山峰不见,人影全无,有的只是浓重的化不开的黑暗笼罩着大地,那黑暗就如隔了夜的浓墨,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冷得让人心尖发颤。

    在这黑暗中,只有周希子手中举着的火把“哔剥哔剥”发出微弱的光明,隐约地映照着两个少年的脸。

    看着原本意气风发,无所畏惧的张松现在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周希子的心突然痛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张松大兄……”周希子柔声喊道。

    张松抬头看了一眼周希子,但没有说话,而是摇了摇手让周希子不要打扰他,就再次低头思索起来。

    周希子打消了说话的念头,柔顺地站着。

    半晌,张松抬起了头,脸上的焦躁已然不见,他坚定地看着远方,目光似乎要洞穿这浓重而又冰冷的黑暗。

    “前生那么艰难,我都了走出自己的路,更何况我来到这个世上有别人所没有的知识,还担心什么出路。既然现存的路不适合我,那我就走出一条不同寻常的路来!”张松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神情平静而坚定。

    “张松大兄,要不你先到我们村里休息几天再说吧?”周希子再次柔声建议。

    易守难攻的山谷,作战经验丰富的士兵,自给自足的经济,不容于朝廷的首领,更重要的是与盗贼与胡人都无牵连,张松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了周希子居住的山谷的优势,这是一个好去处!

    “好的。”

    “那太好了!”周希子高兴极了。

    “小心!”张松朝周希子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她,右手把她拦腰抱住。

    原来周希子身后就是一条深沟,她没有注意到,一听张松愿意跟她回山谷,一时高兴转了个身,差点就掉到沟里了。

    “谢谢张松大兄!”周希子娇羞地说。

    “不用客气!”张松看着周希子那近在眼前的娇嫩脸庞,闻着那如兰的鼻息,心也是“砰砰”直跳,激动得差点不能自持。

    只是这具现时十来岁的躯体里装着的是一个成熟的灵魂,自制力自非一般的少年人所能比的,张松轻轻地把周希子扶正就松开了腰间的右手,只是牵着周希子右手的左手却舍不得放开,他故意装着没事人一样牵着。

    “马儿也累了,我们就跟着马儿走一会吧。”

    “嗯。”

    “我很高兴你让我跟你回去。”

    “嗯。”

    “你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嗯。”

    “周谷还好吗?”

    “嗯。”

    ……

    张松牵着周希子那柔无骨的小手,感受着那细腻与柔软,心里无比的满足,这时即使世界不容自己又如何,即使世界没了又如何?这小手在手啊!这可人儿容得了自己!

    两人慢慢地跟着马匹前行,一路上低声地说着话。张松举着的火把便在这黑暗的世界中向前划行,将这黑暗冰冷的世界划成了两半。

    快到得周希子居住的山谷前时,东方天已破晓,渐渐有霞光出现。不知不觉中,两人竟是行走了一夜。

    瞧着霞光下的身边的可人儿,张松温柔地问:“累了么?”

    回首笑了笑,周希子回道:“不累。你累么?”

    张松摇了摇头,两人便都笑了。

第26章 土法炼焦() 
清晨,朝阳透过乌云照射大地,山谷的一切都像是洒上了金粉,明艳动人。

    山谷出口的关隘处,张松与于心之、陈甲乔装后正与送行的于敏之、周谷、周希子等人道别。

    “一切都以安全为主,不要强来,你们是去接人的,不是去打仗。心之,你有什么事要多与张松商量。”于敏之面对朝阳,站在山谷出口的关隘处,一手牵着周谷的手,郑重地叮嘱于心之。

    “知道了!阿姐。”于心之一身普通农夫的打扮,满口答应。

    “张松,炸药可要放好了,非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用那东西,最害生灵。这次尽量把你家人接过来了,以后你就安心住在山谷里,把这当你的家。”于敏之对张松最后能回到山谷还是很满意,这时对张松也就关照起来。

    “禀夫人,我知道。”张松恭敬地朝于敏之行礼。

    “张松大兄,你早点接晓理大兄与晓岚阿姐回来跟我玩。”周谷大声地对张松说,童声稚嫩。

    “这么大了,还一天到晚就知道缠着张松大兄!羞不羞啊?”站在于敏之旁边的周希子嘲笑周谷。

    “我只是昨天下午跟张松大兄玩了会儿,又不多久,你昨天一天都跟着张松大兄!”周谷不服气地辩解。

    “你!你瞎说!”周希子被弟弟揭了短,羞恼无比。

    周谷看着周希子,再看看张松,最后摇头晃脑地说道:“张松大兄,你可要多住几天,晚点回来,阿姐她不希望你早点回来。”

    “哎呀,你又瞎说!”周希子一时气极。

    “那你也是希望张松大兄早点回来呀,怎么心口不一呢?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周谷学着成年人的模样仰首望天,一副感慨无比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笑。

    “行了!不许胡闹!”于敏之瞪了周谷一眼。

    “是,母亲!”周谷一本正经地行礼,只是礼毕便吐了吐舌头。

    众人便都笑起来,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陈甲也不禁莞尔。

    “时间不早了,你们去吧。”于敏之忍着笑意对张松一行人说。

    “出发!”于心之说完后便上马与张松、陈甲离去。

    骑在马上的张松看了周希子一眼,周希子眼神里含着鼓励。张松小心地按照昨天周希子教的方法策马前行,心里却着实捏了把汗,担心马匹会把自己摔下来。

    “张松大兄好厉害!学了一天就会骑马了!”周谷见张松上马后顺利前行,就高兴地叫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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