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坚持把孙朗认成自己的那个死鬼老哥,竟然认为孙朗不姓孙,反而是和他一样姓许了(。)
第一百四十四回 织锦玉带()
孙朗看闹了大半天,外面天色已晚,一弯明月挂上了梢头,正该自己去欢度**的时候了,就逐一朝着宾客们见礼道别。许褚只顾催道:“别磨磨唧唧的了,快点去吧!我等全是粗人,哪里需要你这些礼数?”
孙朗无奈,只能被推推搡搡的送至了洞房门口。厅里的宾客们有的继续喝酒取乐,有的则意兴阑珊,就别过了曹仁,出门回自己的府宅去了。
孙朗独自来至洞房之外,见隔着淡淡的窗纱,里面有数盏红色的喜烛扑朔不定,微弱的光影之畔,隐隐约约的是自己那位胖乎乎的娇妻坐在床头,正在等着自己这个情郎哥哥进门去,和她共度**,从此恩恩爱爱,偕老一生。
孙朗的小心脏扑扑直跳,正要推门而入。突然斜刺的黑影里不知是谁猛的伸出一只手来,拽住了自己的衣襟。孙朗大惊,以为又有人暗算自己,心想我现在身怀许褚的神力,又岂惧你们这些宵小之辈偷袭?正要使出力气擒拿住那人的胳膊,却听那人压低了嗓音道:“孙公子勿惊,是自己人!借一步说话!”
孙朗听这声音似是没有歹意,心下起疑,就收了神力,随着那人转身来至了洞房门外的阴影之处。
趁着朦胧的月色,孙朗仔细的打量此人,见他五十多岁年纪,须发苍然,满脸萧索之意,眉目之间透着一股沧桑和忧郁。又记起此人好像也是前来贺喜的宾客之一,但因为人数众多,自己确实回想不起他的名字,就疑声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如此偷偷摸摸的,像是做贼一般?”
那人也不见礼,开口就答:“公子怎么忘了,吾姓董,名承!也是前来为公子贺喜的啊!”
董承?刚才有个董祀,现在又出来一个董承。这董承的名字仿佛很是耳熟,但也许是自己喝多了酒,头昏脑涨,却又一时回想不起来,他到底是何来路?
孙朗狐疑不定,就问:“原来是董大人,不知道拦下晚生所为何事?”
董承也不多说话,只是打眼看了一下左右,见静悄悄的并无旁人,就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狭长的锦盒,送给孙朗道:“孙公子大婚,吾也未带什么贵重的礼物。这份儿微微的薄礼,万望公子笑纳。”他一边说这话,手却在那锦盒上轻轻拍了三下,小心珍重的递给了孙朗,双目凝重而严肃,仿佛这锦盒里面有个十分重要的宝物。
孙朗猜不透这董承到底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知他是好意好事歹意,一时间十分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下这个锦盒。
正在此时,有一两个小丫鬟从次经过,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个不停。董承大吃一惊,匆忙把那锦盒往孙朗怀里一塞,转身就走,消失在了月色之中。小丫鬟见孙朗呆呆立在门口,就一起笑道:“咦?公子怎么还不进去?莫不是害羞了么?嘻嘻”
孙朗见这董承如此疑神疑鬼,心想这锦盒之中定然藏着不可告人的玄机,忙把锦盒藏到身后,尴尬的笑道:“啊先透口气,马上就进去,哈哈,哈哈哈”
一个小丫鬟噗嗤一乐,捂着嘴道:“公子注意身体,可别累到了,明日起不来床来,哈哈!”
另一个小丫鬟还听不懂,问:“为何会累到?他和小姐在里面做什么?”
先前的那个小丫鬟顿时红了脸,啐道:“呸!傻丫头,不该问的别乱问!等我一会儿再偷偷说给你听!嘿嘿”两个小鬟格格直笑,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听不见了。
孙朗见两个丫鬟走的远了,就背过身去,偷偷的打开了那个锦盒,见里面也没有什么特别新奇的物事,只不过是个翠绿的锦织玉带,三指多宽,上面绕着蟠龙,腾云驾雾的甚是威猛。当中的那块儿玉的确是个好物事,温润如脂,像是美人的肌肤般晶莹结白,就算在这薄薄月光下也可以发出淡淡的清辉,当是一块儿上佳的羊脂白玉。
一条普通的玉带,这董承为何如此神神叨叨、鬼鬼祟祟的塞给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怀里揣的是炸弹呢
孙朗一边犯嘀咕,一边把那个锦盒拎起来,沿着墙根儿甩到院子外面去了。手里只剩下这个玉带,细细的把玩和观摩,想摸索出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出来。怎知刚刚转身回到门前,突然“吱呀”一声响,房门竟然打开来了,露出了一个圆溜溜的脑袋来,原来是自己的那位新娘子曹阿娇。
原来曹阿娇耳听自己的夫君在门外和小丫鬟打情骂俏,却迟迟不肯进屋门,顿时酸溜溜的醋意大发,也不管自己还戴着红盖头要等着新郎官儿掀开,直接自己掀掉了,推门走了出来。迎面就见孙朗手里拿着一条好看的翠绿色的带子,还以为是哪个丫鬟送的定情信物,一把就夺了过来,嗔道:“好哇!才刚刚结婚,就在外面和小丫鬟偷情了!”
“哪里有?你冤枉我!”
“若没偷情,那这玉带是哪个送你的?”
“这这个”
孙朗想说是董承送的,但又想到此事其中定有蹊跷,不能随便就说出来,就把说到一半儿的话给咽了回去。伸手想把这玉带夺回来,但那曹阿娇却一溜烟儿的转身回到了屋里,坐在了香罗帐里仔细的观看。
孙朗无奈只好跟了进来,刚刚跨进门槛,一阵浓郁的清香味道就扑鼻而来,闻之使人浑身一阵酥软。再打眼一看,见这洞房之中烟罗朱帐,红烛招摇,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靠近窗子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精致典雅的铜镜和胭脂盒,而床榻上则铺着粉红色的织锦衾被,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花饰。枕头边有一面轻罗小扇,上面画着一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图,无一不尽透着柔情旖旎的境界。
孙朗在山越山寨中结过一次婚,但那严如玉小姐毕竟是山贼的妹妹,闺房虽然有女儿气,但却不像这曹阿娇的如此奢华典雅。他也去过姐姐孙尚香的闺房,那就更不用说了,里面刀枪剑戟林立,俨然一个兵器房,哪里有半分柔情似水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五回 衣带血诏()
孙朗本来想夺回玉带,但突然被自己这新婚洞房中旖旎的气氛所感染,整个心都被融化了,就挨着阿娇坐在了床头。,。看她雪白的脖颈上丝丝秀发盘绕,像是流苏一般披洒下来,娇嫩的脸庞上胭脂若隐若现,像是春天的桃花般璨丽多娇,原来是专门儿为了今日的大婚而特意的梳妆打扮了一番,莹莹的眸子正在仔细的观瞧那条玉带,眼睫毛似花蕊一样眨啊眨的。
她要看就让她看吧反正这条玉带也有什么特别之处。女人犯疑心病,恰恰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她重视自己,在乎自己。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床头看娇妻,越看越美丽。孙朗只顾欣赏自己的老婆,柔情蜜意盎然于胸,就全然不管那条玉带了。伸出手来从背后楼住她,只觉得肥嘟嘟的又柔又软,原来自己的新媳妇儿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搂起来丰满而又温存。
嘿嘿让孙权孙翊孙匡那仨二货后悔去吧你们觉得来许都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又怎能料到我孙朗却
孙朗既拓宽了眼界学成了神技,又结交了数不清的天下豪杰,最后还娶得了如此一个美貌多娇,如花似玉的大胖媳妇儿?
孙朗一边暗自嘲笑孙权等人的无知和胆小,一边伸手准备为阿娇宽衣解带,嘴里柔声道:“夫人,**一夜值千金,咱们干赶紧办正经事儿吧”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阿娇却突然大叫一声:“果然有蹊跷!”扭过头来就把那手里那玉带指给孙朗看,脸上都是圭怒的神色,小嘴儿嘟着,又显得十分委屈。
孙朗吓了一跳,把头凑过去,看她手指的地方,那玉带的反面竟然用绿色的丝线缝起来,在末端留着一个敞开的线头。按道理这玉带如此精美,丝线的末端应该严丝合缝的织成一个闭环,以防日久年深自然脱落开才对,为何却在这里留着一个线头儿。
这个异样之处是如此的微小和隐蔽,若不是心思缜密的女子,仅凭自己这个粗心大意的男儿汉是永远不会发现的。
阿娇像是抓住了孙朗的把柄,脸上阴晴不定,似笑非笑,又像是委屈不已,心想这里面定是藏着别的女子送给孙朗的定情书信。就把玉带送到嘴边,用牙齿咬住线头儿一扯,果不其然,那条丝线顿时簌簌的从玉带中脱落出来,在上面留下的一道口子。
而口子里面,果然是藏着一张白色的布帛,端端正正的折叠着藏于其中,上面隐隐约约的似是有若干行淡红色的字迹!
孙朗心头一凛,怎会料到这玉带之中竟然还藏着书信?模模糊糊的觉得这一幕仿佛是在哪里看到过,但一时之间却又回忆不起来。眼看着阿娇把那白布抽了出来,气呼呼的道:“好你个臭不要脸的!你果然背着我在外面偷情,刚才还想抵赖!”
孙朗瞬时哑口无言,想要把这白布夺过来,自己却也好奇上面写的是什么,就拿过一盏红烛来,和阿娇一起低头观看。
但见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仿佛是人用手指写出,而笔墨全是红色,一开始的文字十分清晰,而越到后面则越是干涩枯竭。好像这是有人用牙咬破手指写下的一封血书!
孙朗的小心脏都快从喉咙口跳出来了,就凑近了烛火,仔细观看这血书的内容,写的乃是: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操贼,出自阁门,滥叨辅佐之阶,实有欺罔之罪。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大汉四百年基业欲将广厦倾颓也。
朕心念孙文台将军之威,三战虎牢关前,夜袭洛阳城宫,驱逐董贼,伏诛乱党,披肝沥胆,忠心赫赫。每尝忆将军天不假年,英灵早逝,未尝不泪泣如雨,感叹忠魂易凋也。
而卿乃孙文台将军之子,名扬江东,忠勇过人,有乃父遗志。可念高祖皇帝创业之艰难,为朕之‘张良’、‘萧何’,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
孙朗只看到开头而那个“朕”字,就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这封书信的来头了,待从头到而的读完,顿时整个身子如坠冰窖,冰冷冷的全都僵在了当场。
日了狗了老子记起这个董承是谁了
汉献帝刘协身旁有个董贵人,是这个傀儡皇帝唯一一个知心的人。而董承不是旁人,正是董贵人的父亲。
汉献帝被曹操挟持,周围都是曹贼安插的眼线,无举无措之际,只能让磕破手指,写下血诏,想以此为信物,传令天下豪杰共同举兵勤王救驾,诛灭曹操这个欺君罔上的逆贼。
但曹操耳目眼线众多,汉献帝只能让董贵人缝在了玉带之中,暗中递给了自己的父亲——车骑将军董承。
而历史上的董承的确曾经接收过皇帝的衣带血诏,后来纠集了刘备、马腾、种辑、吴子兰、王服等七八人一同密谋反叛,想共同起事诛杀曹操。怎料这义举还未实施,却泄露了风声,曹操事先得知,把众人杀的杀,宰的宰,除了刘备外逃,马腾远在西凉之外,其余人全部伏诛。就连那位董贵人,也被三尺白绫缢死在宫中
很显然,谁收了这个衣带血诏,谁就是接到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只要稍不留意,随时都有被曹操的手下查水表的可能,弄不好还会家破人亡,死于非命。
问题是这汉献帝刘协脑子进水了么?为何没把衣带招给董承,反而是托付董承带给了自己?
看来历史的轨迹再一次发生了扭转和偏移,这汉献帝并不相信董承,而是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这个江东来的“人质”身上。想想也有道理,董承是个柔弱无能的文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帮书呆子向来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非如此,也不会还未行动,就被人告密而事发了。
而那汉献帝给自己发过赐婚诏书,知道自己来到了许都。自己是小霸王孙策的亲弟弟,又在江东有极高的人气和威望,汉献帝想通过自己之手,把这诏令传到许都之外去,以此诏令天下诸侯起兵伐曹,勤王救驾。(。)
第一百四十六回 一炬成灰()
难不成自己真的奉这个诏令,暗中诛杀曹操,把天下大权都归还给刘协,使他做一个名正言顺的大汉帝王?亦或是趁机逃出许都,返回江东,把这血诏示出,进而统帅天下诸侯共同伐曹?
你爷爷的!大汉亡不亡与我有半毛钱的关系?我特么又不是像你们一样世受大汉皇恩,定需肝脑涂地的忠心报国。%頂%点%小%说,。我孙朗只不过是个从后世来到三国年间的穿越者,谁管你是不是皇祚不振,社稷将倾?
还说让我做他刘协的“张良”和“萧何”,辅佐他重铸汉家江山?嘿嘿,莫说我没有张良萧何的能耐,就算是有,又怎么会助你?
不论谁做皇帝,我不都一样的在家炒土豆丝儿吃?你刘家的江山要丢,与我何干?
刘家做不了皇帝,后面曹家会接任。曹家干不了多久,自然又会有司马氏来篡夺,司马以后还有杨李赵朱各姓轮流来,说不定我孙朗哪天心里不爽,也要夺个皇位坐坐,就凭你一封血书,就想让我铤而走险,去暗杀曹操?
没门儿!
片刻之间,孙朗脑子里念头转的飞快,就已经打定了注意。他知道这血书就像是个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被曹操的亲信之人发现,从而要了自己的小命。何不先来一个毁尸灭迹,死不认账?
心念已定,他伸手就想把血书夺过来放在蜡烛上烧掉。怎知阿娇也是惶恐的思量半天,见孙朗夺书,就也猛的回过了神儿,大声喊道:“孙哥哥你你竟敢竟敢串通天子,密谋诛杀我伯父?”
孙朗大骇,忙示意她收声,压低嗓音道:“什么叫串通?是天子写给我的,又不是我主动写给他的!你小声点儿,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被外面的人听去了,保证你明天就做小寡妇!”
阿娇却腾的站起来,原本粉红的小脸都吓得毫无血色了,惊慌失措的道:“不行伯父从小最疼我,对我也最好了我要去告诉他!”说完拿起那血书,就向往门外走。
孙朗一口大气差点儿没喘过来,没想到自己这新婚妻子竟如此胆小怕事,果然是女子无知,红颜祸水,如果这血书交到曹操手里,自己哪里还有命在?
但眼看她就要夺门而出,万一任由她闯到院子里,惊动了外面满堂饮酒作乐的宾客,那可就全都玩完了。
而自己又不敢高声喝止,亦不能多做解释,危急之下,一股邪恶的念头从心头横生。
水浒传里写得好,宋江因为那阎婆惜发现自己和水泊梁山晁盖等人暗中传递的书信,心生歹念,就宰杀了她,上演了一幕宋三郎杀妻的好戏。
此时情急,莫非自己也要效仿那宋三郎,杀了这曹阿娇灭口?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孙朗顺手从一帮拿起了那个蜡烛,把蜡烛拔下,露出了烛台上一根儿明晃晃的尖刺,迈步猱身而上,朝着阿娇的后心扎了过去。
然而,孙朗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平时只做行侠仗义的事,连落水的妇孺都会挺身相救,又怎么会对自己的新婚妻子暗施毒手?
他看到曹阿娇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